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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2996 回复:2 发表于 2007-4-24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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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7-3-27 15:45:2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红旗下的赖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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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下的赖蛋

--《赖小子》

我们从《赖小子》的预告片里,就可以轻易读出以下几个颇为抓人的关键元素来:青春残酷、公路电影、暴力、色情、摇滚乐。这也的确可以涵盖该片包含的所有商业元素,但是,这些商业元素也仅仅只是做到让电影并不沉闷而已。

事实上,《赖小子》还有更多让观众不能很快适应的东西,比如那些丝毫不试图美化亦不加掩饰的现实场景,相对于传统胶片摄影的DV拍摄,影像粗陋而直接,这里,含蓄朦胧迂回象征这些影像或叙事的修辞手法被摒弃,观众就仿佛站在自家的窗口,直接看到玻璃外面熙熙攘攘的现实,这种迫近的影像,使人不能回避,所以你只能选择面对或者厌恶,但你绝不能视而不见。

韩杰作为贾樟柯的同事兼山西同乡,此次两人合作(贾任监制)的《赖小子》与贾樟柯之前的作品不能不说有某种程度上的联系,青春的题材很能让人想起贾樟柯的《任逍遥》,我记得《任逍遥》中的小济和彬彬最后抢劫了银行没有成功,彬彬的被捕和港台流行歌曲“任逍遥”中的唱词,形成一种黑色幽默的对比,彬彬开始上路,而《赖小子》中的三个少年已经在路上了,并且彻底不能回头。这种前后递进的关系证明了两部片子血缘上的相近,我注意到,《赖小子》的投资同样来自于国外,一个显著的事实,这个关于成长,家乡,逃亡的电影渗透进了他者的目光,一路上有太多颇具代表性的时代景象:到处乱建的小煤窑、阴沉的天色、风沙、欲望场景、当然,煤矿是非常关键的背景,这个青春逃亡的故事因而又和这两部电影发生了联系:李杨的《盲井》,王超的《日日夜夜》。

流流泡了一所中学的女学生,这个女学生的同桌小四就打了流流,结果流流叫上伙伴喜平和二宝冲进学校,把小四打成重伤,怕小四死掉,流流从家里偷了钱和一辆车叫上伙伴逃亡,路上,二宝偷了流流的钱和车自己跑了,流流和喜平只好想办法搞钱,偷了煤矿老板的包,其中有一把手枪,后来,喜平和流流又去抢劫出租车司机,在冲突中,喜平用枪误打死了流流……这就是《赖小子》的大致故事内容,这里面有相当密集的暴力场景,其中,喜平三人喝醉了去学校打小四一场,这种毫无节制的暴力达到了最大化,不知道当时是怎样一个场面调度,效果居然真实得使人战栗……影片开始时,喜平与邻居矿工的女人偷情,完事之后画外突然一声巨大的枪响,蒙太奇快速转到喜平开枪打死一只野兔,青春情欲紧紧伴随着暴力,这个年龄,的确危险,事实上,完全抛弃了传统道德的欲望场景也一直在影片中出现:比如喜平,看来也至多十五六的年纪,却早就和邻居矿工的女人有私情,比如流流和女中学生光秀,比如三人嫖妓,影片一任感官刺激无度蔓延,使暴力和性成为青春挥霍的两把锋利的刀刃,但是刀刃的杀伤性最终指向了青春自身,这大概就是“青春残酷”的由来,使我们惊讶的是,如何没有任何外界的力量来阻止,规避,疏导这种破坏性青春冲动?我想,这可能就是叙事背后需要读解的东西。

影片最终的追问和叙事重心放在了喜平身上,他的父亲是一个常年不回家的矿工,估计是一个国企性质煤矿的矿工,因为影片一开始时,喜平曾对母亲说父亲要他去“顶职”的手续已经办好了,这里“顶职”一词暗含了上层的力量,在贾樟柯的电影里,所谓“上层的力量和意识只是作为一个背景声音在不停播放着,有时是电视里的政策宣讲,大事件报道,有时是喇叭里传来的时代结束或开始的声音,如《站台》和《任逍遥》里两度出现的列车员宣布车辆出发的声音,但是这种“上层的声音”到了《赖小子》里已经微弱到一个可有可无消息,因为“顶职”的去向已然衰败,“顶职”的隔壁就是“下岗”,另外,就是喜平三人去打小四时学校墙壁上的赖宁像,这个昔日的英雄少年,作为上层力量所树立的榜样,与眼下暴力嚣张的“赖小子”形成了一种反讽,结果就是毫无希望的当下,毫无希望的赖小子们就像植物一样自生自灭,现实呈现为一个无边的黑洞,甚至连惩戒都没有,这似乎暗合了《盲井》的主旨,这是另一个民间,绝不同于你曾经听人说过的那个,这个民间正处于一种传统道德,人情,以及社会关系彻底崩溃,人们正处于一种物质和欲望无度膨胀的亢奋之中,因为过去已经断裂,又丝毫看不见未来,人们就只好处在“没有明天”的战栗和兴奋之中。

喜平,二宝,小四,流流皆是这种时代背景的牺牲品,他们处在亢奋时代里的亢奋青春期,哪里有什么顾忌,上没有家长(上层力量),下没有工作,没有未来,只有与生俱来的激情欲望,青春期的友情,影片在这一点上是对他们有着同情态度的,尤其是把他们和成人之间作的对比:贪心的黑店老板,小煤窑矿长的煤矿出事死了30多人……但是二宝背叛友情,流流又误死于喜平枪下,后喜平回到家中,又听到小四没有死根本不必逃跑,这些打击使他彻底失去了自信,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喜平如何活下去,他将怎么选择?

这个问题的解决是一个关键,喜平经历了这些事件后已然和过去断裂,心理上我们可以说他已“长大成人”,要独自面对自我,但是这成长却是“杀友”和“逃亡”换来的,而死了丈夫的情人(隔壁邻居),温柔而宽厚仿佛地母般的怀抱也已经解决不了这一心理重负,流流死时的场景不断在他的脑际掠过。

应该注意到,流流是死在凛冽寒风中的一块收获过的高粱地里的,镜头不断投向了深秋的高粱上,贫穷而肃杀,这里,收获过的植物和死去的流流具有同样的本质,韩杰显然用植物来比喻他镜头里的人们,这和贾樟柯的“静物”概念相通,但是,有微小的差异,“静物”虽然不动不说话,但是亦有坚韧之处,在《三峡好人》里,贾明显寄希望于憨厚朴实的韩三明,寄希望于民间还残存的温暖和良知,虽然,他也最终将悲剧的命运还给了他们。但是韩杰的“植物”却没有任何自觉和坚韧之处,尤其是年轻的喜平们,当喜平最终选择向流流的父亲—也是一个煤矿矿主说出流流已死的真相时,矿主却叫来了警察,说是打架的罚款都替喜平交了,还不该有个交代吗?喜平面对片中唯一出现的“上层的力量”时,选择了沉默,因而,问题最终没有得到解决,喜平的生或死在这部电影里成为了一个悬念。

这也正是这类影片的遗憾之处,虽然呈现了现实不堪的真面目,但是呈现本身却不太负责任,他把他的主人公无所依托地放在现实的场景里是对的,但是主人公自己却没有任何主动选择,实际上,真正的现实也并不是这样,人有求生的欲望,他必然要自己学会长大,无论是市井小民还是上层精英,他都要主动自觉地选择他继续活下去的方式,这一点,在贾樟柯的电影里已经初露端倪。



--王亚平

3月26日于嘉定

博客:http://blog.sina.com.cn/u/1235869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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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07-3-29 19:23:36 | 只看该作者
原来你就是顾口中的亚平


景仰敬仰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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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发表于 2007-4-24 21:06:18 | 只看该作者
拜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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