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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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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7]常住居民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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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2-5-6 21:47:3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分享][原创]粥的味道!(下载于榕树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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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我徒弟;我——是她师傅。  
      其实,我们只不过都是在校的高中生罢了,而且是在补习班上认识,我们那时坐同桌。  
      不记得哪一天,她忽然问我:“既然你的文章那么好,我认你当师傅,可以吗?”  
      我有些欣喜,很干脆地点了头,从此,她是我徒弟,我是她师傅——就这么简单。  
      简单吗?不简单吗?——这句话她说她非常喜欢,喜欢它的单纯。  
      她经常穿着亮黄色的外套,很扎眼;也经常笑呵呵的,是一种自然的可爱。  
      我这个作师傅的,可能是天下最不负责的一个了,因为我似乎从来没有正经八百地教过她什么“决门工夫”,只是有时,我会拿一些在别人眼中很新鲜的事来装装我的角色。  
      “有一次,一只蚊子落在我胳臂上,你才我对它怎么样了?”我歪头看着她,想逗逗她。  
      “打死了呀,要么就是没打到。”她很正经地望着我,疑惑的眼神告诉我:她没搞懂。  
      “错!”我马上拍案而起,“我就让它吸血,然后把它放掉了。”  
      她捂着肚子,倒在桌子上,笑了好半天。  
      我敲了敲她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有什么可笑的?这叫做‘有爱心'!这是师傅教你的第一件事,要记住呀。”  
      她突然止住了笑,然后正正身体,点头。  
      我喜欢她那时的认真劲儿,专一的眼神好象在聆听什么圣经上脱俗的故事和教诲。  
      其实,她和我在一起的更多时候,都不像她和其他朋友在一起时一样可以开心地笑的,而是沉默在彼此的世界里。  
      她喜欢在外面的西饼屋里喝粥,因为粥似乎是她的怀念,一些旧的,伤感的,沉积了许久的东西,被她用汤匙绕了无数个圈,淹没在没有任何作料的粥里,然后一勺勺地喝完,把它们统统放逐到一个可以取暖的地方,然后遗忘——我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每次我问她为什么爱喝粥的时候,她总是焉然一笑,然后继续摇晃勺子。  
      “为什么不放些作料?”  
      “我喜欢喝白粥。”  
      “放些作料在里面,甜甜的,更好喝。”  
      “甜甜的——‘思念’的味道吗?什么作料?师傅,放你的爱心可以吗?”  
      “如果我有那一份能分给你的话,可以。”  
      “你生日那天,我给你做粥喝吧,当作生日礼物!”她抬头,用那种期待的表情看着我。  
      “好,只要你的粥还能喝的话。”  
      “恩,那我从明天开始就去学做粥!”  
      “啊?你要现学的?”  
      “是呀,离你生日还早,有得是时间嘛。”  
      我点了头,她笑笑,我托着下巴,她又低头喝粥——那时是在上完寒假补习班后的时间,外面的风拽着干树疯狂的摆,人们都缩起了脖子;而那家西饼屋内,很温馨,再加上粥的热气,和徒弟的让我感动的话,于是便觉得不冷了。  
      那段时间,和徒弟走得很近,因为我在补习班没有别的朋友。  
      很快的,南吹的西伯利亚的冷空气终于在春节的烟花的芬芳下止步了,春节那天,我在家里几乎收到了她不下八条的手机祝福短信,其中有这么一条:“师傅,我收到了很多的压岁钱,不过我决定今年不去买什么衣服了,我要拿它化成爱心——去批发埃塞俄比亚的蚊子回来,送给师傅,让你继续你的'爱心'.你一定要给我做榜样呦~”  
      我气得哭笑不得,于是,我决定,开学的时候,一定找她算帐。  
      转眼,真的开学了,一切紧张的节奏又重新侵入我的生活,我像头“注水猪”一样,整天被那些公式定理压得腿软腰麻,和徒弟要算的帐也就遗忘了。  
      补习班,虽然还和徒弟坐同桌,但四周的朋友也都已经很熟了,所以无论下课还是放学,我都喜欢和大家一起聊聊轻松的事情,可是,我发现,在那片爽朗的笑声里,少了徒弟的那种天真无邪。  
      直到有一天,在马上就要下课的时候,徒弟突然递了张字条:我的师傅走了,丢下徒弟走了,他一直是我的骄傲,你能帮我找他吗?放学一起去喝粥。  
      我拿字条的手微微有些发颤:是我忽略了徒弟容易冻伤的心情和她祈祷温暖的眼神。  
      那天,我们还是坐在那间西饼屋里,同样的粥,徒弟同样地搅动着。  
      而我,只是看着窗外的路灯和路灯下匆匆的人影,眼神却不愿意回到徒弟的身上,因为我觉得,除非我帮她找回那个有爱心的,一直让她骄傲的“师傅”。  
      我和她对坐着,谁也没打破那片留在心中的宁静。  
      第三天,我收到了她的一封来信:师傅:不知道我应不应该这么叫你,因为也许,我还没有找到从前的“他”。  
      ……  
      其实,信洋洋洒洒地写了三张,现在才应该是这封信的主题,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我……  
      信写到这里,完了。  
      我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些什么,于是,我马上发短信息给她:你的信我看了,可是没写完呀。  
      她的短信回得很慢:我想去献血,我问过周围所有的人,他们都不同意,现在,我只征求你的看法,师傅让我怎么做,我这个当徒弟的,希望你可以教给我爱心。  
      我则很快地回了话:听真的?那我劝你还是别去。  
      等了很久,才看见她的话:没有别的,只有六个省略号。  
      后来,我去的电话,她从来都不接,我发的短信,她也从来都不回。  
      我一下子发现,我的生活中似乎少了些很重要的东西,于是,我开始期待每一回补习班的课程,可徒弟却始终没来。  
      开始习惯在补习班下课后,去那家我们以前经常去的西饼屋,要一碗白粥,读她那天发过来的最后的短信息——六个省略号。  
      简单极了——简单吗?不简单吗?  
      我忽然想起她最喜欢的那句话,我渐渐明白,爱上一个你心爱的人,原来就像是这粥一样的淡,一样的简单。  
      每一次,我都这么思念她,也许,这不叫“思念”,因为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有联系了。  
      于是,为了等她的出现,我开始帮她寻找那个最有爱心,最值得她骄傲的“师傅”。  
      外面的狂风夹杂着春的尘沙,推倒了路旁的一排自行车,我就会刹闸停车,顶着风把它们一个个扶好;每每路过学校旁的那家医院,我总要向重病捐款箱里塞进我满满的钱;从那天起,我记得我没有再打死过一只蚊子;参加了我可能找到的所有爱心社团,让自己整天忙于爱心与爱心之间,也许只有这样,才可以让我在为她寻找她“师傅”的心愿中暂且掩藏对她的思念,可是,朋友都说,我着就恰恰坠入了思念。  
      我摇头,不相信。  
      直到有一天,我坐在西饼屋里,刚刚坐下,手机就响了,居然是徒弟的短信:你真傻,你认为你可以把你的爱心分成多少份,来送给全天下可以帮助的人呢?  
      很久很久没有她的消息,而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激动得手有些颤,以至于都按不准手机上的按键。我擦了眼泪,告诉她:只要全天下有要帮助的人,我就把我的心分他一份!  
      徒弟:所有的心都要这么分吗?  
      我:恩,我保证!  
      徒弟:我师傅真傻……  
      我:你找到你“师傅”了!?真的?我终于让你找到你“师傅”了?  
      徒弟:是。  
      我:耶!!~我高兴得跳了起来,顾不得西餐厅里其他客人了。  
      徒弟:师傅,你真傻,真的……  
      我:为什么?  
      徒弟:你把你所有的心都交给了那些期待帮助的人,那你还会有多余的心分给你所爱的人吗?  
      我沉默……  
      我放下手机,开始搅动眼前的那碗不加任何作料的白粥,然后,尽量把一切放逐到那个温暖的角落,然后遗忘——粥是咸的——这也是“思念”的味道吗?  
      是的,我落泪了,为什么呢?——我爱她!  
      于是,我又拿起手机,开始回复短信,要告诉她,我爱她,然后说,如果她愿意,我会把剩下的心交给她,然后对她说:同情是分不完的,而爱情只给一个人!  
      然后呢?她会出现在西饼屋的门口,会走进来,手里捧着一碗白粥,然后把我的爱放进粥里,把它放逐到那个温暖的角落,但不遗忘——因为那时的粥应该是甜的吧……  
      可正当我给她打短信的时候,她的短信到了,是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如果让你转地球仪,你会转上多少度?  
      我:也许360度,一个完整的圆。  
      徒弟:为什么不剩些力气,只转180度呢?  
      我:那倒不如不转。  
      这回轮到她沉默了……  
      她在搅动着白粥吗?我只知道,我现在应该给她发出那个我预备告诉她一切的短信了。  
      徒弟:我……现在在机场。  
      我:接谁?  
      徒弟:现在,爸爸妈妈要带我去离师傅有180度的加拿大——也许以后不会回来了。  
      我:什么意思!  
      徒弟:……  
      又是六个简简单单的省略号!  
      ——简单吗?不简单吗?  
      于是,我匆匆抓起书包,一边打电话,问她在哪个机场,坐哪班飞机;一边截着出租车。  
      当我上了高速路时,她说她已经出了候机厅;当我给了司机一张五十的钞票,没等找钱就奔出车门时,她说她已经上了飞机;当我扒着机场外的铁栅栏时,她说她已经——起飞了!  
      她说能和我看同一个月亮,我说我不要;她说会到那边帮我释放爱心,我说我不要;她说要把我的爱心放进加拿大的粥里,我说我不要;她说……  
      ——信号中断了……  
      我停了一直在追赶的脚步,一个人,站在机场外,傻傻地看一架飞机起航。  
      周围空旷而又多草的绿地,夹杂着一种褪不掉的忧伤,抬头,蓝天上同样有着心里触摸不到的凄凉,飞机引擎的嘈杂声越来越远,我用力地挥着手,然后尽量不让那抑制不住的心情随着泪水一起流下。  
      一切该告诉她的话,没说,以后,也许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我只能对着草地,对着蓝天,对着飞机,也对着地球的那一边说:徒弟,走好,别忘记在白粥里面放上我渡过太平洋的爱,那样粥会甜的——这是“思念”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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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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