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定名人】明末嘉定四君子之李流芳

朴志诚

空格日前，由上海书店出版社和上海书画出版社联合承办的第十七届（2013年度）华东地区古籍优秀图书评奖会在上海召开。其中，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嘉定区地方志办公室编纂的《嘉定李流芳全集》荣获优秀图书二等奖。（嘉定区地方志办公室）

空格李流芳何许人也？

空格明末时期嘉定四君子之一！四君子另三位是：唐时升、娄坚、程嘉燧。

空格2007年，嘉定江桥发掘两座明代古墓。其中一座的主人是李汝节，另一座主人是李先芳，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儿子。

古墓挖掘现场

刚出土的尸骨头像和陪葬品

空格李氏家族可谓当时嘉定的名门望族。李汝节，进士出身，最后的官位是登州同知。同知，说白了，就是副手，相当于现在的区长助理（地厅副职）吧。


空格而他儿子官位更高一些。李先芳是万历年间的进士，曾担任过四川参议。参议是个什么官呢？


空格明代废除了元朝的行省，在地方设布政使司。全国共十三个。使是官，司是衙门。行省长官叫承宣布政使。布政使下面，有参政、参议等官，由此可见，他儿子李先芳是个副省级干部。在今天看来，他父子都算是高级干部了。


空格但是，做大官的不一定有名，在历史上留名的，则是李汝节的侄子、李先芳的堂弟、书法家、画家李流芳，人称明末嘉定四君子之一。

空格李流芳（1575—1629年）是55岁那年去世的。他是万历年间的举人。州县一级考试，考中的叫秀才，省一级的乡试通过后是举人。李流芳中举，有了做官的资格。但其实，各省中举的人还是有不少。举人，并不稀罕，李流芳以举人身份，被称“君子”、“先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空格按说，以李家这样一个望族，从秀才到举人，从举人到进士，甚至再往上考、直至摘取三甲，都不是没有可能。但是，万历过后，是天启。当时，阉党（臭不可闻的太监魏忠贤）专权，官场腐败、政治黑暗。天启二年，李流芳赶到北京，准备参加会试，但他看到魏忠贤专权排斥异己，于是愤然离去，“绝意进取”，没有再往上考，这样一来，文凭不算过硬。但是，他  “工诗，擅书法，能刻印”，有真才实学，“文品为士林翘楚。”


空格有件事，很能说明李先生的气节。太监魏忠贤专权，各地纷纷为他建生祠并称九千岁。（生祠：祠堂本是为祭祀死去的祖先或先贤而建的宗庙，但当时一些地方官为了巴结魏忠贤，掀起为他建生祠的谄媚之举，人为地将一个活人供奉起来。）


空格那时，离嘉定不远的苏州就建有一座。不少趋炎附势官吏，前去魏祠拜谒。要不要也去参拜，嘉定知县、书画爱好者谢三宾拿不定主意，于是征求李流芳的意见。李先生回答说：“拜是一回事，不拜是千古事”。一身正气，正如其名：百世流芳。


空格放弃仕途后,李先生以卖画收徒打发生计。他的教案，后来结集出版，名字叫《芥子园画传》，是最早的一部绘画教科书。


空格李流芳最擅长是画江南山水。他的理念是：“山水绝胜处，没恍惚不自持，强欲捉之，纵之旋去，此不可与不知痛痒者道也……凡山水皆不可画，然不可不画也，存其恍惚者而已矣。”这段话，清楚地表明了他对于“虚”与“实”的关系的理解。所以，他的画动中有静，静中有动，往往能在有限的空间画面中表达无穷之意境，令人浮想联翩。


空格有意思的是，李流芳开创了在画作上记录“浮生一日”流水账式题赋的先河。比如，在“新绿映槛，雨润欲滴”的闲适中，二三知己，用名窑瓷器或古玉的杯子斟酒畅饮。饮到兴起时，客人竟反客为主，要求主人作画。于是，两个微醉的朋友展开素纸，一边谈天，一边泼墨，画成了，理应题上一首诗，但此时画家却醉不成吟，便索性用一篇小品文来代替，把一天的生活经历记到画作上。


空格于是，他的画作上，便有了“舟中热甚，不堪近笔墨”，画纸“开而复卷”，“灯下饮数杯”这样流水账式的记录。

空格作为画家，李流芳常常到外地写生画画。在虎丘，他总结，“虎丘有九宜”（宜月、宜雪、宜雨、宜烟、宜春晓、宜落木、宜秋爽、宜夏、宜夕阳）。也就是说，无论春夏秋冬，还是阴晴雨雪，虎丘都有独特的景观。至今，老李的九宜，还是虎丘揽客的金字招牌。不经意间，老李还为发展苏州的旅游作了贡献。


空格作为画家的李流芳，并不满足于画纸上的纸上谈兵，他把画作的美，化为现实，留给了嘉定和嘉定人。南翔的古猗园，就是他设计的杰作。

作者：老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