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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季的痴迷
花季岁月，我像所有爱幻想爱浪漫的女孩儿一样，渴慕着理想的爱情。许多深夜里都做着“白马王子”的梦。
也不知从哪一时起，就注意起他来。那个与我一同念高中的人。那个与我同校却不同年级，同一县城里却不同路的他。
他是毕业班的学生，长得瘦高单薄。每次从窗前走过。都是严肃而忧郁的，而那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无意地瞟过来，竟全都是似曾相识的感觉和溢满温柔的明澈。于是就没来由地常常想见到他。
费劲地把位子调到窗边，就为了看他下课后经过的背影。有时他一个人慢慢走过来，他一定没有注意那个呼吸加快，用书本做掩护的傻女孩：有时他跟同学一起走过，这时他脸上就露出难得的笑容，手有力地挥动着，白白的两排牙齿露了出来，很优雅很可爱的样子。
放学后，就找借口留在学校里，费劲地支走好友，无聊地在学校里走来走去，眼角却瞄着二楼顶头那间教室。放学了，我一个人先跑出校园，在往他家的那条小径上徘徊聆听他必定走过的足音，心里满是他瘦高的影子。
我守侯着小径的黄昏，如同守侯着他的步履，他的沉默，他的眼神，守侯着他的一切。十七岁的少女陷落在迷醉的氛围中。
他从小径上向我走来，与我擦肩而过。他一定奇怪着那个小女孩背着书包，在小路上何以久不离去。他用那乌黑的温柔的大眼睛匆匆地瞥了小女孩一眼，然后毫不留情地把背影甩给他，匆匆远去。
怀着淡淡的喜悦，我开始穿过这条小路往家里走。金黄金黄的夕阳拉长我的影子，而我就开始怜惜起他来，怜惜那个高傲且优秀的男孩：怎麽就那样瘦，怎就那样地不爱说话。
而他终于没有留心过我，没有留心那个刻意在他视野里出现的女孩。而我却最终没有荒废我的学业。只是固执地不想让他瞧不起，不想让他嫌弃我的不优秀。而他终于一切都不知道，一切都随着春水逝去。在我浅浅生出的“恨意”里，他要毕业了，要离开县城了。
终于知道他考上了一所著名的学府。我最后一次守侯那小径的黄昏，守侯他离开县城前的最后一次足音。他走来了，穿着帅气的T恤，瘦高英俊得令人发颤。他慢慢地走过，对着我怔怔的容颜，微微地笑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消失在金黄色的黄昏中……
明知是水中月，仍不放弃摘取的希望；明知是眨眼的美丽，却经不住真情的诱惑；明知是飘飞的一片云，却要远远的追随。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终于明白，再也看不到他的眼神，他的手挥动的样子，他的笑容，终于，积聚了许久的酸楚一下子全翻了上来，在那个黄昏里，大哭起来。
这才知道，世上有那麽多的未知和那麽多的别情；这才知道，往日的刻意都将成为陈迹，即使用后半生的一切去换，也换不回往日的一天，一个时辰的美丽，这才有了真正无可奈何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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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8-9 20:4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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