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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9-5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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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子
我是一位建筑工程师,结婚一年多了,可爱的女儿雨霖已降临到这个人世,生活就这样像时钟一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直往前走着,没有终点,没有驿动,显得平淡而无涟漪。
此时,我正坐火车去南方一个城市,正恰也路过A城,母亲说我好久都不曾回家了,叫我在A城逗留时日,我便答应了。我手里拿着一份刚从车站买来的晚报,我一边看着报纸,一边欣赏着窗外的夜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广播里传来一阵熟悉的音乐声:“谁在乎我的心里有多苦,谁在意我的明天去何处,这条路究竟多少崎岖多少坎坷途,我和你早以没有回头路;我的爱藏不住,任凭世界无情的摆布;我不怕痛不怕输,只怕是再多努力也无助……”我听出来了,这是一首刘德华的老歌《天意》,歌声在耳边一直不停地回荡。
听着听着,我的眼泪不由地就从眼眶里直涌了出来,热热地黏在脸颊。眼前的灯火和房屋已变得一片模糊不清,只觉得一阵无名的悲意从心底直冲上头顶,像是一根绳子绞着撕扯的拉痛,我想伸出手去抓住什么,却手停滞在半空中就是使不上力气,尔后只得是闭着眼睛,用手紧握着我的心窝。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功夫,痛楚逐渐退出,我放下手,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有棱角。但正当这种景象变得清晰了然时,脑海里又突然掠过了另外一种奇特的景象,具体是什么,我在用心思索着,追忆着……
逐渐,这种意识里的景象越来越清晰了,景象里有位年轻的女人,她站在教室的讲台前等待摄影师调好焦距准备讲课。女人双眸凝望着远处,炯炯有神,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渴望和期待,但当这种意识里的景象越发清晰时,心又跟着疼痛了起来。景象中的那个她,就是在我人生的旅途中相遇而又错过的一个女人,记得当初我与她分手离别时,就是她对我唱的这首《天意》,但现在与我曾前听到的感觉完全不同,因那时我还不知道这首歌早已演绎了我俩命中的结局。
那是在Z城的车站,当时天色有些晚了,我要赶回A城,她送我。因我离乘坐的那班车子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就到隔壁的长途候车室里坐了下来,候车室里除了小卖部的一位中年妇女在点数着她那丁点可怜的商品外,空无一人。此时,我们已没有来时见面的那份欢愉和兴奋,只是相互揣着对方的手相视无语,似乎都要在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什么,找寻出什么,任凭时间在身边悄无声息的流过,但谁也不肯打破这沉寂,或许真是应验了“天底下终没有不散的宴席”的这句古语,随着我要上车时间的临近,她对我唱起了这首令人感伤的《天意》,后我们相拥,我跟着她一起唱了起来。
我一边唱一边低下头凝视着她的眼睛,她晶莹的眼里润含着带有热度的泪水,显得悲戚与不舍。这让我有些预感今生我们就到此诀别,我不由地心碎了。我紧紧地搂住她的身体,抚摸着她的发丝,深深的吻了她的眼睛和她的面颊,把她的眼泪抚平……,然而距离现在不知是过了多少岁月,当自己打开眼睛看着远处那山、那树、那草时,脑海里还不时的隐现她的面容,她那面容里夹杂着那丝,说不出的是渴望还是期待。所以现在,我最不敢回想的是,当初我与她在一起相会的情景,不得不把那个片段化作记忆埋藏在自己的心底,就像是刻划在自己内心深处的一道疤痕,愧疚和痛楚只有让自己知道。还有她那双眼睛,眼睛里流露的那份幽伤和哀怨,使人现在想起来还不由觉得是倾人心腹的酸。
时间已悄然流逝,现在我亦无法从现实之中去寻觅她的踪影,就像是流逝的岁月,只能任凭自己的印象和记忆。记忆自己曾与她的一点一滴,一欢一笑,那条街、那条路、那车站、那站台,然而网络的虚无与现实的飘渺,留给自己的是淡淡的失落与惆怅。突突的火车马达声,现在听起来愈发的显得沉闷,自己的心情已不像先前去见她时那样,没有悸动和向往,而是像静滞在深潭中的死水,没有叠粼的波痕。看着窗外逝去的夜色,远处昏暗的灯光像是老人黯然无神的眼睛,我不敢正眼注视他,因我怕他嘲笑我,笑我懦弱,笑我退缩。我漠然地看着周围人群的欢言、喧闹,我似乎已把自己置立于这个世界之外,而是一个人躲在这个边缘的小角落里苟延喘息。时间已凝滞,我与周围的人群越来越显得格格不一致,不协调。
突然,火车在黑夜中一阵踉跄,接着又慢慢地停了下来,广播里播音员说这是列车临时停车,我不由地用手抚了下自己的眼镜。
“先生,你手机掉在地上了。”对面一学生模样的女孩子不知用什么敲了我手一下说。我只觉得手已麻木,还夹杂着微微的疼痛,原来是女孩子手里拿了一本《挪威的森林》敲了我手一下,女孩子大概十八九岁,显得靓丽而又不失纯真。
“啊……,手机掉了么?我手机不是放在茶几上的吗?哦!掉下来了,我不知道啊……,真该死!”感觉思维顿时像一片尘埃已在这空气中停滞不前,我又想要伸手去抓住什么,是那山,那树,那草?还是那条街,那条路,那车站,那站台?难道是她?在我生命中曾经邂逅过的那个女人,突然,我仿佛就在睡意中醒了过来。
我与她手牵着手从宾馆里一起走了出来,在十字街头我们随手招来了一辆的士。然后我们坐在的士的后座上,她把头依偎在我的怀里,从包里取出MP4,翻看着MP4里储存她和她女儿的照片,她一张张的跟我讲解……,但现在我的脑海子里还是一片空白、乏力,当我竭力地把自己从记忆中拉回现实时,对面的女孩子已经帮我把手机给捡了起来。
天进入了深夜,前一大站已下了不少人,现在车厢里显得有些空荡寂寥,只有火车马达的呻吟声,才似乎略显得有些生气。
“你看起来似乎有心事吧,先生?”对面的女孩子盯着我问,带一点稚气的脸上不知道是女孩出于不惑还是她出于好奇。
“是吗?”我轻声地问了一下自己,我不敢正视女孩子的眼睛,因她好奇的眼睛像是要在我这里挖掘出什么,或许她已知道我有难以隐言的痛。我把头扭向窗外,摇了一下头又摆了一下手说,“没什么”。
眼眶又已湿润、朦胧,逝去的夜色又一下子把自己拉入到记忆的思索当中,“是吗,是,当然是……”我喃喃地的回答着自己。我与她,从认识到接触的时间不长,只有区区的三十几天而已,这仿佛在自己漫漫的人生中,也就是那挥过去的一刹那。或许对于某些人来说,这并没有什么可想可说的,就像是从身边擦过去的一丝云烟,当你的身体还没有感知到她对你的触觉,她就消失了,然而这是对于我,已在生命中注下了一颗钉子的我,这永远不会磨灭,只有忏悔。
就如自己在QQ空间里所留言的:
春走夏来的时日,
山地间的麦穗抽的很高!
在微风的吹拂下,
心不由一阵悸动;
爱,
是诺言却又是谎言,
想在无尽的岁月之中流逝而淡忘1.切。
遗憾的是,
这是让自己的思想和灵魂在沉沦!
让自己的肉体走向深渊。
记得我第一次注意她时,那是在一个网站上,她在省城赛课的教学视频。她站在讲台上,等待摄影师调好焦距准备讲课。当镜头扫过她的眼睛,她的脸庞,就像是一幅优美的图画深深地记忆在自己的脑海中。图画里的女人很美,很肃然,她抬头凝视远处,眼睛里流露出的那种眼神——幽远而深长,我就感觉自己仿佛已读懂了她什么,应该是那种对生命的期待与向往和对生活的感知与执着。
她,我认识她的时候,26岁,是一位小城市里的中学英语教师。她有她自己的事业和家庭,如不是由于我,或许是激发不出她这种对生命的期待与向往和对生活的感知与执着的,但正是因为自己,而把她抛向那条不归途的路——毁灭。
或许在天堂之中,她会安心的闭上那幽怨的眼睛,我常常试问自己,这是真的吗?
火车在黑夜中疾驰,风刺在脸上有些作痛,我无法回答,更不敢去正视对面女孩子那双好奇的眼睛,因我担心对面的女孩子会从我眼睛里读出我内心的伤痕,所以也只能是任凭着自己对着窗长长的叹一口气。
难道真如她最后一次在QQ上给我的留言:
“知道吗?你很坏,坏的让我无法忘掉你,你的一举一动,你的一言一行。和你相处的时间虽然很少,但却是我今生最开心,最浪漫,也是最幸福的日子,我终于享受到了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哪怕今生就这样过,我也知足啦,因为我已经真正属于过我的男人。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的男人啦,不管你会不会娶我,或是不是逢场作戏,我都很开心——因为我终于真正爱过……”
当我读这段留言时,我已经离开Z城回到上海有一段时日了,一个人在电脑前看着这蝌蚪般的文字,字已变得扭曲有些吓人,顿时感觉一阵无名的悲意从心底直涌了出来,感觉夜越来越黑,越来越深,像是跌进一个在深山不为人知不见底的黑洞,处处都是苍凉与哀嚎,使自己不能自拔。
我真的爱她吗?我一直在拷问着自己,既然是爱她,那为什么当初不去Z城守护她?既然是不爱她,那为何要把她埋藏在自己的心底,现在还如此感伤。或许对于将来的我来说,随着时间向前推移,我会逐渐淡淡忘却,曾经的那些美好记忆,就如水中飘散的花朵,随着风的吹拂而四处散尽。当初那么多的诺言现在全是一个个谎言,因我没有跟她在一起相守。就如美雪所说,在这个世界上,我不会把心去交给某个人,更不必谈真正的去爱某个人或守护某个人。不光是美雪这么说,跟我在一起的人都这么说我,说我只是把自己封闭于一角落,心门不曾为谁开,结果是周围熟悉的人渐渐离我而去,我不知道这是否是对自己的惩罚,或许是我自傲但又极其自卑的性格注定了自己如此的结局。
她是我在网上认识的,昵称叫青蛙。
此贴由 xyychen 在 2009-08-29 10:05:22 最后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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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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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17 21: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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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相遇
一
三月的春天,灰蒙蒙的天空随着夏的脚步临近,逐渐打开一丝靛蓝;朵朵的白云在天空下四处游荡,茫然的寻找着可靠的归宿;山的远处树木已泛出深深的绿意,山间的桃花、梨花、杏花在各自争先绽放,像是要这把冬天的干枯一一散去;路边、花园里的小草也似乎不再羞涩,随着风儿的掠过,在向路过的人们点头颔首,示意着夏即将到来……
那年我30岁,在X城有个项目,帮我做事情的阿波不来了,临时我没找到合适的人选,美雪担心剩下的几万块钱拿不到,就说她去。美雪一大早起来把衣服和日用品都整齐地放在箱子里,然后拉上链子,站起身用纤细的食指和中指摆弄我胸前的纽扣说,“大叔!走了啦。”
我有些犹豫,因我不想美雪离开我,我习惯了两个人在一起的生活,若是让我一个人呆在上海,我真不知道以后我和美雪之间会发生什么,我很担心。于是对美雪说,“不要去做了啦,你一个女孩子在工程上做事情,我不放心。”
美雪放下了我胸前的纽扣,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我。我低头凝视着美雪的眼睛,美雪眼眸太清澈透底了,眼珠里面黑的、白的是那么分明、透彻,显得是如此的真诚、善良。这使我不得不相信美雪所说的每句话,尔后我只得是轻摆了一下头,抚了一下美雪头顶上粉红的发夹。
“没关系啦,我会习惯的。我不是可以经常回来吗,当然你也可以抽着空去X城看我啊,大叔!就这样说定了,我现在在上海没什么事情做,靠你一个人跑来跑去的,我觉得这日子过得不踏实,不安稳,况且我现在去找一件好的事情做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啊!”
见美雪这么说,我就不好再坚持了,美雪也是在考虑我们两个人在上海生活的艰难。我和美雪谈了将近四年,现在我们是该准备些什么了,家里的人和周围的人都这么一直唠叨着我,可上海的房子就像是天上点缀的星星,它就在跟前,谁都想升手去摘,可它太高了根本让人够不着手,所以我和美雪也只得是在它们底下望而却步了……
我和美雪默默地下了电梯,踏过公寓前的几步台阶,然后穿过亭廊,出小区没几步就是银杉林。我们沿着银杉林旁边的小路上走过,风把银杉的叶子吹落在水泥的地上,脚踩上去梭梭作响。美雪当时上身穿的是黑色的羽绒服,下身是有些发白的牛仔裤,脖子上系了条咖啡色的围巾,曾染过的头发现在似乎全退了色,只有那粉红的发夹在头上略显得有些靓色。
美雪手提着粉红色的米奇小包走在前面,我拉着大红色的旅行箱跟在美雪的后头。走过银杉林,拐一道弯,穿过红绿灯,再走几步路就到了公交车站台。路边两旁的法国梧桐已抽出了新芽,梧桐下的绿化带已退出了冬天的干涸,还开了些不知名的小白花,心想旧时成双成对的燕子应该飞到这个城市里来安窝了吧。
“大叔!在家要乖哦,有空的时候要记得常常想我,知道吗?”这是美雪临走时松开我的手留给我的一句话,现在一个多月都过去了,好像还飘荡在自己的耳边,没有散尽。
我住在城中路287号28楼,这是幢商住两用的公寓,楼上楼下开公司的挺多,但无非都是些没什么本钱的小公司,员工和老板的吃喝拉撒、办公全在这里,看中的是这里的地理位置,客户找起来比较方便。不过我这套房子的租约下个月就要到期了,是走是留我还要跟美雪商量。
公寓坐落在嘉定环城河边,河对岸是上海交通大学附属医院,前身是嘉定区中心医院,南对面不远处就是罗宾森购物广场,再往前几步就是新嘉商城,商城的顶部有座钟楼。每当钟声响起,声音就会在整个城市回荡,使得这座小城古朴而雅致。记得我当初搬过来时,我心里还挺得意的,一套100多平方的房子,一个月租金才1000多元,认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只是后来得知,原来这座公寓两年前发生过一次自杀事件,有个年轻女子从顶楼跳下来,所以这座公寓至今提不起价。很多老板得知此事后,认为不太吉利就搬走了,留下来的就是像我这种的。
每当我打开窗,探起身,俯视楼底。心里不由地一阵慰叹,我不知道那个年轻女子当时是有一股什么力量,就这样赤身裸体的从顶楼跳下去,因这楼太高了,人站在上面显得飘摇、渺小。但又使我更疑惑的是,那女子为何要是赤身裸体的跳下去呢?难道她一点都不留恋她的家人?朋友?或许真是那女子看穿了这人间凡尘俗世,没有眷恋,赤身裸体的来到这世上,又赤身裸体的还回去,了无牵挂。至于那个女子具体是出于何原因自杀,我在这里只是揣测而已。可能死有时候对于某些人来说,真的不感到畏怕,或许是一种自我灵魂的解脱,但如果人面对死真的是不感到畏怕的话,那生命简直是太脆弱了。
远处钟楼的钟声敲响了八下,时针又指向了晚上八点,我的心跟随着钟声一阵紧颤,看着窗外互相映射的灯光,再回头看看自己空荡荡的房间。在这夜里,偌大的房间却只有我一个人,像是一个飘零的影子在屋子里来回的晃动。
我自认为我是很耐得住寂寞和孤独的,从懂事起到现在一直亦是如此,周围的朋友很少,几乎是一个人过着一个人的生活。记得那年高考我考完后,因没有学习的繁杂,就一个人呆在家里,两个月不肯踏出房门一步,不见亲戚,不见朋友,不见同学,用一扇门把自己与这世界隔离。只是每天在吃饭的时候跟家里人打上一个照面,似乎只有在这时,我家里的人才意识到我还是一个大活人,我哥说我是中魔了,是疯子,把我写的十二万字付之一炬。然而现在不知是怎的,我突然意识到这寂寞的确有些让人承受不起,风不经意地拂在自己脸上,我不由地的感觉一阵凉意,心一阵愫然。
没有美雪的晚上,我只好是一个人在网上找电影看,没有人陪着你说话,就像是欢笑对着天花板、兴奋对着天花板、忧伤对着天花板、恼怒对着天花板,毕竟天花板是不能跟你言语的静止物体,你无法与之沟通,所以你也只能是一个人对着电脑自娱自乐,时间长了,就会让自己倍感厌倦而感觉难以忍受。
我只好又转回到桌前,啜了一口咖啡,然后把杯子放在桌上,打开QQ找人聊天。我在QQ上的昵称叫淡忘1.切,这是几年前我姑姑家的一个表妹帮我取的,至于我表妹为何要帮我取这个昵称,我也从未问过她。使我失望的是,QQ上没有一个在线的人,我只好到查询栏里去查找。
剑锋曾说过,在网上找人聊天,目标很重要,如果箭射得准的话,出现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几率就相对比较小了,于是我给自己也定下了查找的几个必要条件:
一、所在的区域是A城,为什么我要选A城,因我想去A城开培训班顺便了解下A城的一些情况。现在上海的建筑市场不景气,项目越来越少,而来做的人却越来越多,就像是庙里煮的一锅粥,这个锅放的米更少了,而进庙的和尚却越来越多。这些和尚不可能就这样靠几粒米匀些水填饱肚子,不想饿肚子的就必须想办法到外面去化缘,所以现在我基本上都是往外地跑。至于跑外地,近一点的还比较好,能每天回来,若是跑远了,整天不在家,老让美雪一个人在家呆着也不是一回事情。于是我跟美雪商量,待项目结束后我就去A城办一个培训班,美雪同意了。当然要离自己家近,这里的家当然指的是自己的老家,说不定回去的时候还可以抽个空去见个面,这年代会网友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当然也不能太近,万一惹出什么是非来,对方的男人找到我家,搞得我家鸡犬不宁,鸡飞蛋打的,我就有些担当不起;二、年纪不能太小,最小也不能少于25岁,因这有年龄代沟的问题,当然也怕万一小姑娘不懂事,头有些玩大被我这成熟男人迷惑,认真的跟我谈起感情来,那岂不是对美雪没法交代?三、年纪也不能太大,最大不能超过我的年龄,现在姐弟恋是很流行,但对于我来说,我还不是属于那种挤潮流的人;四、当然更不能找男人聊天了,虽然现在同性不再受冷眼、嘲讽,倘若是两个陌生的男人整天泡在网上闲聊,我还是认为有些荒唐,让自己无法接受。
于是我查找,A城,25岁-30岁,女性。只见一个昵称叫青蛙的引起我的注意,既然叫青蛙,且又是一个女的,应该不至于长得太丑,因为丑女不会把自己这样称呼的,丑女只会用诗意的昵称来掩饰自己先天性的不足。倘若是美女称自己为青蛙的话,不外乎有两种情况:一、是她不经常上网聊天,若是聊天也顶多只跟自己周围熟悉的人聊;二、是她有所期待,至于期待什么,我现在是无从知道,或许是她想抓住什么,可现实当中她却抓不住,让她觉得有些缺憾。我也不想去揣测那么多了,既然不是丑女,年龄又与我相仿,我就觉得可以加她为好友了。
我第一次把请求发过去青蛙拒绝了,接着我又发了两次,但还是没有通过,我便有些纳闷,这可是我几年后第一次请求加好友,怎么青蛙一点面子都不给,看来是得我出点狠招了,于是我朝青蛙发了一个“我是你同学,现在你变成老大就不认识我了?”过了一阵子,青蛙同意了我的请求,我立即打了个“晚上好!”过去。青蛙没有马上回话,而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一个“你好!”过来,我告诉青蛙我下个月去A城办点事情,去筹备一个关于建筑方面的培训班。
“那不错啊”青蛙说。
“我也不知道好不好,所以想上网找人了解一下。”
“那我就不知道了,A城也好大,不过我们这个地方对你这方面可能不感兴趣”。
跟青蛙聊了几分钟,我知道青蛙也不是A城的人,是Z城的,A城只是青蛙以前在那读书的地方。青蛙问我是什么学校毕业的,我告诉她上海师范大学。我问青蛙,青蛙说她是小学毕业,问年纪,青蛙回答说是14岁。我知道青蛙肯定没有如实地告诉我,因是第一次跟青蛙聊,我便不好意思再追问了,于是我说我三十岁。
“那我们差不多大”青蛙说。
“我就说嘛!你怎么就这么小呢,如果真是这么小的话,我也不敢跟你聊,若落下诱拐未成年少女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
“也不是啦,只是我很少上网,所以也不想说出自己的身份,刚好你说是我同学,我就想碰碰运气,看是否真是我同学。”
“是吗?那真不好意思,刚才我是蒙你的,谁叫你老是拒绝我。不过,不管是A城、Y城、Z城,在外头我们还是老乡呢,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说明我们还是有一点情缘,你说呢?”
青蛙回答说她不在外头,在家。不知是每个中国人都有叶落归根的情结,还是什么,我突然觉得有在异乡的漂离,于是对青蛙说我现在还没有成家。
“哦!其实你也不太大。”青蛙说。
不太大?那就是我老大不小了,我便解嘲说,“说不好意思的话,现在过年我极不愿意回去。”
“是怕家里的人要你相亲吧?”青蛙问。
“那倒不是,只是家里的大人比较着急这方面罢了,但这种事情又不是你想急就马上能急得来的,何况现在自己也不太想,皇帝不急太监在旁边搂着裤子瞎操心!”
青蛙说她不能和我聊了,她要查找资料。过了半个多小时我见青蛙还在线,便问青蛙是否还在找资料。
“我还在找,除了找课件,我一般都不上网。”青蛙回答说。
“那你上网,你老公应该不会说你吧?”我想试探下青蛙是否已结婚。
“他不在家!并不是我怕他,只是觉的网络太虚伪了,我很现实,所以我不喜欢上网,更不喜欢和陌生人聊”。
青蛙说这话,不是在有意地冷落人吗,这倒激起了我与她交流的欲望,我觉得青蛙是不雷同于那些经常泡在网上玩的mm,那些mm在网上只是尽寻找刺激,刺激多了,像我这种男人就自然觉得乏味,代沟太大,又是古董,对于她们来说已经是一根难以下咽的鸡肋。也许我也只能跟青蛙这种女人聊,青蛙表面上看起来象是一座冰山,有意识的与人隔绝。但,这不是出自青蛙的本意,说不定青蛙心里面藏着一把待燃烧的烈火,只是还没有火种让她点燃,若一旦燃烧,虽不敢说是惊天地泣鬼神那种,但也非让你大吃一惊不可,这是我所期待的。我对着电脑偷笑了一下,端起桌上的咖啡啜了一口,抬了两下手,伸了一下腰,又急急的把手放在键盘上。
我想拉近青蛙的距离,顺便了解一下她的情况,于是问青蛙在学校教授的是哪门课程,青蛙说是英语。在我的观念中,教授英语的年轻女老师肯定是一个有朝气,有活力的女人,她不会像教授语文的那样之乎者也,也不会像教授数学的那样一本正经。于是我说不错,问青蛙平时是否在外头给人家开小灶赚点外快,因在上海这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暑假我会的,不过我对钱这方面不是很感兴趣。”青蛙说。
“暑假做,那你暑假不出去旅游?”我问。
“不去,在家带小孩,我有时间就带小孩,把小孩抚养成人这是每个家长的责任。”
没想到青蛙会这样回答,使我有些意外,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惆怅涌上心头,今年我三十岁了,应该说年纪不小,对于我这么大年纪的男人来说,没有小孩可算不上是一个完整的男人。如果我跟美雪生了小孩,或许跟青蛙的小孩相差不多,会说话,会走路,肯定是讨自己喜欢的了。
“你真的没结婚吗?”青蛙问。
“嗯!我是没有结婚。”
“无所谓相信与否”。
青蛙说这话是什么含义?我有些不解,但我也不好意思问,“其实以前我认真地谈过,不过都是过去时了,而我现在感觉对这方面已经没有当初那份激情,不知怎地”,我作一副无奈地样子说。
“那是正常的,怎么没成呢?”青蛙问。
怎么没成?我还要问自己呢,其实这已锉到我的内心深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是在回避着什么,就像是身体上隐藏在衣服里面的一块陈旧伤疤,不愿意让它随意展示,毕竟伤疤不是什么值得我可炫耀的东西,若一旦解开,反而让自己觉得有些尴尬、难堪,因此我只想把它埋在心底。
第一个是我在大学里的一个学妹,她比我低一届,是上海本地人。跟她在一起算是自己的初恋吧,我一直认为我在情感上是一个十分漠然的人。而跟她,是我第一次倾注了自己的感情和爱恋,但不知道怎的,自己却一直拒绝这份感情。毕业一年后她找过我,临分手的时候,她把call机号码留给我,那时候还没有手机,不像现在什么都来得方便,她叫我不管怎么样都要记得跟她联系。她问我要call机号码,我说我没有,其实我是有的,但我不想给她。自那次见面后,我就换了住的地方,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自己与她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再也联系不到一起来了。或许自己在心里一直是这么认为,我与她两个人的不可能,就像是两条平行线,这样一直向前延伸着,但就是不会有交叉点。因那时候学校已不包分配,而像样的工作也不是那么好找,一个注定落魄之人去追求这份感情,我觉得有些荒谬。
第二个是几年前认识的,那是在一个朋友的party上,不知怎地当场我们就擦出了火花,没过几天她就搬到我这里来了。我不知道跟她在一起是否算爱,或许那时候我真的是有点想结婚了,因我曾担心,若我这样继续玩下去,等到年龄大了,便不敢再想结婚这个名词。但跟那个女孩子在一起好景不长,被我玩的最要好的哥们给泡走了。那女孩子走的时候在我桌子上留下一张字条,字条上说她跟我在一起,感觉太飘了,太茫然了,说我这样离开公司一个人出来做也不是很稳定,她向往的是定时上下班,周末有老公陪的那种生活,她说我的哥们做得到,而我做不到也不会去做。
第三个就是美雪了,我与美雪从认识到现在将近四年,在一起同居也一年多了。我不是由于美雪为了一点钱去X城,而让我独守上海而责怪她,可能是我们之间现在缺少了什么,至于具体是什么我似乎也不太清楚。或许我最爱的最依恋的还是第一个,虽一直回避,但我认为那是爱情,那是用心去堆积在自己灵魂深处的悸动。
我一口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完,又把手放在键盘上说,“或许是我认为自己是外乡人很难融入那种生活,当然更多的是自己的自傲和自卑的矛盾心理。”青蛙说我还挺有意思,接着说她儿子醒了,她要去照顾她儿子。我问青蛙明天是否上线,青蛙说她可能不能上,于是我只好说若是有缘以后有机会再聊了。
见青蛙的头像已变成灰影,我知道青蛙真的下了,我看时间才九点十九分,时间尚早,不曾有睡意袭来,我又在网上漫无边际地找其他人聊,可找了许久,也实是找不出有感觉能聊的,便索性要关上QQ。恰这时,一个叫“爱到心碎”的QQ发请求过来加我为好友,我看了“爱到心碎”的资料,女,21岁。我觉得年纪太小,不符合我聊天的条件,就断然拒绝了,但“爱到心碎”不知怎的就不肯死心,又接连发了几个请求。
“难道是我认识的朋友不成?”我有些纳闷,当然更多的怕是我什么亲戚,我这个妹那个妹的还是挺多的,堂妹三四个,表妹七八个。但后来想了想,反正我加她为好友又不曾失去什么,便通过了“爱到心碎”的请求。只见“爱到心碎”一上来就把一个手机号码给我,尔后就是问我的手机号码。这倒是我第一次在网上遇到的奇怪事,我当然是不肯了,现在网上骗子太多,我不得不加以防备,便不理会“爱到心碎”。“爱到心碎”说我干吗那么小气。
过了一阵子,“爱到心碎”说她最近失恋了,现在心情不太好,只是想在网上找个人聊,她没有其他坏的目的。见她这么说,我更不敢相信。
“我的号码都给你了,我还能骗你什么?”“爱到心碎”说。
见“爱到心碎”如此再三的追问,我想她不至于是什么骗子了,因骗子是不可能有这个耐心去晃悠一个难以磨缠的人,于是我就把手机号码发给了“爱到心碎”,不一会儿就听到我的手机响了,我一接电话,果真是一个小女孩子,声音挺甜。“爱到心碎”说谢谢我能把手机号码给她,不过她要下QQ了,等下用手机跟我聊。说完,“爱到心碎”就下了线。
过了十来分钟,“爱到心碎”又打电话来了。
跟“爱到心碎”通话,我不知道要跟她聊些什么,都是我听“爱到心碎”一人在说。“爱到心碎”说她一个月前,跟她男朋友分手了。在他们分手前,她背着她的家人跟她男朋友在外面租了房子,两个人一起生活了8个月。虽然外面居住的条件没有家里的好,但她不在乎。她每天为她男朋友做饭、洗衣服,等候他下班回来。“爱到心碎”认为这是她一生中最幸福、最美好的日子。不管她男朋友是不是真的爱她,她都觉得挺知足的。当一天,她男朋友说要离开她,一个人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做事,她明明知道这只是一个分手的谎言,但她没有办法,她拖不住她男朋友的手。
“爱到心碎”男朋友现在已经离开她了,但这所有的一切“爱到心碎”都难以接受,她无法忘却跟她男朋友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爱到心碎”家里的大人见她这般,也实是看不过去,就叫“爱到心碎”离开家到她上海的叔叔厂里来做点事情,顺便散散心。“爱到心碎”说她当初来上海或许真是想逃避这份爱情,所以她就来了,但她来到上海她还是无法忘却,满脑子里想的还是她的男朋友。
我也不知道我该如何去规劝“爱到心碎”,因为这方面我自认为不是什么高手,或许只有心理医生才能给“爱到心碎”指点迷津,何况是一个学工科的我。我和“爱到心碎”聊了半个多小时,我感觉也没什么好聊的,不过当我要挂电话的时候,“爱到心碎”说谢谢我,说她以后还会打电话给我,希望我不要拒绝,我当时不知怎地就答应了。
远处钟楼的钟声已敲响十下,一般这个时候我都已上床入睡,今夜我也不例外。
此贴由 xyychen 在 2009-08-29 10:06:45 最后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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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17 21:4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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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很久没有与母亲通电话了,现在推算起来,大概有两三个礼拜了吧,我一般过十来天就会跟母亲通一次电话。或许是间隔太久了,今天是母亲自己打过来的,在电话里母亲有些怨责我,说我为什么这么久了也不肯给她打个电话,说她有些想我。
不过跟母亲通电话,不外乎就是听母亲一些重复的唠叨,我耳朵早就听得起茧,只是很佩服她老人家每次说都不觉得烦腻。美雪和我现在怎样了啦,是不是两个人还住在一起,身体好不好啊,有没有长胖,平时要记得多吃一点,吃好点,不要饱一餐饿一餐的把肚子饿坏着……,母亲总是以为我还是一个没长大的毛毛孩,怕我在外头吃不饱,穿不暖,老是说我长得太消瘦,希望我长得跟我老爸和我哥一样,一米七不到的身材,一百五六十斤的肥肉。当然母亲最关心的还是美雪的事了,问美雪怀上孩子没有,若是怀上了就赶快把结婚手续给办了等之类的话题。
美雪是来自南方海滨的一个小城,记得我们认识,也是通过网络。不过那时候美雪还是一个在校的学生,学校放暑假了,美雪留在学校里帮她老师做些事情。至于我和美雪具体是怎么认识的,现在也记不太清了,只是依稀记得是在等待看奥运会的开幕式,我见还有些时间就到网络聊天室里去转转,没想到一个昵称叫朴素美的引起我的注意,后来我们就聊上了。
美雪前年还没从学校毕业,只是实习,就不远千里,独自一人到上海。没过多久,美雪和我就同居了。同居半年后,我以为美雪有了,因美雪四十多天都没有来月经,当时美雪和我都挺紧张的。我就打电话给母亲,母亲接到电话高兴极了,说美雪可能是怀上孩子了,就急忙放下她手里的活,特地从家乡赶到上海来看美雪。其实我跟美雪在一起,我家里是一直反对的,特别是我母亲,母亲总是说两家相距太远,走动不太方便。但那次母亲来只是空欢喜一场,过了一些日子,美雪月经又来了。因美雪没有怀上孩子,所以我和美雪的婚事就这样一直拖着,至今我们还没有结婚。不是我不爱美雪,在这个世界上,就是连我母亲也自叹不如美雪她对我的好,但我也是俗人,没有孩子我无法接受,更不用说我家里的大人了。
因母亲跟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办公室里赶一份报表,所以只有推脱说做事情正忙,晚上肯定回她电话。
吃完晚饭,我给母亲打了电话。在电话里母亲又是唠叨着,要我和美雪早点生孩子。她说我哥她是没法指望了,但希望我不要像我哥一样,如果能跟美雪早点生那就早点生,不要等年纪太大了,到那时候想生后悔也就来不及了。我只好是应声答应,但我没有把美雪离开上海去X城的事情告诉她。如果母亲知道了,肯定又是说美雪的什么不是,这不是我想要的。
和母亲聊了四十多分钟,看时间已经是八点多了,于是我连忙挂上QQ,见青蛙上了线并给我留了言。青蛙说她在写东西,写好了发给我看,我跟青蛙说我刚才在跟我母亲通电话了。但过了一个多小时没见青蛙回,于是我问青蛙写好了没有。青蛙说她才写几段,先发给看看,叫我帮她改改。
青蛙发过来的文字如下:
“自××师范院校毕业至今,五年的从教,工作平凡,岗位平凡,但我从不因平凡而自甘平庸。在平凡的工作中,在平凡的岗位上,严谨自律,踏实勤勉、好学谦和,用实际的行动与工作成效体现自身的实力,实现着平凡人的人生价值与追求。或许是由于一路走来都是凭着自己的努力,或许是由于自己对生活没有过高的奢望与要求,我对从教这一平凡的工作特别看重,对自己接手的每一项工作,无论大小都是非常的专注与在意。
不管是在条件较差的学校任教,还是聘入条件较为优越的第二中学,当身边的一些同事忙于家教、经营午托、搞第二职业时,我能以较好的定性耐住了平凡与平淡中的那份寂寞与清贫,集中精力于教育教学。白天,我与孩子们摸爬滚打在一起,课余闲暇与节假日的大部分时间,我都用在了坚持不懈地读书与学习,不仅通过了英语专业本科的自学考试,而且还掌握了一定的教育教学理论,了解到了新的教改信息。近年来,作了大量的读书笔记,积累了整整一大纸箱的教学参考资料,虽然到现在我也不能说通过读书与学习自己拥有了教育教学的活水源头,但我能说在这多年的工作中,通过坚持不懈地读书与学习,我一直在朝着这个目标做着自己的最大努力……”
我看了青蛙发过来的这两段文字,让我觉得,青蛙应该是对某种不满足,青蛙与一般小城市的女性不一样,她不甘于平实,她有渴望和追求。我给青蛙提了个建议,叫她不要写人家搞第二职业,这样同事看到了会引起误会。
过了一阵子,已十点了,我问青蛙下了没有。
“还没下呢!要不,你先下吧,我要等写完了再下”青蛙答道。
“那我陪你了”我说。
“你说话好温馨!我真的好高兴!只是可惜今晚我没有多少时间陪你,稿子明天得上交。”
我没想到我一句“那我陪你了”使得青蛙如此开心,其实我也只是随便说出口的,但我不知道对青蛙来讲是什么含义,是否像是在沙漠上给人一滴甘露,我想未必,或许是青蛙在现实生活中她一直是一个人,她期待有个人陪。
“没关系,其实在某些时候等待也是一种幸福。”我说。
“是呀,有时候等待会出现奇迹的。”
钟声敲响了十一下,青蛙说她刚才在楼下,她侄子发了高烧,给他洗澡进行物理降温。我知道青蛙稿子还没写好,今晚一时她还下不了,于是我就玩起五子连珠来。
钟声敲响了十二下,青蛙说她材料写好了,问我是否在网吧上网,我说我在家,青蛙怕我骗她,要我发视频给她看。
“我只是想看一下,看你是否骗我,刚才我哥哥还说我在和谁聊了呢。”
“我没装视频,是亲哥吗?”我问。因现在女孩子在网上聊天,跟陌生的男人时间聊长了或稍有些好感的,就叫上哥了。反正叫哥又不要花什么钱,还能讨男人欢喜。青蛙说是她的亲哥,不过是她伯伯家的儿子。其实我也有几个堂妹表妹的,其中不乏有我疼爱的两个,不过现在她们都已嫁人了,就很少往来。
夜已比较深了,我怕青蛙有些倦意,于是逗青蛙,“你不是平凡中的俗人,看你的个性你还是挺要强的,你应该是属于那种即能干又贤惠的女人,哎!只是可恨这老天怎么对我这么不公平,在我的生命里就碰不到你这种女人呢。”
“你该不会是哄我的吧,我也很会哄人哦。”青蛙说。
“哄你干嘛,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啊,难道事实不是这样吗?”
“怎么人人都说我要强呢,在学校我是最红的,相信吗?”
“嗯,我当然相信了。”
“骗你的,跟你是说着玩的,诶!”
青蛙问我还记得她是哪儿的人吗,这我当然记得了,不就是Z城的吗?我可不像剑锋那样整天落在网上泡mm,泡多了就分不清谁是谁了,只得拿A、B、C、D等进行分门别类,便于提醒自己。
“我希望你不记得,以后你跟别人聊起你认识个网友:是Z城的,第二中学的,今年三十岁,别人一听就会知道是我。我不喜欢上网,我也不喜欢别人聊起我,知道我为什么刚才写的东西不全发给你吗?因为那里面还有我很多其它的信息,给你看的话,你就会在网上查到我,这是我现在不想要的。”
我觉得青蛙这样做是不是太小心了,我又不是什么大坏蛋,也没有必要到处去散发她的信息啊,“你这样做似乎太不信任我了吧,你为什么不肯把一个真实的你完整地展示在我的面前呢?”我问。
“我只相信自己,我的人生是我自己安排的。如果以后我觉得你对我说的是真的话,我就可以告诉你”。
青蛙问我有照片吗,说她只是想看看罢了,她不会给人家看的,我噗嗤地就笑了,我一个大男人,就是照片被人家恶搞了,人家又能把我怎么样呢?青蛙这么一副担心正经的样子,不是让我好笑不得,我叫青蛙去我QQ空间里去看。其实空间里只是两张分辨率不高的小照片而已,那是去年剑锋在我家上网,摄像头忘了带回去,美雪就随手帮我拍了几张。“但你看过之后,可不能说我长得不够帅哦”我说。
时间过了二分四十八秒。
“看你照片挺羞涩的,是你吗?”青蛙问。
“晕死了,难道自己的照片还用得着去造假吗?倘若你真是不相信,那你就来上海一趟啊,我就站在你面前让你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到底是真是假。”
我问青蛙要照片看,青蛙说现在不行,要等以后她认可后。
“要不,我发个别人的给你看看。”青蛙说。
别人的?为什么要发别人的呢?我有些不解。不一会儿我就收到了青蛙传来的一张照片,不过照片上的女人面容看得不是很清楚,抱个枕头就遮住了半张脸,而且眼睛还是眯着的,一幅正在睡觉的样子。
“看到了吗?这是一张最模糊的照片了,你不要保存哦。”青蛙说。
“我保存了啊!我为什么不保存呢?”我随手就把照片保存到电脑上了。
“我说过,我不想太多的人认识我,我还得嫁人呢?如果你保存的话我会感到很不安的,你能体会到我的感受吗?也许你现在已保存了我也不知道,但请你尊重我。”
我又有些不解,“你不是已经嫁了吗,怎么还要嫁人呢?”
“我还没嫁呢,是你自己问我老公的,我就瞎说了。”
我问青蛙昨晚那个小孩是谁的,青蛙说是她的侄子,见青蛙如此回答,我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了,或许青蛙真的没有结婚,如此担心也未尝不可,我说青蛙也是担心事情。
“我说过,我不想有太多的人了解我,除了我的同事,也许你是最了解我的了。”
我最了解?怎么会是我最了解呢,可我跟青蛙只聊了两个晚上而已呀,何况也没聊些什么,就是看了青蛙写的材料有关于她的一些信息,但青蛙所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很让人琢磨不透。难道真是青蛙一直生活在自己一个封闭的小圈子里,虽然她很知名,但肯定有某方面的苦衷,让青蛙这样做,至于是什么,我不解。
青蛙问我她年纪有多大,我也正想说这个,没想到青蛙先问我起我来了。
“你应该没有三十岁吧,26岁,是不是?”我说。
“真不该把我写的材料给你看的,如果你想找我的话到Z城一下子就问出来了,这不是我想见到的。”
“是吗?既然这样,那我倒真要去Z城哪儿问问,不然,你还说我没有诚心。”
“啊!我说的全是假话,你问不到我的,也请不要问。”
“那可不一定,我相信你有部分肯定是真的了,至于假的嘛!那我以后就慢慢体会揣摩好了,时间长了蜗牛也会露出马脚的,o(∩_∩)o...哈哈!你死定了”。
“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了,我可没说过一句假话,真的!好遗憾,连我这样的人都不相信,我现在很后悔,我不该让你知道那么多。”
“干嘛后悔呢,但我并不认为后悔啊。”
“你不后悔,那是因为你是男孩。”
青蛙叫我把电话号码告诉她,我便把我的名字和号码都发了过去,让自己意想不到的是,昨晚“爱到心碎”问我要号码我还迟迟不肯给,今晚就突地变得如此豁达了。
“你会跟每个网友说起自己的名字吗?”青蛙问。
以为我是剑锋啊,剑锋上网三句就会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名字告诉人家,生怕人家不知道他的号码不给他联系似的。不过剑锋给人家的名字却是胡编瞎造的,难道人家跟他上床还要去查他的身份证不成,关键这是更好的可以讨人家的电话号码,电话号码到手了就说明离上床的距离更近了,这是剑锋的至理名言。
“不!”我说。
“哦!我得下啦,明天一大早我还得去上课,请不要向任何人问起我,谢谢配合。”
青蛙说完就下了线,我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十六分了,我没有一点睡意,内心还夹杂着久违的兴奋,我关上电脑,冲了一杯咖啡,来到窗前,看着街上依稀行驶的车辆,马路上没有行人,只有风吹打着树叶,树叶在梭梭作响。使我感到意外的是在这漫漫的长夜里,我竟然陪着一个并不相识的女人,对于她的认识也只是虚幻中的一颗亮点,即飘渺又虚无,但不管对方真实与否,当彼此都敲打着键盘,就似乎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这使我能明白自己的心对她还是有所期待,期待这凡尘中的一丝涟漪。或许真是美雪离开自己已有些日子了,现在我已忍受不住一个人在黑夜的寂寞,而借这网络来打发自己孤寂及无聊。
此贴由 xyychen 在 2009-08-29 10:07:32 最后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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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

楼主 |
发表于 2009-8-17 21:4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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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青蛙晚上没有上线,我QQ上也没有其她人能聊,我就找电影看,看了一场《姐妹情色》和一场《春的森林》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了,窗外一片宁静,街道两旁的商店大多已拉上了卷帘门,只有罗宾森购物广场的避风塘和肯德基还闪着灯火,似乎在吆喝着路过的男人与女人。
这时,我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我纳闷着这么晚还会有谁打电话给我呢,如果是美雪,美雪为了省钱也只会发短信给我,在我脑海里突然掠过另外一个念头,不会是青蛙吧,于是我连忙放下杯子,兴冲冲地去拿手机,一接电话,是“爱到心碎”打来的。
“爱到心碎”一开口就问我,她这么晚了打电话给我是否添麻烦了。
“没有啦,我正准备睡觉呢,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我问。
“我睡不着,不知怎地我现在突然觉得这黑夜有些可怕,我怕这夜的荒凉和孤独,于是想找个人聊,就试着打电话给你,毕竟是太晚了啦,可在上海我没有其他朋友能聊的,本来还有点打退堂鼓的,没想到你也没睡,o(∩_∩)o…哈哈,看来找你总算是找对了啊,不过……”“爱到心碎”藏着话不说完。
“不过什么啦,是不是害羞不好意思,我看你应该是很好意思的诶,这么晚了还来骚扰人家。”我笑着说。
“不是啦,我是担心你会说,‘这丫头肯定是脑子灌水了,人家跟她又不是很熟悉,这三更半夜的打电话找人家聊天,烦不烦啊’,你会这么认为吗?”“爱到心碎”问。
“不会!你放心好了,我很大气的。”我回答说。
“但问题不止如此啊,就拿现在说吧,我想跟你聊,可我不知道对你说什么好,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就这副憋在肚子里的窘样子,你可能会觉得我可笑,想找人家聊天,可又不知道自己该讲些什么。”
“不会啦,不过你这副样子是蛮可笑的,不会是你叔叔婶婶待你不好,想找个人诉苦吧?”
“不是啦,其实叔叔婶婶待我挺好的,只是他们不知道我想要的东西是什么罢了,比如说我喜欢吃巧克力饼干,而牌子必须是卡夫的,可他们问也不问我啊,就买好多达能的薯片和沙琪玛,说我堂姐就喜欢吃这个,听这话我当场就晕了,我堂姐喜欢不一定代表我喜欢啊,不能我什么都跟我堂姐一样吧。”
“那也是。”我说。
“我堂姐现在在国外去读书,他们说我也应该去国外读书,到国外去走走,体验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做人,我一听就纳闷了,难道我现在不是在做人?何况我家也没有我叔叔婶婶家有钱啊,他们有钞票送我堂姐到国外去读书,可我家里不一样啊,虽说我父母办了一个小厂,但他们还只是普通老百姓啊。叔叔又说,国内当官的对老百姓是管教而国外是服务,是服务于人不是管教于人。这一讲我就更纳闷了,现在当官的不是天天提倡和谐,为人民服务吗,难道他们都是挂在嘴边的?何况国内我就不是太熟悉,我去国外干吗啊,你说呢?”
“那你问一下你叔叔,如果他肯送你到国外去,那也不错啊。”我笑着说。
“我不会去的,在上海我就不习惯,到国外我不是更不习惯了,不瞒你说,本来来上海我就不大愿意的,只是为了不睹物思人而逃避到这里来了,我……”,“爱到心碎”说着,说着,竟然在电话里哭了,“说真的,我还是忘不了他,虽然我来上海一个多月了,我叔叔婶婶待我也不错,但我心不在这里,在这里我感觉我还只是一个人,这个地方我不喜欢。”
“嗯,这是是你刚出门在外特有的一种境遇,时间长了,你慢慢就会习惯的,当然你要试着去多交些朋友,这样也不至于你在上海觉得落寞。”我安慰“爱到心碎”说。
“知道了,我会试着的。”
聊着聊着,爱到心碎突然问,“我想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你不会介意吧?”我叫“爱到心碎”直接问好了。
“晚上你都是一个人吗?”
“是啊,我现在一直都这样,已习惯了。”我回答说。
“那你怎么就不去找一个呢?难道你心里也装了一个人?”
我愣了一下,如果说我心里装了一个人,那是谁呢?是美雪?是青蛙?还是那份苦涩的初恋?初恋距离现在太遥远了,早已淡淡忘却,现在已无法去体会当初的那份悸动和纯真;那美雪呢?美雪已变得越来越像是自己身边的亲人,平淡而无涟漪;那是青蛙吗?也不会是,虽然我想了解她,想在她身上找份感动,但现在还不能如“爱到心碎”那般痴情,于是我说,“傻丫头,这种事情不是你说找一个就能找一个的,有些事情你现在还年纪小,不明白。”
“说不要见笑的话,我现在还时常会梦到他,你说可笑吧。”
“没什么可笑的。”我说。
“但有一点我就不明白,明知道他对不起我,而我还每天傻傻的想他,想他的好……”
“爱到心碎”突然说不下去了,声音变得有些哽咽伤感。
“如果得不到,你就要懂得尝试忘记,知道吗?有些事情不是靠一个人努力就能实现的。”我安慰“爱到心碎”说。
“嗯!知道了。”
当外面钟声敲响十二下的时候,我便与“爱到心碎”挂了电话。把灯关掉,外面的月光沿窗直射了进来,在地板上留下一个倩影。我躺在床上,越发的感觉不到有睡意,便想起美雪来了。我不知道美雪现在在干吗,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在这夜里睡不着,于是拿起手机跟美雪发了一条短信。美雪回短信说她已经睡了,问我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于是我说我已经躺在床上了,马上就准备睡。
此贴由 xyychen 在 2009-08-29 10:08:31 最后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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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的每日心情 | 慵懒 2018-1-30 10:5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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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1266 天 [LV.10]以坛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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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的每日心情 | 难过 2012-12-16 23: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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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3 天 [LV.2]偶尔看看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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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Z可以花心思写这么长,看来对文字是注入很多心血很多期待的。
看着,不像小说。貌似将自己的故事,别人的故事,听来的故事,编写的故事通通整合了一下,却又没说出什么故事的故事。
细节描述对推动情节发展的重要性LZ未能领会,于是造成全文小说不像小说,散文不像散文,日记不像日记。
如果LZ真想往写手这个方向发展,要学习的路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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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

楼主 |
发表于 2009-8-28 14:4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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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这本书我已写了一年,有15万字,现在我还在修改之中,我要的就是这味儿。请问楼上,《追风筝的人》、《挪威的森林》、《伊豆的舞女》,你觉得他们是小说、还是散文、还是日记?
此贴由 xyychen 在 2009-08-28 14:49:30 最后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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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的每日心情 | 难过 2012-12-16 23:5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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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3 天 [LV.2]偶尔看看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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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刚顶上来的贴,沉没快一星期了,没想今天LZ就回复了,看来还是相当关注自己的东西的。
我昨天的回复说错了。LZ是天才,写的小说相当生动,我们要向LZ请教的地方实在太多太多了,真是太惭愧了。
自愧不如,五体投地,以后没脸再回来说话了,临走之前还请LZ原谅我们的愚昧和无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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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的每日心情 | 开心 2013-9-18 15: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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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3 天 [LV.2]偶尔看看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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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上午我去了趟南翔申航公司,把前期的建筑资料交给业主备案,项目负责人张工留我吃午饭,吃完午饭我就回家了。
回到家我上QQ,青蛙一大早来过,青蛙说她没有遇到我,有些遗憾,觉得她与我还是没有缘分。为了使青蛙更好地了解我,我想把过年写的自传《岁月留痕》发过去,但因青蛙不在线,我便作罢了。
玩了一下午的五子连珠,天进入夜了,街道两旁的路灯全都射出了光芒,我想去吃点馄饨。可能是由于天飘洒着下雨,金师傅馄饨生意有些冷清,只有两个小姑娘坐在里边第二排,她们一边吃,一边看着电视,一边说笑。缺了一根手指的老板和新来的服务员正在打情骂笑,他们见我进门,就连忙收住了笑声,一道问我要吃些什么,我点了一份刀豆鲜肉馄饨外加一个荷包煎蛋,就在靠门边的一个位子坐了下来看着电视,电视里讲述的是关于再婚的纷争,当事人的男方对待婚姻的不真诚,又要离婚。吃完,我就直接回家。
回到家,八点的时候,青蛙 “Hi!”的一下就上线跟我打招呼了,我说我在找电影看,青蛙问我是不是经常找人聊。
“如果我是经常找人聊的话,现在这个时候也不至于有雅兴去找电影看了。”我说。
青蛙问我为什么不玩游戏,像《魔术》、《传奇》啊很多人都在玩,我说大型游戏我是不玩的,因我性格有劣根性,不撞南墙不回头,上了瘾就丧失了意志,所以我顶多只是玩些五子连珠、祖玛等弱智的小游戏。在大学里就有一个同学,那个同学还睡在我的上铺呢。他原本成绩还是挺不错的,不像是人家所说那种孤僻、另类,待人也真诚和善,热情开朗。但到了第二学年,不知怎地,他竟迷上了网络游戏,开学的时候他还天天在,后来竟连续两个月没回宿舍,当然更不用说去教室了。快到期末考试的时候,我们宿舍的人还不见他回来,担心他不参加考试结不了学业,当然也有些担心他是否是失踪了,或是被人绑架做苦力去了,因现在好事的报纸经常刊登这类新闻。于是叫一个玩得开的同学去校外的网吧打听,那同学打听回来,脸上露出一丝诡异说,“他在那儿好着呢,俨然像是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统帅,样子很得意哦”,当然这个同学指的是他在电脑的虚拟网络之中。
临考前一天晚上,他突然闪在我们的宿舍里,头发由以前的寸头变成了美国六七十年代的披头士,不过披头士的头发随着风的吹动可飘扬起来,而他的呢,却全结瘩在一起,油亮油亮的,一束束直落在脖子边。一阵风吹来,只觉得一阵臭的、酸的、甍的、腥的几种味道全搅和在一起,这与夏天黄梅季节那种霉味不同,宿舍里同学见了他全都摆摆手,吹吹气逃离开了。考试的时候他竟然扑在考场的课桌上睡着了,那考出来的分数就别用提了,几门必修课程不是鸭蛋就是几分,几分也只不过是判断题和选择题里胡猜的,学校认为他已是朽木了,无法再传授他思想与知识,遂通知他的家人,叫他回去,这学校也不用再来了。其实他学费还没有交全,全给他上网花光了,他父亲已毫无办法,毕竟他在家是独生子,不可奈何,只得让他回去。
“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青蛙问。
“当然是真的,只是后来他我就不知道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听到有同学提起他过。”我说。
后我与青蛙一阵无语,为了打破这沉寂,我说今天项目验收了,可以好好玩上几天,只是一个人不知道上哪儿去玩。
“那就睡觉吧,我好喜欢睡觉哦,就是觉得自己平时挺忙乎的。”青蛙说。
“睡觉,我却不太喜欢,如果每天睡过八个小时,我就会感觉自己的生命缩短一半,除非有女人陪,o(∩_∩)o...哈哈!”
青蛙说我怎么不害臊,我说这不是害臊不害臊的问题。我是觉得,睡觉就是把自己的思想和意识封存了起来,毕竟我们是人类不是动物,我们有思想有意识。至于有女人陪,那当然是另当别论,这不是人的惰性,而是男人与女人情感和肉体的交融,是人应有的生理本能,这没有什么值得避讳的。
我问青蛙今晚怎么突然想起上网来了。
“刚逛街回,觉的挺累的,就上来看看。”青蛙答道。
“是一个人逛街吗?”我问,若青蛙是一个人逛街,那说明青蛙还是比较孤独寂寞的,对于青蛙这样年纪的女人来说,不是有老公陪就是有男朋友陪。青蛙说她是和同事在一起,并特意强调了下是个女的。
“如果没事情的时候,你一般都干些什么?”青蛙问。
“听听音乐,看看新闻,偶尔也会一个人在阳台上吹吹笛子。”我说。
青蛙说她很欣赏那类人,就是不沉溺于麻将、扑克牌的男人,“哎!在我们这里,很多男孩子就喜欢玩牌呀、打麻将什么的,我很讨厌。”
我说我也是很讨厌那种的,这不仅是在青蛙那里,只要有中国人存在的地方都是如此,这也就难怪那些老外说麻将是我们中华文明的国粹了,就拿我姐姐和我姐夫来说吧,他们俩都极喜欢打麻将,所以每次吵架,不外乎都是为了麻将,赢了还好说,输多了就可能闹得满屋子里鸡飞蛋打了。我就有些看不明白,中国人为什么就这么贱,干嘛不去学学外国人探险啊,运动什么的,至少这样有助于体魄的健康,而我们这些人却是每天窝在家里,呆在棋牌室里搬砖头、比点子,即费神又伤身。也就难怪人家外国人嘲笑我们族人,说我们孱弱惰性。还好我不会,我比较喜欢运动,这不是自己真的要去搞什么崇洋媚外,而是觉得这样做有助于自己和国人。
“我喜欢听你说,你说话,我是你最忠实的聆听者。在办公室里,我不怎么喜欢说话,我只喜欢静静的听,所以有很多同事愿意把心事告诉我,但我不很会聊,你还好。”
“你是那种内温的人”,我取笑青蛙说。
“不过上课我可不会那么温呐,学生都很怕我的”。
“因为那是工作,是你比较喜欢的,而平时与你同事只能说,你不屑与他们,并不是你不会说”。
“是啊,小时候家里不是很宽裕,一个老师帮了我,所以从小我就想,长大了我要当一名好老师”。
“对教师这一职业我一直是很崇意的,只是遗憾自己没机会能当上老师。”我说,其实说这话我是有些违心的,并不是说我对教师这一职业地唾弃,而是目前的教育体制实是让人不敢恭维,我感觉现在的教育就像是一个模具,把好端端的一些有个性的调教成一个个“懂事”的且规矩的,这才是乖孩子,有用的人才,至于他的个性,也基本上在这模子里磨灭殆尽。
“是吗?那你得给我致意哦,要深深的鞠一躬。”青蛙说。
“三鞠躬,我们俩一起敬礼。”我发了一张农民后代的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在国旗下敬礼的图片给青蛙。
“哈哈!我在笑,好开心!”
我问青蛙在笑什么。
“不知道,也许是和你聊吧,平时很少有这样开心的时候。”
“是吗?那我也很开心了。”
青蛙要我笑个给她听听,“笑了吗?我可没听到哦。”
“笑了,我在偷偷地笑,你当然听不到啦。”
青蛙便要我放声的大笑,我觉得在一个人偌大的房间里,对着电脑在哈哈大笑岂不成了花痴,不过也觉得挺另类的,就尝试了一下。
“感觉不错,挺开心的!”我说。
“那就好。”
“这两年,我感觉自己仿佛是老了好多,不知道为什么。”我故作感叹。
青蛙叫我发两张照片给她看看,让她比较一下看我老了没,我说没有照片。
“不会吧,你们平常出去玩都不照相吗?”青蛙问。
“其实我是不大喜欢照相的,并不是说我长得不够帅,而是我觉得我没有必要那么臭美。何况我也很少出去玩,就是出去,一般都是去办事情”我喝了一口咖啡回答说。
青蛙叫我把她上次发给我的照片转发给她,说是想看看上次发的照片是她什么时候拍的,我叫青蛙等一下,因我当时也只是随意保存的,搁在那儿我得到电脑里去找,过了一会儿,我把照片找出来了,便发了过去。
“你很老实,但你也很不老实,我只是想试试你保存了我的照片没有,没想到你还是存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发给你啦。”
“干嘛要这么认为呢?我又没有恶意。”我问。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你说照片里的人怎样?很丑吗?”
我知道女人都是希望男人说一些恭维话,这是女人骨子里潜意识的虚荣心,特别是当她问你她是否长得漂亮时,若是丑女你夸她漂亮,她恨不得马上就跑到你身边,让你把她全身上下每一部分都看个通透,甚至是腋下的腋毛,大腿根部的汗毛都让你欣赏完。剑锋告诉我,对付女人的绝招就是要赞美、表扬。若你不夸她漂亮说她长得很丑,可悲的下场马上就开始了,她肯定马上就把你拉入黑名单,一辈子就跟你拜拜了,所以我也只得学着剑锋迎合青蛙。因青蛙发给我的这张照片,她紧闭着眼睛,脸又被枕头给遮住半边,只是鼻子的部位比较明显,故我就拿鼻子说来了,“不,鼻子很好看”。
“那就是很美哦,哈哈!我吹牛是不打草稿的。”
“是不是你啊?”我又故意问,我知道这照片里的女人肯定是青蛙了,但是为了让青蛙更开心点,所以就这样故意问。当你拿着一个女孩子的照片对这个女孩子说,这照片里的女孩子长得那么漂亮是不是你啊,你说她会怎样,难道会瞪白眼给你,当然她肯定会心花怒放,加倍的爱死你了。
“不是我,我哪有那么好看哦!要不,早就被别人抢去了。”青蛙回答说。
“不会吧,像你这么漂亮的人怎么会没有人追呢?只怕是你还没有遇到让你中意的,让你心灵能够感动的吧。”
“也许吧,看你照片,我觉得你挺有书生气的。”
“我可是第一次听说人家说我有书生气哦,我倒感觉自己像个土八路的。”我有些自嘲。
“你是土八路,那我就是炊事班的班长了。”
“好啊!那你做饭我打柴。”
“现在哪里还有柴哦。”
“我可以到山上去砍啊。”
“你用过刀吗?你会砍吗?”。
“没用过,但不是可以学的吗。”
“那还是我砍柴你做饭好啦。”
“我是男人诶,如果让你去砍柴,那我还有什么有脸面活在人家面前啊,除非你不想让我活。”
“这个世上没有男女之分,你们男人能干的我也能。”
我没想到的是青蛙怎么会有这种观念,不知道这到底是否是道听途说,女人越是好强,内心就越脆弱,因为女人总是担心自己在某方面受到不公平的侵犯,所以只得在表面上用气势来武装自己,“那我们可以一起干啊,你说呢?”我问。
青蛙说如果有缘分的话当然可以,“你相信缘分吗?”青蛙问。
“我当然相信,在这茫茫的人海中,若是你我没缘,那我们怎么会相识呢?只是看我们以后是否拥有那份情意,那是我们所期待的。”
“我并不认为我们相识啊,我谁都不信。”
“只能说我们不相知啦,怎么能说不相识呢?不过我认为我们以后还是能够相知的,o(∩_∩)o...哈哈!”
“我只怕那美好的感觉都是假的,想拥有一份真感情现在真的很难,世上的人呐,就那么不真实呢?”
“什么假假真真,真真假假,那都是镜中花水中月而已,有些时候,我们不必对自己太过于苛求,而是应该用我们的心去理会我们的信念。”
“那感情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的脆弱呢?”青蛙问。
“那是我们不够坚强,而不是我们的感情脆弱,这只能是相对的。感情本来是磕磕碰碰的,我们要能拿得起放得下,做一个真正的自我,为我们自己而生活。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上天就是注定着让我们去感知太多的无奈与无助;所以我们应该,在我们的心间留一片田地,让我们自己耕耘,只要我们用心,不管将来是否有收获,当我们闭着眼睛离开这个世界时,我们不会后悔,毕竟我们曾经拥有过,努力过。”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有很多东西不是自己想忘便能忘的。”
“不想忘的东西,那是藏在心底的记忆,记忆的东西都很美,随着岁月的流逝,会越久越醇。”
“你爱过吗?真地的爱过吗?”青蛙问。
“当然真心爱过,四年,就感觉在恍然间。”
“四年的感情就那么断了吗?那你现在还爱她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就是尘封在记忆之中,不能说是爱。”
“时间可以磨灭一切吗?”
“但可以让你淡淡忘却,用这无奈去慰籍自己的心灵。”我回答说。
“你说的对,你是在做文章吗?怎么说话一个词接一个词的,没有编的意思,早知道你这么会说,那申报材料就该给你写了,害我白忙一个晚上”青蛙说。
我在做文章?这时的我怎么突然做起文章来了,难道自己也变成剑锋了,说起话来一套接一套的。本来那晚我是等青蛙发过来帮她改的,但又怕她太熬夜了,这一改来改去不知道又要熬到什么时候。
“其实我也想你帮我改的,但那里面有太多关于我的信息,所以就不敢给了,诶!不过还得谢谢你的好意。”
“我也只是举手之劳,没什么的,何况是你,你能让我倾诉”我说。
“啊!”
是感叹?是疑问?还是吃惊?我看着传过来的文字,但我能感觉到青蛙此时的嘴肯定张的特别大,或许她还是睁大着眼睛有点不相信。因为让青蛙没料到的是,我能把她当作我倾诉对的象,其实我也是一时胡说的,不过我相信,青蛙听到这话心里肯定很高兴。
“是呀,能找到一个投机的人很不容易的。”青蛙说。
这可能是我们前生注定的吧,我还没说完,青蛙就先说了,为了不雷同于青蛙,让青蛙觉得我没有创意,于是我连忙改口说没干太多的坏事,积青蛙的福。
“我可干过很多的坏事哦。”青蛙说。
“什么坏事?说来听听。”我问。
“杀人!”
“不会吧,杀鸡都不敢,还敢杀人。”
“那就杀鸡吧”。
没想到我和青蛙又碰在一起说杀鸡了,听青蛙也这样说,我心里就偷着发笑。
“又碰在一起了,投缘。”我说。
“是哦,我都想笑。”
我说我也在笑,青蛙说她能感觉到。
青蛙突然说她那边外面在打雷,她有些怕。我说男人也有他的恐惧和悲哀,当一种事情你明明可以做到,但就是由于某种客观原因让你无法去做。 或许青蛙真的是怕打雷,九点半不到青蛙就匆匆的下线了。但不知怎的,今晚跟青蛙聊天我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这是我以前未曾有过的感觉,这使得我有所期待。
睡到凌晨零点时,我不知怎的就醒了。我起床到卫生间用冷水浇了一把脸,看着镜子中的我,没有一丝倦意。透过窗外,马路上已不见行人,只是依依稀稀的有些车辆,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安窒。我冲了一杯咖啡,遂又打开电脑看我和青蛙聊天的点点滴滴。
“很是开心,但愿你也能如此,想你的……我”这是我看完我和青蛙的聊天记录发给青蛙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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