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行渐远

senny

Time may change my life
But my heart remains the same to you
Time may chang your heart
My love for you never changes

其实不用一直站那里看着飞翔的鸟。
其实鱼的眼泪不该用微笑掩盖。
如果心在痛， 眼泪可以掉下来。
浇灌一些幸福。

我家楼下有一棵很长高很粗叶如华盖的梧桐树，树荫很大。
天热下雨或者随便什么天气都有很多人在下面，等人或者被等。
我喜欢那棵树，
因为很完整很漂亮。
我把手放在树干上，闭上眼睛。
眼光或是雨水或是风，穿过叶的缝隙落在我身上。
我看到一圈一圈或疏或密的年轮。

米米的眼里，沉静而忧郁，很多时候支撑我们走下去的灵魂。
那时候竟有说不出的疲惫。
其实思念这样的事情，是找不到出口的。
无论如何，我只能给你看一种流淌在季节里的色彩。

旋转着季节又是春天。
每个春天，我都哭泣着看到一些东西无声的消失。
然后要坚强地说，这是我的责任，我有我的坚强。
旋转，旋转，也许明天就要消失。
安静地走在初春午后的街上。
我的，寂寞的四季歌。
无声的唱。

未来的某一天，米米参加一次演出。
她在舞台上弹琴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有权利坐在她旁边看她弹琴。
我在梦里真的看见她那么秀长的手指在我面前那么快速的掠过琴键。
现在想来还是很清晰的啊。
有一个地方，应该是她弹过的曲子。
她就是忘记了。
手指在琴键上弹了好几遍，就是过不去。
梦里面的我异常安静，心里平和的要命。
我就等着她，等着她想起她要弹的曲子。
就那样等着等着我醒了。

有时候我想，我应该穿着雪白的衣裳，捧一大束白玫瑰给她。
血从我的胸膛里喷出来，从我的嘴角留下，从我的指间涌出。
染红了花瓣，然后微笑地告诉她，这才是真正的血红玫瑰。
多么漂亮，你最喜欢的花啊。

别去碰它，玫瑰是有刺的。
米米只是抚着她心爱的钢琴，淡然地吸了口烟。
玫瑰多情也多刺。
有多少次我尝试写首诗留下她那阿娜多姿的样子。
我想用最奢侈的玻璃为她个不惧风雨的天地。

我一直在回忆J的笑容。
谁的幸福都是幸福。
我的咖啡没有糖，安静地喝下。

一天我听了一个喝牛奶的故事。
说一个人一直喝牛奶的话，如果有外力去改变，也许可以喝咖啡。
我想让J喝咖啡的，因为我听说他厌倦牛奶了。
但我不知道J是不是真的喜欢牛奶，最后也没叫他改变。
只是端着咖啡说不用在乎我的感受。
后来他说他是真喜欢喝咖啡的。
东西都准备好了但经常把牛奶喝完就收拾东西走人了。
他不确定我的咖啡是不是真要给他喝的，因为我很犹豫的样子。
他不知道我犹豫是因为我觉得他喜欢牛奶。
咖啡本来就是给他的泡的。
但最后还是句坚持各自的坚持。
彼此走开。

我跑去问J，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北京过幸福的生活。
他答应了。
他当时有很光明的前程，读完大学，会有一个好工作，安安静静地结婚生子，温暖地过完一生。
而我完全没有考虑这一点。
我痛恨这样的生活，理所当然地以为他也痛恨。
也完全没有想过他会拒绝。
现在想起来，J当时是这么把自己的整个人生就赌在了我轻描淡写的一句“幸福的生活”上了。

2004年我们都模模糊糊地感到我们即将到达最后的终点。
我们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心态看着自己渐渐离开彼此的生命。
尽管我们都尝试挽留。
始终没有想透的是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

在这世界上，爱不是永远。
恨不是永远。
冷漠不是永远。
希望不是永远。
失望不是永远。
绝望不是永远。
拥有不是永远。
失去不是永远。
生存不是永远。
死亡不是永远。
永远不是永远。
只有瞬间才是永远。

从我们决定各奔东西的那一刻起，噬咬我们心的恐惧和思念就应该是我们的勇气和爱。
因为我们会将彼此的笑容烙在心里。
我们的誓言永远只有，不做到最好，决不相见。
我不后悔。
我们无法扭转时光，我可以很好的回答。
玫瑰是红色的，只因为米米她配。

日子是一杯浓茶，很苦，却能品出甘醇的味道。
J跟我说“只要做你喜欢的就好。”
我喜欢和J在一起，没有说出口。
当他把我拥入怀中，越过他的肩我看着这个旋转的，五彩缤纷的世界的时候。
当和我争吵过后他别扭的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
我以为一切都不需要言语。
真的。那是很幸福的生活。

那天晚上，我在K房里唱着歌，还是很快乐的。
只是猛然发现房间里没有那抹熟悉的红。
猛然发现是我握着话筒在唱歌。
猛然看不见米米。
猛然发现那不是属于我的地方，不是我的快乐。
那么热闹的房间。我却真正体会到了孤独。
好孤独。

那一刻当无时不在的寂寞终于演变为深入骨髓的孤独的时候。
锥心的痛从我心底一直蔓延到我的指间。
我太懦弱，实在想象不到我将怎样度过这样以后的日日夜夜。
我无法忍受。

我慕然的感到有一个固定的结局要闯入我的生命中。
它甚至不会给我准备的时间。
我看着J，我们到底幸福吗。
我隐隐的害怕这样的结局，于是做了决定，竖起了身上的刺。
由于害怕爱最终变成伤痛，披上战袍。
不断地散落，终于，伤痕累累。

就这么下定决心了。还是要走。
还喝了很多酒来坚定自己离去的决心。
我爱你。
这句话在原野惨白而空旷的天空下无力的一闪。
就随风散去，留不下任何痕迹。 
你喝你的牛奶， 我喝我我咖啡。
多年后错过。
然后轮回。
亲爱的J，原谅我又一次的自私，原谅我好吗。

前方的世界，风轻云淡。
记忆幻化了模糊了。
我和他都哭了，因为要各自幸福。
曾经在风里的，夏日午后丝丝入扣的甜蜜。
一点一滴的在我心的心里发酵，然后在往后的岁月里慢慢蒸发。
我一个人的事情，一个人的事情。
如果时间回到过去，我就不任性了。

等着。
时间会改变一切。
若有一天，我们相对无言。
在她的眼中，看到的不是对我的爱也不是恨。
只是一味的漠然，那么，我们便真的可以解脱了。


那女孩早熟象一朵玫瑰，她从不依赖谁。
一早就体会爱的诡异和尖锐。
她承认后悔，决口不提伤悲。
她习惯睁着眼和黑夜倔强无言相对，只是想知道内心和夜，哪个黑。别让她相信爱无悔，爱无悔，太绝对。
她从不以为爱最美，她说，那全是虚伪。
像旷野的玫瑰，用脆弱的花蕊，想迎接那旱季的雨水。
所以温暖却暧昧，所以似是而非。
让那直觉自己发挥。
她一直给，每一次给，有给予的意味，心碎也无所谓。
若一心给，却意冷心灰，那多累……

络绎麻仓

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