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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3]偶尔看看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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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02-10-28 20:15:0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转帖]十字命相(一)(下集)……李平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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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后,我又向单位上的几个铁哥们儿和盘托出。
      好在都是知己,又都搞医,朋友们或多或少对我平时的举止有所察觉,因此一讲出来后,谁也没有大惊小怪。倒是当我向好友阿军讲了我要做手术的决心后,他当时就忍不住放声大哭,却让我始料不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一个铁骨铮铮的小伙子如此动容,反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只好倒过来安慰他:“医生都说了,不就动个小手术嘛,又不伤筋动骨,以后我还是你们的朋友。”
      阿军可不这样认为。
      想到我即将在男性的世界里销声匿迹,想到我撞生撞死也要去受那份罪,又想到我万一手术不成功那张不伦不类的面孔和各种飞短流长,阿军声嘶力竭:“你要做什么鬼女人,女人有什么好?人家想当男人还来不及呢!你啊,没出息!”
      总之,医院这拨朋友知道了我的心事,我也算自己给自己卸了点包袱。这一减负,心情果真轻松了不少。
      一好友问我:“做了手术,不就成了人妖了吗?”我告诉他,易性癖者和人妖有本质的差别。前者是自觉自愿强烈想做个女人,后者则是因家境贫穷从小被强行施以变性手术;前者是畸形想矫正,后者是专门变正常为畸形。形式相同,但本质不同。
      另一哥们儿建议我,找个女友好好交往一段时间找回做男人的感觉,再不然干脆去歌舞厅找一两个小姐试试自己做男人的能力,我听了哑然失笑:“对于女性,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我不会去碰她们的,别逼我了。”
      朋友们见我象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样子,个个都摇头叹息,劝我“好自为之,多多慎重”。
      工作两年有余,我已迫不及待,我向科室请了假,直奔上海而去。我没敢向家人透露一点风声,只是向母亲谎称说去旅游度假,其实此行的目的不言而喻,我就是要去找那个给秦惠英做手术的何教授,求他将我变成女人!
                     
      四、奔着希望而去
                     
      1995年春天,我满怀希望从成都登上了列车,开始了我的上海之行。
      火车两天两夜的颠簸,疲惫到了上海。一下火车,还来不及休整,我就搭了个的士直驶长征医院。
      排队,挂号,候诊,我忐忑不安地等在整形科门诊室外面。
      轮到我了,我一个人走进了诊断室,只觉得心里是按压不住的怦怦直跳。一时间感到口角在哆嗦,声音也哑了,整个一个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我从办公桌上拿过一张纸,开始写到:“我要做变性手术!”然后递给了那个看病的中年男医生。
      “哦,又是个要变的。”男医生似乎见惯不惊,抬头瞥了我一眼,不经意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把纸条放到了一边。
      看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慌了。
      真是病急遇到慢郎中,我忙说:“求你想想办法吧,医生,我打老远的从四川来。”
      那医生操一口江浙味的普通话,绵软软的:“四川不算远啊,到我们这里来的还有香港、日本的,四川算得了什么!”一席话讲得我哑口无言。说完,他随手递给我一张似乎预先印好的传单,上面写道:病员同志:你好!台头就不必写了。
      你的痛苦,我们已经清楚,我们对你这样的处境深表同情和理解。近年来,要求作变性手术的人很多,有关部门表示不能开展此项手术,我们暂时无法一一接待,敬请原谅。如果你愿意的话,请你把病历资料留给我们,为以后的治疗提供参考。希望你振作精神,就地治疗,增强战胜疾病的信心。另提请注意:1、勿访。
      2、勿退学、退职。
      3、勿自残,自残了也不收治,后果自负。
      何清廉1992/4/18一纸声明打得我脑袋发麻,全身如掉进了冰窟窿——难道这就是我要的结果吗?
      男医生接着说:“小伙子,回去吧,自己好好调理一下。”
      这时,一个胖墩墩、风度不凡的老医生走进了诊断室,他腋下还夹着个资料袋。我曾在报上见过何清廉教授的照片,估计此人就是何教授,便急急迎了过去,象遇到救命恩人一样语无伦次地向他诉说我遭受的痛苦折磨,恳请他为我做变性手术。
      何教授不待我说完便挥挥手面无表情地说:“你说的这些我都能理解,但我们做的那几例手术现在还处在跟踪阶段,效果如何很难说;再说,这种手术目前社会反应大,对病人今后的生活极其不利,万不可为了一时的解脱而抱恨终生。你也许不知道吧,那个动了手术的秦惠英,至今户口上性别都还没有同意被改过来呢!有关部门打了招呼,现在我们已经停止做这种手术了,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国情不允许我们这样做啊!还有,你知道做手术的后果吗?”
      何教授说的,我何尝不知。一旦做了手术,我的男性器官将被全部切掉,从外表心态上都是女人,但无法生育,无法有性生活,无法承担一个女人的社会责任,由此还将带来一连串无法预料的后果。可比起想做个女人来,这些又算得了什么?我才不会去管它,只要能做个女人,哪怕是一个并不完整的女人也行。
      我用企盼的眼神望着何教授,鸡啄米似的不停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但我一定要做手术,一切后果我自己负责。”何教授看了看我,摇了摇了头,叹了口气说:“小伙子,回去吧。”说完后他不再理我,匆匆离去。
                     
      我在医院伫立良久,脑内一片混沌,内心那个失望样儿哟,恨不得找个地方大哭一场。
      我在上海外滩漫无目的地游荡了几天,无心观赏这座繁华美丽的大都市。走到黄浦江边,望着波澜不惊的江水,有时想干脆跳下去算了。
      我们不是提倡治病救人,时时把医德挂在嘴边吗?为什么一碰到象我这样的特殊病人,医德怎么就变得苍白无力了呢?医德是什么?医德的本质就是解除病人的痛苦,这些口号每个医务工作者耳熟能详,为什么真正一实施起来,大家就显得瞻前顾后,无能为力了呢?莫非医德还有某种附加条件?
      剩下的日子,我连杭州西湖也不想游了,在上海呆了几天,我就打道回府,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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