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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1-28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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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没有温度的感情……
无尽的黑暗中，生机勃发--一瓣一瓣由里到外，舒展，一重一重。怒放，瞬间的及至美丽。昙花一现----胶质的手套包裹着一双手，泛着光的器具，整齐的排列着。无视了性别的空间，暴露在眼眸里的羞耻让人感到恐惧，没有温度的光线……
蔓延到身体里的冷，刺进骨髓里，还未来得及开口，在喉中的声响已被堵塞，撕心裂肺的疼痛仅仅刹那，未开始却已结束--从体内的剥离，被切开的空洞感觉，汗水湿透的脸旁，绽开如花的微笑……
与此同时--
墙的对面，随着一声响亮的哭闹，所有人都笑了，那笑容灿烂无比……
并联的房间，不同的地方：
流产室
生产房
……
I
“你已经怀孕三周了。”
“啊！”
“目前你和胎儿的健康状况良好，记得要来复诊。”
--她默默接过医生递来的病历卡，站起身，向门口走去，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摇摇晃晃……已经不知道怎么走出医院大门的，回家的路这般漫长，望着前方，湍急的人群似乎不存在了，最后的知觉也在丧失，路却更长……
夜幕将苍穹笼罩，她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似乎要与黑暗合二为一，没有生气的眼睛，喃喃自语着……绿色的电话灯一闪一闪，被包裹的黑暗，好安静……
无声的世界，只有心跳渐渐清晰，一下下数着，来回抚摩着腹部，感受着一个未来的生命……一种矛盾，一次纠缠，冷血与母性，理智与任性--激战，冲突……
II
“你找我出来有什么事么？”
“我怀孕了。”
“你想生下来？”
“打掉！”
“恩。”
“就这个事情？”
“那个……我们的约会。”
“约会？”
“我生日那天去医院。”
“我明白了。”
--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皮夹子，拿出一张信用卡，递了过去……
“你，什么意思？”
“拿去，做人流需要钱。”
“你以为我找你出来，是问你要钱么？”
“那你要怎么样？”
“你有生日，我也有生日。”
“我们的孩子却没有生日，却只有死祭。”
“他是无辜的。”
“钱不够，我再给你。”
--她望着他，眼里透出一丝失望，瞬及怨毒闪现而过……
“你太过分了！”
--话完，将那张信用卡用力向他身上扔去，转身，向前走去……
爱情只是游戏么？只是空虚的消遣么？责任的担子是如此的沉重吗？为什么贪欢的时候，满口仁义，实现里却止步不前？是纯粹的欲念还是肢与体寂寞的发泄……
III
医院门口，她停下了脚步，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满眼的白色，在她脑海里晕旋……推开门，还有着余温的床，将隐私彻底的暴露，她躺了上去……
--他躺了下去，只是身下还扭动着另一个娇小的身躯。窗外，马达声由远而近，澎湃的动力，热血沸腾，一种原始的欲望开始升腾，一点点近了，响了……最后的冲刺，声音一闪而过，而房内，裸露在空气里的一条白皙的腿上一条红色的印记蜿蜒着……
--白色与红色的相接，拼出耀眼的图案，贞洁的玫瑰初承雨露，而另一边，随着红色的喷涌，消失在水中的生命悄无声息……
忍着刺疼，她在喘息。忍着刺疼，满是冷汗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她笑了，笑的灿烂，好似有新的寄托，从身体上延续……
“孩子，你没有机会哭，就让我替你微笑……”
孱弱的身躯，无血色的脸，茫然环顾四周，不记得如何开始但已经结束。起身，艰难的移动到一个铁壶旁，深情地望着里面的物体，双手不住抚摩着铁壶的边缘，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伸向壶中……
一个红线，系在瓶上。此刻瓶中充满了红色的液体与固体物质，一个结挂在颈上，小心翼翼安放好，推门而出……
--他穿好衣裤，将一叠钱放在床前的柜子上，望了一眼那个还在梦想的身影，推门而出……
IV
几个月后
他和她又遇见了。
“没事了？”
“我去做过手术了。”
“恩。走 ，去吃东西吧。”
你要好好补补。”
“好……”
…………
晚饭后，某酒店客房内
“你知道么，我很担心你的。”
“是么？”
“真的，我实在没有时间。”
“而我能做的就是尽量在物质上满足你。”
“谢谢。”
“不用那么客气么。”
“你是我的最爱呀。”
“这句话你留着对别的女人说吧。”
“你不要这样呀，我只爱你一个人。”
被紧紧拥着的她，在西装的外套上发现了一根细长的头发，她笑了，而他却没有看见……
关了灯，床在激烈的左右摇晃，二个身影慢慢叠加在一起，扣住的双手，用力，再用力……看不见的喘息，听不见的亢奋，满屋子的春色，乍泻在这个已深的夜……
--她只是静静的躺着，双眼望着天花板。一个黑影在她身上蠕动。突然之间，她的眼里，嘴里，四肢上，身体上慢慢溢出液体，整个人被这样液体包围，而身上的人还不知疲倦的蠕动着，释放着激情……
月光透过一丝未合拢的帘缝里射了进来，轻微的清晰--血，满身的血。像汗水一样往外泻，而她依然笑着……
--随着喘息的停止，那个身影倒在一边，沉沉睡去。她转过头，望着，一切又归于黑暗……
“孩子，看清楚了么？这就是你的父亲！”
V
一年后
盛大的婚礼上，着礼服的他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的容颜，笑容满面的接受着宾客的祝福--白色的婚纱，纯洁的没有瑕疵，和医院的墙壁一样刺眼……
一名黑衣女子，带着墨镜端着二个高角酒杯，酒杯里鲜红的液体，摇曳着……
“来，我敬你一杯，祝你早生贵子。”
“你是？”
“怎么，把我这个老朋友忘了？”
“怎么会。没有，没有。”
“那，干杯！”
“干杯！”
--望着那鲜红的液体，他的心有些寒颤，仰头一饮而尽。那女子看着他喝完了酒杯里的液体，露一丝诡异的微笑，悄声离去……
离去前，有人看见她颈里挂着一个瓶子，瓶子里只有一半了的红色液体与固体……她是谁？没有人知道，知道的人早已经忘记了……
二年后
他的妻子终于怀孕了，他很高兴。因为他就要做父亲了。但不巧的是，他妻子在怀孕第三周的时候，突然周身发出红色的斑块，与斑块同时出现的还有流产。
又过了一年，他妻子又怀孕了，任凭他如何呵护，仔细照料，依然在怀孕的第三周，伴随着红色斑块的出现，再一次流产……
他不甘心，但每一次只要怀孕，总是在第三周，会出现流产和红色斑块，经医生检查被认定为：“习惯性流产……”
妇科主治医生：为了稳定病人及家属情绪，在现有的医疗条件下，只有这么判断和下结论，但真正的原因谁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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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的每日心情 | 开心
2014-1-21 13: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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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的每日心情 | 开心
2016-8-5 15: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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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的文采不错啊,从原创到转贴果然不是一般的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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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的每日心情 | 开心
2017-7-11 02: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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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0-19 22:4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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