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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头明灭
我终于失去了她，在她开口的那一刹那，我只是惊讶，随后我用我自以为丰富的社会经验弥补了当时的尴尬，当时是不是感到一丝丝痛，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
只是那晚，我失眠了……
我怎么也无法入睡，耳边是她喜欢的郑中基的歌声，她说过，我的声音象郑中基，也是因为这个，她后来才迷上郑中基的，就象我对她如此着迷一般。四周一片漆黑，除了烟头在黑暗中明灭。我不开灯，因为我害怕在光明的世界里，再也找不到她的影子，一如我的内心，关了所有的门和窗，不允许有人进来，也不允许她走出我的世界。揉一揉生痛的眼睛，却发现我的手心湿了。开灯，只为了拿餐巾纸，却瞥到了书桌旁的那盆杜鹃。于是，停在半空中的手，忘却了抬起来是为了做什么的。
她喜欢杜鹃，说看到电视里满山遍野的杜鹃花煞是美丽，她好喜欢好喜欢。于是，从不懂养花弄草的我买了这盆花，只为了她乐观的脸上再多一点笑容。她喜欢开玩笑，也曾戏言说，这盆花便是我们的爱情，花的终结就代表着我们爱情的终结。于是，我买书，我请教会种花的同学，我全力呵护着这份娇柔。我在乎这个玩笑，只因为我太在乎我们的这段感情了，我又怎能让这盆花死呢。花开的很好，虽然是我第一次种花，但我的这盆花却比别人的花期长，花朵也格外艳丽。那时，我们正处在热恋之中，我也就真的有点相信当初的玩笑，也更在意它的死活了。施肥松土，灌溉洗淋，是我每日的必修。现在，花仍然常开不败，可是她人又在那里呢，不知她还会不会想起我们当初的戏言，想起这盆杜鹃，想起那火热的日子……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没有人知道我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我的那份无奈。白天，我和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到了夜晚，我屋子里的烟灰缸塞满了烟蒂，这个真正属于我的空间烟雾缭绕。有人说："女孩的痛苦,沉淀在眼中蓄积在心底。当心底贮存不下时,便在眼中点滴。痛苦,白天常在男孩的门前碰壁。只有夜晚,才偶尔在男孩的烟头上明灭。"我真希望我也是个女孩，那样，至少我能一哭为快。而如今我的颓废，只能在夜晚，在我的房间里--一个她看不见的地方，在烟头上明灭。颓废的我，脑子里全是她的影子，听着郑中基的歌声，想着她的一颦一笑，也想起了我们第一次接触。
那是开学不久的一堂语文课。大家都去的很早，教室里这一堆，那一堆的人都在聊着近趋白热化的甲A联赛，聊着申花队。而她，则是一堆女将中的中心人物，只见她静静的微笑、静静的听别人的"演说"，然后又会很激动的发表自己的观点，常常是把别人所说的推翻的一干二净，但却不让自己的观点被别人有半点空子可钻。我喜欢看她的激情，佩服她的机灵，更惊讶于她的口才--没让她去参加辩论赛，真是一大损失,那种抑扬顿挫决不是言语所能形容。对于每一个男孩来说，足球，便是我们的至爱，我也不例外。我喜欢足球，视足球为自己的生命，我每天都要踢球，不为什么，只是自己喜欢踢球，喜欢那种在绿荫场上驰骋的快感，喜欢那汗流浃背的惬意，喜欢进球后大家的喝彩，因为那时的我感到一种满足，一种被人羡慕的满足。一种潜意识中想与人为先的霸气。但我却又不喜欢去发表我看球后的任何观点，总认为这是纸上谈兵，不切实际的东西，一直这样。直到那天，我一改我以往的沉默，加入了激烈的辩论，因为她给了我在球场上同样的激情去侃足球。
我看到她有点惊讶，有点鄙视的瞥了我一眼，也许，她正认为我是一个不懂足球又喜欢胡说八道的人呢，谁叫我在女生面前从不多说话，而她们也还没有机会看我踢球呢。于是，我记住了她，记住了那似蹙非蹙的一瞥，记住了女生中的中心人物，一个班级的领导者，一个有点瞧不起我的女孩。
的确，她的个人能力很强，人缘又非常的好，她是该瞧不起我的。可最终，我却做了这个班的正班长，而她，则是我的助手--副班长。这是一个有趣的结果，也使我和她有了不解之缘，有了我们的爱情。也许，在她鄙视的瞥我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走进对方的心灵，在那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们两个因为工作关系，接触频繁，对对方的理解也日趋深厚。正所谓日久生情，在每日的接触中，我发现我越来越在意她的一举一动，越来越在意她的感情的每一次轻微波动，更在意于她看我的眼神。我小心的和她说话，每一句都要经过深思熟虑，只怕我会说错什么而引起她的不开心。我认真积极的做每一件事，并且尽力的做好，只为了讨好她，能得到她的微笑。这时的我，与其说是班长，还不如说是她的侍从。可是，她始终同我保持着同志间的友爱--对每个男生都是如此，一视同仁，好象她从没有对哪个男生有过超过友谊的好感。那时我伤心，我失望。就在我决定放弃的时候，好似命运之神听见了我的祈祷，终于让我拥有了属于我的幸福。
那是第一次班级搞的晚会后的庆功宴。因为活动搞的非常出色，所以，我们这群组织者在晚会结束后决定一起吃宵夜，来犒劳犒劳我们自己。当然，她也去了。那晚，我们很疯，因为高兴，大家都喝了点酒，当宵夜结束后，男生们理所当然成了护花使者。我送她。在回她家的路上，我们兴致勃勃的聊足球，聊班里的琐事，聊小时侯的趣闻，当然，我们也聊了各自的感情经历。那时我才明白她为什么对每个男生都是保持同志般的关系。原来她有过一段情感经历，故事很浪漫，很感人，让我这个做听众的都感动的"泪眼朦胧"。她说，她不会忘记那个男生，因为他曾经给她带去了许多的快乐，她无法忘记他，现在不能，将来也不能，这曾经的拥有是她一辈子的拥有。……
聊了很多，聊的我那颗快冷却的心又从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花。我明白她对我的冷淡不是因为她不喜欢我，而是有其他原因。也许，那天喝了酒，给了我比以往更大的胆，也许那晚的月色太美，勾起了我表白的欲望，也使她陶醉于夜晚的浪漫中。也许，月光下，她那长发掩映着的脸庞因为酒力而更令我神弛。那晚，我说了。那晚，她答应了。那晚，很浪漫的一个晚上，我们开始了。开始了我的快乐，我的痛苦。
于是，教室里，足球场上，图书馆内，花前月下都留下了我们俩的身影，留下了只属于我们俩的共同的快乐与忧伤。我沉醉于幸福之中，因为我有这么一个出色的女朋友。我感谢上苍，我满足于我现在的一切。
但最终，我们还是选择了分手，她又回到了她的前任男朋友的身边。她的他抢走了我的爱。我不怪她，那是我的错，只因为那天晚上我没有真正体会她的感情经历。她说过："我第一次用惊讶的眼光看你，是因为你的样子十分象我的男友，真的非常的象，从动作，从神情，……。"现在我懂了，她只是把我当成了她前任男友的影子。而当时我认为她鄙视我的眼光只是她为了掩盖内心的震惊，她并没有瞧不起我过。所以，我不怪她，爱一个人很难，不爱一个人更难。她不能忘记她的前任男朋友对我或许不公平，但是，她若轻而易举的忘了他，我想，我也不会更喜欢她的。
我依旧爱她，因为我同样忘不了她。可是终究是和她不再可能的了，她的身边已经有了使她快乐的人了。只要她快乐，我就可以放心了。于是，在一个同样充满浪漫气息的夜晚，我放下手上所有的事务，独自徘徊于我们曾经的"老地方"。
那晚后，我戒烟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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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1-9-18 14:3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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