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无题

冰封的火

一连几天的大雨，将我的身体浸泡地仿佛已经失去了生活的根基，玻璃中的自己，表情也因为多日未见晴朗而显地苍凉伤感。这就是上海的雨季吧？绵绵细雨周密而又仔细地覆盖住这座了无生趣却又号称现代化城市的每一个细微角落。通向八佰伴的天桥上，两边的玻璃墙匆忙地滑落下亮晶晶的雨珠。透过密密麻麻的雨雾，街道上疲于奔命的车嚣张着穿越每一寸土地，呼啸而来，呼啸而去，这世界并没有因为它们的肆虐而喧杂。风悄悄鼓动着我的睫毛，瑟瑟的，抖动着，似乎这是此刻渐失去生气的空气里唯一活着的那份自由。
最近，不知是怎么了，总是容易梦见属于过去时日的前景往事。或许吧，心真的是先老了呢，对于旧日情景的想念远远胜过了对明日的希冀，梦里的曾经渐渐地变地如此鲜活美丽，如此具体真实。它们就像是一件正在孕育着等待发生的事件，摆布着我近日的情绪和心境。
靠着手边的扶手，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继续走向前的力气了，我真的是累了吧？风大雨大，天大地大，我究竟该去哪里？
“小兔子，你怎么还没到？”脖子上的对讲机突然叫了起来，那是尤，操作部的主管。
对了，我正赶去川沙，今天有客户来谈租赁仓库的事情。
风大雨大，眼下是有这样一个务实的目的地。


“小姐，往世纪大道走，然后转杨高路好吗？”司机挪了挪后视镜，似乎是想看清楚后座这个落汤鸡一般的我的表情。
“我不识路，你开吧。要快。”
车上收音机跳的是FM103.7，正放着仓木麻衣的Always，欢快，却不知怎的，让我觉得同车外的苍凉呼应了起来。笑笑，脱下了湿透的外套。
“小姐，要关冷气吗？”司机好心地朗声问道。
“谢谢。”随着空调关闭的瞬间，我似乎真地感受到了一丝暖意。这份暖意，是来自一个陌生人。


应付客户的过程是琐碎的，却又千篇一律地简单好笑，彼此总是不断地拖沓着，不肯轻易打出自己的底线价。
石川先生似乎看出了我的疲惫，言语间总是有意无意地加上一句“没事吧”，真是个典型的小日本。摇摇头，笑笑。我想我应该是没事的，尽管一个月多来，体重从44公斤变成了40，但精神还好，至少我是这样以为的。
阴郁的天气虽然停了雨，却不见老天爷给个好脸色。卸货平台上停着辆5吨车，装卸工正干劲十足地卸着车，仅存的那点光线投射在他们脸上，每个人的表情竟然都是阳光明媚。是了，他们的心情不会因为天气的坏，而变糟，他们有自己简单却美好的生活，收入的微薄却无碍他们的快乐。


“小兔子，葡萄吃完了吗？”尤突然出现，还问起了那箱马奶葡萄的事情，我知道他在猜测些什么。
“还没，留了几串等陈sir回来吃吧。我让阿斌送了半箱到陈sir家，记得他家弯弯喜欢葡萄。”那箱马奶葡萄是他从乌鲁木齐发民航快递给我的生日礼物，所谓的礼轻情义重，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似乎这些日子的委屈和艰难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傻丫头……”尤心疼地拍了拍我的头。
“别把我拍傻了。他还等着我帮忙一起开发数据库呢。”转过头，任由眼泪滑落过颊，滴落手心。
“你回陆家嘴的时候，告诉我，我让阿斌送你。”不知尤是否有察觉我的泪，我只能给他一个兀自点头的背影。
“好。”
“乖一点！”


“丫头，公司这几天没事吧？辛苦你了。生日礼物喜欢吗？”陈sir的声音和上海的天气有着天壤之别，乌鲁木齐现在该是个好天气吧？
“葡萄很甜。谢谢。”
“我不在公司，有没有哭鼻子？”
“你说的，要坚强，遇到挫折不准哭。”忍住眼泪欢快着声音回答他。
“不过……”
“不过，女孩子太坚强了不好，伤心的时候要大声哭出来。对吗？”他总是把我当作他那个2岁半的女儿来教育。
“乖一点！”
嘟~~~


“小姐，哪有人谈恋爱半个月不见一次面不通一次电话的？”禹微怒的声音充斥着耳膜。
“我忙，没时间。你是知道的，数据库的开发需要精力……”
“我说过很多次，我可以帮你完成它。我的签证下来了。”
“很好啊，记得给我买艾菲尔铁塔的模型还有‘love forever’的香水，CD的香水只有这个我是喜欢的。”
“你实在很任性……”
“嗯。幸好，你能体谅。”
“我会替你买ANCHOR的十字绣套件。乖一点！”
嘟~~~


我今年24岁。有个即将出国的恋人，他却始终无法激起我谈婚论嫁的热情；喜欢收养流浪小动物，却只能拜托退休在家的母亲照顾自己的小狗；大学毕业有份看似不错的工作，收入稳定，却疲惫于生命中的每次无奈；有几个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不错的死党，却因为各自的忙碌一年也见不上几次面；护肤品已经开始改用碧欧泉，却羡慕那些正在烦恼青春痘的小女孩，怀念Clean&Clear的酒精味道；迷恋这座城市的灯红酒绿，却早已丧失了夜游每条街道的勇气和决心；依然喜欢甜蜜的广式点心，却已经渐渐习惯起了龟苓膏的滋味。
我究竟变作了谁？
天渐渐朗润起来了，尽管没有变成众人眼中快乐的艳阳天，但是光线却成了风景的主角，街道上的人们各自拥抱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温情阳光，步履轻盈起来。我的心却依然站在阴霾的角落里搜索着属于自己的那点东西，仅存的那点记忆……






这样的文字，不知道该起怎样的题目，可惜的是嘉网的标题不可以仅仅只是“无题”二字，无奈加上[原创]的死框。
实在想不出，这样的文字配去哪里，所以还是勉强一下情感的斑竹吧，因为毕竟这也算我的心情。
       



此贴由 冰封的火 在 2004-06-20 23:24:05 最后编辑

可爱小鞋

  字多~  看不懂~

小傻

不知道写了些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