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安顿：偷来的爱情终究要溜走[2003-11-01]

wangwang

曾经有人提过对安顿的作品颇感兴趣，因此特地找了几篇，会在将来的几周贴出来，每周更新一篇，希望同样喜欢安顿的朋友可以跟帖发表自己的感想！

　
偷来的爱情终究要溜走　

  2003-04-01 09:15

    那是一个温暖的午后，在上海衡山路上一家即使在阳光下也显得非常幽暗的酒吧里，一个最幽暗的角落，廖晓琦一边吸着烟一边扬起眉毛，问我：“你说，一个女人喜欢男人，喜欢来喜欢去都是一种类型的人，只不过是一个个男人在变来变去，他们的风格却始终没有什么大的改变。这是不是一种病？”

　　我该怎么回答她呢？几年前，我曾经在《动词安顿》那本书里表达这样的意思：一个人喜欢的其实是一类人，结婚只不过是从这类人中选出一个来一起生活。但是，此刻，在廖晓琦制造的烟雾之中，看着这个年近26岁、面目朦胧、自称“经历过三次刻骨铭心的恋爱，却好像只是一场恋爱分成了三个段落来上演”的未婚女子，我有些不能够自圆其说。

　　廖晓琦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家庭健康，父母恩爱，小学、中学、大学一路上下来，虽然成绩平平，但一直是在学生中比较惹眼的那种漂亮女孩子，从“进入青春期”就“没有缺少过追求者”，那些男孩子当中也不乏一些优秀分子，如今有的人也已经“事业有成”。但廖晓琦却还是一个人，没有固定的男朋友，更不用说能向着结婚的方向发展的人。她爱过的三个男人都不可能或者没有计划过要娶她——他们都是有家室的已婚男人。这就是廖晓琦自己说的所谓“徘徊在已婚男人和半阴半晴的日子里”的过往。

　　廖晓琦在一家化妆品公司做市场推广，说话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她的主要工作方式。和她谈话，很像看一部写实风格的电影，好像一个根本很外行的人拿着摄像机随便记录下来的一些生活片断，没有剪辑之后的精致和别有一番心思，却有着因为直截了当的质朴而产生的一种特别的残酷。她自己说，大概这就是她的命运。说完了，伸出右手让我看她的掌纹：“你看，你看这条婚姻线。我怎么样都是没有用的，这里写得清清楚楚，我就是妾命，找遍了人山人海，遇见的男人都是有过婚姻的。我也很沮丧，但没办法。”

　　我其实应该算晚熟，真正的恋爱到了21岁才开始。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在那个年龄，很多已经“曾经沧海难为水”了。人家都说，女孩会对恋爱充满了梦幻啊什么的，我也一样。少女时代有过幻想，幼稚而且浪漫，不现实的。这几年经历过来，才发现，人不需要有什么幻想，想也没有用，命运和现实会把那些想法一举打碎。早知道这样，不如什么也不想，做好准备逆来顺受就是了。

　　我遇见的第一个男人是学跳舞时的老师，那年他27岁。那是大学最后一年，学校里流行跳国际标准舞。我在学校一直是几朵“校花”之一，赶时髦的事情，一样也不落后。我偷偷地报了校外的培训班，想学会之后一鸣惊人。

　　第一次看见他，就知道一定会爱上他的。就凭他的英俊和温柔，我就跑不掉。

　　他也很清楚，稍微花一点功夫，就可以把我搞到手。他追求我的方式就是带着我跳舞。培训班好几十人，他每次给大家做示范总是选我做舞伴。那种感觉很容易令女人天旋地转，更不用说我这种连正式恋爱都没谈过的小丫头。他握住我的手或者把一只手搭在我腰上，然后微微地低一下头，用眼睛问我是不是可以开始，那时候，不要说开始跳舞，就是要一起跳河、跳楼我也愿意跟着。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很迷恋当时被他轻轻搂着、默默凝视并且两个人一起旋转起来的那种感觉。虽然后来有了很多痛苦和矛盾，最终分手，但还是觉得刚刚开始的那段时间，是我活到这么大以来最浪漫的时光。

　　那时的我实在太年轻，深受琼瑶那批人写的小说的毒害。他比我大，既像兄长又像父亲，有种非常可靠的感觉。我们就是这么开始的，很简单。这种男人大、女人小、男人有丰富的经历、女人只渴望被爱的组合当中怎么可能没有性爱呢？一切都很自然，他成了我的第一个亲密的男人。我住在学校里，晚上，跳舞结束，跟他在他的家。差不多到半夜宿舍楼关大门之前，送我回学校，有时候他很累，我也很心疼他，就自己打车走，他给我钱。

　　真的，我不骗人，不为自己开脱，我确实不知道他有老婆。我们总是在他家，一个院子里很小的一间平房，一点儿也看不出有女人的痕迹。我再笨，也不至于不会分辩单身男人的家和小两口的家吧？我根本没往那边想过。他也从来没暗示过什么。我甚至以为到了我大学毕业开始工作，就带他去见父母，然后嫁给他。我就是这么想的，而且，天真地以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对他的情况真正有透彻的了解是在大学毕业前的一个月，我怀孕了。孩子肯定不能要，他有没有老婆都不能在这个时候要孩子。那天是星期天，我直接去他家找他，一进门就抱住他，在他耳边说有了他的孩子。没有我预期的惊喜和怜爱，相反，他一把推开我，死死地捏着我的肩膀说：“怎么会这样？赶快处理掉。这样对你我谁都不好。”我傻眼了。他到底是谁呀？是不是我爱的男人？他到底爱不爱我？我一屁股跌坐在床沿上。

　　他站在窗户边，点了烟，一句话也不说，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也不说话，可是越沉默就越委屈，越委屈就越生气，最后，我问他到底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地逼着我去堕胎，这个孩子可以不要，但孩子真的那么十恶不赦吗？他抽到第四支烟才跟我老实交待。他说他有太太，两年前就有，是他的高中同学，结婚不到半年，她被公司派到香港去工作，要干满三年才回来。他们当时也讨论过，去香港工资比较高，三年挣的钱相当于在上海干五年，这样做能快点建设一个舒适的家，要个孩子。他说他常常觉得对不起太太，让一个女人在外面挣钱，自己却没什么本事，不能创造一份好生活。想象一下，一个不到22岁的女孩怀着他的孩子跟他面对面听他说他怎么爱他太太、怎么对他太太愧疚，该是什么画面？女孩子会是什么表情？

　　我实在不能继续听下去，再也不想听到一句关于他太太的话，我只想知道，我们，还有这个刚刚开始发芽的胎儿，应该怎么办。

　　那时的我确实还年轻，可是，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直觉，就像知道遇见他就跑不掉一样，我知道我们俩之间剩下的就是料理后事了。

　　我问了他三个问题，第一，爱不爱我？他说爱，是真心的；第二，有没有想过跟我结婚，如果没有，为什么跟我上床，还弄到眼下这个样子？他说，很诚实地说，从来没想过放弃原来的家庭跟我怎么样，两个人相处很好，感情到了可以上床的程度，双方也都愿意，就可以，这跟是不是要结婚没有关系，怀孕属于意外事故，解决就是了；第三，以后我们怎么办?他笑了一下，说有没有以后不是他说了算的，要看我，他很喜欢我，愿意跟我保持亲密朋友的关系，如果我不愿意，他也没办法，至于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孩子解决掉，不要影响我毕业，他可以负责一切费用。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没有上当受骗，他也没有存心骗我。用他的理论来说，不是他没有告诉我他有婚姻，而是我根本就没有问。他居然让我回想我们在一起的过程，难道他表达过要娶我做老婆吗？从来没有。他说他老婆去了香港以后，在我之前，他也有过性伙伴，都是很短暂的关系，他以为我也是一样的，只不过时间比较长一些，因为确实非常喜欢我。就是这样了，他的意思再明确不过，只要两个人愿意，上床是可以的，但他老婆回来了，他们还是要一起过日子。

　　就不说我有多气愤多难过了吧，那没有意义。就算我当时自杀，也不可能改变我们的关系。

　　我拿了他的钱，不多，1000块，自己去了医院。再也没见过他。

　　我的命运究竟是好是坏，我自己也不知道。遇见第二个已婚男人也是阴差阳错，竟然是在我做人工流产手术的时候，他是妇产科医生。

　　我也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才跟我亲近的，也许是因为看着我一个年轻的孕妇孤身一人来打胎，所以很同情我的遭遇吧？我没问过他。我愿意以为是他在看见我的一瞬间就爱上了我，这样想，我觉得心里比较舒服和满足。

　　手术不是他做的，只不过我来预约手术的时候他在负责我那个女医生对面坐着。手术之后，我有很长时间不舒服，盆腔发炎，不得不到医院复查。复查的医生是他。他34岁。知道他的年龄之后，就知道这个人一定是结婚了的，问都不用问。

　　这个男人很温柔，也许是职业的关系，他总是跟女人打交道，养成了轻声细语、温存体贴的习惯。他是个好医生，技术好，为人也好，很多病人都这么说。认识他的时候我还没有从跟“舞男”分手的阴影中走出来，再加上手术的后遗症，心情很不好。他第一次给我做检查，我忍不住哭了。他被我的眼泪吓了一跳，问是不是他弄疼了我。我躺在妇产科的检查床上，他俯着身子问我，那眼光特别关切，让我更忍不住从心里委屈。我哭得很伤心。他因此停止了检查，扶着我起来。我说了对不起，他摇头，从器械盘里拿了一块纱布递给我擦眼泪。他说：“我要是没猜错，你还在上学，是吧？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要是相信我，说出来也许会好一些。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特别悲伤。”

　　新的错误就是这么开始的。当时的我孤立无援，没有人可以分担痛苦，不能告诉家人，他们不会原谅我做出这种丢脸的事情；不能跟朋友分担，要保持最起码的虚荣或者说自尊。这时候，这个陌生的大男人一下子成了我的依靠。我跟他说我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那个男人是我的倒霉初恋，为了这个，到现在我的工作还没有着落。自始至终，他没有对这件事做过哪怕一句话的评价。他只是说，女孩子一生的感情生涯这样开始，让他感到很痛心，身体的创伤可以医治痊愈，但心灵的创伤就不那么容易。仔细想想，这些话对于处在那种环境下的我来说有什么实际意义吗？没有。可是，我就是喜欢听，而且深深地被他的态度所打动。那天我是最后一个病人，他问我愿意不愿意等他下班，他可以送我。我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他很诚实，路上就把个人情况都交代了。他结婚6年，小孩子4岁，老婆是外科医生，他们是医学院的同学。两个人工作都很忙，虽然每天回家，但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他说他们的感情很稳定，已经不需要有什么激情就可以过一辈子。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看不出某些已婚男人对新认识的女人说自己婚姻不幸福然后图谋不轨的意思，也没有苦笑或者自我解嘲，就是很平淡地说了一种很平淡的现实状况而已。他是这样的人，对一切事情，都是这样平静和淡然，温存地一笑，表示一切可以理解。这种超然世外的气质特别吸引我。

　　从那以后，我按时积极地去复查，也是为了能跟他说说话。后来，即使不需要复查，也会找个理由去看看他，有时候他特别忙，我就在门口站一会儿，像等着看病似的，他看见了，打个招呼，我就很满足地离开。我觉得他是一个好人，到今天，我也这么认为。只是非常遗憾，像他这样的好人为什么都已经属于别的女人了？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他帮我找的，他的一个朋友开了一家医疗器械销售公司，他推荐我到那里去做市场。我觉得我是爱上他了，要不，怎么会不动脑筋地立即到他朋友的公司去上班呢？怎么会听见他随便说了一句喜欢短发的女孩子马上就毫不犹豫地把长发剪短呢？我不能说没想过跟他发展感情，但也就是想一想吧，他的家庭横在我们中间，我想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我能感觉到他很喜欢跟我在一起。有时候我利用中午休息的时间去找他，坐20分钟地铁，走5分钟路才能到，到了，见到他，话没说几句，又要赶回去上班。他总是会埋怨我“瞎跑，耽误时间”，但我能看出来他特别高兴。有时候，我提前下班去找他，等着他下班了两个人一起去路边的点心店坐一会儿，喝一杯水，聊一会儿天，然后，沿着马路走，他送我到地铁站。那都是非常幸福的时光，我什么话都愿意跟他说，白天发生的任何一点小事情都愿意向他汇报，包括喜欢上了什么衣服、什么颜色的口红，也要征求他的意见之后再决定买不买。他从来不会拒绝我，他会特别认真地想一想，之后告诉我他的意见和建议，像对待一个依赖他的孩子。

　　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过得很快，相比起来，盼着见面的时间会显得特别漫长、特别难过。那时的我已经是经历过恋爱和失败的女人，知道爱上一个人和出于道义不能靠近这个人的滋味是多么苦涩。可是，我不敢跟他说。我觉得只能默默地爱他，而且，他能够让我这样默默地爱他已经很仁慈了，我只希望不要因为我的过于热烈而让他害怕，那样他一定会回避我的。

　　可惜，人在感情越来越强烈的时候是没法控制自己的，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23岁生日那天，他请我吃晚饭。一看见他，我就预感到这将是彼此说再见的日子。果然。最后的水果盘上来，他把一块哈密瓜放到我的盘子里，说：“我有些话要跟你说，你听吗？”我点头。他的双手握在一起，放在桌子上，在黄色的灯光下，显得特别白净。他说，他其实早就感觉到我对他不仅仅是好朋友的感情，他是男人，不敏感，但还不至于迟钝。他坦白地告诉我，他很喜欢我，从我身上，他可以找到属于年青人的快乐和洒脱，还有小女孩子纯真的眷恋，这些都让他舍不得放弃跟我在一起的机会。但是，他必须要告诉我，他不会成为我的男朋友，更不可能跟我有超出好朋友界限的关系，他反对婚外情，看不起背着老婆搞婚外情又不能给情人一个交待的男人。他老婆除了忙碌和比较保守之外没有什么缺点，对他和家庭也非常忠实，他不愿意因为自己的感情出轨而伤害到一个好女人，更不愿意自私地把我放在一个秘密情人的位置，所以，他想以后减少跟我接触的机会。他说：“你已经知道了我心里的想法，我是人，也会有不能自已的时候，为了这种情况不要出现，我们还是早些停下来比较好。”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一直正视我，目光没有过躲闪和暧昧。这么真诚也这么真实的男人，我怎么能有非分之想？虽然那个时刻要拼命忍住眼泪，但我还是点了头。

　　分手的时候，他把一个漂亮的小盒子交给我，说是生日礼物。我打开一看，是一条白金项链。他说我给你戴上吧，我伸长了脖子凑到他眼前。那一瞬间我觉得命运真不公平，为什么我不能得到这样一个有责任心、有勇气面对自己的男人？为什么我没有早出生几年？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那种颤抖让我特别满足。因为从中能感觉到他拒绝我、拒绝他自己非常艰难，说明他心里对我还是有很多爱的。知道了这个，就没有更多的遗憾。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也是相识以后唯一的一次比较亲近的接触。那以后，我曾经很多次偷偷地去医院看他，都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看一眼就走，或者站在不会被他发现的远处。我不想让他感觉到他依然在我的心里占据着那么大的位置，不想让他有负担。跟一个内心世界清洁的人在一起，自己也会变得清洁起来。我觉得他的纯洁的婚姻观决定了我不可能对他有任何感情上的进攻，我不能那样做，那样做我就不是人。

　　我不敢说我自己纯洁，可能别人了解了我的经历以后也不会认为我纯洁，但我自认为跟这个人从相识到最终决定不再相见，我一直都是特别干净的，从灵魂到身体，都是。

　　24岁那年，我遇见了第三个已婚男人，怎么说呢？如果说第一次是因为涉世不深和轻率，第二次是有缘无份致使擦肩而过，那么第三次，我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解释了。只能说是命运的拨弄。

　　跟第三个男人的故事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非常没出息、没意思的人，真的，让我瞧不起自己。

　　他是我到化妆品公司工作以后认识的，是个电视记者，比我大15岁。

　　认识的过程简单概括起来，就是他约我出去吃饭、唱歌，接触越来越多。实事求是地讲，他是非常有魅力的男人。小有名气，多才多艺，好象天然具备某种亲和力，让初次见面的人也愿意跟他成为朋友。在我的生活中，没有机会见识到这样的男人，优雅、有风度、懂得浪漫情调还知识渊博。跟我的同龄人相比，那些人在追求女孩子时所做的一切只能算是雕虫小技，他们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真正浪漫的爱。遇见这个人，我又一次感到命运的不公平，这么优秀、成熟的男人，又是别人的丈夫。

　　但我就是忍不住不跟他接触。真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种年纪比我大、经历丰富、被别的女人打造过的男人总是特别吸引我，让我有想疯狂占有的欲望。特别是当他告诉我他的婚姻并不幸福的时候，就更加理直气壮。凭什么一个男人必须守着一个不幸福的婚姻？凭什么我不能去爱一个男人而不顾及他身边的女人？我只是想去爱我真正爱的人，只是想找到真正爱我的人，难道我没有这个权利吗？况且，他告诉我了，他不爱他妻子，他们只是一条锁链拴住的一对陌生人，他的婚姻里没有爱情。他说他爱的人是我，是我让他在暗淡的生活中第一次看到了爱情的光芒。可笑吗？这些话都是他给我的信里写过的。他引诱我靠近他，同时也坚定了我要破坏掉他的家庭的决心。

　　那时候，我借口工作单位远，从父母家搬出来，在外面租房子住。当我把一把钥匙放在他手里时，他激动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们过上了不定期同居的生活。一个星期当中，他总会有一两个晚上留在我这里，其它的时间回家或者在单位值班。他总是告诉我，他在跟他妻子谈离婚的事，让我耐心等他，他不会对不起我。我相信他说的话，真的，那时候的我，就是会相信这些话。他在性方面也很有魅力，我经历过男欢女爱，但是对他，却欲罢不能。我们俩越是和谐，我就越是不能忍受他还有一个婚姻迟迟不能了结。想到不跟我在一起也不值班的夜晚，他和另一个女人在一个屋顶下，我就非常恼火。

　　越来越强烈的占有欲驱使着我，终于，我背着他去了他的家，向他的妻子摊牌。我想告诉她，这个男人爱的是我，我们要在一起生活。可是，当见到那个女人时，我的幻想破灭了。他妻子是个很有教养的女人，我的到来让她感到很吃惊，她的反应告诉我，她什么也不知道，他说的谈离婚，实在是子虚乌有。他的家很大，也很干净，墙壁上挂着一家人不同时期的照片，每个人看上去都很幸福。我本来准备了很多具有杀伤力的话，可是面对这么一个温文尔雅的女人，一句也说不出口。我知道我又错了，他们可能没有激情，可能只是过着平淡的生活，但绝对不是那种闹到了要离婚的地步的怨偶，绝对不是。

　　我说我是他的朋友，从这里路过，顺便来看看他。他妻子像招待贵客一样给我沏茶倒水削苹果，还要给他打电话，说问问他能不能早回来，大家一起出去吃饭。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堵死了一样，这个家庭的气氛让我觉得窒息。我阻止了她，说我只是来看看他，他不在，就算了，以后还有机会，我也还有些事情，然后，就告辞了。他妻子一直把我送到小区的大门外，还一再嘱咐我，有空来坐坐。

　　我一个人回到我们曾经一起住过的家，反锁上门，我特意检查了手机和电话是不是都准确无误地开着。我知道他只要回到家里，就可以知道白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会给我打电话。

　　可惜我的判断错了，一连三天，他都没有跟我联系。这三天的时间对我来说，比一辈子都漫长。站在镜子前面，看着那里面的我，一个多么可怜又可笑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本？凭什么以为你可以从别的女人手中夺走人家珍爱的男人？为什么会幼稚到相信一个跟谁都会逢场作戏的男人到了你这里就会洗心革面？他的妻子肯定是可怜的，因为她不知道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在跟她演戏，但是，跟她相比，我不是更加可怜吗？好歹她是一辈子的、有票的观众，而他在我这里演的这出戏，还没有开幕就已经宣告结束了。

　　到了第七天，仍然没有这个人的消息。我彻底绝望了。他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就这么消失了，这本身就已经解释了一切。我还有什么必要再追问什么？！我用周末休息日把他放在这里的、很少的几样日用品装进一个塑料袋子，扔进了垃圾桶。听着垃圾道里面哗啦啦的声音，我觉得好像把我自己也一起扔进去了似的。

　　这就是我的恋爱，一个只爱别人老公的过程。

　　凭良心说，我一直觉得我不是那种缺少自我约束的人，而且，我不提倡女人看见好男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上去，完全不顾及人家是不是有妻子，我也谴责那些为了个人利益或者个人感情冲动而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虽然我从第一次谈恋爱开始，就一直在不由自主地当着各种面目的“第三者”。

　　我必须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去破坏别人的家，抢占别的女人苦心建立起来的巢穴。我有我的苦恼。我不明白，在爱上一个男人之前，究竟是应该先把他的底细侦查清楚了再付出感情，还是顺从自己的感情，爱上了再逐步去了解？我想不通，如果你不爱一个人，对这个人不感兴趣，你会愿意花时间去了解他吗？这是个快节奏的社会，我相信谁也没有那么多闲工夫。中国男人又没有戴结婚戒指的习惯，我不能从他们手上戒指的位置来判断他们是不是“名草有主”，那些男人的脸上也不会像豹子头林冲那样刻上字，写着“已婚男人，请勿靠近”，那我怎么判断应该爱上哪一个，应该跟哪一个保持距离呢？更何况，已婚的男人也并不是每一个都老老实实地忠于自己的老婆。

米蘭橙的眼淚

安頓的東西很平淡
可是那種平淡當中卻充滿叻很感動的情愫

看她的書 一拿就放不下叻
每週一篇 很好 謝謝叻

       

這個女人是不是有戀父情節啊？
愛的昏頭昏腦

此贴由 米蘭橙的眼淚 在 2003-11-01 23:55:38 最后编辑

wangwang

第一个是初恋
少女情怀在这个男人身上押了太大的赌注
青春与无知使自己爱了一回 伤了一回
但 至少 应该懂得长大

第二个 也许真的是个好男人
他的温柔 体贴
算是个正人君子吧
懂得在决堤前及时的悬崖勒马
可惜 只能说可惜
像恨见晚  

可是 可是还有第三个
为什么总是找已婚的男人呢
再爱你 他也是背负着责任的人
这样的人能摈弃家庭与你在一起 就可见他的不负责任
何必弄到最后 自取其辱
一场美梦一场空呢

三次恋爱
三个失败
能怪别人吗
我看要怪只能怪自己
如果第一次是无知
第二次是无奈
那第三次恐怕就是无耻了

何必将自己往死角里推
这样 会爱的太累

漂浮爱情

或许，

是因为，

空间大的。
无话可说了吧。

何，。

鳄鱼的眼泪

这世界上有太多太多太多的故事

多的不想让人再评价

所有的故事只有自己清楚

外人也只是看到了一个棱角

安顿

一个叙述故事的人

交大痞子

命里有时总归有
命里无是莫强求

天天宝宝

曾经在其他网站看到这篇文章就很感慨！
再看一次，又有新的感受！
女人！要经历多少次，才可以真正的领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