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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9-25 18:30
TA的每日心情 | 无聊 2013-12-2 18: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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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了,那份深深的愧疚,依旧驻扎在我的心里,好久好久!
2004年2月29日,您是那么安详得躺在那里。我和爸爸陪伴在您的左右,看着化妆师一点点为您宽衣,化妆。那已经冻得微微有些发紫的脸,瞬间红润了。好想,躺在那的您,可以起来,笑着叫我,让我和您逗气,和您嬉笑。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我没有太奶奶,您是奶奶的阿姨,所以我也叫您太太。记忆里,从我好小时候起,您就好疼我的。我是4年一次的生日,您还特地送了个音乐蛋糕给我,我知道那时候的您并不富裕,那个小蛋糕一定花了您不少的钱,可惜还是孩子的我,没能珍惜。
您宝贝爸爸,也疼爱着我。您喜欢用那粗粗的大手拉着我。还记得您称呼我为小字路,我也很倔强的反击您,叫您“老字路。”每当这个时候,您都笑了,那带着深深皱纹的眼睛,弯成了缝。
从小,我就是个倔强的孩子,别人都有家里的小名,只有我没有。当大人们叫着我这个那个,他们自己取的小名时,我会很严肃的告诉他们,请叫我的名字,我不叫这个那个。而惟独只有您,是2个大家庭里,唯一如此称呼我的人。
记忆里,太太的家,是间很简陋的房子。门口,有一个小洞洞,不知道什么用的,只知道那里有着我很多的记忆。一根可爱的含羞草、一个简陋的螳螂窝、一朵小花,都是我留在那的童年。走进门去,走廊的尽头,挂着太太的女儿和丈夫的遗像。长大了才知道,太太的女儿也是个被情伤透了的女子,最终为了爱而服药死了。而太太的丈夫,是当地人一直叫唤的老好人,也早逝了。那时候,还不懂事的我,最怕的走是这条路了。再进去些,是个小间,地板不像现在都是水泥的,只有一小块的石板,周遍都是砖头和泥。这算是间客厅也是厨房,在小间的最左边,是个大大的灶头。记得那时候我最调皮了,总是喜欢在灶头前烤火,每当这时,太太总说,“小孩子玩火,晚上会尿床的。”如果第二天起来我没尿床的话,便会很兴奋的跑到太太跟前,一本正经的告诉她,“我昨天没有尿床哦。”再进去,是太太的房间,暗暗的,房间很小,只有几个简陋的箱子,一张古式的床,那床你坐上去还会有咯吱的声音。
还记得有一次,我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在太太的床上睡着了。估计爸爸妈妈看我睡的太熟,没忍心吵醒我,就留我在了那。睡到半夜我醒来,看着黑洞洞的屋子,还有那熟睡着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我吓哭了。哭声吵醒了太太,尽管她尝试着哄我,但最终,仍然无用。我哭着闹着,不肯再睡了,直吵着要太太送我回家。估计也许是后来哭累了,才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在那以后,我再也不敢进太太的屋子,也不和她一起睡了。现在想来,那时我的,伤透太太的心了。
时间慢慢推移,太太老了,背也越来越弯了,我也稍微的长大了,可依旧顽皮。那时,路边有卖小兔子的,我嚷嚷着要买,爸爸妈妈不答应,又是老太太疼我,帮我买了回来,好生替我养着。每天放学我就和兔子玩,玩得全身脏西西的,才不舍的离去。还记得,那是一个周末,太太在外面的客厅里(那时爸爸妈妈接下了2个车棚,把太太一起接到镇上来看管。)我却调皮的把房间的门锁上,抱着兔子到太太的床上去了,养过兔子的人一定知道,兔子的排泄功能相当好,就这么一下午的时间,太太房间里的床,沙发,涂满了兔子的粑粑和嘘嘘,臭极了。当然捣蛋完了的我,又再一次的拍拍屁股闪人了。只留下太太一个人,默默收拾着一切。
后来,我初中了。太太那,我很少去了,也快忘了有只兔子了的事情。一天晚上,吃晚饭时,爸爸突然说。“你养的那兔子,死了哦。”那时的我,才猛的想起,原来,我还有只兔子。哭着闹着,就跑太太那去,找她算帐了。
地板上,是死掉了的那只兔子,好大好肥了。一边是哭闹着要太太赔的我,一边是不知所措不停搓着自己手的太太。现在想想,真是后悔极了。已经好几个月不去看太太的我,只是因为兔子死去的消息,而找太太去理论,去算帐,她的心,一定很疼罢。
上了初中两年的我,稍微有些许懂事了,那时侯我特别的爱画画。一个休息天的下午,我跑到太太那,对着她画了好久好久。。画中,有一轮残月,在残月之下,是一幢简陋的房子,房子边是个老人,佝偻着背,手里拿着一把破旧的锄头。老人带着笑,可再美丽的笑,也掩盖不了她那满脸的皱纹。画完了,太太很喜欢,说像极了,我也慷慨的把它送给了太太。后来从爸爸妈妈那得知,太太找了胶水,把画糊在了墙上,每天看看,就很开心了。那也是我唯一一次画人像,后来就再也没了,因为我怕忆起太太,心口痛痛的。
后来,爸爸妈妈车棚不看了,太太也回到了乡下。看到这里,肯定很多人会说我们势力,需要时才想到把老人接在身边。可那时候,家里真的没多余的房间,虽然我央求,让太太和我一起住,但她执意不肯,在老人的迷信观点里,他们会吸去小孩子的血,让下一代变的不聪明。现在想来,更多的或许是那一次,我睡到半夜醒来哭闹的缘故吧,兴许是太太不想吓坏了我。
也庆幸,那时候的乡下,开了敬老院,因为太太是五保户,所以院长给了她住进去的名额,却也没收了她的房子。起初,我想那样也好,至少,太太不必再每天自己一早的起来,挑水种地了,也会有人代替忙碌的我们照顾她了。直到她最后的离开,我才后悔莫及。
起先,住进去。太太说那很好,很开心,院里有老人陪她每天说笑。阿姨会准时的叫他们吃饭,睡的也算安稳。也渐渐从太太那开始红润的脸上,让我感觉到,她是过的还好。可是,谁都知道,敬老院哪有不生病的老人。太太的房间里,有天被安排进了一个生癌症的老人。每天拉着太太絮絮叨叨的说着,她快死了,她有多么的难受。一天、两天、一个月、半年,太太原本开朗的性格也变的忧郁了,时常梦见,有鬼在和她玩,有死神在召唤她。(这些梦境是老人自己叙述的)后来,住进来的那个老人走了,太太也一天不如一天了。
印象里,那是太太走以前的一个礼拜。老人院说,太太状况很不好,叫我们去看看。当天,我就请假去看她了。太太虚弱极了,原本喜爱活动的她,已经躺在床上,嘴里连连说着,“它们要带我走了,我要走了。”听到这些的时候,我的眼睛顿时湿润了,那时候的她,从看护那得知,已经不记得谁了,只是一直叨念着想见我和爸爸。走到太太床边,拉起她那双布满茧子的手,奶奶问她,知不知道拉着她的是谁,太太说,“静静!”这是她那时候最清晰的一句话了,身边的人都开始有些哽咽了。我们陪着太太话了一会家常,准备离开时,她却紧紧的拉着我的手,不舍得了。无奈的拉开老人的手,嘱咐她要记得多多休息,刚跨出太太的房门,我的泪就再也忍不住了。
没多久,太太就离开了,也是我最遗憾和愧疚的。太太走的那天,天下着蒙蒙小雨,我那时候好贪玩的。和小伙伴们,在公园追逐打闹,即使看见爸爸的电话,也假装没听见。从下午一直疯到晚上,一身脏西西的回到家。家里人也没有,这时的我才想起回爸爸一个电话。当挂上电话,我的人也傻掉了。太太走了,当爸爸打我电话的时候,太太还有一口气弥留在这个世间,她想见我。可是,最终因为我太贪玩了,没能见到她最后一面。
此时说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即使已经过了4年了,我却依然无法忘却,那双紧紧拉着我的手,那张慈祥无比的脸。老人走了,就这么走了。
也许,是她想让我一辈子都记得她。老人走的第二天,正是她火葬的日子,也是我期盼了四年一次的生日啊。看着老人被那些护工缓缓的推入火葬场的焚烧炉,心痛极了。
每年一次的清明,我都早早的期盼,可以烧点纸钱,给在那个世界的老人,让她过的安好。虽然这只是迷信,却也是如今我唯一可以叨念她的方式。
唠叨完了这么一大串,没有华丽的文字,没有优美的语句,有的,只是我对太太无尽的思念。其实,每个人都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亲情。就如同我深深思念着逝去的太太、我的前任伙伴在他舅舅离开之际,哭的死去活来、小漂流失去妈妈时的心碎无比……每一个,即使再无情再无义,心中总会有份亲情挂念着。所以,请各位朋友,好好珍惜你们的家人,爱护他们,不要让他们受一丁点的上海。
小女子 文章写的绝对烂 请不要砸我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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