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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7-21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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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黑十字昂翼
白扬森林
序
白扬出生在江南,森林出生在陕西,我出生在河南。
白扬是外婆的接的生,她的外婆很讲究,准备了一个绣着花边的大澡盆,在澡盆里撒上中药香料。
白扬从产道出来,外婆把她洗得干干净净,用一条极讲究柔软的绸子包起来放在她母亲怀里,以后白扬每天都会洗一次澡。白扬的母亲也很讲究,她相信胎儿是有灵性的,在怀孕期间她天天听江南评弹,古筝,《高山流水》之类的音乐,白扬她父亲也是个极温柔的江南男人,准备了几套小孩子穿的旗袍,白扬三岁的时候穿上,精巧极了。我跟白扬做爱的时候,她总爱穿旗袍,也放音乐,还要洗澡,她是个很讲究的女孩儿。
森林是她大姨接的生,陕西缺水,没怎么洗就用了一条羊肚毯子包了起来,以后很长时间也没洗过澡。森林她母亲性恪豪放,不拘小节,怀孕期间也从来不忌口,生下森林第三天便下地干活了。我跟森林第一次做爱是在学校的寝室里,那里只有两张高低床,几个脏脸盆和一堆破书,做完爱森林对我说,这极其像她出生的地方。
我出生在河南,听母亲说我是那年医院所有出生婴儿中最漂亮可爱的,一堆护士抢着抱我,亲我,我大哭,只有躺在最漂亮的那个女护士怀里我才不哭。我长大后,跑去医院,在墙上的工作人员栏里看到她,虽然有点老了,但大眼睛,翘翘嘴的特征我还是有印象的,我大学毕业后,在这个城市生存,整天泡酒吧,上网泡女孩子,几乎所有女孩的特征就是眼睛要大,嘴巴要翘。
白扬江南女子,森林是陕西女子,除了江南的梅汁排骨我还吃过陕西的羊肉泡馍。我一直都不明白河南菜有什么特色,辣不如四川,甜不如江南,酸不如山西……所以河南人也跟菜一样,介于五湖四海之间。所以我可以和江南女子做爱也可以陕西女子做。
一
白扬
第一次见到白扬的时候,我以为我眼花了,在德克士餐厅角落里,她坐在一堆五艳六色的儿童积木旁边,像一个卡通少女,一动也不动,盯着桌上一本时尚杂志正看得入迷,嘴里还吸着一杯可乐,散落的薯条在阳光下特别金黄耀眼,柔软的长发稍卷,是我喜欢的发型。我厌倦了那种剌头和马尾,她们上床之后的强捍和如一条死鱼般的任你摆布都会令我生厌,对女人就像读小说,我不喜欢那种看个开头便知道结尾的女孩儿。
三分钟内,她的表情和姿势竟然一刻也没有变,透明玻璃外喧闹的世界好像与她无关,她缩着身子像一个受伤的小虾米,静静疗伤。
我要了杯可乐,并没有急于接近她,单手靠在吧台上,扭过头又重重瞄了她一眼。她穿淡黄色的宽松外套,紧身牛仔裤,蓝运动鞋,我分辩不出她的身份,看她的这身打扮,猜测出她不是那种轻易会和你上床的女孩儿,我伸进口袋,把一个安全套偷偷放进可乐杯,站起身,顺手扔进垃圾筒。我的钱常和安全套放在一个口袋里,遇到那种开放型的女孩儿,我付帐时常会把它们毫不顾忌的一起掏出来。
几个孩子天真的笑着,蹦着跳着从她身边经过,餐厅里放着一种奇怪的音乐,鼓点时而激烈跳跃,时而平静如水,我像幽灵一样轻轻坐在她的对面,她浑然不觉。
\"巨蟹座,李小南\"
我做了个不屑的表情,望着窗外,对这种女孩儿不必太过于殷勤,保持一个忧郁的表情也许是吸引她的一个利器。
\"巨蟹,白扬\"
她没看我,继续看着手里的杂志,这令我很沮丧,她竟然连看都看我一眼,我那个忧郁的表情准备了一下午。
我没有说话,这个时候如果我先开口说话,一定会很没面子,过了五分钟,我胜利了,她移开杂志问我\"喝东西吗?\"
\"喝过了\"她问得有点意外,我回答的对白也有点俗套。
除了杂志我还看到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白扬若无其事的看着我,她的瞳孔很大,好像是近视,我捉摸不透那种眼神的内涵,好像在那本书上看过,近视眼其实很性感。我在她若隐若现的冷漠后面抓住一丝热情,这种眼神把我的自尊心碾碎又缝合,让你经历了切肤之痛又带你升上天堂。这种眼神会激起男人疯狂的占有欲也可能使你失去性功能。
每个女人都有吸引人的一面,比如性感的嘴唇,下巴,臀部……她是唯一让我停留在她的眼睛上女孩儿,有了这双眼睛,我没再往其它部位发展。
她又不理我了,继续看手里的杂志。餐厅里又进来一对情侣,男的长得不怎么样,女的却超漂亮,嘴巴翘得可爱,就是眼睛太小,还有眼袋,颜色青黑是夜生活过多的标志。他们要了两杯橙汁,开始坐我的对面。我有点嫉妒的望着那个男的,深深吸了一口可乐,望着那个女的浑园性感的屁股臆想。
\"你好,白扬,我是李小南,我现在介绍一下自己……\"
当我想到这个台词的时候我狠狠的刮了自己一个耳光,什么年代了?还用这革命时期俗套的开场词。
\"做爱吗?我有自己的房间\"
我怎么想到这句台词,我为自己道德上的退化感到羞耻。
\"今天要下雨\"白扬又移开脸前的杂志说,我连忙把目光从女人的屁股上抽回来,不太认真的对着她说
\"是吗?现在还阴着天,说不定过一会儿就下\"
\"我只有下雨天才出来\"
\"你讨厌阳光?\"
\"不,是我抛弃了阳光\"
白扬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我打一个冷颤,发现可乐喝完了,只剩下几块冰。
我又端了两杯可乐过来,跟她聊,有雨粒打在玻璃上,窗外的人群开始脚步急促,整个城市的节奏变快,音乐鼓点也随之变快,这种白开水似的气氛有种压抑,我不知道从何下手,像往常一样,去大排档吃饭,蹦迪,领回房间做爱。
音乐始终是气氛的主题,雨点竟随着鼓点越下越大,恍惚间我的手突然被一个柔弱的物体包围,我猛然抬起头,她已站起身,拉着我的手,那种眼神不容商量。
\"去雨中奔跑吧\"
白扬不容分说把我拉出餐厅,我此时感觉她这本书一开始就给了我悬念,结局开始扑塑迷离。
出了德克士餐厅,向解放广场跑去,雨水浸湿全身,有点冰凉,唯一感到温暖的就是她的手,油油的,不知是手心的汗还是雨水。
跑到解放广场,全身已湿透,白扬松开了我的手,我发现一直是她牵着我的手跑。
\"你神经病呀?下这么大跑这里干什么?\"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蹲在地上不理她,却又不忍离去
白扬站到我面前,我像一条狗似抬头看着她,她的头发湿完了,粘在脸上,我这时才看清她脸的轮廓,精致得像雕刻品,典型的巴掌脸,一个手就可能遮着她的脸,她高高在上的看着我,眼神里仿佛有一种恩赐,她对我说
\"你做爱吗?\"
我怔在雨里,我有点不相信这句前卫得可怕的话是出自一个外表文弱的女孩之口,我猛的站起来,拉着她的手开始往我的房间奔跑。
我有点野蛮的把门踢开,把她推在床上,粗鲁的撒开她的衣服,像一只野兽用舌头在她的脸上舔来舔去,这一切都有点疯狂,我要占有她,折磨她。
突然我嘴里传来一股咸咸的味道,我停下来,仔细品了一下,明白那是眼泪,我捧着她的脸,发现她一直都看着我, 她面无表情的流着泪,眼泪从脸颊流下来,转了个弯向颈部奔去,混合了我的汗水一起发酵产生一种特别难闻的体味。她不但流泪,而且全身还像羊羔风似的开始抽搐。
瞬间我感到了一种致命的冰凉,像是从火山突然被拉到深海,除了冰凉还有种绝望。
\"你怎么了?\"
我扣好了她的衣服,这是我对女人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尊重,我不会当一个女人的替代品,我最讨厌跟女孩子做爱她们在高潮时喊别人的名字。我点了一根烟,把床头灯调亮,并排和她躺在床上。
她没有理我,继续流泪,我开始吻她的眼睛,把她的泪水舔净,过了很长时间,我像一只雌豹子在给小豹子舔理毛发,一直舔到她不流泪,我还想问她些什么,她背过身去不理我,我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没有客厅,只有一张床,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个糟透了电视肥皂剧,看到天亮,我竟然没有跟她做爱的欲望,我为生理上的退化感到沮丧。
白扬还没有睡醒,我关上门去上班,中午回来的时候发现白扬走了,乱糟糟的屋子被收拾得一尘不然,鱼缸里虽然没有鱼,但也换上一汪清净的水,我那双臭袜子竟然被洗净挂在阳台的晾衣架上,透过阳光,遮出一片阴影在我的脸上,我走了过去,拨开袜子,阳光把我的眼睛剌痛,我揉了揉眼睛想,昨晚我为什么不和她做爱?
二
白扬走后的第二天晚上,我终于忍受不住寂寞,给森林打电话,我在电话里对她讲,我需要你,森林说,我也需要你。
森林和我在同一所大学就读,她的专业是美术,毕业后她去一家小广告公司当小职员,那时我还在学校写论文。
森林是典型的陕西女子,行为举止像个男孩子,说话喜欢大声吆气,在一堆男孩子面前也不拘束,她甚至可以一屁股坐在每个男孩子的腿上,而毫不羞涩。
森林短发,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会剪成板寸,头发长些她又会烫成一些发卷,有点像旧上海的老发型,像极了张爱玲那种发型。我始终认识森林是个缺少审美观点的女孩儿,她买的衣服并不便宜,而且都是些名牌,可她不会配衣服,上衣是鲜艳的颜色,裤子就要配个浅色的,而森林常常全身鲜艳。
我认识森林就是从她坐在我腿上那刻开始,当时我们在校园口一家小酒吧里喝啤酒,麦子和果果是校园里的乐手,常在那个酒演奏,他们的水平实属业余,老板也不给工钱,就是酒水免费,麦子跟我是老乡,我也常常跟着去,手里捧个吉它装模作样的弹,其实我手里的吉它根本就没发音,我连五线谱都不认识,只是跟着他们混酒喝。
森林走进来的时候,麦子开始尖叫,果果爬在我耳朵上说\"这妞飒吧\"
森林穿着丁字裤,腰低得可怜,只差没露出股沟。麦子让DJ放了一个狂放的舞曲,森林开始独自在舞池里狂甩头发,我和麦子都在一旁尖叫,灯光很闪,我只注意到森林的屁股,一曲下来,麦子和果果拉着森林去台下桌上喝酒,我却不敢站起来,生理上一些畸变让我的心灵蒙受自卑,我手伸出裤子口袋,努力控制着情绪。
\"李小南,走呀,陪大姐喝酒去\"麦子叫我
\"走呀\"果果也说,我装模装样的说\"不去了,戒酒三日\"
\"算了吧,你要戒酒,我就戒色,三日内不碰女色\"
麦子说着,森林手里端着一大扎啤酒走了过来
\"麦子,这就你老乡李小南,帅哥呀\"
\"你陪他练练?\"我听不出麦子的练练是什么意思?森林旋风似的一屁股坐在我的腿上,我裤档勃起的地方正好对着她的股沟,它被一种力量挤压后反而变得更加强大,这有点像田地里的野草,被人用脚踩了,它反而会长得更快。
森林显然是感觉到了股下那种力量,她没有做出任何有失我体面的动作和表情,拿起手中的啤酒杯和碰杯,她毫不在意的样子使我放松了很多
\"练练就练练,我喜欢这帅哥\"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揽着我的脖子,放荡的大笑,麦子和果果也在一旁辛灾乐祸。
那天晚上我躺在森林的怀抱里,真正感受到一种大姐式的温柔,我不能把她想像成荡妇,她在我身上每个动作都是轻微细心,我的身体需要她的呵护。
\"你真想做吗?\"森林爬在我的胸前,用一种冷静的眼神看着我,我跟孩子似的天真的点了点头,随即我便跌入一种炽热的沼泽中,绝望的挣扎。
\"你疼吗?\"
\"嗯?\"我委屈的点了点头
森林做爱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有点像她的专业,美声唱法,一种来自颅腔的共鸣,我有时听她唱歌就觉得她像是在叫床。那晚做完爱,她继续把我抱在怀里抚摸,我像是她的孩子,双手抱着她的脖子,把头压在她松软的乳房上。
\"跟你做爱最小的岁数是多大?\"我问
\"就你了,你今年才20,我都23了\"
\"你喜欢岁数大的还是岁数小的\"
\"岁数小的,我老家在偏僻的农村,在青春期的时候弟弟还和我睡在一起\"
\"你弟弟?\"
\"他就喜欢搂着我的脖子,头靠在我的乳房上,那种感觉美妙极了。有天弟弟做梦吸我的奶头,那是我第一次高潮\"
\"你这不是乱伦吗?\"
\"你不懂,每个人在青春期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隐私,比如,暗恋老师,手淫……我承认我怀念那次高潮而喜欢交住比我的岁数小的男孩儿\"
\"我像你弟弟吗?\"我支起头天真的问
\"像极了\"她手扶摸着我的头,感觉舒服极了。
\"给我唱首歌好吗?\"我搂紧她的脖子喃喃的说,已有睡意
\"你想听什么?太高音的不适合,这是学校宿舍\"
\"就唱邓丽君的甜密密\"
森林开始哼哼,我很快便在这种舒服的声音中睡去,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森林已经远去,只剩下床上那个赤裸的自己,阳光竟然透过玻璃照在我的身上,我起身去拉窗帘,看到操场上有点做健美操的小姑娘,是邻校学舞蹈那几个学生,身材不怎么样,跳起舞来特疯。
我穿着裤衩,站在窗帘缝里开始偷窥这群小姑娘,她们穿着紧身的运动衣,凹凸有致,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在她们身体上扫,想起昨晚森林的裸体,这群小姑娘在我眼里竟然都是裸体,乳房,臀部,都一个模子刻出来,只是脸部不一样,我开始想像着和森林做爱的姿式与这群小姑娘一一做爱。
我穿上衣服,涮了牙,稍做打扮,去食堂打饭。女生寝室楼下的过道里站着几个长相普通的女生在大声说笑,一个教英语的中年女教师扭着她硕大的屁股从我面前经过,我看到个雌哈巴狗爬在一个比它高两头的狼狗身上做爱,回头看这些女人,竟全是裸体。
在我离开森林的第三天,我便按耐不住,给她打电话,电话里音乐很吵,我听到男人大声说笑的声音,她毫不避讳的说,我在跟几个帅哥喝酒呢。我本想挂电话,她却好像明白我的意思,补了一句,\"在学校外的碧金旅店等我\"
我跟森林第二次做爱完全是我主动,我发现森林做爱从不睁眼,实事上从她进房间的那刻她就没看过我,只是脱衣服,互相抚摸。我习惯了做完爱搂着她的脖子,把头靠在她的乳房上听她唱歌。
假期回家,母亲正在跟同事聊天,我在厨房洗菜,母亲跟一个女阿姨说我小时候的事情
\"我那娃儿,8岁大了,还整天搂着我的脖子睡觉,还嚼奶呢\"
\"呵呵……\"客厅开始传来另一个女人的大笑声
三
白扬突然给我打电话,说她要搬家,让我过去帮忙。我对这个电话很意外,本想着上次分手之后她也许不会再跟我联系,我花花公子的形象多么会令这些看上去正统规距的女孩讨厌。白扬只是我的网友,她比不上森林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我要搬家,你来吧\"
白扬在电话里声音很轻淡,她的这种语调让我疑惑,摸不住头脑,我们是老朋友吗?还是情侣?
我捉摸着她这句话的意思,可以去也可以不去,我们才见过一次面,我凭什么任由你呼来唤去?
我出门,在楼下的大排档,要了一碗排骨面,没吃到一半,一辆洒水车经过,扬起的阵阵灰尘立即使我没了食欲,付了钱。公司的策划文案我刚完成,可以轻松一段时间,我不想去公园,那里现在好像是一个博物馆,全是四面八方的乡镇人,大惊小呼的坐过山车,假装纯情似的摆上几个幼稚的姿式在人造的景观上留念。都市人都去那里了?男人都在挣钱,女人都在消费,男人在找女人,女人在找男人。
我进了一家雅致的酒吧,那家的江南风景壁画吸引了我,一条小河横穿小镇,数条小船在水中穿行,两三个洗菜洗衣的女人蹲在岸面,她们穿的那种蓝布褂,在画山颜色鲜艳,乍一看到心中很舒服,像在夏天吃了一个冰淇淋。
我点了一杯薄荷水,了无心情的站在那里听音乐,这家酒吧的DJ比较烂,播出的音乐全是浮燥的西洋乐,大提琴,风笛,吉它如一只蚊子在叮你的耳朵,白扬又给我打电话了,我以为是她催我,没想到接到电话,又是那声调。
\"我的杯子不小心碎了,你去超市给我买一套\"
她挂了手机,我拿着手机苦笑,摇了摇了头,朝超市走去,我边挑茶杯边想,我什么时候对一个性冷淡这么热心,这不是我的风格。
白扬的家跟我那里一样大,一间卧室,一个卫生间,一个阳台,除了一张床房间里就只能放一个书柜和一个电视柜了。
\"搬那里呀?\"
我有点闷闷不乐,她正在收拾鞋箱
\"郊区\"
\"那你上班怎么办?\"我把他的15寸电视放在箱子里,其实她的家充气量也就半个拖斗车,就一张床比较大。
\"我在一家公司搞多媒体设计,好多活儿都能在家做\"
\"你的床可真大,你一个人睡?\"我装完电视,用手按了按松软的床,一屁股坐了下来。
\"怎么了?\"
白扬开始收拾书籍
\"我来跟你一起睡吧\"
我咧了咧嘴,对她坏笑,白扬停下手中的活儿,回头看我
\"可以呀,只是你要保证不可以碰我\"
\"不碰你?那还睡什么?\"
我白了她一眼,她没理我,继续收拾东西,我感到无聊极了,开始把她的家俱开始一样一样的往外搬。
车开向郊区,在一家旧宅院门前停下,青砖的两层楼房,墙上挂满了爬山虎,绿得耀眼。开门的是一个银发的老太太,白扬说,这老太太一个人在家住,老伴早年过世,儿子,女儿都在外地工作,就聘了一个女保姆来照顾她,白扬是在租临房屋的广告栏上看到她写的广告,其实老太太并不缺钱花,想把房子租出去图个热闹,她在那个租临广告下面加了一条,只租给女性,本份者优先。
本份用在白扬的身上有点虚伪,她的脸确实可以骗了老太太,可却骗不了我,我知道在白扬内心深处有一种冰冻的疯狂,一旦爆发,便会冒出惊人的火焰。
白扬住在二楼,收拾完,我俨然像个男主人把鞋脱了,坐在床上
\"你真的想睡这里\"白扬一手挂着风玲扭头对我说
\"怎么了,你不是同意了吗?我不碰你\"
我说完便躺下去,没再理她。
郊区的街道有许多外地人开的饭店,这里门面房租金低,税相对也低,不少外地人选择在这里开饭馆。白扬说请我吃饭,她老家是江都,我们竟然在这里找到一个江南人开的饭馆,她点了一个梅汁排骨,酸白菜,递给我菜谱让我也点两个,我还是吃惯了川味,菜谱上竟然找不到一个辣味的菜,又把菜谱递给了白扬说\"你点吧\"
\"老太太的楼房也有年代了吧\"我说
\"嗯,楼顶的青瓦特别像是老家水边的房子,我从小就在水边长大,我们家的房子就在岸两边的堤上,早上起来,我推开窗户便会看到拉着老酒的艚船,鲜红色的红带系在酒罐上特别醒目,一阵风吹来还可以嗅见迷人的酒香。\"
\"我老家在山里,一推开窗户便看见大山,一堆石头吧了\"
白扬没理我的话,继续陶醉她的臆想世界里
\"我的窗外,有一棵大柳树,树技就挂在我的窗户上,我伸手可以拉到它们。\"
\"秋燕两行岸上雨,你们那里是不是特爱下雨呀?\"我故意卖弄诗词,插话,她又没理我,这里好像只有她说话,没有我的存在,香嫩的梅汁排骨上来她竟然看都没看一眼,继续说她的故事。我开始有点不明白,我怎么就成了白扬的倾诉对像了?是不是因为我这张看上去乖巧的脸都让女孩儿以为我是邻家弟弟,什么话都可以对我讲。
\"我第一个男朋友便是在那里认识的,他是从乡里去城里考试的高中生,每天坐船经过我的窗口,我伸手摘柳叶的时候,他正盯着我看,我脸红了,躲回窗户,等船过了好远,我偷偷看他,他还站在船尾看我。\"
\"后来呢?\"
我听得入迷,倒没觉得她不理我使我没脸子,白扬开始正式讲她的故事。
那天黄昏,我吃完饭,上楼,听到窗户那边有响动,就走了过去,推开窗户竟然看到他爬上柳树抱着树干就在我的窗口。
我那时还上初三,什么都不懂,我吓坏了,大叫了一声,等我彻底看清是他的时候,我又变得安静起来,他善意的笑容溶化了我。
\"白扬怎么了?\"
\"没事,茶杯掉河里了\"
白扬跟楼下的母亲说
\"你真好看\"
他的声音很磁性,笑容孩子般的纯真
黄昏下的夕阳还有点余光,金黄色的光洒在他的身上,就像一个天使,美极了。白扬含羞的回应了他的笑
\"送给你,我走了\"
他扔下一串风玲,滑下树,撑着小船离开。
三天后,他又爬上了那棵柳树,白扬羞涩的笑容和大胆热情的眼神使他得寸进尺,他竟然爬进屋里。
\"风玲好听吗?\"他跳进屋间,像个主人似的巡视一圈,伸出手,拨弄着风玲,发出一阵悦耳的响声。白扬站在那里只是看着他,没敢动,她像一个怕人的小猫,乖乖的站在那里,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你真好看\"他扭过头来盯着白扬的眼睛说,白扬把头低下来
\"我明天就要去省城上大学了,以后也许我们不会再见面\"
他的声音越来越近,白扬嗅到了他身上的汗味和船上那种特有鱼腥味。他无声无息的走到白扬面前,捧起白扬的脸,白扬怔了一下,浑身打一个冷颤,他抬头看到他稀稀的胡须,特别是他天真的笑容,笑起来特别灿烂,白扬是最后一刻才看他的眼睛的,专注而深情,白扬被那种眼神化了。
她非常清楚他要与她接吻,她想反抗,却无力挪开他的手,只有闭上眼睛,任由他炽热的嘴唇熔化自己。
他咬着她的下唇,轻轻的咬,舌尖在她的牙齿上挠痒似的试控,白扬的防线终于跨了,双手紧勾着他的头,牙关打开,与他交溶。
她疯狂了,撕开他的衬衫,甚至开始解他的皮带。他反而被吓呆了,停止了接吻,像看陌生人似的看着她,他想像不到一个看似文静娇羞的女孩会做出这些所谓的荡妇行为,他可能在学校的时候只读过四大名著,而从来没读过琼瑶,张爱玲,他除了母亲可能从来没亲密接触过女人。
白扬急促不平的喘息,脸像是抹上红胭脂红得怕人,她也被自己这种行为吓坏了,这也许完全出于本能,没有经过大脑过滤。
\"再……再见\"他有点慌乱的跳出窗外,顺着柳树滑了下去。
最后一道菜,清炒梅豆角也上来了,冒着热气,我拍了拍白扬的肩膀说
\"菜上齐了,吃吧\"
\"你不想知道结果吗?\"白扬第一次这样专注的看我
我嚼着梅豆角,含糊不清的说
\"人家根本就没想跟你做爱,你吓着人家了,我说你那个时候也真够淫荡的,初三就知道勾引男人\"
白扬听我这句话,突然被戳到什么地方的痛处,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别呀,菜刚上来,我这句话那里不对了?\"
我连忙站起来追她
\"同志,没付钱呢\"一个穿灰西装的男人追了上来,我特别讨厌那句同志,好像我是同性恋似的。
\"给你,不用找了\"我掏出五十元扔给他,跑出去,以为追不上白扬。
走出饭店门口,却发现白扬站在路边的花坛边上,她看着我,好像是在等我。她不生气了?还等着我?我挠了挠头,向她走去,\"女人心,海地针\"这句话的涵义太深了,白扬太令人捉摸不定了。
\"你如果再说那些话,我会杀了你的\"
\"杀人?你怎么有这样恶毒的思想\"我们开始顺着花坛朝路边林荫小道上走,我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她并没有反抗。
\"我们家我是老大,在我6岁那年,弟弟出生了,爸爸,妈妈把视线都移向了他,我很嫉妒,拿密蜂蛰她的嘴,有一次我还甚至有毒死他的想法。\"
\"是吗?你真够毒的呀\"我虽然是开玩笑似的腔调,手还是离开了白扬的肩
\"那你是不是跟《本能》那个女主角一样,动不动就把男人绑在床上,然后杀死他们\"
\"我喜欢那种杀人方式\"
我打了个冷颤,抱着肩膀说
\"那我还是不跟你睡了,我最讨厌那种死法\"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死法\"
\"冲锋陷阵呀,死了好歹也落个烈士,为国损躯,那样死感觉窝窝囊囊的\"
\"你说我们怎么聊到死上来了?\"我挠了挠头,有点不平,是她把话题引到这上来的,妈的,特不吉利
我用劲吐了两口痰说\"臊气,臊气\"
路边一个修鞋的老大爷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们俩个人的鞋,感觉我们俩人穿的鞋没有达到修理的要求,无趣的把收音机打开,继续听小曲。
走到这条路的尽头,这里除了这个修鞋的老头还有一家小吃店,我刚才只吃了两嘴梅豆角,我跟白扬坐下,要了两碗通心粉。
\"那天,你怎么找到我?还要跟我来那个?\"
白扬不说话了,埋头吃通心粉,我却开口了
\"因为你是巨蟹座,我加你QQ的时候就看你跟我一个星座才加你的\"
\"巨蟹座就像蟹子一样,表面有坚硬的外壳,里面却是最柔软的东西,我们都善于隐藏,其实我被你那句话吓坏了,从来没女孩对我这么直接\"
\"是吗?巨蟹座最怕受到伤害,我哭了,你没继续,这都在我意料之中,巨蟹座心都是软的,不会趁人之危,如果你继续就说明你不是巨蟹\"
\"你那天跟男朋友分手了?\"我试控着问白扬
\"我爱他\"
\"那为什么要分手?\"
\"我们拥抱,接吻,但不做爱\"
\"拥抱,接吻,不做爱?什么逻辑?是他不行?\"
\"不是,是我不行\"
\"你?\"
我一想到多年前那个黄昏,他陌生人似的看着我,我害怕他会讨厌我,害怕他说我淫荡,全身就会抽搐不停。
我男朋友对我大吼,\"我们天天拥抱,接吻,却怎么可以不做爱?\"
我反问他\"难道你认识我就是为了和我做爱吗?\",他没有理我,走了。
他找了一个长相并不如我的女孩儿当女朋友,那天俩人在街上逛被我碰到,我恼火极了,给他打手机,我在电话里对他大吼大叫,他只轻描淡写的给我说了一句话就挂机了。
我们站起身,离开小吃摊,往白扬的新家走。
\"说了一句什么话?\"
\"我要做爱\"
白扬说完这句话,就没再说些什么,我只默默的陪着她走到家门口,并没有上楼去跟她一起睡。
四
我头靠在森林的乳房上,双手搂着她的脖子,一条腿斜放在她的双腿上,她四面朝天的躺在那里,用手抚摸着我的头。我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和森林做爱,我们之间好像没有话要讲,从一进房间就是脱衣服,做爱。
一直我都有个愿望,也算是怪癖,希望在做爱的时候,女方能一直看着我的眼睛。对方如果不看我,就说明她心里只有性,没有爱,我为我这个荒诞的结论感到可笑,**也是相对的,如果你拥有性就不可能拥有爱。
除了森林在酒吧跟几个女孩玩过一夜情,她们统统都是那样,闭着眼呻呤,在高潮的时候甚至还会喊一个陌生人的名字。
高潮的时候我期望森林能看我一眼,那怕只是一小眼,我就已经满足,可她从进这个房间那刻就没看过我。
森林给我讲她的故事,她在乡下长大,初二的时候,她就开始单恋一个从城里来的体育老师。那个体育老师好听的普通话和时髦的打扮对森林来说都是有致命吸引力的,森林一直认为这个体育老师就是路遥《人生》中高加林的原形,棱角分明的脸孔和健壮的胸肌都让森林着迷。
森林是个早熟女孩,初一的时候她就来了月经,臀部发育奇快,很快就了迷人曲线,在同龄中她算比较婀娜多姿的一个。有一节体育课是练习五十米跑,她撅着屁股摆了个起跑的姿式,他走到她后面,嘴里含着哨子,他被森林优美的臀部曲线迷着了,忘记了吹哨子。
有同学在喊\"老师,还跑不跑了?\"
他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吹哨子,然而他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白扬的臀部,整整一下午他的魂魄都在里面。
\"你们是谁先勾引的谁?\"我问森林
那节体育课是打排球,同学们都走了,他让我留下来,教我几个发球动作。
他就站在我后面,紧贴着我的臀部,教我如何发球,扣球。他的手握着我的手,我甚至能听到她苯拙的呼吸和男人特有的香烟味,我陶醉了,他朝我的耳边呵着气,痒痒的,我立即像被电击到神经,酥麻起来。
\"电击到神经?怎么这样比喻?\"我问
\"有一个晚上,我接厨房的灯泡,一不小心被电打了一下,感觉就那样,全身酥麻,没力气,想倒在地上\"森林说
他竟用嘴唇含着我的耳垂,我一下子瘫倒在他的怀里,随即我感受股下那种强硬的力量,他紧贴着我,贴着我的臀部。
\"就像你当时坐我的身上一样,我们都有生理反应\"我点了根烟,离开森林的乳房,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继续躺在她怀里听她讲
老师,老师,别,别,我求饶似的发出呻呤,他生硬的拉着我的手,往他的房间方面走,不知为什么?我意没有喊,也没有反抗,他的房间就在操场上,是一间简易的库房,里面放满了体育器件,还有一张宽大的木板床。
他把我推在我的床上,就开始脱我衣服,我几乎是晕迷的,像个羊羔任由他宰割。
\"你当时有快感吗\"
\"没有,除了疼,对我印像最深的就是那木板床吱吱呀呀的声音,好听极了,有点像农村唢呐吹的那个《抬花轿》\"
\"后来呢?\"我用手扶摸着森林的颈部,我第一次发现森林的颈部跟她的臀部一样光滑,这是我认识森林以后在她身上发现的第二个令我感兴趣的地方。
\"有一天晚上,他跑去后山水库游泳,脚抽筋溺水死了,我跑去看他,第一次见到他的生殖器,像一个蚕茧,我想像不出它当时是多么的强大\"
\"他爱你吗?\"
\"你怎么问这个?其实他跟你一样,我们之间只有性\"
森林说到这的时候眼神有点落魄,月光如一束探照灯透过窗户照在我们身上,我给森林倒了杯水,打开CD,放了首舒缓的舞曲。
\"把衣服穿上好吗?\"我对森林说
\"你怎么了?\"森林喝了口水说,我直起身,拿她的乳罩和裤头
\"这样的音乐应该增加些美感,你不觉得我们之间太赤裸\"
森林戴上乳罩,突然扭头用异样的眼睛看着我
\"你怎么变得这样有情调?你是不是真正谈恋爱了?\"
我有点佩服森林的直觉,其实我有女朋友很正常,在跟森林认识的三年里,我交过二个女朋友,她都见过,而且我们还在一起吃过饭,喝过酒。
森林身边也不时的换男人,有大款,有学生。
有一个共同点,我和森林一样,都是为了性,没有爱。
\"她叫白扬\"
\"嗯,她比我年轻吧,那你还找我干什么?\"
我没有回答森林的问题
\"还是你的恋母癖在做怪?你总喜欢岁数比你大的女人\"
我没回应森林,装睡,夜色一直沉下去,像在无人的月球,孤独的躺在床上,这晚我第一次没有感到森林的存在,只觉得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五
森林从那天晚上开始有意的疏远我,我知道其实在森林的骨子里有种冷静,她一直拿我当她的弟弟,她到现在还忘不了她青春期的第一次高潮。
我希望能找到一个真正的爱情,而不是性,我那晚上的沉默不言,森林已经预感到我这次有可能面临的是爱,而不是性。我竟忘记了森林也是巨蟹座,在所有星座中巨蟹的真觉是最准的。
每个巨蟹座的人外表都会有一层外壳,那就是他们刻意隐藏自己的理由。森林外表狂放,内心却有种超然的冷静,她冷静对待每一个跟她睡觉的人。白扬外表冷漠,藏在心里火山到底什么时候会暴发一直是个迷,然而我的心里又在隐藏着什么?我迷惑了。
麦子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刚到白扬家,白扬正一个人在做方便面,见我来了,礼貌性的问我一句\"你吃过没有\",我边打电话示意吃过了,她没有理我,自己盛了一碗,在小餐桌上吃。
我挂了电话,果果被人砍了,现在住在医院,麦子说果果最近被一个富姐包了,难道又是情人纠纷?不管是为什么,做为朋友,我还是应该去看看他。
我坐在白扬的床上,那里放着一本书和几本女性杂志,我拿起那本书,竟然是水浒传,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儿竟然还看这个?
\"你看这个?\"
我有点不相信似的拿着书问白扬
\"嗯\"她抬了头看了看,继续吃面
\"这里面可都是男人呀!你在研究什么?108将谁的性能力比较强?\"
我一脸坏笑的问白扬,她瞪了我一眼,没理我
\"这108将里你喜欢那个女性?\"
\"孙二娘\"
她吃完方便面,拿起碗准备去水管涮
\"母夜*?骗人玩呀,你这样的女孩儿会喜欢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我看扈三娘倒不错\"
我装模作样的翻那本厚重的书,其实我也只是看过电视连续剧,现在还有谁老老实实读书
\"不喜欢,因为我不喜欢矮脚虎\"
\"说得也是,矮脚虎也太龌鹾了\"
白扬把碗筷收拾完,准备打开电脑工作
\"我去医院看朋友,你去不去\"
\"你去吧,我还有工作要干\"
我有点恼火,从进屋白扬就没正眼看过我,说话不冷不淡,好像什么都与她无关。这与她前几天找我搬家时对我的态度完全不同,我觉我有点*了,主动接近女生不是我的特长。
\"那我去医院一下,一会回来,我们一起出去走走\"
\"嗯\"她点了点头,没扭头看我,继续盯着电脑做她资料。
去医院的路上,我就想到森林会在那里,到了医院再次证明巨蟹座的直觉是准确的。果果被白沙布包裹得像个木乃伊似的,麦子说他被砍了七刀,缝了三十多针。
\"我说老弟,你生理需要了,可以找老姐呀,惹什么狐臊\"森林坐在对面的病床上,大声说话的样子很像大姐大,她穿着一条长腿的休闲裤,蓝色的裤子配绿色的秋衣很不协调,看上去像坐台妹。
森林见我来了,站起来拍了拍我肩膀说\"怎么样?最近那小妞泡上床了吗?\"
\"别那样想我,没你想到那么肮脏\"我郑重的口气有点凶,我从来没用这么高的声调对森林说过话,森林也敏感的感觉到我这种情绪,扭过头不再看我。
麦子一看气氛有点尴尬,连忙说\"果果不能说话,咱们给他讲笑话吧\"
我凑上去看果果,脸上倒没有什么伤,他侧着身子,伤太多都在背部,听麦子说不是很深,只是伤到皮肉,果果朝我苦笑了一上,继续闭上眼睛养神。
森林又开始活泼起来,讲了几个黄色笑话,自己笑得前仰后合,我们却没有笑。
\"你们怎么不笑呀\"森林还止不住笑,弯着腰,扶着输水架说
我没理她,过了一会儿,我对麦子说\"我要约会去了\",麦子点了点头,我没看森林,径直走了出去。
快走到白扬家里的时候,手机响了,我一看号码是森林,没接,这是我第一次没接森林的电话。
白扬穿了一件火红的运动装,头发扎成马尾,她从我的身后突然窜出来,搂着我的脖子,把我吓了一跳。本来我还以为白扬这会一定还在电脑前写设计方案,她穿浅白色外套,什么时候换成一声红色,红色代表热情,我不明白扬的心情为什么变这么快,这使我有点受宠若惊。
我们走出大院,继续沿着上次走过的林荫小路走
\"你朋友怎么了?\"
我没用手搭她的肩膀,白扬却把手勾着我的胳膊,让别人看起来就是一对小情侣,我终于有点自尊了。
\"被人砍七刀,还不都他那张英俊的脸惹的祸\"
\"为什么没砍死?\"
我怔了一下,斜着眼白她,胳膊撑开她的手
\"你怎么这样?那是我朋友\"
\"我最痛恨小白脸,红颜祸水,小白脸是害人精\"
\"我拷,真服了你,对了,你认为潘金莲应该死吗?\"
\"应该,那样死便宜她了,谁叫她勾引男人\"
\"人家也是逼不得已\"
那条林荫路很短,没多久便走到尽头。我对白扬说,上天桥吧,去另一道街逛逛。
\"她不遵守妇道,还不勇敢,她应该把武松也毒杀了,上梁山,然后108将里面的那个行者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白扬边走边又说潘金莲
\"你也真敢想,变得真快\"我又拿刚才的眼光看她
我有点被白扬的怪异的思想所折服,吸引我的不旦旦是她眼睛,还有她变幻不定的性恪和思想,她身上始终有种东西在吸引着我,并不像森林吸引我的只有她的屁股。
夜幕下的天桥灯光辉煌,她又将手勾在我的胳膊,我没有反抗。天桥上散落着几个小垃圾堆,旁边有几个卖小装饰品的小商贩,见我们过来了,开口问\"要什么不要?\",白扬冷冷的说\"不要\",我从白扬看小商贩那种冷漠睛神隐约感觉出她是那种自相矛盾的人,情绪变化很快,我快有点跟不上她的情绪了。
正是下班的高潮期,天桥下面的红灯下面停满了一溜车子,对面,有几个过横穿马路的人,一边抬头看着绿灯的秒数,一边快步向前。一个交警慌里慌张的去拦一辆闯红灯的车,其实那车也只是压了线,车里的人开始出来和他争执,人们都习以为惯的从他们身边经过。
\"这里天天就这样,很没意思\"
白扬跟我站在天桥向下瞻望,身边走过一对中学生情侣,手牵着手,这使我很感动,想起初恋,我也拉着白扬的手,五指交*,她没拒绝,抬头看了看我,眼神突然变得极其温柔。
\"你在怀念什么吧?\"白扬也看到那对小情侣
\"我想起我的初恋,就在学校的操场上和她轻轻的拉了一次手,我面带微笑的兴奋了快一个月\"
\"现在的中学生没你们那个时代那么清纯,他们现在大多数也会褪下裤子做爱\"
我有点愠怒的松开她的手,我刚刚有一点唯美的梦想,她便让我沉入水底。
\"你脑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都是这么肮脏的东西\"
我说着,走远,跟她保持一段距离,我开始有点讨厌白扬这种声调,跟一个卷入世俗的家庭主妇一样,满脑子的颓废概念。
过了一会儿,白扬见我不理她,走到我身边,用手又勾着我的胳膊,这多么有点道谦,委屈求全的意思,我也应合的扭过头对她无奈的笑一笑。
\"我们玩一个游戏好不好\"白扬突然变得调皮起来,她的表情变化有点像川剧中变脸,她孩子似的笑起来特别迷人,冷漠的眼神豁然解冻,里面涌出来许多纯真无邪。
\"玩什么\"
\"你说我们现在拿块砖头砸下边的车好不好?\"
\"什么?你说什么?\"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出自白扬之口。
\"专挑进口车砸\"她吃完话咬着下嘴唇,一副狠狠的样子,看起来很好笑。
\"要砸,咱也没砖头呀\"
我始终认为白扬是在说笑,但没等我说完,她不知什么时候从宽大的运动裤口袋里掏出半截红砖头,我差点叫出声来,要夺她手中的砖头,可已经晚了,她抡起砖头朝天桥下面扔去,紧接着听到玻璃碎掉的声音,我们看都不看一眼,就开始跑。
\"如果警察追来,你往左,我往右,我引开他们的注意力,然后我们在广场会合\"我一边跑一边对她说
我们跑下天桥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人追过来,但也不敢怠慢。
我拉着她的手,顺着天桥跑到右边的出口,接着混入人群进了商场,上滑梯,进购物区,在里面转了两个圈又从北门出来。半个小时后,我们气喘吁吁的站在天桥北出口的商场门口,看到那辆被砸了玻璃的轿车已开走,只剩下一堆碎玻璃在地上,一个城管人员正在打扫。
我弯着腰上气不接下气的指了指白扬说
\"你的砖头在那弄的呀?\"
\"刚才在花坛上我偷偷拿的\"
\"真有你的\"
白扬也调着气息,脸上泛起一阵潮红,煞是好看。
我们不敢再上天桥,顺着街道向一个城市广场走去。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毒?\"
\"小时候就开始了,邻班一个男生欺负我朋友,我叫了几个女生把他挤在过道里,拉进女生厕所,打他\"
\"打他?你怎么打他了?\"我问
\"踢他的屁股,煽他的耳光\"
\"我拷,你可真够狠的,我发现你有暴力倾向,琼瑶的书不看,专看水浒传。\"
我下意识的摸了把自己的脸,想像不到一个文弱的女生会动手打人。
城市广场没几个人,除了灿烂的灯光和汉白宫式的雕塑就剩下苍白的路灯了,我和白扬在一个广告牌下的长椅上坐下来,远处坐着一对白发苍苍的夫妻正在旁无若人的练嗓子,是京剧,听不太懂。
\"做爱好玩吗?\"
白扬突如其来的问题有点让我措手不及,我一脸严肃的说
\"那要看是生理跟心理上怎么配合了,如果是纯生理是没意思的,那完全跟跑步一样,身体机能运动吧了。如果彼此爱着对方,精神上产生共鸣,那就是世界是伟大的**了。\"
\"你这人懂得挺多的,你跟几个女人睡过觉\"
白扬又问我,那对老年夫妇从我面前经过,我假装咳嗽,等这对夫妇走后,清了清嗓子说
\"我八岁的时候就跟几个女人睡过觉\"
\"八岁?\"
\"在老家玩过家家,几个女娃儿站成一排,我拎着小鸡鸡在她们那里沾一下就算是成亲了\"
\"拷,那也算\"
白扬第一次骂了句脏话,我听上去很爽,逼一个特单纯的女孩子嘴里骂脏话简直就是种享受,这种享受很变态,有点意淫,猥亵的意图。
我决定跟白扬说森林跟我的关系,因为我觉得白扬的心理障碍我是没法救了,最后也会跟他上个男朋友那样,没有性就放弃爱。我尽量的把自己说得很脏,很下流,在一个女孩面前说跟另一个女孩发生关系,简直就是自杀,我无法去面对一场无性的爱情。
但等我把这些都对白扬说出来的时候,我又感到后悔,我太自我矛盾了,要离开还是要继续,我无法选择。
\"你爱森林吗?\"白扬问我
\"我们是哥们儿,我们做爱只是为了彼此的生理需要\"
电话响了,是麦子,说他们在田园酒吧,森林刚才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没接,就他们俩个人,让我们也过去,白扬没有拒绝。
田园酒吧在滨河路的一个小角落里,麦子和果果闲的时候在那儿业余演奏,报酬还是免费酒水。我跟白扬打了一个的士,十分钟后来到田园酒吧,我看到麦子和森林正在靠窗的一个位置上聊天,森林的脸色不是太好,也许是刚才我不接她的电话,她不开心。
森林见我来了,故意不理我,漫不经心的忘着吧台上五彩斑斓的酒瓶发呆。
\"这是白扬,我的哥们儿麦子\"
麦子站起来跟白扬握手,顺便叫服务生来,麦子问白扬\"喝点什么\",白扬说\"啤酒吧\"
\"来了\"森林瞄了我和白扬一眼,满不在乎的样子好像故意做给我看,自从我认识了白扬,我第一次没接她的电话,她是个女人,也是个斤斤计较的女人。
\"森林,我的好哥们儿,这是白扬\"
白扬十分热情,一脸真诚的伸出右手,森林却假装看不见,迟迟不和白扬握手。我有点头皮发麻了,正想对森林发作,白扬的啤酒到了,麦子连忙说\"来,来,大家喝酒\"
我和白扬做在麦子森林的对面,为了报复她刚才对白扬的不敬,我故意和白扬坐得很近,一只手搭在白扬的肩上,白扬也配合着把头歪向我的肩膀,这让每一个进酒吧的人乍看,我们都是一对情侣,而麦子和森林坐得很远,森林头靠在玻璃上,桔黄色的光线射在玻璃上折射出她苍白的脸,她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吹向空中,不吸烟的麦子呛得一阵咳嗽,离她更远了。
\"点什么歌?\"麦子问我
\"来一首《无地自容》吧,我用吉它给你伴音\"
麦子跳上舞台,拿起麦克风,扔给我一把吉它,让我站在一个拿电贝司的男孩旁边,是理工大学的一个学生,都是业余水平,来混口酒就万事大吉了。
那个鼓手很烂,一开始点就没走好,麦子唱了几句没跟上,有点苍白。我尽量把吉它拨得嗡嗡响,和音大得盖过鼓点,也许是刚开始他手生,那个鼓手渐渐找到感觉了,麦子疯狂的甩着头发,嘴里动物般的嘶吼,台下几个时尚前卫的妹妹们已开始尖叫了,我看到白扬竟也参加到这种队伍里,尖叫个不停,森林像一个雕塑坐那里一直都没有动过姿势。
麦子刚下台就被一个爆炸头发型的前卫女孩儿拉去喝酒,桌上只剩下我,白扬,森林
白扬和森林始终没有说一句话,11点的时候我送白扬回家,走到楼下,白扬突然勾着我的脖子说\"今晚我要和你一起睡\"
\"你能做爱吗?\"我推开她,斜着眼看着她跟她说话
\"你要找森林吗?\"白扬的目光突然开始变得冷漠起来,我没敢看她的眼睛,我怕会被她冻着。
\"我对你和森林一样,都是哥们儿\"
我上前用手扶摸着白扬的头发,这个比我小四岁的女孩儿此时看起来特别像是我的妹妹
\"好了,明天我还会约你出去玩,你快睡吧\"
白扬依依不舍的看着我,我一直没回头,径直走了。
我坐上出租车,继续回酒吧喝酒,车厢里放着一种压抑的音乐,我点了一根烟,打开窗户,让烟飘在风中慢慢消失。我想到白扬刚才看我的眼神,她肯定是爱上我了,而森林呢?她在闹什么拐扭?难道她也爱我?我们早就约定的,只有性没有爱。
到酒吧的时候,森林已经走了,麦子揽着那个爆炸头女孩正喝得欢。
我给森林打手机,关机,我一个人又坐在那里,要了几杯啤酒,边喝边抽着烟,我有点急燥,情绪无处发泄,森林今天表现出的情绪分明就是她很在乎我,可我从来爱过她,我只是生理上需要她,我们说好的是朋友,我不想在这种关系上再沿续发展些什么感情。
我又喝了几杯啤酒,大脑开始膨胀,我把烟头浸进烟灰缸里的时候,烟头发出绝望的呐喊,一丝青烟在水面缓缓飘了起来,我意识到我离不开森林,我需要她的身体。
我敲了敲森林的门,没人回应,我看了看表已深夜2点。我头脑发混,又用力的敲,力量有点大,门竟然被锁,开了。
我走进房间,开始在黑暗中摸索,找那个熟悉的灯闸。
\"森林?\"我苍白在黑暗中叫了一声
我知道森林一定在家,她预料我会来,所以门没锁
等我快要摸到灯闸了,突然一个黑影扑了过来,把我压在沙发上,我知道是森林,她一丝不挂,她强吻着我,像一个强*犯粗暴的扯我的裤子。
完全的男下女上式,我没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有好几次我都想翻身做主,但最后还是被她粗暴的镇压了,我开始放弃挣扎,任由她折磨。
终于平静下来,我像往常一样,保持那个姿势搂着她的脖子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要分手了\"
\"你怎么了?\"我抬头天真的望着森林
\"你爱我吗?\"
\"你怎么问起这个,不是说了,我们是朋友,只有性没有爱\"
我松开她,换了个姿势,转身侧卧。
\"你爱白扬吗\"
她双手抱着我,乳房紧贴在我的背上,我扭过头
\"她有心理障碍,不能做爱\"
\"那你是爱她的,是吗?\"森林今天晚上始终以一个\"爱\"字,为主题
我没有回答森林,又扭过身,森林也没有再说话,只觉得月光很凉,凉嗖嗖在的照进房间,半夜我起来拉窗帘,发现森林一直没有睡,眼神淡然无光
\"我们除了做爱难道就没有别的吗?\"森林说
我没理她,拿了一个毛巾被睡在沙发上,第二天,我早早就离开了房间。
点评
这是小狮子首次挑战此类文章。努力加油!
似乎未完,不过小狮子说,都阳痿了,还有下面的吗。我该说的是,还是会有故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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