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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游忆   丰庄黄老师 发表于 2011-4-3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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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6 18:23:46 | 只看该作者

                               福州的线面

      福州的三山两塔是有名的,但令我魂牵梦挂的却是名不见经传的线面,假如有机会再到福州,第一件事将仍然是去小吃街尝一尝线面。
      我第一次吃线面是在二三十年前。记得那次刚到福州,主人告诉我,时间太晚,只能下碗粉条充饥。我不觉喜出望外。在火车上,就有人告诉我,福州的粉条是一大特产,到福州不吃粉条将会后悔一辈子。可是,摆上桌来一吃,味道特差,难以下咽。
      第二天,我点了一客线面当中饭。主人又给我下了一大海碗粉条送来。原来线面的当地名称叫“粉条”。
      两天吃过,我发誓这辈子再不吃什么粉条了。
      但想不到以后几次到福州,吃的仍然是粉条,味道却越吃越好。
      福州线面多用上等面粉为主要原料加工而成,洁白纤长,细如纱线,比一般面条润滑柔韧,说它像拉面,待到煮熟,一筷捞起,却呈透明状,如白玉条,不粘不糊,易于消化。食用时,先用旺火将面煮沸片刻,捞在高汤碗内,根据各人喜好配料,变换口味。
      据说鼓山涌泉寺中的韦陀塑像同别处不同,是一尊坐像,这和线面有关。
      传说从前有个小和尚,在寺里受尽师兄们欺凌虐待,仍然矢志不渝坚持修行。这年,福建闹饥荒,寺里斋米吃完,眼看全寺众僧就要挨饿。
      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小和尚刚合上眼,忽然一道红光闪过,眼前出现了金身执杵的佛护法神韦陀,他含笑对小和尚说:“明天午后有人送斋上山。”小和尚醒来把这喜讯告诉大家,要大家下山等候。
      午后,果然来了一个大米商,一见小和尚纳头便拜。原来这米商贩运粮食途中,遇到狂风暴雨,几乎翻船。突然一声霹雳,桅杆上出现两盏红灯,灯下一个金身执杵的韦陀怒目而视,高声呵斥:“尔乃奸商,本该命绝,姑且饶你,明朝午后,你把粮食送到鼓山寺,交寺中小和尚。”米商不敢违拗,把粮食送上山来。
      韦陀雨夜奔波上百里,满身雨水汗水和着稀泥一条条挂在身上。他见事已办成,劳累过度,一屁股坐了下来。寺里众僧为感韦陀恩德,不改韦陀坐相。据说如果香客心诚,伸手摸摸,韦陀身上至今凉凉的泛潮。
      粮食已经淋雨,难以长久保存。众僧从韦陀身上条条稀泥得到启发,把粮食加工成线面,线面可保存十多天不坏,如果烘焙干燥,则可长期保存。
      我没有到过鼓山涌泉寺,所以没有见过那尊异相的韦陀坐像。
      线面食法多种多样,可煮、可焖、可拌、可炒,或甜或咸,荤素皆可,其味全在汤上。比如煮吧,在盛有高汤的线面碗里放上煮熟的羊肉、猪蹄、猪肝或者鸡蛋等配料,就成了所谓“羊肉线面”、“猪蹄线面”、“猪肝线面”……比如甜食,可以加上油脂、白糖、花生粉等调料,甜润味美,风味别具。
      二三十年前,人们以饱肚为主,无暇顾及美食,线面单调乏味;如今人们基本解决温饱,于是线面成了变化无穷的主食魔术师,从这里可以看到人们生活内涵的变化。“物无定味,适口者珍”,线面真是一种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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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23 10:21:23 | 只看该作者
江郎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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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25 11:59:36 | 只看该作者
                               焦山的饭铺

     镇江焦山如中流砥柱,似浮江碧玉,山间苍松蔽日,绿竹滴翠。
     踏上焦山,拾级而上,幽静的华严阁,高耸的观澜阁,肃静的定慧寺……处处名胜,引人入胜。
     一到山巅,同行中有的去观赏宝轩碑刻,有的去寻觅三诏古洞,有的去登临抗英炮台怀古……我和小陆信步下山,想亲近孕育焦山的长江,那里一定有焦山美景的精华。
     芦苇深处,小径屈曲,循径而入,小蟹在脚边横窜,蚂蚱从草间飞跃,初夏的阵阵江风催人欲醉,我们仿佛行进在诡秘的波涛之中。口渴了,随手挖一根芦笋,吮口甘汁。
     我记起王安石“鲥鱼出网蔽江渚,荻笋肥甘胜牛乳”的诗句,情不自禁喟然而叹:“可惜芦苇深处无鲥鱼!”
     走着走着,七拐八弯,竟然找不到原路,时至中午,才踏上大道。
     路边一家饭铺——实在不能称饭店,简陋得再无法简陋了,一眼望尽全部家什和菜肴。主人是三十出头的女子,带着个十来岁的男孩,她嫣然一笑,抹桌让座端茶,殷勤周到得让人不好意思离去。
     一问价钱,好昂贵,可不在这里用餐,腹中诸葛亮上城头唱起来,可受不了。灶上摆着一条两尺来长的鱼,扁而长,浑身银鳞。我拉了拉小陆的衣袖,一努嘴。
     “有鲥鱼么?”小陆故意问,明摆在灶上,听说几百元一斤呢!
     “当然,稍等一等。”女主人说。
     “好极了,老黄,开开洋荤,值得。”小陆也不问口袋里带几张分,拉我坐下。
     “到焦山这种季节正好尝鲥鱼,你们知道么,当年苏东坡到苏州为官,因为不识鲥鱼,遗憾了一辈子呢。”女主人见我们一副书生打扮,便用古代文人的传说来套我们。好会做生意的女子!
     身后飒飒的芦苇塘,耳旁哗哗的波涛声,坐在古朴简陋的乡村式饭铺里,等着那条该我们享用的大鲥鱼,同善解人意的女主人谈谈话,这种情景就像坐在远离人世的“春来茶馆”,脱尽俗气,洗尽红尘。
     谈谈说说间,菜端上来,我们一看不是那条两尺来长的鲥鱼,心头不觉泛起上当之感,不过清蒸鲥鱼的鲜美很快把这一丝不快掩盖过去,再说上桌的菜叶足够我们吃饱喝足。
     “妙极了,‘近海人家业卖鲜,趁潮惯使网渔船,河豚过后无珍味,只待鲥鱼始值钱。’店家,你用那条大鲥鱼做广告,真够意思!”
     “这位先生读过范连的诗?”女主人说——她也知道并不很出名的古代诗人,“鲥鱼活的鲜味足,古代是皇宫御膳品呢!我们现钓现烧,灶上那尾都已经变味了。”
     “嘿嘿嘿,”小陆讪讪而笑,眼睛仍盯着那条大鲥鱼,“做广告赚钱也是应该的。”
     女主人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那是留给半夜来巡视的城管队员的。”
     唉,我看出店主人在良心的天平上有着明显的轻重之分。我们带着歉意向女主人告别,那小男孩奔出来手里拎着一条鲥鱼,塞到我们手里,小陆脸孔涨得通红,“这,这……”
     “收下吧!”女主人说,“按照你们付的菜金该烧两条,我给你们留一条带回去,城里人不一定吃得起鲥鱼呢!”
     我们望望那简陋的饭铺,心里觉得焦山处处美景,却没有一处比得上这里美。







       

此贴由 丰庄黄老师 在 2010-12-30 10:59:23 最后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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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30 10:58:29 | 只看该作者
                            可怕的虎肉

      这是发生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事情。一个冬天,福建武夷山下了一场雪,百年难遇,满山遍野银装素裹。
      我正巧在那里游玩,顺道看望一个朋友,见此美景,喜不自胜,带上相机准备好好拍几帧。朋友却告诫我,这几天山里的野兽饿坏了,绝对不可擅自进山。
      果不其然,一天,工人住宅区外突然出现了一只老虎,虽然远离百丈,隔着电网,只听得一阵“乒乓吱嘎”声,家家户户关门闭窗。虎威可怖。这一夜谁也没敢串门,也没听见孩子的哭声。
      几天下来,安然无事,人们照常上班,赶集,游山,渐渐地,把老虎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武夷山雪景没有拍摄到,我收拾行李,准备返程回家,临行前上街买些土特产。看见街上围着一群人,挤进去一看,地上躺着一具死虎,皮已剥去,内脏掏空,鲜血淋漓。虎肉每斤二元,任人斩割。我割了两斤,回去同朋友举行虎肉宴告别会。
      回去时天色已晚。山道上,隐隐约约村落三五座,竹林七八片,溶在朦朦胧胧的月色里。
      走着走着,我忽然感觉有点异样,前几天同朋友一起走这条道,每过一村,总有些狗迎送似的吼叫几声,可是现在听不到一点犬吠,村子显得死一般宁静;走过林子,过去常有只把狐狸、狗獾从脚边窜过,今天竟然一只也没有碰到。周围的世界似乎缺少了许多生气。有人说,鬼打墙就是这种情形,会不会遇到鬼呢?我不觉害怕起来。还算侥幸,一路平平安安。
      回到朋友家,朋友对我路上的遭遇不置可否,只是笑笑,显得有些诡秘。他斩肉烧火,做了一桌虎肉菜肴。虎肉味道说不上鲜美,肉质精坚,略带膻腥。吃着吃着,浑身燥热,边吃边脱衣服,吃到最后身上只剩一件衬衫。窗外北风呼呼,屋檐下的冰凌泛着淡淡的月光,寒风拼命往窗缝里钻,我的身上却直冒汗。
      待我吃完,才想起朋友家的那条大黄狗,往日见我回来,总迎出里把路,依偎在脚边转,今天到哪里去了?朋友怎么不急着找呢?
      从武夷山回来,那夜诡异的经历总萦绕在心头。不久接到朋友的一封信,才解开我心头的结。
     他说,我拎着虎肉往回走时,那些狗闻到虎膻味,尾巴一夹逃走了。林中的小动物也都被虎肉膻腥气味吓跑了。虎死威风在,这林中之王,连一点点膻腥味都令百兽害怕。回到他家,大黄狗当然也躲起来了。
     朋友来信说,后来几天,村子里接二连三出事,这家的鸭子被野猫咬了,那家的鸡被狐狸叼了,后来有只狗也被野狼撕得血淋淋的,孩子们再也不敢上山玩耍了。不祥像刀子似的悬在空中,随时可能落到头上,弄得人心惶惶。每天尚未天黑,人们就早早关门闭窗,守着孩子不敢外出,比山里发现老虎的那些日子,更加惶恐不可终日。
      可是朋友说,他家里不见少一只鸭子一只鸡,连野猫狐狸的脚印也不见。人们甚觉奇诡,纷纷来串门问怎么回事?经过细细琢磨,朋友才明白了个中道理。原来上次宰虎肉不当心溅几星虎肉在门槛旁,滴几点虎血在鸡舍上,虎去神威在,八面威风的神守着。
      我朋友来信说,人们恍然大悟之余,纷纷怀念起那只老虎来。
      真奇怪,原先令人胆颤心惊的东西,待到失去以后,人们竟会发觉它存在时的价值,那为什么它存在时,就不能认识它呢?







       

此贴由 丰庄黄老师 在 2010-12-30 10:59:57 最后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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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30 18:17:35 | 只看该作者
世上几人有幸吃虎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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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 11:46:29 | 只看该作者
原文由 史零 在 2010-11-12 10:26:48  发表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句话用在这里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一个人读书...


    李白经历失意,造就出他的诗歌的高境界;但是,并非一切好诗好文都是有不幸经历的人写出来的,可能生活幸福、满足的人写出的文字更好更美更可看。道理实在很简单,一个日夜愁苦烦闷为生活忙碌得人,怎么会坐下来安安心心写文章?穷地方出将军,富地方出秀才,历朝历代概莫能外。

     实事求是说,现在的生活比以前好多了,所以,文学也应该比以前繁荣,中国出荣获诺奖的文学家的希望也在今天。不过,目前中国刚富起来,人们沉浸在暴发户的泥潭中,浮躁,烦恼,虚夸,死在棺材里都想着钱。
     当前,文学界出不了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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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 12:16:07 | 只看该作者

     生活和创作的关系究竟如何?这个问题值得讨论。

此贴由 丰庄老农 在 2011-01-01 12:19:38 最后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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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2 10:45:41 | 只看该作者

      好莱坞明星马克·白兰度去世,当时人们只看到他的表面,以为他死于贫困,在清点白遗产时,发现他竟有600公顷的小岛的土地。
       球星罗纳尔多在巴西买下140平方公里的小岛,别墅建在自己的土地上,游艇停在自己的码头上。
      ——这叫有钱。
       他们不炫富,不虚夸,不浮躁,不贪婪,安安稳稳过日子。
      暴发户,似富未富,稍富夸富,生活在这种环境中,要不浮躁,不虚夸,不贪婪,难!如要举例,看看活跃在当今文坛上的,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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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8 21:20:55 | 只看该作者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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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1-15 18:45:42 | 只看该作者

                              金秋食菊记

      这是八十年代的事,到哪里去旅游已经忘了,但是那顿晚饭至今未忘。
      进入山区,翻了几个山头,跟不上导游那面赶鸭子的三角旗,给甩了。七转八弯,傍晚走进一个山坳。山里人纯朴直爽,接过三元钱,竟把我当贵客招待起来。
      主人姓王,自我介绍62岁,满头乌发,精神健旺。他倒出一盅醇黄透明的烧酒,说是重阳刚过,菊花酒还有些,桌上四菜一汤。那鸡汤,乳白浓汤中极细的蛋黄丝,舀一勺,还未进口,满鼻花香。细细品尝,根根黄丝略带苦味。那碗糖醋猪肉更是奇怪,上面覆盖着丝丝金黄色蛋丝,好似撑了一把伞,尝一口,似乎荤中有素,素中含荤,香甜不腻,原来不是蛋丝盖肉。唯一的一碗素菜嫩绿的菜叶,肥大的毛头,拌着白丝,清爽可口,不知那白丝又是何物?那菜也不是一般青菜。
      临睡前,女主人送来一盏茶,透出馥郁幽香,端起就喝,才知原来是菊花炮制。
      第二天起来,见青山滴翠,溪流绕屋,篱笆内外一片金黄,伸向远处,直接山脚,清香阵阵,沁人心脾。仔细一看,遍地菊花,尽态极妍,英姿勃发。
      不知怎么的,陶潜“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秋菊有佳色,裛露掇其英”……诸多千古佳句自然而然泛上心头,我才知道这是一家种菊专业户。
      临别,老王告诉我,昨晚相待一席菊宴,四菜一汤,或瓣或叶,碗碗有菊。我感到奇怪。
      “用菊做菜是这里老辈们传下来的。老祖宗种菊,最早不是为了赏菊,而为食用。”老王为我解释。
      原来食用部分是嫩叶和花。嫩叶煸炒,清雅爽口;花瓣做羹汤,鲜美清香。菊花火锅非常有名,雅称“清白传家”。至于菊花鱼片、菊花鱼球、菊花鲈脍、油炸菊叶等等,来不及侍弄。如我早来半个月还可吃到菊花仁炒肉丁,那是采集菊花嫩芽烹调,其味香脆。他们种菊,主要供应港澳地区。
      怪不得呢,我想起屈原“夕餐秋菊”的诗句。看来食菊历史至少应自春秋始。
宋代有位诗人写过一首《甘菊冷淘》诗:“淮南地甚暖,甘菊生篱根;长芽触土膏,小叶弄睛瞰;采工忽盈把,洗去朝露痕;拌面新且细,溲摄如玉墩;随刀落银缕,煮投寒泉盆;杂此青青色,芳香敌兰荪……”描绘采集菊苗煮食面条的生动情景,跃然纸上。
     可见宋代种菊,供观赏和食用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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