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指尖冰，指间情

征岚 · 发表于 2003-1-19 21:3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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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爱你了。我已有了你能给我的一切，所以，可以让我离开你了吧。”
  只要你高兴，我的丫头，
  我心想，
  随时可以，
  甚至无需过问我的想法，
  因为我们始终是孤独的同类了。

  地上是湿漉漉的，晚起的人会以为那只是一场细小的雨。谁知道在早晨7点17分的时候开始下一场雪，又有谁知道7点54分的时候那场雪终止于无名。
  ——从我的住处到你的公司要37分钟。
  谁知道在这37分钟里发生过什么，你想过什么？
  下车的时候，你面无表情。

  初识的时候，你问我，一个人，一辈子，会爱几次。我说，如果你在爱中，就只能爱一次；如果不在，那可以是无限次了。你哭得很伤心，说你刚拒绝了一个大男孩的表白，会不会让他感到难过。拍拍你的额头，我说，丫头，那你就不要再让我伤心了。
  而腕间的红丝绳则继续泛着支离的苍白。

  我讨厌过冬天，上海的冬季总是很潮湿，弄得手指僵僵的，身体也连带着不想动弹。路上，你会突然捧起我的手一口一口地呵着气。触电般感觉到你的体温划过了腕间的红丝绳，我用力甩开你自己撮着，然后抓起你同样冰冷的小手大步向前走。
  天很冷，所以不必理会你脸上温暖的潮湿，会持续多久。

  衡山路的酒吧，荧7 是我的最爱。那里的女子们穿着高高的木屐，仿佛磕磕脚跟就能到达各个地方。妖艳的红酒蓄着水的纯净，长脚杯总是一尘不染，引诱着口红的玷污。我和她们尽情的聊着，英文；在灰暗中斜视着时间在你脸庞的流逝，留下一抹红色眼影。

  唯一耿耿于怀的是害你学会了抽烟。只因为我那句喜欢看女孩吸烟时迷离的眼神，每天被窝的温暖中点点火光如同鱼的目，而非你的眼，盯着我。不得不承认你做的的确比她好很多，以至于我曾一度以为能真正忘却她的存在；只是，她醉心的是Mild Seven，而你的偏偏是More。你要的太多，我不肯给。

  我想你一定能比我更了解她，我自信你受的伤害绝对不亚于我，虽然你的是间接忍受着我的刁难，而我则是直接承受着对她的相思苦。男人真的很贱，总是对彼岸得不到的东西翘首盼望；不过我想，你沉迷的就是现在贱贱的我。
  直到，毫无悬念。

  路上，雪化作水，又结成碎冰。咯吱咯吱做响。
  你说我们之间的这个七月之痒胜过恋人的七年，你说你要去找那个至今还深深爱着你的大男孩，你说我开始变得犹豫、变质发霉了。
  我看不到你脸上任何刻意的掩饰。
  你终于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开了。

  还记得当初的约定，我们会是很好的对手，用理性略带刻薄的言语去伤害对方，直到习惯。
  可是很抱歉，丫头，我会的只是伤害，从她那里继承，然后转染给你。
  所以，告别是现在唯一能让感情延续完美的方式；我，不能后悔。

  回想起那次夜归，凌晨4点回我们的小窝的时候，你正猫似的蜷在客厅的沙发上，揉揉惺忪的眼，“征，我突然想看日出。你看，透过这落地窗，新的一天马上就要展开了。你会给我什么样的惊喜呢？”
  我搂着你，握紧冰冷的小手。

  指尖处传来一阵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