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开墓式-TopSpirit

marinos

                              一
    周末的天气好的让人想使出浑身解数尽情地感受、被它包围以至窒息，天空纯净的蓝色让人有破坏和拥有它的冲动。它绝配于这样的美丽时光，就像每个温情故事发生的暖午。
    在地球的某个坐标上，当一个男孩背对着一个女孩一步步蹒跚离开车站，泪随心而掉、随风而飘。没有留下一句话，心情是否也能如此纯净透明？内心除了悲伤也仅仅记得不要被过路的公车撞到。男孩低头倚靠在广告牌的背面，痛哭着给好友打电话，此时男孩或许只想有个人活着并且能和他说话便足以，周围的人群拥挤且行色匆匆，步伐紧凑，各有各的目的，男孩一个人站在角落，幸福地在一个没人打扰他的角落独自哭泣，没人注意他的寂寞孤独和创伤。广告拍边有最新的发车时间，依靠着心也会随着他们一起出发，何时回来，没人知晓，亦或更本就是一次杳无音讯的长途旅行。
    方向天堂。
    或许还能有再见的那一天，或许生命依旧碾转尘世依旧轮回。但是掏空心后还能否记得曾经的归属。
    记忆可以消退，却无法后退。
   
   
                                           二
    当若干年以后记得这份感情时，翰一直把时间定格在那个礼拜的每分每秒，不论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恋人间的第一眼往往都是平静回忆中最值得赞美的浪花，允许记忆，更值得回味。翰一直记得那个时候自己的感情，像刚成熟的少年一样单纯而唯美，每天在学校里看着有感觉的美丽女孩，想着她们暗暗地喜爱着她们，充饥爱情。
    周一下午，翰第一次见到小米，在学校的小路，有点好奇这个女孩为什么就能在这么多的女孩中引起他的注意，有种群山之间突兀的感觉，心中忿忿不平。   
    周三下午，翰第二次见到小米，在城市的街角，婉转的浪漫，有点欣喜这个女孩为什么又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同样地又引起他的注意，心中被她埋下深深的种子。
    周四下午，翰第三次见到小米，在清晨的学校门口她和女孩依一起进校门，惊喜对她的感觉为什么还是这么奇怪，心中还是忿忿不平。
    周五下午，翰决定去找她，弄清楚她，或者更本没有理由，仅仅是等她吧。
    放学了，翰来到她的教室的大楼底下，翰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瞬间充满力量的聚集体，没有丝毫的胆却。第一次知道了所谓的“勇气”。
    翰看到了她，但是此刻他却没有移动自己的脚步，想磁石一样停留原地。翰被自己的感觉迷失，亦被小米的神情所恍惚，似乎上天没有什么机会给他来思考些许疑问。回到教室，心急如焚的认识小米在翰看来是一件急迫的事。翰想到了依，一个同班的女孩，通过依的介绍终于给她写了第一封信，那时侯的单纯蔓延在翰的心中，淡蓝色的信封和信纸悠远。仅仅能够和她交流或者能拿到一封出自小米的手的信是幸福而美好的。而此后的日子依像一个丘比特一样在他们之间传递信息，每天收到她的回信则是翰的期盼和习惯。翰回到家就把信好好收藏，以至于如今还能拿出来祭奠爱情。
    周五下午，同学都准备回家好好疯玩一个周末，都早早放学回家，翰独自打扫教室的卫生。小米忽然不经意地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她是来等依一起回家的，一个曾经停留欣赏的女孩，第一次真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翰瞬间感到头脑眩晕身体麻痹，匆匆经过小米身边的时候，刻意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以此掩藏内心的激烈澎湃。而眼神的对视又让他从未有过的兴奋的不安，头不自然的往后转动，像是向日葵始终朝着太阳一般。翰快步的走过，但是心却依依不舍，脸色严肃而内心汹涌，眼神中流出了惊讶与爱恋。没有说一句话，甚至忘记了微笑，换作如今不论面对谁翰定会先给予一个绅士般的笑容，有一点点害羞的翰拐过转角后双手握紧拳头，高兴的自己轻声喊了一声，感情因为害羞而更美丽。这是翰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爱情，虽然之前“疑似病历”众多，可是这一次却是真正的中毒，且没有解药。翰突然想到了自己忘记关教室的窗户，迅速的跑了回去，暗自窃喜自己的遗忘可以再看到小米，还好小米还在，路过的时候又一次的对视，这次眼神仔细的落在了小米的脸上，翰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她啊。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没有一点点的娇作，简单的装俗掩盖不住强烈的魅力，眼神是锐利而集中。简洁的校服在她身上单纯美丽，一个优美的女孩。
    翰亦紧张地全身被汗水浸湿，背上是一片汗水风干后的白色。
   
    依看到了翰亦看出了他的心思，拉着小米和他一起走出教学楼，翰不知所措。小米跑在前面蹦蹦跳跳的，翰走在后面继续自己的孤独欣赏，仅仅是她已经知道了有这样一个欣赏者，风吹散了头发愈加清晰他聚焦的眼神。走出校门，翰不知道为什么把车骑的飞快，还时不时表演一下杂技。他想要风给他多一点的眷顾让自己的头发飞扬，感觉全身沐浴在阳光下的快感，而4，5点钟的太阳又是给人以温存的。
    纯真的年代，往往更加浪漫，回家后的翰更本没有去想怎么追求小米，若干年以后翰欣慰自己当时的想法，觉着爱一个人想要和她在一起是本身的一种感觉和行为，要是想着怎么追女孩，那么他是为了得到而得到的。有目的的感情让翰厌恶，翰没有私欲，仅仅爱恋。即使让他与小米简单的在一起没有任何情感的纠缠亦是一种幸福，孤独的欣赏。已经足够。
    长时间的写信让翰开始了解小米，从未有过一种感觉让自己的文字写的如此诱人和丰富。灵感的倾泻让翰在每封信中都埋下了对写作的喜爱。男孩写女孩欣赏。一个比亿万FANS更具号召力的人让翰的心从未如此满足和依恋。让翰想到了才子配佳人。从认识到翰毕业离开学校的半年时间，两个人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一次单独的相处，仅仅写信。即使现实残酷时间不允许。
    转眼放假了，情感被现实所打断，往往就想电视剧一样在最精彩的地方停滞，翰时常独自担心假期的来临会让自己无法继续那份挚着，假期里没了依的传递翰开始给小米打电话，常常是一个人坐在窗前，看着流动的人群和匆忙的尘世，听着小米独奏的动听音乐。每天如此坚持。至今的电话记录亦是那个时候创造的5小时16分至今尚未遇到破此记录的“合作伙伴”。现在的翰也总是想为什么那个时候和小米就是有这么多的话要说呢。而在那个时候翰同样有如此疑问，只是他会想要是哪天自己和小米把要说的话说完了那该怎么办呢，自己会不会想没有水一样渴死呢？对于翰来说小米已经是一个支柱，悲哀还是一种幸福？
    相比学校里的充实生活，翰每天都是例行公事一样的起床、看书、作业、进食、打电话，而在家的无聊更激发了翰对小米的思念，就算在学校不能见到，却有一个希望的存在让自己可以每天满心欢喜的度过，丧失生活目标的假期想是一个澡泽吞蚀着涌动的激情。
    终于翰还是去找小米了，又是一个下午，在信件中断后的第二个礼拜。翰在家中第一这样的寂寥，发现可以用一个下午的时光陪伴阳光来思念一个人，什么也不做或者说什么也做不了。也是第一次一个人做车到这么远的地方，路上太阳像要把人烤焦一样恶狠狠的晒着，此前的翰还从未一个人出走到离家这么远的地方。可是同时心里却是无限的欢喜和激动。憧憬几小时以后的故事。那种让自己感觉深刻的心底里冒出来的勇气也瞬间消灭了心中的顾虑和害怕。
    小米家的附近，翰心里开始盘算着见到小米后该怎么说，虽然电话里已经知道了翰可能会找她，但毕竟这一刻的惊喜是翰魂牵梦萦梦寐以求的。翰在她楼下徘徊许久，却无法下定决心去找她，站在楼下的翰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狂莽，现在想起来当时为什么自己像着了魔一样呢？年少轻狂的自己是感性而冲动，但是这是无法避免的，即使让自己重新来一次，翰想自己依然会作出一样的选择。
    7、8月的太阳往往直接而没有任何掩饰，直达你的内心和感官。翰想着那个让自己心情无法平静的女孩就在楼上，而且既然到了她的楼下，翰就照着小米给的地址轻悄悄的上了楼，虽然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但是翰依然感觉自己和小米的关系不需要亦不想被别人知道，或许是满足现在的状况而不像什么来打破这样的平静，抑或许是自己本身便是个孤独的孩子，而感情则不想为人所知。
    走近小米的家门，犹豫着用手轻轻的敲了一下，见没有反应。但是房中却很喧闹，像是有别人在一起开PARTY一样，可是小米不是明明在电话里说她白天都是一个人在家的呀，翰心中反复的回想小米说过的话。翰再一次的用力敲击后，门终于开了，迎接他的是依。
    依似乎没想到翰要来，脸上尽是惊讶的表情，“怎么是你呀？”这个时候小米紧随着走了出来，调皮的歪着个头说：“进来呀不要傻站外面呀”说着用头向里面甩了一下。小米把翰叫了进去。走进门后翰看到林也在，林站在房门边微笑以对。林是依和翰的同班同学一个看似沉默却内心狂野的男孩，脸上洁净而显出一份英俊。翰想难道依和林？难道班级里的传言是真的？想着翰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八卦啦。但是只要不和小米有关系自己亦管不着啊。
    翰看到除了小米还有别人，就不想进去了，他一直喜欢和小米安静的存在这个尘世不被打扰。宁缺毋滥。翰什么也没说笑了笑说“既然你们都在我不打扰了”。但是眼神流露的是不舍和不甘。
    翰转眼看了一下小米回身就走了。小米甚至还来不及说挽留的话。
    走下楼的翰虽然感觉自己没有能够和小米相处更久，但似乎已经足够，比起多日的未见，能够一解思念，已然足够。只是想不到自己最近一直以来狂乱的心却在此刻如此轻易的被满足。像退潮的海水。安静。
    走出大楼太阳又一次肆无忌惮的晒在翰的脸上，催汗流下。翰看了看小米家的窗户，似乎想用眼神穿过墙壁直达她的内心。告知自己的多日想念。那种想说想表达却又紧张害怕的情愫始终是初恋最美好的记忆，翰的心里再起波澜，波纹连接他和小米。回家的路途，感觉好似第一次见到小米时候一样，风则给他们的感情继续孤独伴舞。
    翰第一次知道思念一个人的感觉亦是在这个暑假，每次来回的信笺帮助记忆刻画。
    暑假后的翰经历着没有小米的生活，虽然还是一直以来的信笺，但是翰每次都感觉小米在离他远去，这样的过程像是慢性自杀一样，婉转而痛苦难道现实的距离能够左右一个人内心的距离感吗？翰始终困惑不解。
    开学前的一天，翰毫无表情的流泪，为他们的感情祭奠，由于坐车的关系小米每天都是放学之后便赶着车子回家，分离之后的两个人要想在一起已经缺乏可行性。
    尘世中相处在一个城市甚至一个小镇，却无法在一起，让人心碎，像是拿着一把刀捣乱自己的内脏。学生时代的爱情经历更多的是风雨和现实的离散悲欢。但每个时期都该有他该拥有的感情，即使失败，面对沉落在其中的饮食男女，亦不该后悔。它更像是一个阶梯，不仅独立存在，更是下一层的必经之道。
    进入高中，翰身边时常有不少的女孩，但是却没有一个让他动心的，每天反复在家与学校间，心里却始终惦记不远处一个学校的小米，翰心里实际上还存有另外一个愿望，那就是要是小米也能考到他现在的学校来那他们的感情还是有机会的，如此反复的走过了一年，而翰正式依靠这样的一个信念支撑着爱情走过。但不久之后从依那边打听到小米终究还是上了另外一所高中，依然在同一个小镇依然相距不远依然无法相见，一切犹如宿命，无法摆脱。
    高一的暑假，想了很久后翰又一次给小米打了电话，一年来，翰心里一直在默默的爱着小米未曾风化，他并不着急的追求她也并不着急的得到她，仅仅因为是真心的喜欢而在一旁默默的专心欣赏。像是一个孤独的被遗弃在角落的孩子把玩着自己心爱的唯一的玩具久久不放手。乐于其中。
    小米的声音还是没有变，一年前一样的感觉，对于翰来说只有这不随岁月的年轮而轮回。如此的真实和贴耳。只是和翰说话的语气感觉异样而小心奕奕。翰则又紧张的说不出什么话来，自然更没有时空多想。
    电话后翰兴奋的告诉了依，只有她还了解她们的感情才能聆听和感觉的到他的喜悦，“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依打断了翰的话，倒也让翰从莫名的兴奋中爬了出来，依随后告诉了他一个让他不敢相信的消息。
    “小米和林正在热恋中。”当听到热恋这两个词的时候翰止不住自己的泪水，虽然小米并非他的女友可是在这样的感情冲击下，翰已经无法抵挡。原来林高一与高二都和依以及翰是同班同学，但随后生病休学一年正好再下一界中分进了小米一个班级，而他也在同时看上了小米。
    翰愤怒的挂了电话，想再次打给小米求证，但是刚拿起电话拨了号码的手又轻轻的放下，翰害怕，害怕听到和依说的一样的事实，“喂，喂！！”小米已经在另一端传来了穿心的声音，翰听到后未说什么便挂上了电话，在和小米的电话中从未出现这样尴尬的情形。绝望开始蔓延。
    直到后来的翰才知道其实那个时候小米已经和林有了隔阂......
    翰在这之后还是没有想365天以前一样冲动，冷静了一周后，他还是觉得自己并非没有机会，翰进入高中后的性格成熟而理性。虽说感情上的事应该以感性为主，但是翰在问题的决断上还是想到了和小米的将来，毕竟现在的恋爱不能说明什么，既然自己是真心的爱她，那么再晚都可以等，再多的时间和情感自己都可以付出。无论如何一定要得到小米。
    翰一次次的坚定自己的决心，一次次的告诉自己会有那一天的，时常在晚上孤独的想起时在纸上漫无目的的写着小米的名字。时常在夜晚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让月光洒在身上发出诡异的光芒，心和眼睛同视南方。就算未来想天色一样漆黑。
    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翰也依然没有放弃他们的信笺来往，虽然不长，但是断断续续的保持着，“保持着”对于翰来说就是一种希望，再遥远，拥有就行。就算它一直是一个不可能达到的梦也无所谓。直到后来，翰每三天就会给小米写一封信，而那个时候是小米一个月没有回他信的“纪念日”。
    高二的时候翰“恋爱了”。一直把小米当作自己的唯一爱人的翰还是轻松的追求了一个外校的女孩作为自己的女友，翰和她见面并不多，要是翰想要见她就约她出来，相反，翰不会理会她的要求，她们可以在家中偷尝禁果，可翰亦不会带她出现在社交场合，她们在夜晚调情亲热翰亦不会让别人知道她的这个“女友”。翰并不爱她，甚至没有一点踏进感情的范畴，仅仅需要一种恋爱的感觉和人性的原始欲望。她们不像恋人，却是翰现实中的第一次恋爱，对于翰来说，爱情有的时候真的是心底的一种暖流和一种灵魂力量。而现实中的恋爱则如同其名，现实而理性。完全独立于爱情之外或者说情感世界之外。所以翰的心始终留存在小米的世界里而他现实中的“爱情”则是一个现实的需要和目的性的决断。
    既然是理性的决断和目的那么一切完全不受限制，都可以以自己的需要来满足。翰甚至在高中毕业前开始接受第2、第3个“女友”。一样的“相爱方式”一样不为人知道，甚至是最最好的朋友，寒一直是孤独的生活在自我当中，他能相信的也仅仅是自己。
    所以只要说服了自己便可以接受一切，行为一切。


                                         三
    转眼高中毕业，翰已经拥有了很多“女友”，她们都不知道一切，更不知道翰心底存在着一个她们谁都无法超越的影子。虚幻而真实、痛苦而糜烂。为了高考，翰拼命的努力，之前的几个月他一直在想自己虽然不知道小米会考到什么学校，但是自己一定不能差，否则将来两个人在一起的话...他要做的是比小米更好，让小米的将来幸福。即使回归现实，翰也想到了如果男孩的学历不够高，想必她家亦是不会同意的吧，翰对未来亦充满了希望和打算。   
    几个月了瞬间过去了，进入大学后，翰开始变的迷惘，越发想念小米，想每一份柏拉图式的爱情一样，但时间让他开始对小米一点点失去了信心，如今的翰依然记得在高考结束那天，自己又一次地拨通了小米的电话，他想要的不知道还存在吗。
   
    “喂，请问小米在吗？” 翰的心中异常兴奋，即将听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时，感觉空虚而失落。可是在电话那头，一个陌生的声音告诉他，小米不在家。翰只能失望的挂上电话只后就不想再打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是信心受挫也好是没有耐心也好，只是觉得自己的感情在现在这么多伪爱情中变的迷茫，似乎自己在缺失一些什么，翰心里发现自己正在满足于现状，而不去追求真爱了。在学校的每天都在做着周而复始的行为，恋爱，吃饭，上课，睡觉，娱乐。尤其是恋爱让自己变的仅仅是一个追求欲望的兽类。自己的真爱在一点点磨平。不知是可悲还是不可避免的呢。
    翰无法避免自己的寂寞，一个需要感情的男人却在苦哭等待自己的真爱，他用糜烂的感情来冲淡自己心中的那份徘徊和彷徨。每周和自己的“女友”吃饭逛街接吻约会，仅有做爱是翰还保留着未进行的，他始终无法接受小米以外的别的女子，他是一个现在身体和精神还在追求着统一的男人。即使睡觉亦无法在深夜苏醒时抱着身边看不清楚的她......
    身边的女孩越多，翰却觉得越空虚，心灵像是毫无支柱一样的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抓不住任何东西，每次走在大街上，翰都害怕的张望着四周，希望不要有人能够认出他，翰想要的是小米和他的唯一。翰清楚的记得自己远离小米的那时从开始到现在，自己一直沉沉溺在混乱而随风飘散软弱的爱情中，男人心底对于真爱的渴望在被一点点激发，而由于一次次的和小米远离，翰开始考虑自己的感情了。
    考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爱小米，是不是真的有着无法忘却的记忆和无法替代的位置。何况多年未见小米，她的长相是否依旧，她的感觉是否还是直冲自己的内心湿地？
    翰想着想着一次次的入眠。梦到了自己和小米不久之后的相见，亦梦到了自己和小米相见之后却分开了，小米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的自己不认识了，翰的信心在一点点的消磨，他想自己对于小米的感情或许只适合停留在那个时候，日月轮回，感觉在悄然改变......
    翰开始寻找自己的真爱，开始退缩，开始被时间击退。如今翰回想当时的感觉那时始终无法想象自己还能和小米在一起。只是寻找一个真爱和给小米和自己的感情一个纪念和结局是最好的结果，一半是自己迷失在混乱而丧失真爱的感情中想要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莲。另一半是自己被现实和时间的冲击，无法坚定无法坚持当时的激情和冲动。
    时间在继续，心灵亦开始一点点的解放，没有了必然的坚定，翰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继续该有怎样的女孩来取代她。
    想着想着他想到了即将进入的自己的21岁生日，一个还未有一份真正爱情的男子，一个还未经历过真爱的人亦无法去理解真爱。忽然间他也想到了小米的生日，他们的生日相近，因此很容易联想，这样重要的节日，自己在过去的四年却无法和她过，他想着自己和她同时在经历着的或多或少的变化，不管是过去时还是进行时，都是如此真实而现实。
    翰的记忆里还存留着一年半前打小米电话时候的情形，自己却又一次要给她拨通这个电话，只是这次自己想要的不再是那么渴求而无法自拔的感情了，仅仅是一个朋友间的问候和多年的相约相间，而事实上本来就仅仅是朋友，只是更多的是翰对于这份感情的自我的意识罢了。
    和女友庆祝完相恋一年后，翰回家独自安静，独自思维。兴奋的神情瞬间凝固，没有停顿的拿起了电话，这一天另一个重要的节点就是小米的生日。翰想了许久，打通了小米那个熟悉的号码。只是多年未按，指间流淌的些许生疏。
    翰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声音，心中也在默念。这次翰心中因为有了底，显的特别的沉稳，不再想年少时那样。仅仅是给一个多年未见的普通朋友打电话一般简单，电话还是嘟嘟的响不停，翰心中一丝凉意，倒不是听不到她的声音而是怕小米的电话换了，从此再也无法遇见和同路。
    生日那天的电话没打通让翰心有顾虑，奇怪的心思又一次开始浮动，夜晚亦是想着入眠，第二天，翰继续打了那个电话，接通的刹那，翰心中一紧，小米的声音，熟悉的让他惊讶，但是多了一些矜持和紧张，小米像很平常一样的和翰说着话，就像不是多年未见一样，这一点连翰自己也感觉奇怪，翰简单的聊了些后，急着问小米要手机，毕竟翰还记得小米家里管的很严厉，不可能和一个男孩子长久的打电话，小米却不愿意给，一直在找借口，这更让翰略过意思莫名的紧张。
    电话挂了后的翰像是石头落地一样，翰仅仅知道的只是她过的怎样，是否还好。别的已经不敢奢望，也已经被冲淡。没有了冲动和激情。翰想或许自己还会给她打电话，但是不再想恋人一样的频繁甚至都不会有好朋友那样多的联系了。她想是自己心中的一颗星星，既闪亮的一眼就能看到，又漂浮在很远的地方，静默的孤立存在。
    平静的生活翰原以为可以这么下去，却在收到小米的信后，变的迷离，还是初中时候写信的那种淡蓝的信封和信纸，悠远的让翰心驰神往，急不可待的打开信，看到了小米给的手机号码以及长长的文字，抵的了过去的任何一封信。翰了解了这么多时间来的小米的生活和她现在的境况，原来那天的电话是怕家里人听到，所以小米才没敢告诉翰手机以及一些好友间亲密的话语。
    翰立刻给小米发了个短信，上面只有简单的两个字：谢谢。
    之后的翰，每天都激情的度过，完成了心愿之后似乎已经没什么重要事情了。同样的收到信之后和小米的联系亦增多了，翰感觉自己在做多年前未完成的事......
    经常的短信和电话，让翰感到了对小米的情感，现在回想当时，才感到深深的沉陷，似乎是在一点点的进入那个有去无回的旋涡，但是要是再给翰一次机会，他亦会再选择如此，这是感情，顺流而下是最好的。
    不久，大学的生活便开始了，只是翰和小米还是像之前一样的交往着，翰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对小米又产生了感情，那种感觉是多么的微妙啊，为什么原本仅仅想成为普通朋友，仅仅想有个联系便远离的自己会慢慢的又被吸引呢，到底是多年前的习惯未遂还是依旧有着感觉？
    那个时候自己也不知道，每天清晨，翰会收到小米发来的短信，像是MORNNING CALL一样的准时，时常调皮的叫他“小懒猪”又时常简单的问候，白天的时候，课堂上的翰在下课后也会给小米发去短信，虽然是简单的却是精致的，夜晚，繁星点缀夜空的时候，翰在进入睡梦前亦会收到小米的短信或者电话，时间不长，但却足以让翰迷恋安睡。
    这段时间里，翰甚至和自己的“女友”也失去了联系。似乎有和没有更本就没有区别一样，相比之下的小米是一种完全的压倒性的状态。
    此时，翰想遇见小米，想念她的容颜。
    “周末有空吗？”翰在电话里问小米，站在窗前和着月色和自己喜爱的人说话，是幸福的。“有啊，怎么啦？”小米轻轻的说
    “那一起出来吧，好久没见到你了”翰有点结巴的说出了自己的心愿，怕被拒绝，幸好，小米没有让他失望，轻松的答应了。
    翰为此兴奋了好几天，这是多年后的又一次重逢，不管怎么样，翰此刻最大的希望还是能看到小米，就这么简单。
    周五翰为了见小米，还好好把自己打扮了一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起初中时候的那个自己，成熟而颓废，“爱情”的滋润并未有任何的冲击，倒是今天，神情这么好，有一种久违的激情。生命存在的价值。
    见面的地点是小米的学校，第一次一个人换了好几辆车，到那么远去看一个女孩，就像是初三暑假，第一次一个人骑车到那么远的小米家，去找她一样，只是时间飞逝，人还是不变的，感情却微妙又令人晦涩难懂。
    在下车的刹那，翰记得那时自己的眼睛是明亮又瞎着的。那天的雨不大，但却绵绵的给人细腻的情感。小米拿着伞站在车站，下车后的翰站定了看着眼前这个单纯的女孩，大大的校服罩着瘦小的身子，却分明是坚定的柱子支撑自己多年的爱情。一副眼睛把明亮的双眼亦罩住，但是光芒还是在每条缝隙中透出。景致有序的排列，整个感觉和曾经的她已经不一样，但是那些吸引翰的特点还是存在，那些让翰心动的感觉依然留存，像是裹尸步中的千年尸体，不会糜烂和腐败。远远的还是可以一眼就看出这个女孩，眼睛像是一个门户，召唤那个家里熟悉的主人。
    翰接过小米的伞，给她撑着，两个人并行走在3月的雨中校园。
    之后的一周，小米和翰的发展迅猛而激烈，每天都会电话联系每天都记得时刻的短信。周遭的感情环境让翰的内心产生了异样，何况小米又是聪明做着一切。矛盾的心灵占据了这个徘徊在岸边的男孩。
    每天夜晚和小米打完电话，恋恋不舍的挂上电话。翰都会问自己是否还真的爱她。而答案当时的他无法回答。
    不知为什么，自己对于这样一份感情的看法会在短短的时间内改变成如此。会疯狂的无止境的又离不开那个女孩。但是不管怎么样，感觉都在告诉自己是多么的深爱她......这亦是翰前夜做梦时梦到的，而任何梦告诉小米后她都告诉他那是反的。                  
    一夜，小米在电话里，玩笑又孩子气般的给翰一个明确的暗示，这让翰紧张的不知道如何面对，要让自己在短短的几个月中从多年未见转变到恋人，快的不安定，而在短短的一周内，仅仅见了一次面就要决定自己的感情，又是自己一直以来认真对待的感情，彻夜未眠。
    像是人生经历的若干个第一次，充满新奇和幻想。
    但是毕竟在见到小米的第一眼时还是有那种刺眼的感觉和耀眼的光芒环绕，虽然和多年前那懵懂的初中时相比都变了，对感情的看法和对生活的态度都是会成熟
改变的，这亦是学生时代，恋爱的不稳定的不确定吧，翰心里像是悟出了真理一样的会心一笑。但是这么多年，他亦是在不停的改变，又不停的回归对小米的爱。像如来佛手中的悟空，永远不会翻出手掌心。
    那天的夜晚。小米又对翰进一步的暗示，到现在，翰还记得那句“萨拉嘿哟，米丫嘿哟”。“敌人”的步步为营让翰兴奋而内心激烈动荡。却在想她的时候又回归平静。像夜晚阳台上的月光，直接的泄入。


                                   四      
    周末这天，心情本来就异常好，外加今天可以和小米见面，同时是去完成一个多年未遂的心愿，翰心里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只知道自己完全没有听到老师这3节课在说些什么，听着MP3而反复思念着那个远方的她，甚至于翻开了他们之间曾经的点点，细枝末节都未放过，翰感到时间是多么漫长，希望一切停滞，为他们的情感让道。
    下课后的翰是几乎飞奔着去车站，和小米约见的地方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快餐店。小米还未到，翰坐下后开始等待，等待一个时刻的降临，这个时候或许有人悄悄的拿走他的书包都不会在意，毕竟像是走火入魔一般的痴狂，不一会儿一只手轻轻的拍了翰一下，随即微笑着喊了一声，翰慢慢的转过头，看到竟然是小米，未曾想到她早到，惊讶之情溢于言表，可是终究还是兴奋而激动的，赶紧买了小米最爱吃的土豆泥和汉堡来到一个临窗的位置，一个可以观看行人和路人肢体语言的位置，同时不被打扰坐下后，翰紧紧盯着小米的眼睛，似乎要把她看穿一样，这么几年，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这双灵动的双眼，像是透光一样的精彩和美丽。甚至看的到自己在她眼中的影子，两个人许久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一直就这样看着，要不是翰先打破了沉默，或许会一直这样下去，
    “对了，昨天晚上你电话里说的萨拉嘿哟，米丫嘿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小米一下子脸红了，同时低头不住的捂住嘴巴笑了起来，翰继续说“快告诉我呀，被你吊着很难受的，我的求知欲很强烈呀”，翰不动声色的表情让小米信以为真。
而小米尴尬的不知怎么回答，翰拿出了一叠信纸，说道，“我把对它的理解和猜测写在这上面，也是我想对那个人说的话。你随便抽一张看看对不对啦嘿嘿。”小米看这些信纸异常熟悉，再一看是自己初中时候写信的，原来翰都保留着，可是现在居然那来用作道具。气的哭笑不得，随后随手拿了一张，打开一看，画了一个可爱的她和他。中间则是一个小小的爱心，里面写着“对不起，我爱你”。小米一把夺过了翰手里的其余信纸，打开都是如出一辙，小米终于明白了意思，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翰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在她耳边轻声的重复着那句话。拉起小米的手，翰没有任何征兆的哭了，即使是现在这么长的岁月依旧没有冲淡那时候的那种感觉，即使想起，依然会流泪。
   

    哭的狂野，爱的灼热。两个人，一个幸福的笑一个激动的哭，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等了多年以后的感情，在得到的刹那，还会记得过去的伤感，在这样一个人群
繁杂的地方，翰不停的用手擦拭眼角，但是已经没有用，于是手的作用换为了掩盖自己的脸部，那时的感情和动容的场面内心，翰现在想起，感到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当然还有那感性的泪水。
    走出室内，有点褪下的阳光照耀的全身都很舒服，外面的冷风吹的翰有中彻底的清新感，风干的眼泪在眼下留着爱的痕迹，走在拥挤的大街，犹豫中牵起小米的手，手指在摸索着那种皮肤的质感和身体的温度，像是匆匆的路人，紧张的奔跑，亦想让人的视野模糊，模糊的看不到表情，小米默默的拉着他的手，安静悠远。翰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勇气和信心。走在路上的自己成熟而喜悦，像动画片里的英雄门，能量汇聚于一身。
    多年的宿愿实现后翰最想要的是沉静。不管生活还是心灵。
    春天到来之际，恋爱终于开始





                                  五
    夏天到来之际，恋爱面对散伙。
    翰每周末在家完成一周一次对家的依恋。一个赖以依靠的港湾相信是任何人的寄托。只是在恋爱后需要更多的时间陪自己的女友。他们平时属于各自的学校，周末在一起几个小时，虽可怜却甜蜜。
    依旧在午后伴着让人眷恋的阳光出门， 翰不像以前约会好看不好看小米都是他的，得到亦一切完美，随便穿戴着便能出门赴约了。这次，翰特意精心打扮整齐扬着领角的格子衬衣配着LEVI’S的最新牛仔裤，像恋爱前一样，完美精致的男子。但衣着光线掩盖不了黑黑的眼圈和一周复杂的心情产生的憔悴面容。
    见面后，双方象每一对情侣一样坐下买自己胃所中意的食物。“你爱吃的”翰小心翼翼的走到她的面前给她端上意想中的土豆泥和沙拉，“谢谢”小米简单回了一句，礼貌的让翰异样。自己则在一旁用手托着下巴静静的看着她进食，安静的和此时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如。像一个特例独行的表现者亦是欣赏者。静静的品茗艺术品。
    当然心有时候能如此平静，确是上天的一种造化。
    小米并没给他多少欣赏的机会，稍微吃了些许便不顾胃的呐喊，擦了擦嘴角，开始端坐。小米特有的矜持在此时表现的淋漓尽至。
    完美的现代都市女子。抑或是将来时。
    穿着紧身的牛仔裤和可爱又合符气质的带花边的衬衣。牛仔裤亦是LEVI’S且线条样式熟悉。微翘的小辫子充满活力。
    活泼的打扮和外型下是淑女的矜持。清醒而不庸俗。像清晨的一杯果汁色泽鲜艳却又给人营养。
    她拿着自己的食物慢慢吃着，同时低头看着学校上午的课程。似乎忽视了他的存在，认真的象刚进学校的学生，遵守着每项规章制度。亦不动生色，仅仅观察。终于翰还是忍不住先开口聊了起来，毕竟一周没见，对于陷入痴狂的爱情参与者来说是一种惩罚。
    “早上读书怎么样？什么时候考试啊？”翰随便想了个话题开始了谈话。
    还好啊，10月考试吧。回答简洁明了，像在做简答题一般。翰似乎察觉了些什么，总是在说完一句话后，给予一个微笑，气氛看似轻松却感觉沉重，就像一个步履踉跄的人外面穿了件随风轻飘的外衣，柔顺的包裹，却不能让他跟着风飞翔。
    恋人的话语不可能像足球的攻防战，单方的尽力。要是失去了兴致，那么无聊、寂寞和陌生。
    “那我们吃好饭去哪玩吗？一起去拍大头贴吧，这么久了都没和你拍过”
    其实这是翰一直想的，没有一个值得她们纪念的东西能代表他们两个人的感情。翰想让两个人在形式上追求到一起的那份统一能有机会转变为心灵的默契吧。
    “我不了，要不我陪你去拍吧。”小米怕拒绝让翰不好受便给予一个抱歉式的微笑。
    她始终是追求的那么完美，即使拒绝也那么的婉转，可是翰是相反的，他无法忍受这样的不轻不重不干脆，与其这样不如坚决的拒绝，何况翰还是觉得她在生自己的气，这是气话。
    翰对于冷淡却无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但毕竟两个人有矛盾，他此时不论是什么样的方式，只要能重回于好，就足矣。但是现实的世界无法用心灵简单的猜透。翰甚至无法琢磨出主要的原因。思考变的多余。
    爱情中的他大脑简单空白......
    托着自己选择的丰盛的食物，欢快经过身边微笑入座的陌生人。翰看着看着心情复杂。
    “为什么要这样？”翰欲哭无泪中带着着急的皱眉。
    “其实也没什么啦，真的没什么事。”小米还是一如继往的保持着矜持和强颜的微笑。
    随后为了让翰不再乱想，再追加了句“马上要考试了我要抓紧时间背东西啦”语毕又看着桌子上的笔记，时不时拿着餐具玩弄杯中的食物。只是在这样的喧嚣中真的能全心投入？还是仅仅为了找一个容身之处来躲避话题和感情呢？
    翰深深感觉到了一个自己深爱人和一份即将离自己远去的感情，这样的感觉像是看着一个人慢慢淹没在大风巨浪中一样无能为力，却又心有不干，慢慢的从身体到上半身再到头再到空旷茫茫。或者像可可西里中的男子慢慢陷入沙漠中那般刺激情感的最深处，过程的残忍有时候比简单的一个结果更能刺激灵魂和受用与精神。
    翰不犹豫的抓住了她的手，她手微微一缩，感觉出轻微的挣脱。最终手还是把两个人连在了一起，仅仅作用于肉体而已。
    翰此时才能感觉到小米身体来的温度。翰找回了些许身体上的感觉后开始寻求灵魂的契合点。
    小米也放下了手中的资料，正了正身子开始认真面对面前这个男孩。这个男孩在这一周为了她和她们的感情思考了很多。
    “其实有些事情都是小事我们可以解决的，何况这么多的事都是客观上的，并非我们主观的不相爱。”
    “但是你不觉得我们最近几乎一直在吵架吗？你说两个人要是这样的话......”
    “但是我想我可以改变的，我知道我有的地方不对。”
    她微笑着摇了摇头。
    “你知道吗我这样夹在我的感情和友情之间很为难啊”
    “其实最近那么多小事加在一起了或许你觉得烦吧。
    “有的事情发生了没办法改变的，有时候我还是会想起他”
    “那你是不是真的还喜欢他？”
    “我不知道，可能吧”
    “那你还爱我吗？”
    “不知道”她说。
    这样回答也许现在来说已经是最完美了。
    “但是我爱你啊”翰的情绪终于开始越来越激动。翰想在公共场所不能大声喊叫害羞且让人知道自己的这样一个状态多么难堪。但翰不自觉的表达着心中的坚定和自信，欲说还轻。
    “我是真心爱你的我想你知道的我对你是认真的”说这句话时翰有一种超然的信心。真爱让翰第一次有如此大的勇气，想起初三刚认识她时一样能够在学校无所畏惧一个人等着她的勇气。而现在能够为了她做以前不敢做的事能够毫无掩藏的告诉父母自己的恋爱即使他们还有点不同意和担忧。
    连续的对话和情绪的消耗让翰累而兴奋，一旦她不再冷漠，感情的相互碰撞便开始产生火花。
    眼睛湿润是它的标志。
    可是它也害羞在这么多人面前给翰丢脸，所以迟迟没有落下。但是情到深处的男人还是那样的让人心碎和动容。
    “我知道我以前太自私，有的事情只考虑自己的感受。我也没有为你改变过多少，但是说实话，在最近的时间，其实在默默之中我以前不自然的在为你而改变，当我们发生问题的时候我是真的愿意为你而改变。其实从小到大我一直只有自我，没有人让我像现在这样为了一个人改变自己，”说出了心中的所想，喘气后的翰格外清新。
    “其实你说我都懂，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小米终于有点情绪了。
    “我知道这些都是我的错”她继续道。或许只想快点这在她心中已知结果的谈话。
    “我还是以前的那句话我们还是需要冷静，我想考虑好后我会给你答复的。”
    “呵呵你说要一个月时间考虑是不是为了给我一个过渡的过程呢？”翰开始苦笑。
    “我知道有些事情其实你都懂”小米淡然以对，好象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一样。逃不出她的掌控。
    我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爱我？告诉我你的原因和你的爱情观，你从一开始就没回答我这个问题，一直在回避我对不对？”
    “我也不知道，只是现在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吧，或许我们开始的太激烈，当时没有冷静的考虑过吧。那你呢？你有你的爱情观？”
    “对啊！”
    翰听到她还是在回避开始觉得不安，觉得自己置身的不像一个公共场所而是一个墓地，仅有的是寂静和死亡的坦然。
    “从3月25号那天看到你后我觉得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而且虽然相隔那么4年，我依然有那种让我心颤抖的感觉，在和你在一起之前，我一直在考虑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你。还是只是以前初中时候的那种感觉的延续。但是我发现自己还是对你很有感觉，我一直觉得爱情是一种人对人的感情，是用感性来感知的，所以只要我对你还有感觉，我想我就会爱你一天。”
    说完后翰镇定了下自己的情绪，语速的加快和心情的激猛让自己有些冲动。平时却非如此。
    翰看了桌子上的食物，觉得两个人的心已经像那些食物一样在空气中凝固和冷去。任由香味在尘世飘离升空。悲哀亦无所求。
    听完回答的小米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低下头。翰的回答对于自己，成功而自信。对于她，像没击中靶心一样激不起任何反应和浪花。
    沉默继续，心底的暗流继续......
    翰笑了一下，是苦是甜，他自己也不清楚。
    “我想......我还是想说我是真心的爱着你，我用了最大努力挽回，但是你要是还是......那我想也没办法，我其实真的希望你有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一直自信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是唯一能对你好的人。”
    小米点点头，与先前不同的反应，来自她的领悟和敏锐的观察后及时的转变。
    “你真的还会去找他？”
    翰问了一句
    他依然放不下眼前这个女子，依然不能轻易放手。又或许这个问题对他十分重要，即使她和别的男子一起也会让翰好受。
    小米没有什么反应，“可能吧，我现在只想独自好好安静和沉淀。”
    没有什么比眼泪更适合在此时作谢幕表演。
    “我想不管以后你怎么样，我永远希望你能过的幸福。我想说三句话，首先我是真的爱你，知道吗？”今天的第三次。
    “其次，以后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伤害，不管和谁在一起，我都祝福你。最后想问你：“你爱过我吗？”同时，翰从口袋里拿出了最近一直放在身边的曾经小米写给他的信。一直以来它们都是翰的珍藏，放在抽屉的最内层同时也藏在内心的最底层。
    翰说完这些话脸上有了一丝轻松和坦然，但是这是需要代价的。
    语毕，泪水流淌。今天的第一次。
    翰想这在以前只是电影电视里看到的场景，从未想到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在这样的时刻也确实成为了最能代表自己内心感受的语言。终于知道了它的出处。
    小米抬头看了看翰，马上把眼神收回，不敢直面面对。
    “我记住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总有一天我会受到报应的，请原谅。”说着脸色轻松，好似完成了一件自己想要做的事般快意，仅仅没有过多的流露。
    桌上的食物失去了温暖的味道，午餐继续，生命继续，只是心中的情感想食物一样难以下咽。但是再难吃的东西，此时也无法让翰难受，因为他觉得自己丧失了一切，包括味觉。麻木是失恋的解药也是毒药。
    最后的晚餐，翰想多些时间和眼前的女子度过，或许这是一辈子里最后的时刻。所以翰始终吃的很慢。小米则还是保持着淑女的姿态，不快不慢，不忘时不时擦净嘴角的痕迹，讲究给人的整体的美感。         
    终于结束了，食物被消灭就像感情在时空中磨灭和消逝，像一颗流星慢慢燃尽最后的自我，悲伤的过程比它的结果更让人心碎。
    走出室内，天空开始那样的晴朗，即使在这样的悲伤时刻依然保持着蓝色天空的稳重和浑厚，不似乎没有什么能击倒，蓝色的有那么点深邃和诡异。翰想此时应该好好的来一场暴雨让自己彻底的发泄，把自己的身体淋湿、融化、随着雨水流淌进地面的任何一个洞穴久居。但同时在翰心中还想起了为小米撑把伞，想到她柔弱的体质，想到千万不能让他淋湿、感冒、痛苦。
    依然习惯为小米着想、依然习惯爱她。为什么......
    他抬头眺视了下天空，拉着小米的手前行。
    “小心车子”过马路时翰习惯性的语言让小米望了望他继续前行。
    走进车站，翰看到玻璃中的自己那么落魄，颓废，怪不得小米不喜欢。但现在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走到车边，翰和小米面对面站着。手依然未松。翰知晓这一刻终要来临，像子女牵着临终前的老人的手，坚持着，像雕像永恒。用现实中的动作代替自己内心的情感、逆转不可能完成的现实。
    “你早点回去吧”还是小米先开口。
    “恩，走吧”手指一松，故事结束。
    松手的刹那，翰煞的转身回头，那么坚决，没有了她的目光和欣赏，眼泪开始肆无忌惮的倾泻，干涸的泪痕再次湿润。
    翰独步蹒跚。


                                          
    蹒跚着走出来，暴露在阳光风暴下，想借它晒干一切消灭一切。但它仅仅把心事无限放大和照耀，翰想起同样的午后，同样的阳光，同样单纯年轻的心。

                                      http://topspirit.spaces.ms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