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哀慕……(续疚心，灌水者及未成年人勿入！）

血荐轩辕

                哀   慕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的话，我想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得到它，纵使抛开了我的性命不要，我也会一如既往的去探求。
    我不清楚是因为那份对阿珍刻骨的疚心促使我这样想的，还是我确确实实的在想念着阿珍，梦想着她终有一天能活转回来。然而我也很害怕，如果阿珍不死的话，我将以何面目去面对她？事实上这样的噩梦从我在医院里的病床上，直到现在舞厅喧嚣的沙发上，足足一年多都没有中断过！而每天关于阿珍的梦境，常常使我觉得阿珍似乎从没离开过我。
    自从阿珍死后，扁毛也渐渐的对我有了些疏远，按扁毛的性格，他应该是绝不会对我有任何愧疚的，如果说是因为阿珍的事而看不起我，那更是抬举了这小子，谁都知道他和苍蝇一样，谁最臭不可闻，他就跟着谁！
    所以我常常觉得疑惑，幸而以前总算跟他有过一手，碍于他的面子，夜总会的人对我也总算客气。况且夜总会这种地方，能混下去就混，反正每天也没什么大事，一天到晚吃吃喝喝而已，也符合我逍遥的个性，虽然对我来说无疑是个伤感的地方，但我却不想丟了这个饭碗。
    夜总会里总也逃不开女人这个话题，除了阿珍之外，我也曾经有过好几个另外的女人，然而时到如今，大都见了我像见了瘟神一般，躲得愈远愈好。我也不以为意，因为阿珍之后，我常觉得我的心已如止水，女人这种动物，似乎已勾不起我的任何兴趣！
    这种反常状况，一直维持到我遇上Susanna，才有所改变！

    第一次见到Susanna是在舞厅的沙发上，好像是跟着扁毛一起来的，她们同来的还有好几个小姑娘，似乎是刚缀学不久的学生，嘻嘻哈哈的很会玩一些花样，弄的扁毛张大着嘴，直挠着光头傻笑。
    我在旁边坐着看，眼睛只是盯着Susanna，原因只有一个，她长得实在是太像阿珍了！
    若要说丝毫不差的话，当然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她比阿珍要小着几岁，少了些成熟的风韵，容貌也没有阿珍那么漂亮，只是整个脸架及神态却是那么逼真的一致，甚至连说话的声音及韵律，都是那么的神似，我第一次听到她说话的时候，是被她狠狠的吓了一大跳的！
    趁着扁毛和其他几个女孩在舞池里摇头晃脑的时候，我凑上去跟她攀谈。
    “你叫Susanna？”我点燃一根烟，把头靠在沙发上，把那包中华烟放回到胸前袋中，她突然斜过来，伸手抢了过去，给自己也点燃了一根。
    “女孩子抽烟对生理上不太好……”我笑着说。
    “你是老几？”她把烟顺手丟在茶几上。
    “我是扁毛的朋友……好朋友！”
    “是吗？没看出来。”
    “那你看出什么来了？”
    “你是不是特别老实的那种？”
    “你看呢？”
    “不知道！”
    “你喜不喜欢这种的？”
    “开玩笑……”
    她笑得花枝乱颤，一双秋水一样的眼睛却一直瞪着我。
    凌晨一点结束的时候，扁毛淫笑着来拍我的肩，说让我随便挑一个，我毫不犹豫的选了Susanna，他诡异的嘿嘿笑着说：“我早知道你会要她……嘿嘿……我也觉得她长得有点像阿珍……他妈的真是邪门！”

    第二天晚上Susanna没有来，我用她昨晚留给我的手机号码给她打电话，却始终没人接，此后又打了几次，同样是没什么回音。我一脸的怅然，接下来的数天里，也只能每晚傻坐在舞厅的沙发上等她，事实上，这里也是我现在唯一的活动区域了！
    一星期后我再一次见到Susanna的时候，也依然是在舞厅的沙发上。
    “你干嘛老打电话给我？”她拿出手机一边把玩一边说。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回电话？”
    “我干嘛要回？”她一脸茫然的抬头问。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愣了半天，突然有种想狠狠抽她两个嘴巴的冲动。
    她见我有些愠怒，忙陪了笑脸，倚在我身上。
    “前几天应酬多，没功夫陪你，今天就好好陪陪你呗”她咯咯笑着说。
    “不用了！”我猛地站起身，她拽着我的手，使劲一拉，又把我拉回到沙发里。
    “你的脾气还不小嘛！”她撅着嘴说。
    “你给我记清楚了，以后我的电话不许不接！”我板着脸狠狠地说着，心下却也惘然：为什么我会对她这么说？为什么我不许她不接我的电话？我喜欢她么？！？

    后来我打给她的几个电话她都没敢不接，但是始终没什么好说的，聊不上两句她就挂了。有一阵她又几天没到夜总会来找我，我不敢说有些魂不守舍，可是内心却明明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很迫切的想知道她在干些什么？去了哪些地方？
    “Susanna？你在哪？”
    “和一帮朋友在喝酒……干……”
    “昨天你跑哪去了？我找了你半天！”
    “也在喝酒……”
    “那晚上呢？一晚上都在哪？”
    “要你管？别来烦我……”
    “我马上过来，你别走开！”我知道那家她喜欢去的酒吧，驱车赶去的时候，我心里突然觉得有一种极其烦躁的感觉，心酸、失落、无助，一齐都涌在了心头！我敢发誓，在这之前，我是绝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做的，现在连我自己都感觉奇怪，我为什么要去找她，我这个傻瓜到底在干些什么？
    一下车我就见到她从酒吧里面扭出来，肩上被一个男人紧紧地搂着，莫名的怒火使我走上去就给了那混蛋一拳。她呆立着，看着那混蛋倒地，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走上去拉住她的手，朝那混蛋喊：“敢动我的马子……你找死么？”
    那混蛋一看就知道是个孬种，狗娘养的，在地上蹬了两下腿，就连滚带爬的跑了！
    “别让我再看到你……”我朝那混蛋的背影大喊，心中的阴霾却依然无法散去，一股怒火盘在胸口荡来荡去，却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只能干瞪着眼，看着她秋水一般的双目。
    “你凶什么凶啊？”她突然喊。
    “我……”
    “不就是要我陪你吗？”

    事实上在这个世界里的确是有吃软怕硬这回事的！在此后的一段时间里，Susanna果然就乖乖的陪在了我身旁，我们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过了极其快乐的一个多月时光，夜总会的人也慢慢的都知道，Susanna今后就是我的女人了！
    有谁敢碰我的女人呢？嘿嘿……我常常想，一个连道上大哥武叔的徒弟的小弟弟都敢踢，并且至今安然无恙的人，有谁敢吃了豹子胆来招惹？我甚至觉得我已俨然成了这里的恶霸，每个人都似乎对我敬而远之！对一个恶霸来说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呵呵……每念及此，我常常会摇着头苦笑，Susanna有时看见了，就会皱着眉说：
    “干嘛皱着个苦瓜脸？死了人啦？”
    “Susanna……”有一次我说。
    “干嘛？”
    “我……”
    “怎么啦？”
    “你爱着我么？”
    “你说呢？傻瓜……”她笑着盯着我看，“你呢？”
    “爱……！”我居然脱口而出，这似乎大大的吓了我一跳，我觉得我的胸口闷的出奇！
    “算了吧大哥……”她咯咯笑着说，“别说我不关照你，千万别相信什么爱情……都是骗人的！”
    四周瞬时静穆下来，我感觉到沉默带来的心跳声。
    “不管怎么样，这一生一世，我只要你跟着我！”我的表情异常的严肃，甚至是可怕，这从Susanna突然凝住的笑容上就能清晰的看出来！

    照例每个星期五的晚上，都是武叔大驾光临的时刻，也是这个夜总会一周里最热闹的一晚。每到这天，老鸨们便会张灯结彩的迎接，而我便会偷偷的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喝酒。我不愿见到他也许是众所周知的，这是比较动听的说法，说的难听一点，就是我怕见到他，就像老鼠怕见到猫！这一点我必须承认，这是我精神及心理上永远抹不去的障碍，我逾越不过，只能选择逃避！
    那一天我心情还算不错，和几个自愿认我作大哥的小瘪三们一起喝酒，直喝得面红耳赤，到晚上十二点时，脸略微有些发热，迷迷糊糊地想到了Susanna，便想打电话叫她过来陪我。
    每逢周五热闹的晚上，她都会在舞厅里随着人群发疯，我想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喂……Susanna，疯够了没有？”
    “怎么了？”
    “你快过来……我在三楼酒吧！”
    “我现在走不掉！”
    “为什么？”
    “我……不在舞厅……门被反锁了！”
    “什么？”
    “哎呀……反正我不能过来，你去找别人吧！”
    “你到底在哪？”
    嘟的一声，电话断了，我顿时酒醒了大半。
    这边所有的包房我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我像头发了情的狮子一样，一间一间的挨着找，结果一无所获，幸好在走廊里遇到了扁毛。
    “Susanna在哪？”
    “嘿嘿……”
    “怎么……？”
    “算她造化，武叔看上她了……”
    “什么？”我只觉脑袋里嗡的一声。
    “我把她关在顶楼套房里，过一会儿武叔就上去！”他斜着眼哼地笑了一声，又说，“这婊子运气，你也跟着沾光啊……呵呵！”

    我的头很疼，但却很清醒，我想到了阿珍……
    我不知道我哪来的那么大的勇气！事实上那时我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后果，虽然我也疑惑过，为了这个女人这样做究竟值不值得？然而一想到阿珍，我便义无返顾的决定了，我也很吃惊我现在的处事，怎么会这般的果敢！
    我很容易的就从吧台上得到了那间包房的钥匙，并且做的干净利落，绝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然后直接坐电梯到了顶楼，这里的豪华套房区很安静，一般都没什么人走动，我迅速地打开房门，见Susanna抽着烟坐在沙发上。
    她的脸上带着笑容，见到我时呆了一呆，露出吃惊的样子！
    “快走吧……”
    “你……”
    “落在武叔的手里，你这一生就完了！”我夺掉她手中的烟，摁在茶几上，拉着她走到门口。
    “你疯了么？武叔会要了你的命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探头看了一下门外，依然空无一人，手心里慢慢渗出汗来，“你坐电梯直接到地下室，然后远走高飞，有缘的话，我会去找你……”
    “可是……”
    “快走！”我一把将她推出门外，嘭的一声关上门，将自己锁在了房里！
    我无力地倚靠在门上，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Susanna的离去，眼泪竟滴答滴答的直往下掉！门侧的一只木制托架上，摆着个仿真的明代瓷器，我一把握在手里，猛的朝自己额上砸了下去！

    当我再一次感觉到鲜血流进眼睛里的时候，已经是我昏迷之后的醒转。我努力睁开迷蒙的双眼时，看到一片血红色中，武叔硕大的身躯坐在沙发里，而我像个死人一样的斜靠在茶几上，几乎没有了知觉！
    “对……不起……武叔……让她跑了！”我挣扎着对他说，“她打晕了我……”
    “你以为这次……我还会放过你么？”他的脸上凶相毕露，我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凄惨的笑容，知道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救得了我了，恍惚中似乎瞥到扁毛站在一旁，正向我使眼色，他朝我身后使劲的努着嘴，我感到很奇怪，晃着脑袋转头望，却看到Susanna正坐在我身后的沙发上!
    “对不起了……大哥”她的眼睛依然秋水一样，只是已成漠然，“武叔能给我所要的一切……世上也本没有所谓的爱情……！”


                                  （完）
                           瓜田李下 2002年8月15日

《疚心》原文
        http://www.jiading.org/forum/showpost.php?threadid=44416

此贴由 悠悠草 在 2002-08-16 21:06:27 最后编辑

依芽儿

Susanna是替身……
当初“我”死了便也作罢了……
无奈又掉入残酷的世界
命运的旋涡

和上篇比来
情节还是单薄

瓜田李下

我以我的血和泪，
刻骨的疚心，
永久的哀慕，
献给普天下有爱的人！

情节单薄限于篇幅，暂时是无法解决的了！

依芽儿

我想“我”这次真的死定了……

瓜田李下

死了死了心死了，再也不会有后续了！

依芽儿

此篇没后续，其他还有的
不要为了小女子我一句无心之言死心呀……

瓜田李下

妹妹何出此言？既然死了又何来其他的？
恐怕妹妹有所误会，毕竟现实是现实，“我”是“我”，不搭价的！

依芽儿

都误会了

小女子误会您死心不写其他作品了
您也误会我了，“我”的确应该死心了的……  

斗胆写一段：
我此生没做过什么事情，没什么成就，也要不得什么成就。爱我的我爱的，都离我而去，我将我最伤的灵魂飘浮于世间，我未曾得到任何东西……只落得疚心与哀慕……魂破散……此生了结。

人淡如菊

续尾：我的血和泪都一齐滴答嘀答地流了下来

瓜田李下

“魂破散……此生了结”
点睛之笔，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