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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8-6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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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上海,天气特别的炎热。
经过了烈日一天的暴晒,无力的公交车气喘吁吁地走在松软的马路上,阳光透过玻璃窗直射进来,虽然是空调车,但是温度还是不住的升高,坐在车里的我脖颈和关节都是一片汗涔涔的。车子外面的世界白花花的一片,高温让所有的物体都失去了对于阳光往日的渴望,到处都在反射刺眼的光芒。
我和小福约在同济大学的正门口,因为不熟悉路,我早到了半个多小时。校门口对面有一排商店,还有一个邮局和银行,几乎和上海所有的大学门口一样的布置。虽然从前未来过这里,但是我可以猜想到学校的侧门出去,应该还有一派廉价的饭馆,酒吧还有网吧。我心想这里还应该有什么地方可以买到五块钱一张的盗版CD或者电脑光盘之类的东西。于是随便在周围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明显的摊位,问了一位摆地摊的大眼睛小姑娘,才知道前两天这里刚被工商管理部门查抄过。
一无所获之时,手机突然响了。小福过来接我了。
半年没见了,感觉他明显瘦了,也许是做销售太辛苦的原因吧。随着他一路穿行,来到了附近新村里的一幢普通的楼房,上了五楼,敲开房门。开门的是一个外表文静清秀的女孩,正如我所见到的,小福介绍说她叫静。
进门后,环视着这件并不大的房间,布置得温馨而自然,这简直和小福五大三粗的个性格格不入,一定是女主人的功劳。小福问了我的一些近况,我也向他表示出了对于他和这位素不相识的女孩一些事情的兴趣。小福说,静和他是工作中相识的,这段恋情持续了一年多,因为都是从外地过来的,所以同居了。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同居的理由。
所以当静走开的时候,我悄悄地问小福:“你真的爱她吗?”
“当然!”小福幸福的笑了,我也笑了,我们俩笑得像个孩子。
听到笑声,静好奇地问我们在笑什么。
“没有啦,我们在谈你!”
“谈我什么?”静愈加好奇。
“赞美你聪明漂亮,有气质。”
“真的?”静得意的笑了。
快到晚饭的时间了,于是他们在一旁快乐而笨拙地忙活着,而我却被一杯茶拘束在电视机前。虽然电视机里的人物嬉笑怒骂,但是我完全不能领略他们的意思,因为这个房间的音量完全被这对年轻的情侣所控制了。
突然间,我感到了一种很久很久没有感觉到的幸福的感觉,想必是被他们所感染的,虽然我有点点的不自在,因为他们的幸福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完全左右了我混乱的思绪。
肆虐了一天的太阳终于急匆匆的下班了,但是房间里的酷热还是无法散去。这时静从冰箱里取出了一盒冰块,放在风扇下。于是我们就着凉爽的风和柔和的灯光,一齐分享了一堆丰盛的晚餐。这时小福突然告诉我,他现在准备技术移民到加拿大,而且要把静一起带去,但是他现在急需要用钱,问我是否可以借他两千块钱。
面对着小福憨厚的脸和静腼腆的笑,我虽然感觉这件事来得有点唐突,但是似乎还是值得考虑。面对着给我们带来不断凉意的冰,我陷入了思考。
这时,随着气流均匀地从冰块上划过,在酷热中不断挣扎的冰块一点一点地融化,一颗一颗清澈晶莹的水珠从冰块表面不住地流淌下来,看着水珠不断的涌出,我此时也许能够了解它们此刻的心情,做一块坚硬冰冷的冰块不仅禁锢了它们原本自由的心,而且使它们的心也变得容易破碎,所以一有机会,它们便争先恐后的脱逃这种禁锢的樊笼。然而当它们真正化作水后,又发现即便是自由的水也并非是完全自由的,遵循着万有引力的自然规则,它们只能向着自己所能到达的低点流去,不管它们愿不愿意,自不自觉。
水越化越多,冰越来越小,但并非所有冰都是如此的。还有那些在酷热中拒绝融化的冰还在最后固守着它们原本坚硬的心,可能还在天真地幻想着自己能够保持着那颗高高在上的冷静的心。或许它们这时并不能已左右自己周围复杂多变的环境,但是似乎还是可以安稳自己那躁动不安的情绪。
毕竟还是有冰块在拒绝融化,因此房间里的温度并没有明显的下降。
沉寂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同意他们的请求,也许我并没有义务这样做,但是我感觉这样的他们应该得到别人的帮助,而帮助他们的人也许应该就是我。
临行的时候,小福把我送到小区的大门,问了我是否还和以前的那个女朋友交往,我没有掩饰的摇了摇头,他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同情。
“那现在有了新的目标了吗?”
“也算是有吧……”我骗他说。
他一脸的满意,像个孩子。
“那在我出国前,我们来个四人约会吧!”
“那好啊!”我盲目的答应了。
华灯初上,夜色阑珊,我走在沉闷的空气中,即使这时从遥远的大海上吹来一阵阵凉爽的夜风也对于高温显得无可奈何。置身酷热之中,我只希望我是一块冰。
一块拒绝融化的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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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拒绝融化的冰,外冷内热,坚忍而执着
但,既然是冰就会有融化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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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既然拒绝融化,温柔的手就无法触摸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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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楼主 |
发表于 2002-8-6 20:4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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