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时光逆流

什么颜色的猫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逆流了时光，你又如从前般伫立在我面前。依旧是ELLE的外套，眉目清晰。
      我不曾遗忘过你，只是激情耗尽的那一天，没有回头的路了。


      日子在懵懂中流逝，只知道从某天开始，忽然变得燥热起来。
      我看见学校花圃中的花朵开得异常热烈，胆大的女生穿起了棉布的短群裸露着小腿，阳光长时间地倾泻在课桌上，数学老师不停地写着黑板说要会考了会考了，小店里的冰激凌排放整齐色彩鲜艳，操场上打篮球的男生们不住地流汗。
      风淡云轻，平淡索然。

      我终于耐不住这另人昏睡的生活。最后一节课逃跑了。跑出学校的时候门房的警卫瞪着眼睛看我，太阳还是晒得人皮肤发亮，上了公车车厢空旷，闷热的空气里夹杂着灰尘与机油味。
      我坐定以后与朋友漫无边际地聊着天，我在想我能去哪里。公车开出站后我还是没想好。我能去哪里。

       我们一帮小女生在车厢里唧唧喳喳地欢笑，阳光洒在我们脸上，漾满明媚的笑容。那一刻可以清晰地看见自己，在逆流的岁月中拾到了童贞。
      共车环着城市无尽的路前行，抵达一个又一个温暖的站台。朋友们一个一个地挥手告别，欢笑声渐渐低沉。终于我对着窗外的景色沉默。然后我决定了去向，我去看唐。


      再次相见下着淅沥的小雨。他从马路对面走来。我没看见穿越马路的他，依旧左顾右盼地期待着他的身影。
      再穿过一条车道就会到达我面前的时候，他大声地叫了我。依旧是那样的步态，那样的外套，那样的眉目，只是头发短了，人更清瘦了。时光逆流的感觉，如同当初的凌晨，街灯昏暗，他沉默地开着木兰疾驶到我面前。这一等，穿越了半年的时光。

      他冲我笑，他说你怎么还打着伞？已经不下雨了。
      我有些尴尬局促地嘟哝了一句，慌忙地收起伞。
      半年或许很长了。不足遗忘，但足死亡。那17岁的爱情如此易碎，像流过我们年轻身体的岁月，留下的痛痕如尘埃般跌落进我们冗长的梦中。零零碎碎。青春是场霪雨，爱情就是云翳。总有一天我们都会穿越梦境醒来，只是这氤氲雾气挥之不去。成长是被折下的蝴蝶翅膀，会在阳光下奕奕生辉，但只有蝴蝶自己知道那有多疼，甚至丧失生命。一个足以扼杀我们的梦。


       我坐在车厢里望着窗外的风景沉默了很久。共车刻板地按着路线前行。于是我需要环绕一个大圈子才能到达我的目的地。
      不停地颠簸着，耳边的轰鸣声一直都未停过。看了很久的景色突然再看不下去了。眼睛很疲惫。或许斜阳耀眼，余辉刺目。
       我的身体不停摇摆，我低下头看着摊开的掌心。阳光穿过车窗抹在手上，凌乱的掌纹被忽明忽暗的阳光与阴影覆盖着，手心里攥满了一块一块的阴影，有些细碎的，仿佛可以扎进手心。突然觉得很疼，看见自己握不住光阴。那一场爱情另我急速苍老，而且不留痕迹。有一天发现自己无法再爱了，才知道自己已经偷偷地从梦中醒来。那沧桑仿佛一夜之间爬上了眉头。不是说不留痕迹么？


      我是真的不知道能不能遗忘，该怎样遗忘。我情愿爱情死了我也不愿遗忘它。它就像我养过的那只小猫，一只在我的记忆里快乐地奔跑与欢叫，我不曾承认它死了。但那残废了我生命的爱情不像小猫那样乖巧，它总是抓破了我回忆让我疼痛不已。那尘埃一遍一遍地跌入我冗长的梦中。于是我终于从17岁的青春中醒来。我知道有个伤疤存在，但你我都看不见。
      他还是没有变，依旧爱调侃，用ZIPPO点烟，大声地说话，长时间地笑。我像个孩子一样地撒娇，我说我要吃KFC。我没想到他会答应。
      坐在KFC里我啃着新品汉堡XXL。他说他有女朋友。
      他说到女朋友的时候眼神里总是充盈着幸福与温柔。他笑的时候露出牙齿，眼睛眯得很小。我对自己说，我最爱的男人很幸福。然后我自己也笑了。我不再会笑着疼痛了。

      时光逆流中，眼前的他与半年前的他重叠了。我看得有些恍惚。都是我最爱的男人，可我也无法确定现在我还是否爱他。我用尽了力去爱，残废了的生命。原来有些事是无法争取和改变的。我应该早些明白。
      耗尽了激情，却没有了回头的路。宿命要我死在无望的希冀中。看清这浮光掠影便像阳光一样破碎，异常疼痛。岁月还在无知地淌过，我却消亡了曾经的种种，心甘情愿地沉溺。这一拂袖就是一折子好戏，可惜我们都没有结局。

       下了车站，走过长长的街道，漂亮的衣服店一家一家地流连。明亮的橱窗我看见自己疲惫地前行。
       过了转角就到了唐的店。玻璃还是擦拭地明亮剔透。一转身还未走进店，就看见了他的眼睛漆黑且明亮。

      时光逆流。半年前我还不认识他。亦无法知晓今日会手握淡如水的幸福和他有关。

      那冗长的梦里总会有一个人告诉自己，我们会长大，然后会有一个人来爱我们。
      我偷偷醒来，已是错过。

星之卡比

喜欢现在的漂浮。理智多过与冲动。
       

此贴由 星之卡比 在 2004-05-29 11:00:46 最后编辑

*红双喜*

恨我？

无所谓了，反正恨我的人不少，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漂浮爱情

希望你会如此。

灵界の爱情

终究是会慢慢平静的。

漂浮爱情

带来的影响与改变却是不一样的。

灵界の爱情

好。

可我总觉得结局都是一样的。
不管过程是多么曲折。

漂浮爱情

认真点好吗？

我们谁都好累/
虽然过程与结果都不一样。

灵界の爱情

我不胡说。准不胡说。
那我不说。

等等吧。等下下。
已经很久了。我也累了。

漂浮爱情

我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你胡说也行。

我好久没写了的，和你或许一样。

只是，或许我们一个在等，一个已经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