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冷场

Leslie

官非  （2006  3.3）

        又是风和日丽的一天，上星期在也在这样的日子里，我突然失了业，而今天我竟收到一张来自法院的传票。电信合同纠纷，本以为这事已经结束，毫无预备之下，它寻上门来。05年4月，一位当时相交甚密的朋友问我借身份证和社保卡买了一只CDMA手机，照常理是不应该借的，我犹豫了很久碍于情面便答应了。几个月后因为种种原因疏远了联系，直到去年9月联通公司第一次上门催款，才知道那人一直没缴费，呆了，立刻与他联系，他却说手机买了没多久便掉了。那于我何干，我不过是出于好心借了证件帮忙，到头来把自己套了进去，我让他尽快把事情解决，他答应了并在几天后回复已经办好。然后就发生了今天中午的一幕。呵呵，叫我说什么好，承认自己在做法上有不当的地方，所信非人，可到底无辜受累。还是在第一时间把情况告知他，约好晚上面谈，会不会像之前那么多次失约一样，我怀疑，不过这次没那么轻易就退让。

        惟幸，今天中午父亲不在家，否则很难想象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怎么解释来龙去脉，怎么解释我和他的关系，情人，父亲已被我气成高血压，火上浇油，余心何忍。唉，这个男人，为什么每次我以为和你撇清了关系，又会冒出些新的滋扰。感情，其实在我们那么多纠葛里，它是最浅的。我不是个爱计较的人，你欠我的那些我早不打算追讨，可你不能害我啊，虽说我不是大德大善之人，可也非大奸大恶之辈，2006年的开头，没交到财运、仕运、桃花运，却莫名其妙惹了场官非，一脸苦笑，大概这就叫报应。母亲是知情的，意外地没有太多数落责备，我明白，我已教她操心失望至极。独自处在一片漆黑的世界，差一点就彻底放弃，还在挣扎，我以为看到了一线希望，难道只是回光返照的错觉，我真的不知道。失业了，毕业了，正在慢慢戒酒，或许还有些别的憧憬，能不能撑下去，这个冬天过了大半，依然没有找到另一半，也这么混沌地、清醒地、假装忙碌地过了，让生活平静些吧，我默声哀求着。


重叠  （2006  3.4）

        天真的很暖和，穿单衣也不会觉着冷。那件与电信局的麻烦昨天找到了当事人，把所有资料都拿了去，他“口头答应”解决，谁知道呢，我半信半疑。今天和“兄弟”见了面，差不多一个月未碰面了，上一次我记得，那天适巧失恋。有好多近况来不及细细交代，她的生活已经习惯平静，而我，貌似从容，轨迹不变，或在几句轻描淡写的复述里，她懂，我们都太懂，于是心昭不宣。她带了个“新朋友”介绍于我，撇开年龄阅历不谈，仿佛回到了去年三月底，呵呵，那是她莫名其妙的初恋，从网友开始，我总习惯叫他们“孩子”，只是今天这个更精明了些。如此情况我们是熟悉的，几年来数不清的各式各样的男人从身边来回经过，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吃过午饭去唱歌，我从她脸上读出了明显的无奈和不耐烦，委屈了“兄弟”，成人游戏的规则就是这样，惊喜与惊愕只在一线间，人长大了，心上的茧越来越厚，于是它便老了。夜夜笙歌的我难得唱K唱的那么尽兴，三小时，烟酒不多，歌声不断，直到喉咙冒烟，情绪高涨，也许今天我是最应该高涨的一个，因为他们的下文已定，而我的下文自己去寻。

        第一次唱了黄舒骏的《改变1995》，通篇回忆式的念白写给故友，“我忘不了你，你却浑然不觉，小你六岁的我，今年已经和你同年。世界不断的改变改变 ，我的心思却不愿离开从前，时间不停的走远走远，我的记忆却停在，却停在那1995年。”1995年，多愁善感的夏天，邓丽君走了，哥哥出了《宠爱》，我的生活里多了一支笔，也许一切并没什么不同。16：30，他们回酒店，我提着半打啤酒茫然走在周末喧闹的街上，顺着人流无目的地走，胡乱暗生的心事踏碎在匆匆脚步里，经一花一草阿猫阿狗，心情略有起伏。恍惚的状态是适合写文的，今天的地点不在文涛，选了一家丽都对面的茶室，依然角落，不想引起的侧目仍避之不过，大概因为自带的酒，大概因为不断的烟，大概因为礼貌的缄默，大概因为配了纸笔却把点的茶水晾在一边。无所谓，此地不是归属，此地不为买醉，只消找一个静谧的空间消耗负重的酒精。口口声声喊着戒酒，身边朋友明智，无人相信，当然不是一时冲动的空喊，确实要戒，不然怎还会这般清醒，先从文字开始，一星期了，效果明显，那今天是不是可以放自己一个假，徇私纵容了，也许别人只当这是我的另一个借口。

        周末，幸好此时“晶奇”打牌的人还不多。重叠，生活中那么多似曾相识的片刻不经意地又现，情绪也好状态也好，该如何回应这骤来的失落，没有底没有尽头。那个朋友说的不错，太敏感的人终为其所累，可怎么控制纤质的心一再被牵动，我试着不理外物不理人情，多久是一次轮回，看着数着，春天是不是快到了，05年后我便不知道自己还有几个春天。此时听着关淑怡的《重逢》，还有多少人记得，十年，寻寻觅觅淘到了枯槁般的旧梦，我的生活太单调，我的记忆太沉重，当女人熬成花形的标本，欠了一双慧眼来珍藏。如果酒精能够消解，它需要多少才能填平心底那个漏洞，往事不敢再提，重叠，时时刻刻，月月年年。


冷场  （2006  3.6——2006  3.7凌晨0：20）

        今天是妈妈的生日，是我与刀刀分手一周年纪念日，而李安导演也凭《断背山》捧回了奥斯卡最佳导演奖的小金人。这三件毫无关联的事适巧都与3月6日结缘，于我，各种滋味掺在一起，只是疲惫，不需纪念。欠下的文档还是没打，下午倒是花了点时间看了几篇04、05年自己的文字，触动，不为风格情绪转变，尤其是那篇写于04年的《流缘》，送给一个学生时代的挚友，配上范玮琪版的《那些花儿》，纯真往事清晰地在脑中回放，如此美好又柔软，如此珍贵又遥远。关于友情我写过的并不太多,《Thanks Monica》、《流缘》、《生日后语》、《分散旅行》......说实话，比起那些或强烈或晦涩的“激情”文字，它们是这般纯粹，当记忆停留在某个轻松欢愉的气氛，也许那时比现在更穷也许那时没有放肆的自由，却真的快乐，然后嘎然而止，剩下由衷的感动温暖今天还在漂流的彼此。又忍不住想引用那句大家烂熟了的歌词：“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写的多好，事过境迁后的从容换做貌似不拖不欠的释然，人总是要长大的，长大了总是要分散的，只是对我来说，歌里唱的一杯酒，呵呵，恐怕是不够的。

        昨天下午与一位朋友喝茶，扯了一通不知算是抚慰还是自慰的话，天突然变暖反而让人有种措手不及的浮躁，所以在这个时候让两个习惯在自己世界里“梦游”的人说说与现实略远的话题，很放松亦很惬意。感觉这东西是无法量化的，本质上的相通其实与境遇经历关联不大，当一个自闭的灵魂遇上另一个自闭的灵魂，诗和画都是绝望的，文字为了发泄，而电影是用来避世的。矛盾挣扎在生活里双面的替换间，只得用数不尽的“白色谎言”慌忙遮掩，你说你喜欢用“孤独”这个词，荒凉悲壮，我说我喜欢用“寂寞”这个词，尽管听起来像个怨妇。流浪，多么奢侈的梦想，放弃一切需要何等勇气和冲动，做不到彻底决绝，我想我们都去不了了，那就这样吧，安心在人的社会里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吧，痛苦也罢迷惘也罢，也许人人都曾如此走过。平静的对话被我“前男友”的意外出现弄的有些不伦不类，这般打扰是种不合时宜的入侵，于此，我为他的粗鲁无礼道歉。“前男友”，一个多月没见，奇怪你那些没有立场的质疑，难道是忘了已经分手，我们从来都不适合对方，若少了酒精，几乎漠然地像路人甲，格格不入的落差，原来曝露于阳光下是这么的苍白和尴尬。仅仅十多分钟的简单重逢竟让我的心情郁闷了整晚，你酒喝太多了，而我的宿醉在夕阳下初醒，离开茶室独自骑车在街上晃了两大圈，异常恍惚异常失魂落魄。匆匆路过家门口却无停下的念头，然后拉了个老朋友出来聊天，花一个多小时消耗一瓶淡酒，总算舒解了些。八年了，省略渊源和那些桃色插曲，越来越自然越来越体己，谢谢你昨晚短暂却适时的相陪，写的，也不消说了。

        今天难得在家里“三人晚餐”，饭后和妈妈去了丽都唱歌，寿星，这是我于情于理的奉陪。犹记得去年3月4日为她提前庆生，还有“兄弟”，那天狂欢应该是我第一次与她一同出现在丽都，人越拥越多，酒越喝越多，非常热闹，应该也是我第一次向她介绍我的朋友圈，是吧，后浪推前浪，嘉定太小了，而我们认识的人却太多了。时隔一年，冷场，人最忌讳比较这回事，感觉大大不同，尽管还有几张似曾相识的面孔，于我，那几乎是三天两头的照面，太熟了也就让虚伪的客套淡了又淡，于是气氛便冷了。酒不多，话不多，歌不多，人也不算多，沉于心事，常常走神，大概是前夜吧台的喧哗还萦于耳际，习惯了独自在吵闹中安心静思。草草收场，各自分完一瓶酒，妈妈回家去赴网上的约，我告假回文涛过未足的酒瘾，文至此已近24：00，他们的“酒会”应该也散了。

        冷场，一直害怕出现的局面，曲终人散的落寞，大热后的凄凉，真真抵受不住，而每次的情形不是我掌控，起落多了，练习多了，也就自欺欺人地泰然多了。忘了为妈妈买蛋糕，忘了为她唱一支《生日快乐歌》，亦忘了为华裔电影人的“扬眉吐气”喝彩，文字伴酒三小时四瓶，尚算清醒，夜了，该回家了。


钥匙  （2006  3.8）
      
一把钥匙能开几扇门
我的门上插着两把相同的钥匙

亲爱的
我以为你醉了又不告而别
找啊找啊，翻箱倒柜
不见
你却悄悄出现
原来醉了的是我
才会记错你的地址
原来醉了的是我
才会渐渐将你疏远

一把钥匙能开几扇门
我的门上插着两把相同的钥匙

亲爱的
我以为你迷路了又不告而别
照着你的样子打了把新的
别责怪我无情忘旧
也是无奈
因为我醉了
我要回家
我想念我的小床
还有我的爸爸妈妈

我的门上插着两把相同的钥匙
将一把收起
留一把备用


失忆  （2006  3.8——2006  3.11）

        今天是“三.八”妇女节，差点忘了，我还是分辨不清这个节日跟自己有没有关系，不去管了，揣着本书出透透气，姑且当是凑回热闹。天有些阴了，大概有雨，不过还是很暖，披着这层不真不假的庇护，头发散着新鲜的淡香，一身黑色，看起来却挺清爽。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做饭，然后花了三小时打文档，花了一小时发呆，半小时洗头半小时做家务和晚饭，挤掉了原本想看电影的时间，琐琐碎碎，拖拖沓沓，一个白天也过的很快。17：00出门补充“装备”，买了纸、烟和电池，为了避免“横尸街头”，把刹车修好了，乘着今天有点兴趣和空闲，去书店逛了逛，那里居然列出了个“三.八”专柜，净是些关于美容关于时尚关于情调或调情的“小资”读物，皆在我关心范围之外，路过。17：30回到文涛角落的老位子，借了前晚剩余半瓶酒为失而复得又略显多余了的那串钥匙即兴赋短诗一首，其实很浅显，至于那些貌似的言外之意，我自己都不懂。

        最近喜欢翻看旧文，刚刚好玩地发现我文字的开篇总像“天气预报”，尤其是05年至今的各式随笔都有相当明显的痕迹。也许是习惯性的导入模式，先由总直观的感受不痛不痒地说起，难怪“梳子”曾戏称我是个“天气型”的人，若天气与潮汐与太阳黑子一般都能影响人的生理心理周期，原谅我这个太敏感的人把这些小小的外因当成勉强的道理。下午心血来潮整理抽屉。横七竖八堆满一年多来的手稿，随手翻翻，竟有许多都忘了当初成稿时的情态，当然还有不少被遗忘和删除了的文字，没有标题没有出处，收尾处留的时间，过去了也就别去细想了。在这里特意要多谢“池塘边”（www.gaojian168.com)上朋友的宽容厚爱，你们总不吝给我捧场和关注，深知自己文字的风格情绪并非bbs上的主流，其实它们于我更多代表一段记忆，有时在快淡忘的时候被有心人翻上来，别有一番滋味，就像前几天那篇《放爱一条生路》，呵呵，时间得真快，一晃半年多了......

        这篇“日记”本该在3月8日结束，可那天突然手机停了，然后整个情绪一下变得很焦虑，一搁就搁了三天，淋过一场雨，奇怪怎么没感冒。昨晚和几个嘉网的朋友吃饭，想不到白酒的后劲那么大，挺不好意思的，我又喝多了。忘了怎么回家，记忆里出现许多断层，早上醒来身上添了些新的伤口，鞋子坏了，眼镜坏了，唉，不去提了。还是那句话，如果昨晚我酒后有什么失礼或失态的地方，非常非常真诚的道歉，敬请各位多多包涵见谅。今天下午一位朋友约了喝茶，有些意外，快两年没联系，那时我才上嘉网，好象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今天又见，当然彼此都有不少变化，聊聊文字聊聊生活，气氛轻松，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不知不觉街灯也亮起了。独自回到文涛喝完三天前开的两瓶酒，把这篇记述完成，手抖的厉害，字写的有些力不从心，腿上的伤还隐隐作痛。


PS：今天是3月13日，在嘉网注册整两周年。去年写过《年记——我和嘉网》，情就不再煽了，说说近日生活吧，反正是好是坏，它总是生活啊。

Hero-Dan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我拉稀拉了一整天了.奇怪的是肚子一点也不感觉疼痛难忍.就觉得这里有东西在赛跑.冲线了,我就得蹲马桶!然后第二圈又开始...

Leslie

原文由 Hero-Dan 在 2006-03-13 17:02:51  发表
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我拉稀拉了一整天了.奇怪的是肚子一点也不感觉疼痛难忍.就觉得这里有东西在赛跑.冲线了,我...

瞧你说的，我打了两个多小时的字，晚饭还没吃呢......

Hero-Dan

给你回了贴,就别挑三拣四.看你回得积极的.跟拣钢嘣似的.
都说发贴就像付出了爱情,总想有回报.
这情,我特理解你们女人!

Leslie

哈哈，其实我倒是难得在嘉网蹲点的，今天天色尚早，我已溜出了家
多谢回帖之谊，另外特地多谢你对期待爱情的人，尤其是女人的理解

tei

曲终人散,一个人的孤单
小L怎么酒量嘎好咯呀?

Leslie

原文由 tei 在 2006-03-15 15:14:26  发表
曲终人散,一个人的孤单
小L怎么酒量嘎好咯呀?

我酒量不好的，容易贪杯，最近正在适量戒酒

内酷316719

刚才和灵界在文涛蹲点 想不到没等到你 很久没见 有点挂念你

jay_1102

[glow=300,black,10] 是不是喝着酒写出来的阿[/glow]

亦掬由由

mm文字上平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