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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7-21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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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黑十字昂翼
六
果果要出院了,我和白扬,麦子去接他,果果除了背上留下几个刀痕,没什么大碍。
我们出了医院,就在附近的一个中档饭店吃饭,这里的菜非常适合我的口味,我狂点了几个川菜,又给果果点了一个乌鸡汤补身子。
\"那晚那个爆炸头够辣吧\"我抽了根烟,一脸坏笑问麦子,白扬白了一眼我
\"别提了,完全是个帝国主义,没给我翻身的机会\"
\"改天介绍给我练练\"果果一手缠着绷带,一手叼着一根烟
\"就你这样还跟爆炸头练,不要命了?\"麦子说
\"你最近见森林了吗?\"麦子问我
\"不知道,没联系\"
我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森林与我无关。说话间,菜上来了,我给白扬夹了一个茄子。白扬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见我就笑,笑得很灿烂,这让我回忆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冷若冰霜的眼神,完全是两个人。
\"来,老婆,再来个铁板鳝片,补补身子\"白扬对我这一副不正经的语气早已习以为惯,当着麦子和果果的脸在脸上亲了一口,毫无羞涩之意。
\"你们俩可真够亲热的\"麦子说
\"小两口,什么时候结婚呀\"果果说
\"我们连爱也没有做过,结什么婚\"我放荡的大笑,白扬也配合着我说
\"我是个石女,这辈子不嫁人的\"
\"谁信呀\"果果坏坏的对着麦子笑,两个人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你是石女,那李小南不就是太监了吗\"
\"吃饭,吃饭,扯什么蛋\"
吃完饭出来,麦子送果果回家,白扬说带我去她们母校转转。白扬的母校其实就离我们学校不远,我们还曾经去她们学校打过架,有一次蓝球赛,她们学校的男生使阴招,当场废了我们一名队员,当场有教练,我们不好发作,晚上我们组织一个敢死队,去他们学校打架,记不清怎么打,反正就像电影里黑社会火拼一样,逮着一个打一个,不过那次打架还比较文明,都没有武器,都是用拳头,脚,没伤到什么人。
\"你还挺怀旧的?\"
学校门口的保安不让进,我们就走后门,操扬后面有一个入口。
\"在这呆了四年,这是我离开江都生活最久的一个地方\"
\"你还在想着江都那个小白脸,他才是你真正的心理障碍\"
\"不要提他,过去的事情了\"白扬有点不高兴,眼神开始冷下来,我从白扬的表情隐约的感到,她很在乎那件事。
\"当时如果换作是我,我一定会回应你,而且还会和你做爱\"
白扬没有说话,加快一脚步,走在我前面,学校的林荫小道上的靠椅坐着几对小情侣,旁无若人的接着吻。
\"你的反应是正常,你不该把那种行为归为淫荡\"
白扬开始不理我,走得越来越快,我吃力的跟着她。
\"看到那个打球的吗?\"白扬停下来,扭头对我说
\"那个\"
操场上有四个男孩子在打对抗赛,旁边坐着几个女生大呼小叫
\"穿白色运动裤那个\"
\"嗯,那谁呀?\"
那个男孩儿至少180,比我高7公分,比我威武多了。
\"你别管,我让你去拍他板砖,你敢吗?\"
\"没,没……没什么事儿拍人家板砖干什么?\"我有点结巴,我领教了白扬上次在天桥砸人家车玻璃的厉害。
\"你是孬种,平时嘴上说得跟黑社会老大似的,其实你比谁都胆小\"
\"滚蛋,谁说我是孬种,拍就拍\"我有点生气,在女孩子面前我还从示过弱
我从白扬看那个男孩的表情,突然有点明白了她和那个男孩之间的关系。
\"这就是你那个男朋友?\"我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没吭声,说明我的预测还是准的
\"现在拍不行吧,他们四个人,等他出学校门口,我就从他的背后袭击他,我先声明,点到为止,拍完就撤\"
白扬没看我,跟我坐在一个秋千椅上,偷瞄着远处那个男孩儿,我突然有点吃醋了。
\"我拷,你对人家还不死心呀\"
\"不用你管\"白扬用脚点着地,晃着椅子
\"你还爱他?\"
白扬不说话
\"那你先要学会做爱,再把他抢回来\"
\"难道爱情一定要做爱吗?\"
白扬的话让我无言以对,对于这个问题我自己也迷糊。我自从那次离开森林以后就没再跟她联系,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她都没有接,去了几次,敲门,都是锁着的,有时候我感觉森林在屋里,但她不给我开门。
那个男孩儿骑着一辆捷安特休闲车,带着一个女孩儿从校门口出来,顺着环校小路开始向东走。
\"我去拍了\"
\"嗯\"
\"万一拍不倒,她拍我,你可以打110来救我\"
\"嗯\"
\"要是被警察抓到,你可要去号里看我\"
\"别说那么废话了,还是不是个男人\"
我口袋里揣着半块砖头,大步流星似的跟在那个男孩儿的后面,他一定不认识我,以为我是路人,我是个典型的小人,趁人不备,背后偷袭。
当我越来越接近那个男孩的时候,我手还是软了,他的个头明显比我在远处观察的要大。不过他骑的很慢,那个女孩儿坐在车子横梁上叽叽喳喳的大声说笑,我回头看了一眼白扬,她脸上一副狠狠的表情,抡起右手给我示范动作。
我记不清,我是怎么拍上去的,根本没敢看那个男孩儿的惨状,扔下砖头撒腿便跑。
我拉着白扬跑,边跑边说\"如果有警察追来,你往左,我往右,我引开他们的视线\"
不清楚又过了多少路口和街道,白扬瞪了我一眼说
\"你根本没拍到,吓得跑什么跑\"
\"不会吧,我感觉拍到了\"
\"你只拍到他的肩了,你那点力道对他来说跟挠痒似的\"
\"我拷,别说了,好赖我也给你拍了,出了口气,还是冒着生命危险\"
\"你刚才又说那句话了\"
\"什么话?\"
\"你往左,我往右,引开警察的视线,上次在天桥你就说过一次\"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我觉得你这句话才有点男人味\"
白扬说要请我喝啤酒,15元一瓶的喜力随便喝,我们又去了那间酒吧,酒吧里没几个人,我端起酒瓶的手有点抖
\"你第一次拍人吧?\"
\"嗯,要知道我从小到大都是人家欺负我,上初中的时候,几个坏学生天天打我,让我偷家里的钱给他们买烟。\"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白扬看着我,我斜着眼看着她,摆出一副轻蔑的表情
\"就你,一个石女,连爱也不会做\"
\"难道不做爱就没有爱情了吗?\"
我狠狠喝下一口啤酒,没有说话,转身对吧台上的DJ喊\"来点疯狂的音乐好不好\",为了一个女孩儿去拍人,我难道真的爱上她了?我需要发泄。
我喝醉了,眼里的物体都开始晃真起来,送白扬回家,我一手扶着白扬的肩膀,把门打开,她把我扶到床上,我突然把她拉在怀里。
\"白扬,不要离开我\"
她稍作挣扎,和我接吻,她接吻的技术比森林好,她轻轻的咬着我的下唇,舌尖轻轻舔我的上唇,我把她抱得紧紧的,生怕她会逃掉。
我跟女人从来没这么长时间的接吻,我和森林往往接吻不到一分钟的时候已互想进入对方。
我从来没体验过这么美妙的接吻,仿佛整个人都在她的舌尖上跳舞,我开始清楚的感到她身体传来那种炽热,我伸手去撕她的乳罩,同时把她压在身下。
当她再次抽搐的时候,我已非常清楚那个男孩儿为什么要离开她,当你的情欲被勾起的时候,就如火山要暴发的时候,她却向你泼了一盆无比清凉的冰水,这是任何男人都不能忍受的。
我离开她的身体,她还在喘息的抽搐,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见我离开她,她开始流泪。我穿好衣服,没理她,打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要做爱,我要做爱,我心里默默的念着这四个字,从家里出来,拨通了森林的手机,森林没有接,再拨停机,我打了一个出租车去森林的家,发疯似的踹她的门。
门开了,森林穿着一件不合身的睡袍,身后站着一个赤裸的男人。
\"你谁呀?\"那个男人生硬的说
\"不管你的事儿,你回去\"
\"你谁呀?\"
我有点火,接上那个男人的话茬,那个男人开始向外面走,窜上来扯着我的领子,森林大叫着拉那个男人,我已挨了一拳头,那个男人比我强壮,骑在我的身上,我抱着头不让他打我的脸。
突然那个男人不动了,我睁开眼看到森林手里拿着一个铁炒锅站在那里,她歇底似的大叫\"臭男人,你们都滚\"
那个男人被拍晕了,我移开他,森林坐在屋里的沙发上,面无表情的抽着烟,我也点了一根烟。
\"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我没吭声,一言不发的抽着烟
\"你去找你的白扬吧,你不是要性吗?她可以给你,她不但可以给你性,还可以给你爱\"
我从森林的话里突然悟到一些不对紧的地方
\"你见过白扬?\"
\"是的,白扬对我说,她可以做爱\"
\"什么?她对你说我们做爱了?\"
我又回到家的时候,白扬没有走,她正悠闲自得的拨弄我的CD机,放着一首轻快的爱尔兰音乐。我粗暴的把门推开,她扭头看着我,脸上一副得意的表情
\"你又找你的森林了吧?\"
窗外传来几声轰轰的雷声,云层黑得可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上前拎着她的领子盯着她的眼睛骂\"你这*货\"
\"你这*男人\"白扬毫不示弱
我把她推在床上,开始像个强*犯似的撕她的衣服,她突然开始大笑起来,我抽了她一个耳光,很重,她不笑了,开始默默流泪。
\"你不是给人家说,你能做爱吗?你做给我看吧\"
我很快就把她的衣服扯完了,疯狂的含着她的乳头像个贪婪的孩子吸吮,她停止了挣扎,像个死尸一样让我任由摆布,奇怪的是她这次没有抽搐。
窗外划过一道耀眼的闪电,像一个照片机的闪光灯,瞬间照亮了白扬的脸,我看到了那张僵尸般的脸,那种苍白的颜色,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泪在脸颊上随意滚动,我的下体开始急局萎缩,直到缩回原地。
我停止了这种无理由的侵犯,这跟一个尸体做爱没什么两样。我帮她穿上衣服,又推门而去。
到酒吧的时候,果果正在舞台上唱张楚那首《姐姐》,麦子和一群女孩儿正聊得开心,果果朝我打了个招呼,继续唱,麦子见我来了,赶紧让了一个位。
\"帅哥,你们那个今晚陪帅哥练练\"
\"我呀,我就喜欢这种文文气气的,那像你那么粗鲁\"
爆炸头女孩站起来一屁股坐我的腿上,跟森林第一次见面,她也是这样坐在我的腿上,只不过这次我没有勃起。
\"我还粗呀?我看你这型的得找个乔丹,马龙\"
麦子开始和爆炸头互想语言攻击,爆炸头坐在我的怀里开始左右扭动,她用手勾着我的脖子,往我嘴里灌酒。
我关上门,爆炸头已脱光了衣服,把我压在沙发上,用她满嘴酒气的嘴唇舔我的全身,窗外的雷声越来越大,可雨却一直没有下,一道闪电掠过她的脸,我产生了幻觉,看到是白扬那张无表情的脸,满是眼泪,她含着我的下面,我竟没有一点反应,过了五分钟,她终于不耐烦的穿上衣服,嘴里骂一句\"拷,碰到一个玻璃\"
爆炸头推门走了,我面无表情的放了首摇滚的歌,试图找到些什么来发泄憋在心中的情绪。
七
等我再次去酒吧的时候,里面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我知道这一定是爆炸头给我宣扬的后果。我看见麦子和果果也和那样的目光看着我,我走了过去,要了一瓶啤酒。
\"兄弟,你那个真的不行了?\"麦子说
我没理麦子,找了个借口逃似的离开酒吧,我没理由不行,我一定要证明是男人,当我在选取性对象的时候,我又一次想到了森林。
我拨了三次,才拨通森林的电话。在电话里对她说,让我们做最后一次吧,也算是分手。森林说这不是分手,我们又不是谈恋爱,这就算离开。森林说完,我回味着她最后那句话,到底是谁离开谁?
我跟森林像往常一样,进屋就开始脱衣服,也许是最后一次,她像一个家庭妇女敷衍行事,我刚脱完,她就粘了上来……
五分钟后,我自己穿好衣服,低着头,走的时候顺便把门关了,森林没说什么,看我的那种目光跟酒吧里的人一样,我知道我阳萎了。
八
走在街上,仿佛满大街的人都用那种目光看我,说我\"你不行了,你不是男人了\"。我面无表情的走进成人药品店,买了几盒药,接着我又走进一家按摩房,我先把药吃下,信心十足的跟小姐嬉戏,最后我还是低着头仓促的从按摩房走出来。
第二天,我没有去公司上班,我把一个人管在家里,拉上窗帘,整夜的喝咖啡。
二星期后,我出现在白扬的房间里。
\"你这段时间去那沾花惹草了?\"白扬没回头看我,但她知道我来了。
白扬在电脑上画着几何图形,她是搞多媒体制作的,电脑上画了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然后再将这些图形组合成一个蒙太奇式的图画。
\"我以后要住你这里了\"
我拎着一个皮箱,里面有一套西服和几件换洗的衣服。
\"你说什么?你住这里\"
白扬有点吃惊,离开电脑,站起来,向我走来。我把皮箱放在地上,脱鞋,躺在她的床上,长叹一口气,看着天花板不理她。
\"你怎么了?不用工作了吗?\"
白扬坐在我的身边
\"我完了,我跟你一样失去性能力\"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你失去性能力管我什么事儿?\"
\"就是你,就是你,都是因为你我才不行的\"
我突然从床上直起身,语无伦次的对她大吼,把她吓了一跳,然后她看到我哭了,知道我不是在骗她。
\"我要睡觉了,请不要打扰我\"
我说完又扭过身,不理她
\"你给我起来,给我起来,你个臭流氓\"白扬扯我的衣服,我没动,她扯不动我,一个人坐在那里也开始哭。
十分钟后,我在恍惚中慢慢睡去,半个小时后我醒来,发现白扬还坐在床边,她不哭了,坐在那里发呆。
\"我饿了,出去给我买点水饺\"
我的语气有点生硬和任性,白扬没看我,站起身,拿了一个饭盒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她端着满满的一盒饺子回来,我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吃完我又睡了。
夜里12点多,她关了电脑,睡在我的左边,背对着我,我们谁也不理谁,睡了一晚。
第二天,她去公司交作业,我在她的屋里继续睡觉,没事在她的电脑上打游戏,中午她回来又给我带的饺子,下午,她继续坐在电脑前,我坐在她的床上看她的水浒传。
黄昏的时候,我跑出屋出,在二楼的阳台上找到一把破旧不堪的椅子,坐了下来,头仰着天,我第一次注意白扬的住所,青砖瓦顶像样了江南的那种房子,北方多是平房,江南多雨,这种尖尖的屋顶积不到半点水。楼下传来那个老太太的咳嗽声,我爬头一看,她正在院子里收拾一个花坛,里面种满了不知名的花卉,我扭头看了看屋里的白扬,她仍专心致致的在电脑前工作,没理她,我走下楼,那个老太太没问我,只是用眼瞄了瞄我,我向她打了个招呼,她示意微笑,我便出门沿着路边散步。
九
三天后,白扬说带我出去走走,在屋里憋时间长了会生病的。她说要去一个寺庙烧香拜神,我没意见,也想出去走走。
等我们到她说的那家所谓的寺庙的时候,我发现这是家道观,里面没有如来佛祖,大殿上俨然坐着祖师爷,几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太太正磕头磕得欢,她们每个人把一叠还愿的钱扔进功德箱的时候,旁边一个大嘴道士便拿起木槌在铜钵上敲一下,那声音有点悦耳。
\"你连佛与道都分不清,还来烧什么香\"
我看白扬买了三柱高香,有意嘲弄她
\"你知道祖师爷是谁?叫什么名字吗?\"
白扬一脸迷惑的看着我说\"烧香就烧香,问那么多干吗?\"
\"祖师爷叫朱旭武,明朝太子,后来出家,明未张三丰立教,奉他为祖师爷,要不是张三丰,他丫也现也红不成这样\"
\"你知道得还不少\"
白扬没理我,拿香在蜡烛上点,那个大嘴的道士好像睡着了,一个香客进香,磕头他竟没有敲钵,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些什么。
\"你怎么不磕头?\"
白扬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抬头问我
\"我信佛,而我还只给势至菩萨磕,拿是我命中的守护神\"
\"菩萨就菩萨了,势至菩萨是谁?\"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势至菩萨是掌管天下乐器的神,她跟观音菩萨一起辅佐阿弥陀佛来着\"
白扬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开始抽签,抽一个中平签,心里顿时不高兴,嘟囔着\"我说我最近怎么这么背遇上你\"
\"我不信这个,我相信佛家那句\"相由心生,命由己做\",自己的命运常握在自己手中。\"
\"懂得不少呀,我忘记你在大学是读中文的\"
\"你知道佛家有一句话是我最推崇的\"
\"那句话?\"
\"行小恶而积大善,在西方他们做了一个例子,一个玻璃瓶,一大堆石子,一堆沙子,看你怎么装,才能把石子和沙子都装进去。道理很简单,先装石子,然后再用沙子补缺石子之间的空隙,行小恶而积大善也是这个道理,大事上站得住,对得起良心,小错误是可以犯的。\"
\"我不信这个,我相信好人一生平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我和白扬开始走出这家道观,在门口的冷柜买了两根奶油冰淋凌。
\"不瞒你,我们班一个同学就偷过人家道观的香火钱\"
我们边舔冰淋凌,边等着公交车。
\"真的?假的,你那同学真没一点道德观念\"
\"什么狗屁道德,他那晚喝醉了,跑到道观里面,对着祖师爷磕了三个头说,爷呀,孙儿没钱花了,可怜我一下吧,说完他抱起功德箱就跑了。现在人家不活得好好的,考上硕士了,明年就出国,也没见到有啥报应\"
\"那你也去偷个让我看看,看你会不会死得很惨\"
\"算了吧,我才不是那号人\"
我有点害怕白扬了,她随时都可能产生奇异的想法,不是砸人家车玻璃就是拍砖头,看水浒看疯了。
一辆公交车迎面过来,我一边上车一边用手装模作样的煽自己的嘴巴,边煽边说\"算我没说,行吧\"
我真的有点怕,白扬会让我去偷那功德箱,我还是怕受到报应的。
我们在郊区饭店吃了两碗混沌,她请客。这家混沌店表面打着云南风味,怎么吃却像川味,白扬的碗里没加辣子,却也辣得真哈气。
\"你钱花完了?\"
\"我快一个月没上班了,房租也交不起,就只有跟着你混吃混喝\"
\"这个城市你还有三个朋友,你为什么不找麦子和果果,真的不行,不还有你的森林。\"
我低头猛吸了口汤,没理她的话,她也许又想到一什么,不问了,也喝汤。
\"你这个城市难道就没有别的朋友?\"
我有点疑问,好像跟白扬认识只有那个被我拍砖的男孩,她再没有朋友。
\"我们一样,现在都有心理障碍,懒得交朋友。\"
十
那天晚上,我们睡在一起,没有背对背,互想看着对方。我对白扬说\"在我睡之前你可以吻我一下吗\"
白扬吻了我一下额头
\"明天我走之前还会吻你\"
\"睡吧\"我把灯拉灭,黑暗中我感觉到她在看着我,我又拉开了灯,她果然在看着我,目光一丝不苟
\"你在看什么?\"我用手扶摸着她的头发
\"我们这叫无性同居吗?\"
\"也许是吧,反正我们两个那方面都不行,不用做爱,天天拥抱,接吻就行了\"
\"你过去不是觉得这不合逻辑吗?\"
\"现在明白了,有点像孔子说过我那句,朝闻道,夕死可已,好了,不说了,明天我要上班了,早点睡\"
我把灯拉灭,扭过身,背对着她,随即她的双手抱着我的腰,把脸贴在我的背上,我不敢动,只是感觉到背部的湿润,那是她的眼泪。
第二天,阳光还没照进屋里,我早早起来,涮牙,洗头,打领带。我准备去上班了,我不要再住在白扬这里,我的到来给她带来太多的麻烦和不便,我们两个都需要个安静的环境来疗养心中的创伤。
\"你要去工作了吗?\"白扬揉了揉朦胧的眼,坐在床上,披着单子
\"嗯\"我打好领带,走到白扬跟前,轻轻的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她没闭眼睛
\"你一个月没去了,人家还要你吗?\"
\"没事,那家老总是我的同学\"
我开始擦皮鞋
\"你有了钱,还会住在这里吗\"
\"你喜欢让我住我就住,不喜欢我就走\"
我擦完皮鞋,站起来,坐在床边,扶摸着白扬的头发说,她突然在我脸颊上重重的亲了一下,扭头用毛巾被盖着头,躺在床里边,嘴里含糊不清的骂\"滚吧,以后别来\"
我还想对白扬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始终没说出口,我转身推门而去。
十一
我到公司之后,才知道我的同学老总竟也一个多月没来了,去海南休假了,遥控指挥工作。人事部的经理知道我和老总的关系,没拆我后台,天天还给我记满勤。
我跟人事部的经理客气了一番,坐在自己的写字台上,利索的写了几个广告文案,不知为什么,我今天写的文案都特别有创意,一个盘式蚊香,我竟然把它跟帕瓦罗蒂联想在一起,在世界男高音的歌声中,蚊香烧完落下的灰俨然成乐符状,我有点骄傲起来,能把这创意用在蚊香上世界是还只有我一个。
我交完案子,走出公司,却不知道去那里,平时我都会去找麦子,果果,或者约森林出来吃饭,可现在我实在是没脸面见他们了,一个性功能障碍者,最受不了就是别人异样的目光。
我闷着头走过了几道街,停留在一家新开的饭店门口,开口笑饺子分店,里面坐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大娘正在专心的包饺子,她包的饺子很特别,开口笑就是饺子皮不合口,进锅一煮,自动合口。
我走进去,一个身着大红的服务员马上迎过来
\"先生,几位\"
\"一位,对了,要几斤饺子,带走的\"
我没看她,继续看老大娘包饺子,那服务员还想问我要点什么菜,看我不理她,识趣的走开了。
我拎着饺子回到家时,已中午12点了,白扬起床了,电脑里放着音乐,看她的专业书。
\"我们今中午吃开口笑饺子\"我拎着饺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白扬有点意外,我会买饺子回家,受宠若惊的接过饺子,分在两上饭盒里,边分边问\"你吃不吃醋?\"
我早上没吃饭,肚子早空空而已,马上饭盒见底。
\"你再吃几个吧,我吃不完\"白扬又往我碗里拨了几个
\"我发现你中午回来的时候,特像家庭妇女\"
白扬吃完,双手托着脸,认真的看着我说
\"是不是有一种苍桑感?\"
\"跟我第一次见你不一样,你那时候看谁都色迷迷。\"
\"我第一次见你,你不是颓废得要死,你说要跟我做爱,我还当我半路拾了个大便宜\"
我坏笑着说,她没理会我的取笑。
\"晚上我给你做饭吧,做几个江南菜\"
\"一言为定\"
我在公司又渡过一个无聊的下午,下班后,我急速往家赶,我发现自己除了工作,唯一要干的事情就是回家,白扬是我的家。
推开门,见她蹲在地上削黄瓜皮,几个土豆已经被削得干干净净放在桌上,还没切丝,白扬最爱吃的就醋炒土豆丝。
\"我们北方人吃黄瓜没你们那么讲究,我们用刀一拍,加点盐,酱油,味精就行了,那你们还要削皮,加糖,吃着酸不拉及的\"
我*在门框上说,白扬没理我
\"啥时候你去趟江南,比我讲究的人还有\"
我在电脑里找了一首纯音乐,听到一半,听到白扬叫\"行了,可以吃饭了\"
没有盘子,就用几个小碗盛菜,一荤三素看上去也像模像样
\"咱这也叫烛光晚餐吧\"
\"没有烛光,红酒,什么烛光晚餐?\"
\"烛光晚餐吃的是心情,白扬,我很久没有在自己家里吃过饭了\"
我突然眼睛有点潮湿,一种莫名的情绪突然就涌上心头,我明白这种情绪就是家的温暖,单身在陌生的城市寻找到这种感觉很难。
晚上,她再次双手抱着我的后腰,把脸贴在我的背上,我冲动的扭过身,吻她,她回应着,我们就这样相拥而眠,只接吻不做爱。
十二
一个月后,我跟白扬一直这样的生活着,我们越来越少在街上吃饭了,甚至泡一包方便面凑合也不愿出去吃,我有点开始依赖这种生活方式了,没有了性我第一次这么开心过。
麦子和果果给我打电话,我说我挺不错的,他们误会我又恢复能力了,嚷嚷着给我介绍几个妞练练,我说我没兴趣,他们又开始怀疑我说的是假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证明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实际上我跟白扬在一起这一个多月,连晚上睡觉,都没有勃起过一次。我开始有点担心我的荷尔蒙不分泌了,在镜子里我竟然发现我比过去温柔了很多,包括说话的语气。每次早上醒来,白扬吻我,我都会沉醉在这种气氛中,这有点像吸毒,我正在被她俘虏,直到最后变成女人。我像个小女人似的上街会买她喜欢吃的小吃,用塑料袋兜回家,没心思上班,只盼着早点下班回家吃她做的菜,妈的,我这是在堕落。
我矛盾的心理在一天天的加重,我决定要离开白扬一段时间,找回一些男人的感觉。等我刚把这个想法构思完整,准备实施行动的时候,突然接到白扬的电话,她微弱的声音在向我求救,她被一辆摩托车撞倒在地,就在离这里不完的地方。
我关上手机,像离弦之箭奔向事发现场,我粗暴的拨开人群,事发到现在还超过三分钟,我比巡警快。白扬的腿受伤了,滴的血就像刀子割开我的喉管,令我窒息,我一把抱起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向医院的方向急速驶去。
医院正在防非典,暂不收病号,五个大字立在门口。我野蛮的一脚撞开急诊科的大门,一个护士闻声而来,我大吼着对她说\"快救救她\"
\"对不起,先生,现在非典时期,暂不收病人\"
\"你他*的是不是医生,学过救死扶病吗\"我有些急燥,脏话顺口骂出来,那个护士小姐看来是新来的实习生,被我骂脸上马上变得通红。
我把白扬放在医院长廊的座椅上,她不叫疼了,只是皱着眉头不说话,可能是骨折了。我像一个菜市上的泼妇开始骂那个护士,由于现在正是非典时期,医院里竟没有一个人过来围观。
\"你再不叫医生我就把这里砸了\"
白扬拉了拉我的袖子,示意我不要太过激,可这时我像受惊的野马,没人能拦着我。
那个小护士吓坏了,见我真想砸这里,转身跑向一个挂着医护牌的房间,一分钟后,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探出头看看我,示意让我把病号扶进来。
他用手一边摸了摸白扬几个有伤的部位,一边问白扬那里痛吗?
\"拍个片子吧\"
我这时候有点平静,问他\"医生,没什么大碍吧\"
\"有可能是错位了\"
我扶着白扬拍x光,几十分钟后,片子出来了,小腿骨有点轻微的裂纹,踝骨错位,跟那个医生预测的一样。
\"要休息半个月,才能正常走路,现在是非典时期,你们最好回家休养\"
接好骨,医生一边对我说,一边给我开药,我像个知错的孩子,一边点着头,一边谦虚的站在医生身边。
回到家后,我让白扬躺在床上,去收拾餐桌上凌乱的碗筷。
\"你想吃点什么?\"
我收拾完,扭过头问白扬
\"你上次买的开口笑饺子不错\"
\"嗯,我去买,你休息一下\"
三十分钟后,我买完饺子回来,白扬正斜躺在床上看杂志。我把饺子倒在饭盒里,拿了一把筷子,准备喂她吃
\"我又没伤到手,自己会吃\"
白扬接过饭盒
\"你不吃了吗?\"
\"我不饿\"我拿了一个做饭用的水裙放在她的腿上,怕汤会流在床上。
\"我发现你现在特别像个女人\"
白扬一边吃着饺子一边看着我说
\"我也发现,我最近的举止行为特别不正常\"
我埋着头没理白扬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白扬放下饺子,突然抱着我的背,我没做出任何反应,我哭了。
十三
在我照顾白扬的两个星期里,我学会了护士的全部课程,除了普通的生活护理之外,我甚至还学会扎针。
白扬能下地走路了,扶着她开始向阳台上走去,黄昏下一抹红霞,映在白色的床单上,像一副山水画,我的脸影印在床单上,风一吹,变形得像个小丑,我忘记这床单是我洗的,这是我第一次洗东西。
\"等你伤好了,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好吗?\"
\"为什么?这样不好吗?\"白扬手扶着阳台眺望远方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怪怪的,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过一段单身的生活\"
\"你想念过去了?想念森林了?想念性了?\"
白扬回过头冷冷的看着我
\"我并不想回到过去,我只是想自由一些,过一种属于自己的生活\"
\"没有爱的婚姻持续时间不长,没有性的婚姻持续时间就更短了\"
白扬像个哲学家的口气在说话,她用手摸着阳台上花盆里的一棵海棠,那海棠快开花了,全身碧绿你极了一条青蛇,白扬没有理我,我却迷茫了?难道我离开她真的又去寻找性了?
晚上吃饭,一盒饺子,白扬没有吃,坐在我身边看我吃,她要像是要与我谈心
\"你想说什么,快说呀,别老看我,我吃不下去\"我停下筷子对白扬说
\"你失去性能力与我有关\"
\"我拷,别提那个,这是我个人的问题\"
我说完不再理她,吃完饺子,一个人上床睡觉。
几天后,我中午回家,竟看到白扬在电脑里放一部我该死,一个女的骑在男的身上正在做爱。白扬见我进来了,毫不避讳。
\"你……你……还看这个?\"我有点吃惊,说话有点结巴
\"我在找感觉,人家说好的我该死能唤起人的性意识,你也看看\"
\"我不看,这东西我初中的时候就开始看了,到高中的时候全看A片\"
白扬不理我,继续盯着电脑屏幕,我走到她身边,扶着的她的肩膀
\"你现在也堕落了,看这种片子,没用的,它治不好我们的\"
我边说边把电脑的电源关了,我有点担心白扬,甚至有点吃醋,好像片中那个女主角是她,男主角是另一个陌生的男人。
\"你凭什么关我的电脑?\"白扬有点恼火
\"不让你看这种片子,是为你好\"
\"我爱看,就爱看,你管不了\"白扬凶的样子很可怕,有点像菜市口吵架的农妇,我从来没见过她这么凶过,这是我搬到这里她第一次跟我生气,吵架,我也有点恼了,起身收拾我的东西,准备离开这里。
白扬见我收拾衣服,突然抱着我的腰,哭着说\"我不让你走\"
我想挣开她,她不知那来的力气双臂像铁桶一样箍着我
\"松开,松开,再不松开,我不客气了\"
我一边凶狠狠的叫嚷着,一边手里继续收拾衣服
我收拾完衣服,她蹲了下来,抱着我的双腿,眼泪湿透了我的裤子 ,她不再说话,只是不停的流泪,我突然心软了,想起她的腿伤刚刚好,还不能上街,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站在那里快半个小时了,我竟然都保持一个姿势。
她松开我,拿毛巾擦了擦脸说\"我给你做饭\"
十四
我以为我留下来,白扬就会改邪归正。白扬完全出于我的意料,变本加历的看,我该死看完就看一级片。
\"我现在觉得我的身体好了,心理上没有障碍了\"
吃完饭,白扬对我说
\"滚一边吧,看几部黄片,身上来了点反应就以为自己好了\"
\"我真的好了\"
\"你说你好了,就好了,我阳萎,又不知道你真的好没好\"
\"我去找别的男人试\"
\"随便,找几个男人试都行\"
我爬上床,被子蒙着头,不再理白扬,等一会儿我又猛然起身问白扬\"你真的要找个男人试试\"
白扬没理我,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试图找一些感觉,吻着白扬,手在她的身上游走,她很配合,做出黄片中一些动作和呻吟,不过她做出的动作和发出的声音都在做作,假得厉害,我马上停手,我对她说\"我没感觉\"
过了几天,我睡中午觉,突然觉得体下一阵潮热,我以为我是遗精了,醒来却看到白扬爬在我的双腿之间,嘴里噙着我的宝贝。我一腿把她踹开,嘴里骂她
\"你他*的现在*成这样?滚\"
\"我他*的是想治好你\"白扬坐在床头大哭起来
\"谁治谁呀?你管好你自己吧,我不用你管\"
我起身又开始收拾行李,这次她没拦我,我狠狠的关上门离去。
十五
我又租了间一室一厅的房子,过上自己的生活。我又去酒吧找麦子和果果,他们当晚又给介绍一个臀部丰满的女孩,麦子说\"她长得像森林吗。\"
我呷了口酒说\"屁股像而已,对了,森林最近有消息吗?\"
\"没有,听说最近找了个老板当老公,准备从良\"
我了无生趣的喝完手中的啤酒,带那个女孩回家,她果真跟森林一样热情,主动脱掉我的衣服,在我的身上狂啃,好像是一百年没做过爱的淫妇。等再次进入主题的时候在我脑海里又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白扬痛苦抽搐的身体的时候,我知道我完了。
那晚我一个人睡到半夜,我一个月来第一次遗精,勃起,可是身边已经没有女人。
十六
后来我找过白扬,想给她道歉,其实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可她做作的呻吟声却今我生厌,那多少有点像一个常年被现实压在身下的家庭主妇,做爱的时候总喜欢装模作样的敷衍了事。
白扬搬走了,我去她以前的学校还有公司打听她的消息,都无任何音信儿。租她房子的老太太说,白扬走的时候,她也不清楚,因为白扬除了把电脑带走,没搬走任何屋里的东西。
我对老太太说,我想进屋看看,老太太答应了,拿出钥匙,她说她相信白扬一定是出差了吧,她一定还会回来的。
我打开房间,昔日的情景又浮现在我的眼前,她紧紧的抱着我的腰睡觉,我轻轻的吻她,不由一阵突袭而来的痛涌向我的胸口,爱情一定需要性吗?
回到公司,我的董事长同学从海南回来了,她看我心事重重,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把我叫进办公室说
\"你最近心情不好,出去走走,这次去上海学习名单的有你\"
我从公司出来,简单的收拾了几件东西,准备坐明早的航班去上海。
我是写创意文案的,写东西完全靠灵感,完全不用学什么狗屁理论知识,所以我到上海的几天,天天旷课,不是去南京路泡酒吧,就去蹲在新天地台商一道街的冷饮摊上看美女。玩了几天,实在无聊,人事部的经理给我打电话,说是公司摄制外景组在扬州取景,让我去指导一下。本来想做飞机,但想起好久没有坐火车了,上海离杨州很近,坐火车几个小时就到扬州。
到了扬州,发现这里根本就用不上我,脾气倔强的导演根本就听不进我的任何建议,不过,这要比上海的培训学习要好多了。我开始游遍扬州的景点,在梅雨中游瘦西湖,踩舟漂流,那里河道虽然窄了些,但两岸林木扶疏杨柳依依,岸两旁点缀着一些楼台亭阁,别有一番情致。
我站在船头,单脚踩在船弦上,经过风雨楼,风雨楼今天没什么游客,楼下坐着三三两两的外地游客在饮功夫茶。楼上阁楼的门窗突然打开,一个戴着太阳镜的小女孩正在探头观景,虽然有雨,但天地云层出还泛出一丝光亮,像一种棉被扯碎了飘浮在空中。
我心里一紧,脚差点踩空,落进水里。我想到白扬给我描述的那个场景,其实她的问题就出现在那里,那个男孩爬上柳树,跳进她的房间,旁无若人的巡视她的房间,手拨弄着她的风玲,他捧起她的脸宠,轻轻吻她。
对了,我想到问题就出现在这里,第一,白扬应该含羞的回应着他的吻,不应该做出那种疯狂的举动,这把他吓坏了,因为在他的思想模式白扬是那种大家闺秀。第二,即然白扬在扯他的衣服,他就应该回应她,干脆把她抱上床做爱。
下了船,我想到第二点,自嘲的笑了笑,也许当时换了自己,一定会那样。
十七
我决定是离扬州十几里外的江都,就是白扬的老家。这里有名气的景点几乎天天赛满了人,污染,人为的破坏,使我对这些景点都提不起精神。我想找到白扬描述那个水乡,邵伯。
到了江都,坐上一辆破旧不堪的公共汽车去邵伯,这里是高邮湖的分支,湖里的水被引出来,穿过乡镇街道向田地里灌溉。
我有一脸苍桑的下了汽车,一个拉三轮的马上挤了过来,问我坐不坐车,我说不坐。其实车站下边就是渡船,我跳上渡船,舵手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他手里夹着一根劣质无过滤嘴烟,见我上船,也没问我上那儿,划着船就走,这也许是他们的习惯,即然上船了就要行船。
我让给他一根烟,他夹在耳朵上,这时他才扭过头来问我\"去那里?\"
\"去真武吧\"
\"那里不错,景致好\"
我和他闲聊着几句,又站在船头踏舟赏景,他过半白发,身手却矫健如狡兔,划起船来得心应手,船走得飞快,我有点看不及眼前的景色了。
对面驶过来一船拉黄酒的艚船,像极了白扬描述的那艘,全是酱黄色的坛子,坛口扎着鲜红色的红绸带,配着碧水,两岸的青柳简直就是一副很有情调的水墨画。
下船,我手里拿着白扬的地址,本想着不好问,桥头有一个卖粽子的老太太,坐着一把缺了条腿的椅子,手里拿着芭蕉扇驱蝇子。我上前问她,一阳街89号在那儿,她热情的站起来,指着不远处一排木门阁楼中的一幢,这是一道比较冷情偏僻的小街,楼下门面都是买丝绸和一些生活用品,没几个人。这幢阁楼的后面就是条河,江南这些房子多是依河而建,水乡的美称也由此而来。
我小心翼翼的按了门玲,一分钟后,开门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穿着拖鞋,一手拿着江南特有紫砂壶。
\"白扬住这里吗?\"
\"你是\"
\"我是她的朋友\"
中年女人让我进来,对着楼上喊,白扬你下来,你有朋友。
我坐下,头顶的楼板开始传来一阵吱呀声,白扬穿着一件浅白色连衣裙像个天使朝我飞来。她没下楼梯,看到是我,很惊讶,兴奋的勾着手向我打手势,让我上楼。
我随着她上了楼梯,二楼有好几个房间,白扬的房间在尽里面,推开门,这里跟她描述的一样,几个旧木衣柜,架子床放在窗口的位置,床头还贴了好多白扬初中崇拜的偶像贴画,一串风铃孤怜怜挂在窗口,没有风,没响。
\"你怎么来这里了?\"白扬把窗户打开,我看到那棵大柳树,绿叶茂盛。房间里有一个藤椅,做得很精巧,白扬没让,我就坐下了。
\"来看看你,你不去公司了吗?\"
\"我在家体息几个月,过了夏天,我就会去\"
\"我说你的东西怎么没全搬走\"
\"你去那儿找我了?\"
白扬扭头看我,眼神中有一丝异样。
\"他当时是怎么爬上来的\"
我站起来,跟她一起站在窗口,望了一眼楼下,大柳树很粗,但不是很高,赤着脚是可以爬上来的。
\"他爬上来,单手扶着窗户框做了一个支持就进来了,他没理我,先绕着屋子转了一圈,然后又走到窗户前,用右手拨了拨风玲,风玲发出一阵悦耳的响声,他走到我面前,开始捧起我的脸亲我……\"
白扬说起这段话的时候好像是朗诵课文,这个场景已经烙铁一样印在她的心里。
十八
白扬告诉我,在她上高中的时候他的父母就在一次车祸中丧生,那个中年女人是白扬的姨妈,白扬住在姨妈家上完高中,又考上大学,才从这里走。
我离开白扬家的时候,最后对白扬说了一句\"黄昏的时候我会坐船来看你\",白扬使劲的点了点头,我们彼此意味深长的盯着对方的眼睛看了足足一分钟,我拥抱着她,说\"我们都会好起来的\"
黄昏,太阳落山后的余辉使大地披上一屋金黄色,碧绿的水和青柳,还有青灰色的阁楼似乎都还原成一种颜色,金黄的土色,我看到这些景物,像个婴儿似的感到好奇。
我跟当年那个进城赶考的书生一样,划着船,从白扬楼下经过,我把船停靠在洗衣石上,用绳子锚在大柳树上,下了船,望了一眼白扬的窗户,我开始脱鞋,向手心吐了口唾液,开始向上爬。
我爬到窗户前,用手推开窗户,单手在窗户框上做了个支持,轻松的跳了进去,白扬吃惊的看着我,站在那里呆着不动。我踩着碎步在屋里开始巡视,走完一圈又到了窗口位置,我伸出右手拨了拨风玲,发出一阵悦耳的响声。
我走到白扬面前,捧起她的脸开始亲吻,她激烈的回应着,舌尖交织在一起,她用手开始撕我的上衣,我用伸出手撕她的衣服,我一把握住她的乳房,她全身抖了一下,双手勾着我的脖子,我抱起她向床上走去。
我缓缓进入她的时候,她一直在看着我,眼神中没有惊恐,有一种无可言渝的幸福。我开始在她的体内淘气的四处探索,她双手紧紧勾着我的脖子,像是要跳伞,死死拉着伞绳,她没有呻呤,只是用眼睛看着我,我也看着她,她开始流泪了,我从她的体内逃出来, 我们又开始拥抱,接吻,一切从头开始。
黄昏,夜晚,清晨,我们不知道做了多次爱,只是彼此抱着对方,深情的望着对方的眼睛,一次又一次的高潮使我们没有一点睡意。
清晨我还是被电话吵醒了,是森林打来的,她对我说,下个月初十她要结婚了。
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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