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生花

guhaitian

    两生花
那年我刚好20岁。在紧张的高考复习阶段过后，我选择去井冈山旅游来放松自己。这也是我第一次去毛泽东诗歌中的红色根据地。
火车刚刚驶出车站，调皮的月台一会儿就躲到了火车后面，爱恶作剧的天空下起了绵绵喜雨，但我并不扫兴，因为我认为：这正应验了杜甫《春夜喜雨》中的那句“好雨知时节”。也许是对旅途的无限憧憬，我将脸贴在了火车的玻璃上，窗外的树木迅速从我脸上划过。“杭州！”我高兴的叫了起来。这是到了杭州东车站，通过车站这个平台我看见了杭州充满中国特色的18世纪欧式风格房屋，这使我突然想起了雨果笔下的巴黎圣母院，但是从颜色的调配让我将它们区分开。
天边泛起了淡红色苹果般的红潮，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漆黑的色调主宰了世界。火车还是一往直前，两边葱绿的树木飞速向后隐去。
车内的灯这时被打开了，我想：它对于这没有星星的夜晚也许就像是洞破黑暗境域的希望之光一般吧！
也正是因为黑暗与光明的区别，当我脸贴在火车的玻璃上时，我看到了玻璃上呈现了一个蠕动的影子，而它的背景竟然和这影子毫无关系，这就是叠影。平日里我无数次经历这种现象，但是我第一次像今天这样注意到它。透过叠影树木已经隐埋在黑暗之中，我所能看到的只是像苏联电影一样的画面。我孰视着这部电影，它似乎有着魔法将我深深的吸引住了。电影中出场的人物是坐在我旁边三个座位的姑娘，通过叠影我看到了她那迁细的“S”型的小蛮腰，相信如果白居易在的话也一定会把“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的评介交给这为姑娘。看了许久，我从虚幻走到了现实。果然很美，她那水灵的眼睛充满了春天般的朝气、少女的清醇，两道细眉宛然是两轮新月。
在经历了16个小时的艰程后，火车停止了。下了车，我们擦肩而过。我目视着她远去的背影，突发奇想：我们匆匆的分别或许预示着下次更加美丽的邂逅。这时，我觉得，我目送的哪里是背影，分明是一面阻隔了神秘与清醇的墙。熟视这堵墙，女孩总有无数的不解带给我，而墙的另一面却是那么充满朝气、清醇。这女孩带给了我无尽的遐想，却带走了我无尽的思念。她的一颦一笑深深印刻在我的记忆之中，成为我的一个不可以解去的心结。
来到旅馆后，我静静的扒在窗台上，我回忆着那用玻璃记住的女孩，火车上的那一幕像放映电影一般在我脑海浮现。
突然，我听到有人在叫我“先生，你也睡不着吗？不如下楼聊聊吧！”我迅速的环视了一下窗外，这个声音冲破空气的阻隔传入我的耳朵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宛然是一位母亲在叫唤自己的孩子一般。一个女孩静静地端坐在楼下。透过微弱的灯光我惊异的发现她就是那个我用玻璃记住的女孩。我答应了她的请求，疾步下了楼，我可以不夸张的三层的楼梯我仅仅话了一层楼梯的时间就到达了。
一股宛如长笛般悠扬的茶香扑鼻而来。女孩把一只刻着平假名的黑色竹筒茶杯递了给我。接过茶杯的那一瞬间，我看着女孩可人的翘鼻、美丽的樱桃小嘴，顿时，我的脸就红了起来，回忆我在火车上的可耻的行为，不禁羞涩难奈。
我浅浅的喝了一口茶后——这茶入口的感觉板蓝根一样，却又比它的甜味要但一些，与我喝过的任何一种茶都有所不同。“这茶？”我抬起了头，顿时，我们的眼神瞬间交汇在了起来，这使我全身似乎被孙猴定身定住似的不自在。就这样我们俩凝望，她那双水灵的眼睛震撼着我，我想大概这时我已经中了孙猴定身法了。
“不好喝吗？”
“不！好喝！”我暧昧的看了一下女孩，指着漫天的星星说：“你瞧，天上的星星多美啊，就像是镶嵌在天上的黄色宝石一般一样，这是大自然赐予我的宝物啊。在上海从没有见到过如此多星星。”
“这星星就像是一双双眼睛，调皮的向你做着鬼脸，不是吗？”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又接着说：“也许是上海有着无尽的喧嚣吧！没有这里的闲适、安静。你如果可以长期住在这里你就会发现，这里空气清新、好山好水多么的适宜人居住；这里的人是多么淳朴、善良。”
  “可惜了！这里对我来说只是人生经历的一缕香烟罢了。”
  “也许吧！对于你来说它的意义仅此而已！”
  “对于你来说它的意义是什么呢？”
  女孩深情又带惊讶地看着我。我们的眼神如流入大海的两条支流交融在了一起。透过她那民族乐般舒缓充满了朝气、柔情的眼神完全感受不到有什么距离，只有一种像祖母般慈爱、像母亲般亲切的感觉。“你有过爱的感觉吗？你有恋人吗？故土对于我来说就是我的恋人，我的初恋早在我出生的那一刻付出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是啊，你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又如何可以感受对于你来说它的意义呢？”
“我没有过相爱的感觉，也就无法理解你的感觉。”
女孩斟了茶。
我喝了一大口，我的味觉触及到了一种无以言喻的甘甜。
这夜，在星星的相伴下我们像是分别已久的友人一般聊聊了很久很久。当黎明的曙光破晓天明时，我们各自拖着疲乏不堪的身子回到了家。
晌午时分，在休息了5个小时后，我款步在蜿蜒、悠长的公园的林荫道上。此时，乔木的松香、繁杂的虫鸣、春天的新绿，正在这个属于它们的悉尼歌剧院尽现芳华，诠释了自然的美丽。对于来自城市的孩子，这是多么神奇的境域啊！所以，当我鼻子被宛如葫芦丝般舒缓的香气侵袭时，拾了起来树边一朵被人遗弃的紫色风信子。这时，我惊讶地发现这花与众不同，小小的紫色花瓣上有一丝玫瑰色口红的印记。
    乌云渐渐在我的上空聚集，乌云和骤风将天弄的漆黑、混沌。眼看就要下雨了，我疯狂地奔跑起来，穿过蜿蜒的小溪、踏过了泥泞的山麓，雨水一下子倾灌下来，路突然变的蜿蜒曲折、泥泞不堪，身上被打湿的衣服紧紧贴住我的身体，但我继续这种漫无目的奔跑，终于一间矮屋映入眼帘。我不假思索地冲到屋前，躬身扣门。过了一小会儿，门被一位年迈的老人打开。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我向老人说明了来意。她立马将我迎了进去。
坐在暖气旁，我一边擦拭湿衣服，一边打量起这屋子——屋子并不大，刚好容得下三口之家居住的面积。“从摆放在书柜上的茶具来看这家的主人似乎是个爱茶之人，但我反复打量眼前的老人，也无法把她与书柜上的茶具联系起来。”正思索，思绪被老人殷勤地叫唤声打断。
我应了声，便指着地上的乐器问：“老人家，这茶具是您的吗？”
     老人拄着拐招呼我在床头坐下后，好奇地问：“你说什么，茶什么，你管它叫什么？”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茶具！”
    “哦”，老人家舒心地笑了一下，“那些个碗啊！我老婆子，哪里会这东西，是我那女儿的？她离家已经两年了”，老人又道：“你手上的话，是你采的？你很会挑，我也最喜欢这紫色。”说着说着，老人家用衣袖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包含伤感的说：“我那闺女啊，也最喜欢这花。什么紫的、白的、蓝的……以前啊，满屋子都是。现在她房里还有呢！”我不忍打断老人的回忆，于是我耐着性子假装听的津津有味。老人没有注意我的变化接着说：“她说啊。哪天可以变成这花一样就好了。说了那么多你有没有觉得我老婆子罗嗦啊？”
听老人攀谈了许久，雨停了，于是，我告别了老人，又来到了美丽公园的林荫道。突然，一阵欢快笑声从我的身后传来，这声音宛如一曲悠扬的笛声又充满了青春的朝气。“谁？是谁？”我敏感的环视了一下四周，一个俏丽姑娘的形象进入我眼帘。我的眼神感受到了女孩熟悉的目光，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默默的聆听着对方呼吸的声音，仔细的感受对方心脏的搏动。白居易在《琵琶行》写到：“此时无声胜有声。”谁也不愿意、不舍得打破这种“无”的美感。我真切地感受到我的眼神和心灵极力的想脱离我的肉身而去她的可人、清醇、美丽。   
突然，女孩又一阵欢快笑声打破了这“无”的美感。“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又见面了！”
“你手上的花？”
“你喜欢啊！我给你啊！”于是，我递给了女孩。却没有察觉，她看到花时惊讶的看了看我，“其实，这话也不是我的啦！刚刚我到这里玩，也不知道是谁丢在了这里。”
“这花你喜欢吗？”
“喜欢！”
“你看！小狗！”她惊异的叫道。随即，冲了过去抱起小狗，那如翠竹般纤细的手抚了抚小狗的头，又轻轻抚慰它和暖的绒毛，用一种充满母爱得柔和的问道：“小可怜，你是怎么了？为什么总是发抖呢？小可怜，你是冻坏了吧！”说着，她将它紧紧搂住，但是小狗还是不住的发抖，见状，她马上解开外挂的纽扣将小家伙搂在怀里。转而，面向我说：“我们一起领养这只小狗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给他取个名字吧？就叫它叮当吧！‘叮叮当当’多好玩啊！”她又抚摩了一下狗的头，“小家伙，你以后就叫叮当了。”
她和我的谈话完全不像昨天的那种感觉，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一种亲和力在我之间产生。这种力量把大海上两条本来毫不相干的小船系在了一起。
女孩搂抱着叮当，许是出于母系的本性，从她对叮当的照顾我感受到了宛然加了七分热水的的开水般的温纯。她在与叮当交流，也只有懂得照顾叮当的才可以与它交心的交流。从那专注的眼神，我确定叮当一定会幸福的活下去。
又说：“叮当，你也喜欢这番景色吗？小家伙真是讨人喜欢。”
叮当转动它无瑕宛然是听懂了女孩说话似的。从女孩怀里纵身跳出，轻轻的落地后，向前跑去。我们叫唤它的名字，拼命追赶着。但叮当似乎不知疲倦，穿过了数不清的小桥、横跨了记不清的的小溪。
女孩瘫懒在地上喘着粗气说：“来拉我一把，我不来了。”
“我？”
“对！这里还有别人吗？”
于是，我将手慢慢的伸过去，思绪万千。突然，我的手被抓住了，顿时，脑子像短路了一般一片空白，脸上像被火焰灼烧一样。我敏感地将手一松，只见女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到底是你拉我，还是我拉你啊！快！”
我将手慢慢的伸过去，拉住了女孩的手，灼烧脸蛋的火焰一下子拥入了我的内心。
“喂，再不放手，我可要叫非礼咯！”
听到俏皮的警告，我马上将手送开了。
“看，叮当在溪边呢？”说着，女孩跑到溪边，抱起它。问道：“你，你，你刚才摸着我手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啊？”
我看见她的脸泛起了红潮，灼烧着我内心的火焰也更加猛烈。“你，你，你干什么问这个？”
“不说算了”说着，对叮当说：“叮当走我们回家。”随即，转身欢笑着离我远去。“我就喜欢你这傻样。”
回到旅馆，心情异常，耳畔反复萦绕女孩离别时的那句“我就喜欢你这傻样”。
第二天，我被手机的铃声惊醒，我拖着懒懒地躯体接了电话。顿时，我一下子肃然了，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女孩的哭泣声，在我劝说下，女孩告诉我：原来昨晚上，女孩给它吃什么都搭理，她以为是因为它和自己不熟，才会这样的。但是，今早女孩惊骇地看见叮当无力的倒在了地上，两只眼睛中闪现着痛苦与哀求。于是，我们相约在老地方想见。
须臾，我看见她紧紧地搂抱着病态的叮当从公园的林荫道的对过缓缓走来，站到我的面前，我才发现叮当眼神中充满了无尽哀冤，两只水灵的眼睛透入出楚楚可怜的眼神。我的心似乎在留血，叮当的的眼神、她那包含伤感的泪水触动了我，叮当的每一次的哀叫、她的每次抽涕像是一位吏卒在用沾着盐水的皮鞭抽打我的心，使我的心深疼深疼的。女孩随即伤感地看着我，这使我感到无所适从的尴尬，整个人被伤感震住了，呆傻地站在。女孩看着我泪水也止不住的向下流淌。我用劝慰的口吻说道：“我来的时候见到这里好象有一家兽医店！把叮当给我，你留下好吗？”
   “为什么不让我一起去呢？叮当，叮当不是我们共同的宠物吗？”
   “是的，是的，叮当的确是我们共同的宠物，但是你又不是医生，去了也无济于事，不是吗？去了不过是多一个人伤心、担心何必呢？你还是留下吧！等待我的好消息吧！我走了，不要来哦！再说我跑得比你快不是吗？”
    女孩紧了一下眉头同意了我的建议。
    我将叮当紧紧搂在怀里，顿时，我感受到小家伙正在不断颤抖，我的心也被它得颤抖而颤抖了起来，我没有再犹豫什么，搂着叮当飞速往外跑去。说实话，我并不知道在井岗山哪什么有兽医店。我搂抱着叮当在山路上疾速地跑，两边的树木迅速的向后隐去，耳旁不断传来叮当痛苦的哀叫声——就像是扎在我心中的一根刺，每每它叫唤的时候，刺就扎得更深一点。当时，我的心情像麻绳一样很乱，那时只有一个信念不变地维续着我坚忍不拔向前盲目奔跑着，那就是我一直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知道走了多少时间，我被冥冥之中的那股力量奇迹般地引诱到了那个充满风信子香气的公园的林荫道，乔木依然松香、虫鸣叫的声音依然繁杂、春天的色彩依然新绿，可是这一切现在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还是疾步地盲目奔跑着，记得我第一次走这条公园的林荫道是多么短，而今天却好似长了许多，总也走不完。快到红绿灯时，我被一块凹凸不平的小石头伴倒了，叮当也因我的脱手被抛在了离我不远处的地上“敖，敖”的哀叫。我真的感受到：“我是这么的无用，别说人，就是连条小狗也无法保护。”想到这儿，我立即站了起来，擦拭了一下划破的手臂，抱起叮当，像亲人一样的抱紧它，用体温为它抚慰坠地时的痛楚。须臾，我继续一瘸一拐的继续向前走。老天似乎也在笑话我的无能，我才走了几步，老天也落井下石地下起了绵绵细雨。雨水轻轻拂击在我的脸上，很快打湿了我的眼镜。我将叮当轻轻放在地上，“叮当，乖，别乱动哦”，随即，取下自己眼镜用眼布擦拭了一下。就在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一个苍老的声音通过耳膜这个媒介触动了我敏感的脑神经，这宛然是给我打了一剂强心剂。我马上回过头看了看那位老人道：“我的狗生病了，我要带它去看病。”
“你的狗？”老人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了看那只狗说：“这是不是我家淑淑的吗？昨天还问她是谁的呢？原来是你的啊。瞧，脚上还用红线绑着风信子呢？”
脸也许是我心情的演示屏，老人的话音刚刚落下，我的脸上顿时羞涩和尴尬以泛红的形式表露了我的此时此刻的心情。我没有矢口否认：“对，不是我的，是一个姑娘的，你能救它吗？”
     老人听了哈哈大笑问道：“你不知道兽医店在哪？”
     我点了点头。
    “那你跑什么，弄的一身泥巴、一身伤的，你叫医生治你啊，还是狗啊！”老人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小伙子，跟我老婆子来。”
不久，我们来到了医院。我冲进了医院，抓住一个女护士，撤着她的衣领，用一种近乎可以杀人的眼神瞪住她，恶狠狠的问道：“医生呢？快快，我的狗，我的狗，快快！”顿时，我看着20岁左右的女护士惧怕的眼神。松开了手。“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医生呢？”护士并没有说什么，和我们把叮当抱进急诊室。
女孩走后我孤独地坐在医院冰凉的长凳上，对视着雪白的墙壁，只是一墙之阻，却阻断了我与叮当的心灵交汇，心中的情绪七上八下的。小狗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与生命等同起来，也许你会说我傻，但是它那纯真的眼神打动了。其实，在我看来人和狗是一样的，当生病时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这么的软弱无能。都会用各种不同的方式企求别人的怜悯与帮助。我想：“这小家伙也许自它从娘胎出来就在流浪，也许它是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它太可怜了，搂抱它的时候，它不断的发抖，并且死死的贴进你，以次来取暖。”当然，我也不否认是那位叫她的姑娘的缘故，我才会如此拼命的解救那只狗。但我相信只是她的缘故绝对无法激发我对叮当的如此怜悯。突然，我听见“这是你的狗？”我抬起头。“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没伤着你吧？”     
只见，护士将眼神投到了外面的雨景。过了良久，我才听见她和颜悦色的说道：“我在这里当护士已经一年了我还真是头一会儿遇见你这样的人。刚刚我把它送进手术室时，真的是十分的生气。但是，我想你这样对待这只狗他一定对你有着不同一般的意义。我就没有再责怪你。”
我听到她那么说我的脸立马红了一片。到底是因为我的粗鲁使我感到了对身边的她感到亏欠，还是狗的主人激发了我心底的羞涩我已经分不清楚，我也没有必要去分清。于是，再次表达了歉意。
她爽朗的接受了我的要求
   “不严重。这狗是你女朋友的吧！它的脚上还有红色丝线呢？”
    正说着，医生走出了手术室。膘了膘我焦急的神色，冷漠的说：“好了，来拿吧”便扬长而去。
    我从手术室抱起叮当，他用炙热的舌头舔了一下我，也许这就是它在表达对我感激吧。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出了医院，不多时，我已经来到了公园的林荫道的树下。她抱着腿安坐在树下，看到我抱着叮当回来，她立即扑了上来问这问那。我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多亏了你的奶奶。”
    “你说我奶奶吗？”
    “对啊，她管你叫淑淑。”
     我们一边信步一边闲谈着。
    “对啊！我叫齐淑。”女孩指了指公园的小河说：“我们去划船吧！”
    我点头答应了。
    和暖的春风慈爱地抚摩嫩绿的柳条，柳条在春风的帮助下舒缓的舞弄翩翩的舞姿；春风轻轻扶过水面化成了一条涟漪推动翠绿的水草缓缓的追赶着我们的小船。谁说只有江南才有这番美丽呢？从山岩缝隙流淌出来的泉水汇成的湖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如果可以有上次喝的茶就好了。”
    “你倒是很能利用时间哦！”
     “苏轼说：‘有客无酒，有酒无肴，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我想说：有客无茶，有茶无歌，水漪山峻，如此良夜何？”
    “我可以满足你的听觉享受。”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唱道：“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觚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声音如时而像涟漪的湖水清澈，时而像山岩缝隙流淌出来的泉水一般。“你能拥抱我吗？”
    “我……”
    我含糊不清的话语，女孩听在耳里，痛在心里。“你不愿意吗？”
    “不，不可以，我什么都无法给你。真的在明天过后，你就永远忘记我吧！也许会有痛苦，但是对于对方来说自己不是只是一个过客吗？”
    女孩凝望着湖水什么也没有说，也许是我伤害了她的心，但是，我坚决不会妥协。
    回到旅馆的时候，我坐在沙发上，心中苦水终于冲破了防洪的最后一道堤坝，瞬间，眼眶被泪水打湿。
    终于到了要永远分别的时候，我静静地站在月台上迟迟没有勇气走上火车。“叮当别乱跑！”我猛然回头，叮当向我正面扑来，我将它抱在怀里。
这时，她慢慢走近了我。“喝口茶再走吧！”于是，她在候车摆开了她的茶具，须臾，她恭敬地将一个黑色写有平假名的杯子递了给我。“宁恋故国一寸土，莫念他国万两金，你回去吧！我和叮当会想你的！”
我将叮当还给女孩，满含泪水的喝了一口茶，我的味觉感到了一种夹杂了愁伤的苦涩。喝完茶，她送了我一份特别的礼物——风信子——带了口红的风信子，顿时，我明白了为什么他会问我：“这花你喜欢吗？”。顿时，我们手握在了一起。
火车的尖锐的汽笛声在我耳旁响起，“我必须走了”，我慢慢松开她的手。女孩轻轻将头倚在搂抱着的叮当身上，我看见她的眼眶顿时淹没在泪海中，叮当也似乎以出奇的安静表达自己的感伤，她问我：“你还会来吗？”我没有做答，一无反顾的走上了火车，这时，维系着我们心灵交流的丝线被紧紧绷住，我们的心都碎了。
来到车上，我小心翼翼的将风信子装入玻璃瓶中，细细端详。
天边的星星庄严地步履登上了天幕，它们似乎在翘首仰望，一心要登上这漆黑、深远莫测的夜幕。这时，启明星依旧孤独，因为相互思念着对方，却只能在漫长的白天过后，悄悄相会；但即使在夜间相会，也只能相互了望对方，永远没有交汇的轨迹；纵然它们的轨迹可以在某个时候交汇在天边，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对方的踪迹，交汇换来的只是再度的等待。
这时，我听见了她那甜美的歌声。好一曲林韦君的《两生花 》：
两种人生像一朵花开过之后，
回想当初绽放过的温柔已过去好久
你的双手曾经就在我的身后，
无声无息拥抱我的时候从没想过有没有尽头
如果会有二种不同人生我会选择站在你的目光中，
在那些纷扰的流言之中我只看见两个人的天空
在这里等待让时光回来眼睛沾满了尘埃，
回忆中的爱穿过了人海两个生命别再分开
那一种等待会让你明白我彷佛看见你出现在人海，
转过身流下想念你的泪花岁月中曾经有过的挣扎
那些曾经留在心中的话让两个生命微笑着回答
“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苏轼《后赤壁赋》）透过窗户再看见了她的泪水，这泪水已经像宝石一般镶嵌在我金黄色的记忆中。于是，我大声叫道：“转过身我会流下想念你的泪花，回忆中的爱已经穿过了茫茫人海，让你我两个生命别再分开。她到上海来找我吧。”
(http://i.mop.com/gutianhai/blog/2007/07/14/4514505.html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a89d6bf010009fv.html)
       

此贴由 guhaitian 在 2007-08-03 00:58:53 最后编辑

小侦

真的好长，我现在一写长就累，就想快快结束，佩服一下。先坐沙发，回头细读

HOGWARTS的猫

这篇不错的,你细品品

小侦

恩，故事不错。就是前几段思维太跳越了跟不上趟。故事中对白时不时露点琼瑶阿姨腔，本人不是很喜欢琼瑶阿姨式经典对白。
比如这句：“不，不可以，我什么都无法给你。真的在明天过后，你就永远忘记我吧！也许会有痛苦，但是对于对方来说自己不是只是一个过客吗？”

不过正因为文艺调子比较浓，全文感情真挚。我喜欢摸手的这段，嘿嘿。本人实在太俗。不过以本人摸手的经验来看“我就喜欢你这傻样”一般在这类情况下女孩子不会说。

guhaitian

谢谢你的评价

康颂宁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a89d6bf010009fv.html


很眼熟啊,这篇文字


       

此贴由 康颂宁 在 2007-08-03 00:55:11 最后编辑

guhaitian

那是我的博客

康颂宁

恩,我知道了，在看看,很不错

guhaitian

你觉得哪里不错呢

康颂宁

才看十几分钟,实话就是标题不错，内容还待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