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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788 回复:4 发表于 2009-5-28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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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9-2-22 18:19:3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幸运的脚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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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毛开着木兰带着他那象油桶一样的老婆在夜里的大街上行驶.一路上沉浸在新年将近的喜悦中。之所以叫他卷毛那就是他那头发,除了这个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吗?但他现在的头发一点都不卷,梳着电影上汉奸那样的小分头,恰到好处的垂到了眉毛边上,可这这头发曾经卷过,它为了追随潮流而弯曲了,潮流一过它又长直了,多聪明的头发啊,它给朋友们留下了永恒的记忆。卷毛那张黄酒色的面皮很干燥,没有黄酒的润泽,眼角边却有了很多的鱼尾纹,一直从眼梢散到耳朵旁,常言道鱼尾纹越多人就越骚,这一点得到验印,曾经叫鸡开房一晚房门开开关关了八趟。由于爱喝酒的缘故,他的眼睛整天都水洋洋的,今天也不例外。
   “停下来,停下来。我要去店里给小囡买衣裳去。”他们正开到了服装店的门口。卷毛开的很慢,因为他知道今天喝的较多,不能开的快,所以停下来很容易。“你们进去吧,我不进去了。” 他一个人坐在车子上,在繁华的城市灯光下,周围的房子好象跳起了舞来,在他眼前晃个不挺,在这样的气氛下很容易感染人,那些房子就象正在饮酒的亲戚朋友,那黄色的灯光就好象是他最后多喝的两瓶啤酒,卷毛整个的身心都沉溺在迷霓之中了。
   突然,一辆白色的轿车把他给撞了,撞的很迅速,使他的脑子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做出了该做的动作来,只是那旋风般白色一闪,自己的腿已经被压在了车轮下。
  他那油桶一样的老婆和好奇的人都出来了,她冲上前,看见自己丈夫的脚在车轮下,吓了一跳,即缓过神来,因为他还活着,而且还好象没有什么痛楚,似乎这景象是在拍电影。
  “你没有什么吧,我听见刚才那响声不大,应该没有什么吧?”老婆和所有的老婆一样,经历了多年的磨炼,已经很平淡了。
  “应该没什么,让我把脚拿出来。”
  “把车子倒一下。”他试过拿脚后,却发现拿不出来,于是就对身子还在车里头早就伸出探望的车主喊叫道。
   车子到了下,他把脚拿了出来,发现有点不对劲,因为那只脚不听话了,垂了下来。卷毛头上的汗珠开始冒了出来,大喊一声“我的脚没有了,我的脚没有了”,随之疼痛也应声而来,疼的他到在地上乱滚,左翻右翻,疼死他了,嘴里一直大叫大叫“我的脚没有了,我的脚没有了,母妈呀,疼死我拉。”眼泪也夺眶而出。这种肉体上的和精神上的疼痛让他直喊娘。
   车主下来想要和他老婆一起把他抬上了车子送去医院,但那油桶一样的老婆坚持要等到警察来处理此事,把“等警察来了再说”这句话和叫喊打滚的卷毛一起丢给了他。这是交通事故发生后通常采取的办法,这办法在这里也要被采用。
   警察来了之后,很快就处理起来,问了几下就让他们俩先去医院,让车主留下来继续问话。这样油桶才拖起卷毛放心打了辆车去医院。
  到了医院看了急症,卷毛的脚先被固定好,然后被告知要开刀还先要交3000元押金。
  “我身边那里有这么多的钱,能不能先压张身份证。”
  “不行,这是医院的规矩。”医生的回答本应该让卷毛很清楚,但此刻由于疼痛和担心让他还抱着应该可以的希望问到,“那么我打个电话回去,叫人把钱送过来,你们先动手术,我疼的不得了。”
   医生默不作声。
  “我是本地人。”
  “先帮我打支麻药吧,疼死我了。”
  “不能打麻药的,打了对后面动手术不利的。”医生只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卷毛不说了,只能顾起自己的疼痛来,留下老婆一个人来和医生来农民式的辩理。他耳中先前还充斥的叫骂声也渐渐的随着疼痛的加剧而变的微弱起来,脑子刹那间清晰的浮现出以前的事情来,这只脚的一段虚惊往事,疼痛又渐渐的麻木起来,回忆也就一点一点的铺就开来。
  那是几年前的事情,卷毛那时候还在骑自行车,自行车做为一种交通工具在中国还存在着一定的意义,尤其是卷毛这样住所离厂里和菜场都不远的壮年男来说,骑车不尽便利了上下班和买菜还锻炼了身体真可谓一举两得。可没有想到的是骑车骑到了一定的程度后,这样的程度也视人而定。一天,卷毛发现自己的脚略微的有点疼痛,当一点点的疼痛刚开始发作的时候没有谁会去注意,这样的疼痛无论谁都有过,可能是太过疲劳引起的肌肉疼,也可以是被什么东西砸到了自己没有注意事后才开始发作的隔日之痛。但这次的疼痛与以往的同,它来的无声无息,可有那样的持之以恒,从早上一直疼到了晚上,从晚上有疼到了半夜,而且越来越疼,势有不可制止之态。半夜里他再也忍不住了,一种可怕的猜想在脑子里窜来窜去,---这一定是一种可怕的疾病,自己必须马上得去医院弄个明白才行。
  于是,卷毛叫醒了睡的正酣的老婆,告诉了妻子自己那只脚将要发生的可怕一切后果,尽管这些都是他自己的猜疑,往往这样的猜疑会变成让人恐惧的现实。那就快点去,半夜里他们爬出温暖的被窝,急急忙忙的穿着一下就打的到南翔医院,希望能一经医生就立即手到病除。
  结果却让他们失望,半夜里没有谁会去为一只看不见疼痛的脚大做检查,医生只能为他极度的疼痛打了支止痛针就草草了事,卷毛实在不是那样能熬的住疼的人,并建议他明天再来检查。就这样卷毛把疼痛丢下带失落和不安又回到了家中,又回到了床上,再也睡不着了,思绪和默默的祈祷在房间里乱飞。
  第二天,他经过了一夜的思虑告诉老婆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一个人去医院就行了。
  挂号,排队,等老专家,进了医院就能让人坦然,并且相信自己的忧虑在专家的眼中是那样的可笑,由他告诉你这只不过是神经痛之类什么的。卷毛终于等到了由他去看专家的时候,这专家的样子很象一个农民,朴实的不修边幅,头发稀疏的散落在脑袋上,微微显的有些发白,鼻梁上的眼睛和身上的衣服告诉别人这不是个农民,可要是农民穿了这身行头也会边成一位专家的。
  专家看了他下就开始询问,这样的程序重复了不知道有多少年多少回,将来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年多少回。卷毛把自己脚的情况和自己感到的不安告诉了专家。
  “先去照X光。”
  然后卷毛又去排队付钱,付了钱以后到照X光的房间去照了那只脚的真身。照X光却在三楼,所以自己要亲自爬上去。医院的设置的确很让人烦琐,卷毛却没有觉得可抱怨什么的,他只想让医生告诉他一个好的结果,那怕多付点钱都无所谓,只要这是一个治的好的病,往往听说医院有些有病的没有治好,没有病的让人给治死了的骇事。
  等了一会,照X光的医生告诉他照片照好了。卷毛还等着要照片,那医生呵呵一乐,告诉他现在都有电脑传输了。快点去看专家吧!
  老专家见到卷毛又回来了,就放下手上的病人,研究起那脚的X光照片来,那些骨骼就象散开的枝叉,又象那小鸡爪子,这是一张人脚的X光照片,看不出与其他人脚的X光有什么区别,老专家端详了一会,就对卷毛说:
  “从X光的照片来看好象看不出什么来,可能是神经疼,也可能是关节炎,我现在也说不清楚,你最好去上海的同济医院看看,那里有专门看骨科的。”
   哎呀,这下专家也看不出来这脚有什么毛病,那毛病可大着呢,而且到现在还一直疼痛着。
   所以,卷毛通知了老婆还有自己的舅子,毕竟上上海医院去检查非同一般,那是要有人陪同的,也可以让亲友在第一时间知道自己是幸运的还是不幸运的。
   下午他们就到了同济医院,一样的排队,挂号,和看专家照X光片。上海的医院毕竟和镇上的医院不同,虽然他们没有从X光照片上看出些眉目来,但他们建议卷毛留在医院观察。卷毛就这样被医院接纳了,他或许有病,或许没病,留下他来只是为了观察他的那只脚病情的发展情况。
   在医院里住下后,卷毛的老婆来把他那不幸的消息带到了单位,一时间全厂知道的他人都为他的不幸感到惋惜,年纪青青背上了这个病魔,多么苦命的人,还能活多少年多少天,议论纷纷,癌症的谣言四起。至于为什么谣言会得癌症,原来是他们进了医院后,看见医生也拿不出个所以来,只是叫他们观察几天。然而这里是专门看骨科肿瘤的地方,一股慢慢等待死亡的气味在这里弥漫着,甚至散发到了门口,使每个病人来了这里一闻到都会认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况且还叫卷毛先在这里住下,让他浸泡在这死亡的气味下。卷毛心里的另一股气味也油然而生,这是一种被癌症宣判了死刑的人才有的气味,刹那间你知道了你自己还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病魔会把你折磨的一天比一天的
不象人样。你可能颓废懊丧,也可能开朗面对。
   卷毛一开始也是前者,但想过了一天后,他又成了后者,他本来就是个放的开的人,在他眼中人生不过是吃喝玩乐,现在吃喝玩乐的没有几天了,那就算了,因为自己曾经拥有过。他开始安慰起老婆和周围看他的亲友来,用他自己那一套吃喝玩乐的理论来,只不过少吃了几年,少喝了几年。但老婆和亲友们还是忍不住眼泪,他们打算用眼泪来告诉他——他们有多么的爱他,他有多么的重要。
   时间一个星期过去,卷毛的脚在医生的关注下也比进来时肿了不少,医生的诊断也出了结果——那只脚必须动手术。
   卷毛被安排在了第三个,他在外面等着,在一个星期中他见过了太多的周围的病人,他们大多缺胳膊少腿,现在自己也要成为他们中的一分子,卷毛心里慌的厉害,想到了自己的脚也要离自己而去,自己要和健全永别了,残废了几年后自己就死了。还有那只脚该怎么办?埋掉,似乎这样做不好,听说有个人处理自己的断脚时把那脚送到了火葬场烧掉,还保留了骨灰,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这样做。
   和脚挥泪作别的时刻到了,这只脚长在主人身上的时候只是让主人成为一个健全人,它本身没有作对社会的重大贡献,现在它要诀别了,默默的诀别,对手术台上的医生来说只不过是一件日常工作,他们把得了病的肢体从人身上拿去,为了人能活的时间长一些。但对卷毛来说这莫不是一次英雄断腕的壮举。
   医生把卷毛平放在床上,用布罩住要动手术的地方,卷毛抬头想看看他们如何动手术的,于是他就抬起头来,正好瞧见医生手里的家伙,那是一把电钻,银色的钻头,另一头正被医生握着。
  “噫,你们怎么用电钻的,那有那样割脚的,你们应该锔子什么的。”
  “快躺好,你的脚只是骨髓炎,我们只要在你的脚上钻个洞把那些发炎的东西取出来就行了,你不要紧张。”
  卷毛听到这,如释重负,自己的脚保住了,自己还死不了了。医师给他闻了下瓶子里的气体,他就安然的睡着了。
  现在又是那只脚,它又遭到了不幸。仿佛它是一只罪恶小丑的脚,非要捉弄他那可爱滑稽的主人。
  钱已经送来了,足足有五千块,医生们把它们收好,就马上开始为脚动手术,取出碎骨头,然后打上石膏。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只留下了一点后遗症,这点到哪个医院都很正常。
  住院疗养期间,卷毛也开始了对理赔的研究,车主应该肯付多少,我要他个二十万不会多吧。想到了二十万,脸上洋溢起会心的笑容,那二十万我怎么用了,先请朋友们吃一顿再说。
  多么幸运的脚啊,它为主人挣了二十万,却还在主人的腿上。
卷毛今天把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他绘声绘色,讲了一刻钟,远远要比写的精彩。最后他抽了支烟就走了,走路的样子一翘一翘的,现在是不是要帮他改外号叫阿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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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13-5-19 12:38
  • 签到天数: 2 天

    [LV.1]初来乍到

    沙发
    发表于 2009-4-4 22:34:00 | 只看该作者
    自家人给你回一下吧,看你快要寂寞的死掉了。哈哈,再见了,永别了。一点都没有情色就象沙漠里没有了绿洲,这样的沙漠是不会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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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难过
    2012-12-16 23:59
  • 签到天数: 3 天

    [LV.2]偶尔看看I

    板凳
    发表于 2009-5-15 18:18:43 | 只看该作者
    lz的语言组织能力相当好,可以完全地交代描述整个故事,这在嘉网原创文学是难能可贵的。

    如果LZ可以在故事中穿插制造更多些‘亮点’吸引读者的话,相信一定会有更多人捧你的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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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用户从未签到

    地板
    发表于 2009-5-22 10:02:58 | 只看该作者
    感觉这只脚的一生比他的主人还丰富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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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用户从未签到

    5
    发表于 2009-5-28 22:06:31 | 只看该作者
    又长又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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