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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4-20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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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外面正下着雨,玻璃窗上雾气一片。我倦缩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下唇紧贴着杯沿,小心的一点一点的吸着,杯里的热气在我的鼻尖跳舞。屋里唯一的亮点来自电视,正播着木村拓哉在雪地里奔跑的画面,那雪很干净,也很白。
电话铃响,我没接。喂,你好,我是Jane,正在睡觉,在听到“嘟”一声之后留下你的口讯,请小声点说,不要吵醒我。
我的眼睛继续盯着电视屏幕,木村拓哉已经到了广告牌下了,他喘着气看着广告牌下旁边空无一人的长凳子。
哦,你在睡了?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你才能正视自己?我转过头去看着答录机,等着他下面的话。
那你睡吧,我不吵你了。
我条件反射的扑到电话旁,慌乱的抓起电话,耳朵里传来电话挂断的声音。
热茶泼了一茶几,茶水顺着桌檐一滴一滴的滴到地板上,我没有阻止它,而是看着水滴任性的滴下来,杯里剩下的茶已渐凉了。
电视上的画面已切换到松隆子坐在马路边的栏杆上,寒风中她正在等一会儿会与她相遇的木村拓哉。关上电视,我闭着眼睛都能看到那重逢的画面,这部片的结局我已看了四次有多了。
(二)
“Jane,很久没见你了,最近怎么样?”我搜索一下脑海里的数据库,资料显示眼前这个跟我打招呼的男人,他是我两个月前在这间酒吧里认识的一个帅哥,叫Ken。
我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正跟一低胸美女套近乎的苏迪,他正逗得美女掩嘴窃笑。
“不怎么好。”我摇着头说。
“哦?怎么回事?” Ken关切的问。
“呵呵,是因为这么久了没见到你啊。”我巧笑倩兮。
“噢……该罚该罚!”Ken明显的受宠若惊。
第一天认识他时,他就对我暗示,只是被我冷冷的拒绝,碰了一鼻子灰。当时我正看着苏迪搂着一妖艳女子走出酒吧的门口。
苏迪这会拥着低胸美女滑下舞池,正跳着贴面舞。
我咕噜一声喝干了手里的酒,拿起坤包搂着Ken的手臂就往门外走,Ken反应过来的接过我手上的坤包,走出大门的一剎那,我如芒在背。
(三)
苏迪是我的高中同学,临高考之前我病了,没去参加考试,第二年重读,而苏迪却去了北方一所著名的高校,第二年我考到苏迪学校所在城市的另一所学校。我经常在周末去他学校,他向他身边不同的女伴介绍我说是他表妹,但他不让他宿舍里的哥们追我。大学的那几年,我一直是苏迪的表妹,很乖巧的那种。
毕业后,我坚决摆脱他给予我冠上的表妹的称谓。我不再是那个很乖巧的表妹了,什么事都反其道而行。他没辙,也不能将我怎么样。
有一天晚上在酒吧里,一个老外毛茸茸的手伸进我的超短裙里,当时我显然喝多了,还一脸的痴笑。苏迪见着那情况,一拳打在老外的鼻梁上,拉起醉熏熏的我就往外面走。他拉着我在街上跑了一段路,我上气接不了下气的喘个不停,用力的扯开他握得我发痛的手,明显的我已清醒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作贱自己啊?”苏迪转过身恶狠狠的质问我,眼中有不可压抑的怒火。
“你管不着。”我倔强的迎着他。
“我管不着?你说什么?我管不着?你再说一次!”苏迪一把抓起我的手,比刚才握得更紧了。
“是的,你管不着,你凭什么管我?”我强忍着手腕上传来阵阵锥心的痛,泪水已在我眼眶打转。
“……”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像某部电影片里的情节一样,我记得小时候奶奶跟我说过的一句话:戏台上做的桥段,在戏台下一样存在。
苏迪很狂的吻着我,任我拳打脚踢,他就是不松手。
我一直以来不是很渴望得到他的吻吗?怎么我现在这样抗拒他?
我死命的挣扎,直到我闻到一阵血腥味。可他还是很粗暴的吻着我,那种带有惩罚又霸道的吻我至今没忘,因为我知道他是真的在生气。
我躺在床上,看着苏迪赤裸着身体走向浴室。我还是不能免俗的认为,我已抓住了苏迪。女人可能就是这样的,爱上了就变得俗起来。从浴室出来的苏迪,眼角也不扫一下就径直出门去。
这好像跟我想象中的有很大的出入,他不是该给我一个morning kiss吗?或者是说宝贝你昨晚真的很棒,或者是邀我一起来个鸳鸯浴等等。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到,只是关上那扇冷冷的大门,留下一屋他残留的气味。
我望着消失在门后的背影,苏迪看起来似乎有种罪恶感。
为什么?
(四)
紧贴着Ken结实的小腹,我似乎听到泪水滑过皮肤的声音,那声音很薄很空灵。我有一瞬间的恍惚,是苏迪。
苏迪,他这会应该在低胸美女身上忙活吧。
我看了一眼旁边大汗淋漓的Ken,他终不是苏迪。
自顾自的拿起Ken放在床头柜上的烟,点燃一支,娴熟的吞吐。
平静下来的Ken接过我手上的烟,“Jane,你是我见过最迷人的女人。”Ken把头深深埋在我的颈窝处。
是的,Ken不是苏迪。
从那天起,在下班时间,公司楼下就多了一部等人的雅阁。
Ken是一个很好的情人,每次约会,他都不忘了送我一束玫瑰花。
我喜欢这种被呵护被疼爱被重视的感觉,在Ken面前,我就像温顺的小猫,惹人心生怜爱。
在苏迪面前,我就像刺猬,满身竖着尖尖的刺。
是的,苏迪不是Ken,Ken也不是苏迪。
每天,我跟Ken亲热的出入我们常去的那间酒吧,Ken的心情似乎很不错,挂在他臂弯里的我也放弃了在人群中找寻的目光,全心全意的做着热恋中的幸福小女人。
“嗨!”清脆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声音里分辩不出感情成份。
我转过头去,“嗨!”报以同等的声调与感情成份。
“看来你最近气色不错,坠入爱河了?”就像跟邻居聊天气一样,苏迪的声音里没有任何异样的因素夹杂。
“呵呵,你也不差啊。”我越过他的身后看向另一个陌生面孔的美女向我们这边走过来。
“彼此彼此。我可以知道是哪一个幸运儿吗?”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听到苏迪的声调极力想要掩饰的颤抖,我跟自己说我听错了。
循着我指的方向,苏迪看到了在沙发那边和一帮朋友聊天的Ken,Ken向我们这边举了举他手上的杯。
“看到了,很不错的一个男人,你总是那么有品味。”苏迪堆着一脸笑。
“谢谢。你的品味还是没变。”我笑得很灿烂,眼神飘向苏迪身后的美女。
苏迪转身看向身后的美女,一把搂了过来,“这是我的安琪儿。”
“失陪一下。”我礼貌的向美女点了点头,优雅的向Ken 的方向走去。没有人知道此刻我的心在滴血。
我们都在炫耀身边的战利品。用上战利品这个词是对Ken不公平的,我知道他是真心爱我的,可我真的违心的把他当成了我的战利品来炫耀。其实苏迪何尝不是刺猬,我们双方都是身上长满刺的刺猬,都在互相伤害彼此。
累了,我还是做回温顺的小猫。
(五)
为了方便,苏迪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租了一民房,那时我经常在有空的时候去帮他收拾房间。我去的时候是凌乱不堪的狗窝,走的时候是一尘不染的小屋,这样的事总是在不断的重复着。我不厌其烦的做着我自己喜欢做的事,而这些事都与苏迪有关。我喜欢《重庆森林》里的王菲,不为什么,大家都在昏暗且凌乱不堪的屋里打扫卫生,快乐且自由。
我左手握着门把,右手拿着钥匙包,屋里一片漆黑,我站在门口,从门后射进一道光线。床上两具赤裸的身体重叠在一起,在他们底上的破床正吱呀吱呀的响个不停,上个星期我刚洗的床单正皱着眉头,了无生气的一角落在地板上。男人底下的女人正呼天抢地的叫喊着。我走到床边的桌上,在乱七八糟的书堆里找出一个外包装很精致的小袋子,撕开包装纸,取出一片薄薄的东西,扔到已停下动作的男人身上,“做个负责任的男人。”
转身走到窗口,拉开厚重的窗帘,屋里顿时亮起来。不远处的地方一群小孩正在嬉戏追逐,其中一个小男孩正在抢一个小女孩手上的布娃娃,小女孩不依的跟小男孩拉扯起来,拼命的护着手上的布娃娃,小男孩一把用力的抢了过去,得意的朝着小女孩扮鬼脸,小女孩失守了,她哇的一声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小男孩慌了神,愣愣的看着地上的小女孩,不知如何是好。我拉上窗帘,屋里又恢复了先前的黑暗,仅有的一丝笑意在黑暗中没在嘴角。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的冷静,近似于冷酷,或许可以引申为麻木。
苏迪套着牛仔裤,头发凌乱的错落在饱满的额头上,那女人已不知何时走掉了。一丝火焰在黑暗中亮了起来,伴随着一阵烟草味,我似乎闻到黑暗中有一声无奈的叹息。我打亮了台灯,借着昏黄的光线,我利索的卷起床单,把两个枕头重又放好,在衣柜里找出一套干净的床单换下,拿起上面斑迹点点的床单走向洗手间。
洗手间里哗哗的水声掩盖了我的哭声,我蹲在地上,把床单铺开来,搓了一层又一层的肥皂,用刷子拼命的刷,不停的刷,使尽力气的刷。泪水和着汗水顺着脸颊流到下巴,汇成一点,滴落在地板上的床单,一波水印扩散开来。蹲着靠在墙上喘了一会气,我又继续的刷,直到我的脚麻了,承受不了上身的重量而跌坐在地板上,不停从盆里溢出的自来水湿透我身上的牛仔裤。我索性摊开双脚,扔掉手上的刷子后背靠在墙上,看着自来水不停的冲出水笼头,下坠在盆里一泻而下。
已经不记得我是如何被苏迪抱出洗手间的,也记不起苏迪是如何替我换下湿透的衣服,当时我只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醒过来时已闻到一阵饭香,苏迪竟然下厨做饭!
“十点钟了,我送你回去。”我挥着还滴着水的双手从厨房出来,苏迪已下逐客令。我在大腿两侧拭着手上的水滴,拿起包就跟着苏迪走向门口。
“今晚不想回去。”我从后面抱住苏迪,苏迪背僵了一下。
“现在走还有最后一班车。”苏迪不理会我的请求。
“不走不走就是不走。”我一口气说完,把包扔在地上,在床上坐下。
“随便你。”苏迪看也不看我的向我走过来,和衣在床上躺下来。
跟着我钻进被窝里,我一动不动的躺在苏迪的身旁。转过头去发现他正在看我,看了我一会就转过身去背着我。我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苏迪还是没有动的背对着我。待我把牛仔裤也退去时,我开始从后面脱苏迪身上的衣服,苏迪还是没动,任由我一颗颗的除掉他上衣的纽扣。我用力的扳过苏迪的身体,让他面对着我,紧紧的抱住他。苏迪一把推开我,从床上跃起,抓起床头的衬衣就往外面走,砰一声,重重的关上大门,震得窗帘吹起一阵风,我的心也被震碎了。
他宁愿要别的女人也不要我。
那天晚上我走路回学校,走一段歇一会,一会哭一会笑,鼻涕和着泪水。走到鞋底发热就歇一会,擦干眼泪又继续走。我跟自己说学校不远,真的不远,天涯海角也不远,最远的地方是苏迪的心,世界上离我最远的地方就是苏迪的心。
(六)
我搬去Ken的公寓跟他一起住。我现在越来越无法抗拒Ken了,我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他了。是的,我小心翼翼的用上喜欢的字眼,而不是爱。喜欢,我可以喜欢一首歌,可以喜欢一本书,可以喜欢迪奥的香水,也可以喜欢古驰的细带凉鞋,但是我不敢去爱除了苏迪以外的男人。我自私的认为我的心门只为苏迪一人而敞开,现在跟Ken在一起,我只能把它紧紧的闭上,为他打开一扇窗。
Ken隐约知道我跟苏迪之间的事,但是他从来都不问我。他只会用他自己的方式爱我,Ken说我们是都有过去的人,何不拋开过去,把握住现在呢?是的,我该抓住眼前人,可是,我能把过去拋开吗?
Ken出差去了北京,每天晚上他总会打一通电话给我诉说他的思念,而我总是在电话这端默默的听。有时发现Ken也像个小孩一样,可能吧,男人有时是脆弱的,这时的女人就要充当母亲的角色,好好的去呵疼他。
在每一次惊涛拍岸,我总是任由海浪打湿全身,当海潮渐渐退去,大海开始熟睡,我才轻轻的蹑手蹑脚的去拥抱去感受。我曾偷偷问过自己,是否该将过去的一切等到Ken入睡后通通拋弃呢?是否该把那心门的钥匙交到Ken手里,让他把已锈迹斑斑的心门之锁打开呢?
(七)
“你不是简华吗?苏迪的表妹。”眼前的女人很妩媚,可我认不出她是谁。
“你好。”知道我的名字,也知道我是苏迪的“表妹”,想必是苏迪大学里的同学,只有他的那些同学才知道苏迪有我这样一个“表妹”。我可真的记不起她是谁。
“不记得我了吧?我是苏迪大学的同学。”她似乎知道我皱着的眉头正在思索着对她的记忆。
“呵呵,不好意思。”我忙陪着笑脸。
“没关系,我们只见过一面,况且已经很多年没见了。”她的眼神飘向遥远的大学时代。
“这么久没见,过得好吗?”那似曾相识的眼神已让我记起她是谁了,苏迪众多女朋友当中呆在他身边最久的一个,她叫丁依。
“还凑合,都不去想明天将会怎样。你呢?跟苏迪结婚没?我已经很久没见他了。”丁依一语把我打醒,我惊讶于她怎么问这样一个问题。
“苏,苏迪?跟他结婚,怎么可能呢?”我结巴的说,心跳加速,她怎么可能知道我一直爱着苏迪呢?
“呵呵,我都已知道了,你并不是什么苏迪的表妹,你只是他的高中同学,是不是?”丁依若无其事的说,仿佛那已是人所皆知的事。
“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我强压住惊慌,有种赤裸裸的感觉,像是被人剥光衣服一样。
“呵呵,要不是你呀,我是不会跟苏迪分手的。”丁依想起从前,一脸的可惜。
“跟我有关吗?”我不解的问。
“你不知道吗?苏迪一直爱着你的,我就因为这个而跟他分手的。”丁依的话真的是晴天霹雳,我呆呆的看着桌上的空咖啡杯。
“你没搞错吧,他爱我?不要跟我开玩笑了。”我有一刻的失神。
“是的,相信我,没错的。苏迪确实是一个很好的男朋友,高大又帅气,温柔体贴,对我处处呵护,那时候我就以为世界是最幸福的莫过于此。我是那么的全心全意爱着他,他也一样的爱着我。”说起以前甜蜜的爱情,丁依还是两眼放光。
“可是,你知道吗?我跟他第一次做爱的时候, 他近乎梦呓般的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低低的,当初我被甜蜜的痛疼冲击着,根本就没去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到后来,我听清楚了那个名字的发音,是叫小华,每一次他都是叫着小华。可是苏迪像是若无其事般,平时都是无可挑剔的男友,在做爱的时候也是无可挑剔,只是他会在不知不觉中叫着那个小华的名字。我渐渐的留意他身旁的朋友有没有一个叫小华的人,可是都没有。”丁依点燃一支烟,把白色万宝路扔到我跟前。
“直到有一次,他抱着我又在叫着小华的时候,我生气的推开了他,指着他的鼻子问,那个小华的女人是谁,他耷拉着头,久久才说是他的一个高中同学,叫简华。那天晚上,他第一次真正的向我敞开心扉,说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八)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回到我跟Ken住的地方,丁依的每一句话都在我耳边回响,突然间我的头好痛好痛,就快要裂开了。
电话响了很久,是Ken打回来的,他在那端紧张的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很久都不接电话,我胡乱的说我在浴缸里睡着了,感觉有点困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放下电话,我想着在北京的Ken,他高兴的说过几天就要回来了。
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一个少年额头上血流如注,鲜红的血顺着他的额角流到脸上,可他却是一脸的倔强,愤怒的握紧拳头,像一头受伤的豹,这时我看到一个女孩的手摸上那流血的伤口,她温柔的用手帕擦去血迹,轻轻的,奇怪的是少年慢慢的放松下来,温顺的任由女孩帮他擦掉血迹……
我满头大汗的从梦中咋醒,一摸,原来还有泪水挂在脸上,我为什么哭了?
这是梦吗?我不禁的问自己。那年夏天发生的事我还历历在目。
苏迪,从那一天起我就爱上你了,在炎热的烈日下,我爱上了那个愤怒的少年,注定了我此生在感情路上的跋涉。
我攀山涉水,只为了想缩短你与我之间心的距离。
我现在还在路上,这一路我走得很辛苦。苏迪,我是不是该中途放弃或者搭乘顺风车到达另一个目的地?
(九)
“苏迪,说你爱我。”我一遍遍的在你耳旁乞求。
“跟我说你有多爱我,就像我爱你一样。”我喘着气一句一句的请求你说。
“你是一直爱着我的,是不是?从我帮你止血的那一刻起,你一直爱着我的,我知道我就是知道。”我泪流满面的说。
苏迪在我身上一遍一遍的爱我,但他自始至终没有跟我说我想听到的那三个字。我哭着睡了过去。
从家里出来时,并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只为了不想睡觉,不想再做那个梦。我漫无目的在路上乱晃,不知不觉的就到了苏迪的楼下,也不知不觉的上了苏迪的床。
我喜欢用记不得、不记得或者是记不起这些忘记的字眼来逃避事情的经过,我明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我就是要刻意的去逃避开。
从苏迪家里出来时曙光渐露,我走在微风相迎的人行道上,初秋的早晨有点冷,我吸了吸鼻子,好像有点感冒了。
我在附近的公共电话亭拨了一个号,还在睡梦中的Ken鼻音很重。
“我们结婚吧!”我身心疲累了。
“……”
女人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在被伤得遍体鳞伤之后,她最终选择了被爱,被爱是幸福,爱人是痛苦。
我想我也是这样一个女人,有点宿命。
(十)
Ken提前两天从北京回来,在机场,他当众给了我一个长长的热辣辣的吻。我知道他真的很开心。我想我的未来将会跟眼前这个男人息息相关。
天,真的很蓝,就像那年夏天一样,蓝得让人心酸。
Ken托朋友设计结婚戒指,是用铂金打造,上面镶有几颗碎钻,简单而大方,戒指内沿刻着一行英文字母:love Jane , Ken。
Ken开始向朋友们发布信息,像个幸福傻瓜。他在朋友面前笑称,他是束手就擒乖乖就范的。
酒吧里,苏迪从外面进来,看到沙发上的我们径直向我们这边走过来。Ken起身问了声好,就急着跟苏迪说结婚的事,掩不住的兴奋与胜利者的骄傲。我看到苏迪的嘴角无力的动了一下,继而是堆满一脸笑容,连忙祝贺Ken,恭喜他将娶得美娇娘。
“Jane,把请柬给苏迪。”Ken满是爱恋的看着我。
“好。”我低着头在包里找出一张写有苏迪名字的结婚请柬,我没亲手递到苏迪手里,我只是拿给Ken。
“到时准时点来哦。” Ken把请柬送到苏迪手中,拍了拍苏迪的肩膀。
“一定,一定。”苏迪看着我说,那眼神像刺刀一样锐利的剌痛我的心,我慌乱的逃开了。
说吧,苏迪,不要再骗自己了。带我走吧,苏迪。如果你此刻拉起我的手:“跟我走。”我立马就跟你走,跟着你天涯海角的去流浪。
台上的Ken正情深款款的唱:全世界也安静,为了听我宣布,从前我最想找的已经遇到……全世界也感动,我真心我真意……
苏迪,你没有,你还是没有说。
你只是拿着红色的请柬消失在Ken的歌声当中。
(十一)
结婚了,终于要结婚了。
结婚真的很辛苦,要订做礼服,要拍婚纱照,要布置新房,要……
总算歇口气了,后天就要去教堂行礼了。
“Jane,任何的言语都无法形容我的心情,我真的太幸运了。”Ken缠绕着我披散的黑发。
我没有回答Ken的话,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只是送上我湿润的双唇堵住他的嘴,我只能这样,别无选择。
我跟自己说我会幸福的,只要我慢慢的把苏迪忘掉。一生漫漫长,我一定可以的,我不断的鼓励自己。
(十二)
一切都像是冥冥中注定的。上帝没有拋弃我,他只是让我做一个爱的跋涉者。
距婚礼还有五个小时,我拋下即将成为丈夫的Ken,穿著洁白的婚纱一路奔跑一路哭喊到机场。求着售票小姐帮我买一张飞往日本大阪的机票。
在雪地里,我不停的奔跑,跑几步跌一跤,厚厚的积雪使我步履艰难,咬着牙关我又向着前面继续跑。
我记起了木村拓哉,记起了那个在雪地里奔跑的画面,那雪很白,也很干净。就像我脚下的雪,一样的白一样的干净。
我把苏迪从大阪接回国,就住在我家。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去日本公干,在大阪出了车祸。
(十三)
我找到Ken,从心里的对不起他,一开始就是个错,我早已知道。
把那枚刻有我名字的钻戒还给他。
“对不起,我只能这么说。”我对着Ken躬身。
“Jane,你不必这样,其实我们可以一起照顾他的。”Ken还想作出最后的挽留。
“谢谢你的好意,真的,能认识你我不枉此生。”由衷的跟Ken道别。
我推着轮椅慢慢的滑出公园,苏迪一脸漠然。初春的凉风透着湿气,吹起轮椅上右边空空如也的裤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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