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和L的故事（3）

亲亲小妖

    （H）
    他不知道L究竟为了什么事不愿意走进上海一个颇有特色的建筑物里——对H来说，这个圆圆的亮亮的球型建筑物正符合他心目中的上海形象——发达的亮丽的高科技的沿海城市。H喜欢亮色，喜欢阳光，喜欢新颖的事物，喜欢他从事的这个被女友恶劣地称为“妓女一样”的工作，这样的工作，他认为，只能在上海才有更广阔的空间，他才能正常地呼吸，正常地拼命工作，正常地颠倒黑白，正常地废寝忘食……为了种种的正常，H从那个满是少数民族的地方坐了5个小时的飞机正常地来到了上海。
    在这个城市里过着正常人生活的他，却遇到了一个他认为很不正常的她。
    她不正常，他遇到她的那一刻就觉得她不正常：经常失眠，经常看些古怪的书，经常说些很有道理的自己却不会应用的话，谈起她的胃就跟谈论某个陌生人一样冷漠虽然她经常被她的胃折磨……
    她今天也很不正常，一走到那个建筑物门口，她的脸色就发白了。她拖着他的手，低着头说——我不要进去。
    她总是把“不想”说成“不要”，虽然两者间应该是没有什么明显区别的，可是听她讲“不要”总觉得有点怪异。
    他问她——为什么不想进去呢，五楼新开了家越南菜馆啊，可以一起去尝尝味道的。
    她的脸马上变青了，也不看他的眼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说不要就是不要，你要去自己去。说完，她转身就走人。
    他不知道究竟怎么了，一切都是莫名其妙的。两个小时前，她告诉他因为下雨，不要去找她了；一个小时前，她又请他去看她；半个小时前，她很开心地拉着他的手在街上淋雨；现在她又突然生气走人……虽然他很善于处理她说的“臭虫”，善于解决各种高难度的技术问题，可是他就是不知道怎么在适当的时机安慰她或批评她或取悦她。
    他追上去，拉她的手，她甩掉；跑上去再拉，她再甩掉，转过头警告他——不许跟着我，你给我回去！
    他停下来，喊着问她——你怎么了？
    他看着她头也不回地小步跑起来了……
    他不想追了，她无数次地这样发作过。她在生气的时候会说些冷漠的话，他心都寒了。他不想追上去听她讲冷冷的话，一些他很容易当真的话。她曾经告诉过他——我生气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在讲些什么，我觉得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我生气的时候不要理我，让我静静地发火静静地恢复。
    他记得他们第一次吵架，也是莫名其妙，一分钟前还在为某个笑话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一分钟后马上变脸，然后跑回家去。他打她电话、手机，她都不接。整整一个晚上，他只记得自己不停按电话重拨键……早上六点多的时候，他终于拨通了她的电话，听到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你瞧不起我，是吗？那就别来找我了。真是一头雾水，他像宠自己的女儿和妹妹一样宠着她，居然被怀疑是瞧不起她。刹那尖，他真想跳入上海有名的黄浦江里。两个小时后，他们再见面的时候，她居然跟个没事人一样，拉着他的手嘻嘻哈哈起来，只有红肿的眼袋留在那里。
    他想，她不正常。可是，他也快不正常了……为什么他知道她不正常还这样地喜欢和她在一起？
    他临睡时给她发了消息——别想太多，早点睡觉好吗？
    他想明天早上他可以正常地去上班，正常地找出那个恼人的bug，正常地策划好新开发软件的制作程序。
    明天她也会恢复正常的……

ziyinghe

文字我不喜欢灰暗忧郁的笔调，因为生活已经不是每天都阳光灿烂，如果写字也 要哭泣，不如不写。你说呢？
但我喜欢这个名字，因为我是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