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为之感动得掉泪……[看此文前先拿好纸巾]

skxy1014

终于，吃完了中秋晚餐，此刻，坐在因为堵塞而缓缓移动的车内， 感觉松弛也感觉疲惫。

方才坐在高价位的日本料理店里，必须应付层出不穷的状况，我一点也不能享受美食与气氛。先是小齐在我身边嘀嘀咕咕：『我们干嘛来这里吃饭？我情愿到顶楼去烤肉，别人家中秋节都去 烤肉的。』

『爸爸喜欢吃日本菜呀，这个餐厅很有名的。』我耐心地。

『可是，我们已经出来很久啦！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正替女儿蔷蔷剥虾壳的祖蔚对儿子挤了挤眼睛，一副很能理解的样子：『赶著回家喂电子鸡啊？』

『谁养电子鸡？那种不用大脑的东西。』小齐嗤之以鼻，他一向很以他的电脑操作为荣。

呵呵呵！祖蔚笑得很得意，有著青出于蓝更胜于蓝的骄傲，我们小齐的大脑可管用了。呵呵呵！

『小姐！小姐！』爷爷招呼女侍过来。

『怎么啦，爸爸？』祖蔚这才发现他的父亲没动过盘子里的食物。

『你们店里搞什么东西？』爷爷很发火：『煮都没煮就端给客人吃 ？』

『这是生鱼片！爸爸！』祖蔚诧异地：『你不是很爱吃生鱼片吗？ 』

『我就说嘛！』爷爷自怨自艾起来：『人老了还不死就是造孽，连 口热饭都没得吃了。』

我请女侍做一份鲑鱼炒饭，撤下那盘忽然不受欢迎的生鱼片。爷爷 要去厕所，小齐陪著一起去了。祖蔚凑近我：

『最近怎么了？带他去看医生没有？』

『医生说过，想要回从前那个爸爸，是不可能的事了。我们应该面 对现实。』

『什么屁话？又不是绝症，我花得起钱，不信治不好他！』

我放下筷子，这就是我的丈夫，他现在有钱了，不相信这世界有钱 买不到的东西。

啊｜｜邻桌女客惊叫著，愤怒的朝我们看，我看见那年轻女人莹白 半露的前胸，斜斜停著一架纸飞机。

『蔷蔷！』我和祖蔚一起叫出声。

祖蔚忙起身向邻桌赔礼道歉，我转头，看见我的五岁女儿用一双黑 亮的眼珠子，毫无悔意也无戒惧的瞪著我看。

『你做什么？』我低声喝问。

『试试看这个纸会不会飞？』她扯著小齐的餐巾纸。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

『好了好了……』祖蔚回座：『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最受不了他这种态度，一、两个月回家一次，什么事都没啥大不 了的，反正孩子是我在教养，老爸是我在奉养，是啊，有什么大不 了的嘛！

爷爷和小齐回来的时候，餐厅经理也来打招呼了『庄董！家庭聚餐啊？太好了，我常说，像我们庄董这才叫作新好 男人，事业又成功，家庭生活又美满，令人羡慕啊！』

呵呵呵。祖蔚脸上一贯的温逸知足的神情，他就那么呵呵呵地将手 臂搭上我的肩头：

『这才是人生嘛！一个男人再成功，没有好家庭都是假的，没有用 的……』

我浑身的神经因他的碰触而僵硬。

我想像著，在另一个城市，或是上海吧，他也这样拥著一个女人的 肩头，对前来奉承的餐厅经理说，呵呵呵，这才是人生嘛！

这到底是怎样的人生？

『我要回家。』蔷蔷低声含混地。

祖蔚亲腻地伸手去拉扯蔷蔷紧结的发辫：『乖乖，别吵，爸爸跟叔 叔聊天。』

看见蔷蔷拱起脊背，像发怒的猫，我知道事情不对，但已经来不及 了，她的紧利尖锐的嗓音，穿透整间餐厅：

『我要回家｜｜』

直到坐上车之前，祖蔚还是呵呵呵好脾气的笑著，此刻，堵在车阵 中，一片静寂，他的脸部线条紧绷，像一个谢幕下台的演员，方才 的一切，快乐啦，和谐啦，幸福啦，都只是演出，不干他的事了。

后座的祖孙三人都睡去了，车子驶进巷弄的小公园，隐隐可以见到 树下围炉烤肉的人，我找话和祖蔚说：

『小齐希望我们一家人去烤肉。』

『你可以找个假日带他们去啊，爸爸也需要出门活动活动。』

『他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

『明俐！』他瞄我一眼：『你知道我在大陆忙得要死，没那个心情 郊游烤肉。』他说著自嘲地笑了笑：『你还以为是我们念大学的时 候啊？』

『那时候你的火升得很好。』我惆怅地。

『现在我一年能做两千万美金的生意。』

『你是不一样的人了。』我黯然地。

『当然，当然是不一样的了。』他脸上燃起神采。

『所以，你只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用审视的眼光看我：

『你不满意现在的生活吗？』

是的，我不满意，我想过回以前的生活，我想找回以前互相依存的亲密和诚信，我想他明明白白告诉我，他在大陆有了女人了，或许 ，他一直都有许多女人……

『我是想……』

『Shit!』祖蔚大声地爆发：『转了一百圈，还找不到一个停车位 ！我搞不懂你为什么不肯搬家！』

小齐、蔷蔷和爷爷都醒来，祖蔚把车停在门口，叫我们先下车，他 去找位子停车。

『爸爸！』他嘱咐著：『你先洗个澡，早点睡吧，今天可累了。』

我牵著蔷蔷到门口，一边摸钥匙一边开了门上的灯，赫然发现，那 门锁已经被撬开了。

『爷爷！你看！』我六神无主的拉住爷爷。

『坏啦！』爷爷说。

『遭小偷啦！』小齐嚷嚷起来。

我们推开门往里冲，客厅里明晃晃看起来一切安好，小齐一边叫著『我的新电脑』一边往他房里跑，这动作使我受到触动，我连忙进 到卧室，拉出梳妆台抽屉，伸手进去，摸不著。我深吸一口气，将 夹层全摸一次，没有，不见了，竟然，不见了。我的心狠狠沉落， 明明，明明在这里的啊，前两天我还拿出来看过，怎么会不见了？ 难道是小偷？小偷偷走了？

『丢了什么东西？』祖蔚走来问。

我在床沿坐下，努力转头看他：

『没有啊，没丢什么。』

『所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值钱的东西全放进保险箱，别留在家里 。』他说刚才遇见邻居，也说是遭窃了，他去左邻右舍问问情况。 临到门口，他又问：

『真的没掉东西？』

我掉了东西了，掉了比『值钱』还有价值的东西，我遗失了一束信。

半年来，我总共收到了二十三封信，署名『仰慕者』的这个人，用 压印著花草的信纸写信，他的文字很简朴，内容却很深情真挚，每 一封信几乎都是这样开头的：『我并不愿意打扰你平静的生活，可 是，今天看见你和一个老人说话……』『我并不愿意打扰你平静的 生活，可是，今天看见你笑了……』『我并不愿意打扰你平静的生 活，如果你走路的姿态不这样优雅……』

开始的时候，我仅仅是觉得有趣，想不到在医院里做志工，也能收 到爱慕信。曾经在学校里，收到情书对我而言是家常便饭，甚至在 祖蔚公然与我挽手揽腰穿梭校园，仍不能遏止情书攻势，但，这都 是好遥远的事了，我们结婚十二年，小齐都十岁了，我没想到还会 有如此执著的情书，送进志工信箱中。渐渐的，我发觉这位仰慕者 对我的观察其实是很细腻的，他会发觉我前一夜没睡好；发觉我并 不快乐；发觉我瘦了……这些事，除了他，没有人发觉。

我开始好奇，这个人到底是谁？究竟在哪里？可不可能有一天，他 忽然出现在我面前，那时候我该怎么做？我该逃开？还是严峻的阻 止他：『你不要再写信来了。』

这真的是我的愿望吗？我希望他不再写信来吗？

他的信，让我每天兴高采烈去医院，让我的精神气色都变好了，我 并不希望他停止，我喜欢那种被注视著的感觉。

同时，我也在一种类似出轨的情绪中惴惴不安，所以，我藏起这束 信，藏在梳妆台抽屉的夹层里。现在，它们全部遗失了。

因此，当我的丈夫问我，真的没掉东西？我确定回答：『没有，什 么都没有。』

夜里，祖蔚伸手过来揽我，我躲开了。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是，我头痛。』

这几年来，都是这样的，当我拒绝，他便替我找藉口，一定是因为 身体不舒服，才拒绝丈夫的吧。我也就顺水推舟的说头疼，为什么 一定是身体不舒服呢？难道不能是心里不舒服吗？我的心里已经不 舒服好多年了。

曾经，为了挽回我们渐行渐远的情感，我怀了蔷蔷。上一次怀小齐 ，是我们最愉快的时光，我以为这一个孩子可以唤起一些过去的记 忆，但，祖蔚忙得连回台北的时间都没有。为了给他一个惊喜，我 挺著七个月身孕的大肚子，到上海的公司去找他。公司里的女职员 没一个认识我，她们上上下下将我端倪打量：

『你说你是谁？庄先生的太太？哪儿的太太？』

『台湾。』我很奇怪自己会这样回答：『我是他台湾的太太。』

祖蔚看见我的表情是慌乱的，他既不带我进办公室，也不带我去他 的公寓，直接送我到饭店。

『你怎么这么冲动？一个人就这样跑来多危险？万一我离开上海怎 么办？』

『你上海的太太会招呼我。』我说。

『你说什么？』他大声的，严肃的追问。

『刚才你们的小姐问我，是从哪儿来的太太？好像你有很多太太… …』

他从鼻子里哼一声，松懈下来：

『笨的，连问话都不会问，是哪一个蠢猪，惹得你不开心，告诉我 ，明天就叫她滚蛋！』

我笨重的坐在沙发上，觉得自己很像一只蠢猪。

那一次，我没有告诉祖蔚为什么去上海找他，他亲自送我回台北， 还和肚子里的女儿咕咕哝哝扯了半天，才依依不舍的回上海。

我开始严重的呕吐和厌食，整整一个月，胎儿一点都没长大，妇产 科医生检查完，将我转到心理医生那儿去，他们说我可能有了忧郁 症。蔷蔷是早产儿，她也是个忧郁的婴儿，从小就不大肯笑，现在 也是。我不知道她的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她不喜欢我抱她，也不 喜欢和哥哥玩，很多时候她静静观察爷爷，她可以整天不说一句话 。有一次，幼稚园老师沉重的将我拉到角落：

『蔷蔷的爸爸出事了，我们都很难过。』

『出什么事？』我吓了一大跳。

『蔷蔷说，爸爸……死了。』老师迟疑地。

『你为什么告诉老师爸爸死了？』我气得发抖。

蔷蔷面无表情，她黑亮的眸子盯著我看：

『我猜，他大概死掉了，所以，都不回家。』

那一次，祖蔚将近两个月没有回家，连电话也很少打。

从她还是一个胎儿的时候，就感觉到我的深深的怨怼了吗？所以， 她不像别的小女生那样黏爸爸黏得紧，也不像其他小女生缠著妈妈 ，生疏与敌意，是她对待父亲的态度，也是她防卫母亲的方式吗？

我从熟睡的祖蔚身边爬起，推开蔷蔷的房门，她趴在床上，长睫毛 安详的阖上，解开来的长头发蓬松弯曲的遮住半个脸颊，月亮或是 街灯映著她的小脸。我看见她的桌上有几朵玫瑰，用一种奇特的透 明纸摺叠成的，她一向不喜欢大人准备的色纸，她喜欢自己发掘特别的纸，我拿起玫瑰，辨识出这是我不久前搁在梳妆台上的粉红色吸油面纸……
〈后面的才精彩，只是没的转贴，可惜可惜！不过各大书店有售，包你喜欢〉


       

       

此贴由 skxy1014 在 2002-05-02 20:25:04 最后编辑

何丽莹

这个是什么文章？书的名字是什么？

花溅泪

原文由 skxy1014 发表

昏闷~
大哥偶好心看了半天，结局就是你这么对待偶啊~
残忍~

水晶宝贝

什么啊~~~~~~?!!

叫我小胖胖

没头没尾。看的很不爽

不要害怕

看不懂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