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守护天使(关于圣诞的祝福~~~)

七日小妖

愿大家都在自己的守护天使的守护下幸福快乐~~
难得肉麻一把~~哈哈~~

守护天使
有些天使注定是去守护别人的，有些天使是注定要被守护的。
——题记
1、
有些人的爱情是一枚甜蜜的糖果，甜到哀伤。
有些人的爱情是一杯芳香的美酒，醉到头痛。
但是谁也没告诉我，我的爱情原来是一场车祸，猝不及防，以至于来不及留一个吻。
——柳 浩太郎上

黄昏时分，下了一场雨。
天地一下子变得阴暗起来，像是谁的手在天空中轻轻翻过一页，白昼便结束，轮到黑夜登场。
原以为会是场急雨，来去匆匆。没曾想却淅淅沥沥，落个不停起来。看这架势，怕是会下上一个晚上也说不定。
远藤雄弥到家的时候，还没过22点。这比他平常到家的时间要早上个十来分钟。
因为下雨，忘记了带伞，所以从地铁口出来后，就一路跑着回家。二十来分钟的路程，只花了十分钟就跑完了。雨虽不大，但一路没遮没盖地跑了回来，到家时，到底还是里外里被淋个湿透。
从鞋子里倒出灌得满满的雨水的时候，连自己也忍不住要笑自己的狼狈样。然后又忙着换下一身湿嗒嗒的衣裤，又拿着衣服冲热水澡。等到一切都弄妥了，边擦着头发，边冒着腾腾热气走出浴室的时候，差不多也快十点半了。
打开冰箱找水喝，空荡荡的冰箱里，一眼就看到了柳上次留宿时，带来却未吃完的酸奶。他不用细看也知道，上面肯定是印着“香蕉味”三个大字的。
柳对香蕉味的食物在他看来，总是有着近于偏执般的爱好，所有的食物都是以香蕉口味为第一优选。有时他也会笑他，真应该出生在菲律宾的香蕉园中，当个香蕉园主的儿子，那样才合适。而柳却是一脸认真的表情附和着。
真是孩子气十足的表现。远藤想了想，又忍不住笑了笑。
拿出来看了下保质期，还好，还要一个多礼拜才过期。想到最近，柳总是三天两头的跑到他家留宿。那就等柳下次来的时候，再让他解决掉吧。
这样打算着，就又把酸奶放了回去。
喝水的时候，有些心神不定，不小心被呛了一下，咳嗽连连。突然想到心神不定的原因，原来是手机一直很安静。既没有短信的铃声也没有显示未接听的铃声。
该不会是进了水，坏掉了吧。
远藤忙从包中翻出手机，翻查屏幕，显示着一切正常。到底还是不放心，又用家里的座机打过去试了试。房间里顿时想起一阵优美的音乐，是KIRORO的BEST FRIEND。是柳最喜欢的一首歌，上次被他改了以后，自己就一直用着，现在也用成了习惯，连自己也变得喜欢这首歌起来。
“看来是没坏啊。”远藤自言自语地说着。
干脆打过去看看柳在做什么，算时间也该到家了吧。
电话很快被拨通了，长长的等待后，突然就被转到了语音信箱中。
“你好，我是柳浩太郎，我现在没有办法接听你的电话，请留下你的信息，我会尽快给你回电的。”柳的声音欢快的从另一头传了过来，远藤顿了顿后回道：“我是远藤，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想知道你排练结束了没。就这样了，byebye。”
挂上电话后，往墙上的时钟看了一眼，十点五十分的样子。都这么晚了，难道还在排练中，也许是忘记开机了吧。这倒挺像他丢三拉四的性格的。正猜测着，目光又被时钟的下面的挂历吸引了过去。
走过去翻了翻挂历，原来再过十天就是圣诞节了，圣诞节过后就又该是新年了。远藤还未来得及感叹时间过得飞快，就看到21号的边上被画上了许多小小的火焰和彩带，连下面的备注里也密密地写了几行字。
“柳的生日，别忘了准备礼物啊。柳最喜欢的礼物是KIRORO的绿色花园收藏版，或者最新的ipod播放器听说也是挺不错的。”留言边上还留着一个正在做着鬼脸的头像。
远藤看了，不由好笑地想，这个生日，怕是要被柳狠狠地敲上一笔了。哪有人这么要生日礼物的，也只有他才想得出这样的鬼点子。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留言是什么时候写上去的，自己居然一直都没有留意到。预想着再过几天就要变得瘪瘪的钱包，远藤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可不可以假装没看到。”
但是一想象柳在上面偷偷留言时的调皮模样，说不定还带着期待的笑容时，顿时心又软了。算了，反正生日一年也只有一次。过生日的人最大了，就满足他的愿望吧。

醒来的时候，听到窗外仍在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远藤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发呆。
不知怎么回事，这一夜里，尽是梦见柳。他穿着的外套，裤子都是平常的模样，不同的是，他的人无声无息，远远地站着，连笑容都是沉默的。
叫他，也不说话，只看着他笑，笑容里有股他说不清道不明的忧愁与沉默。
远藤正想跑过去拉他，却被不小心地绊了一下，这一绊就把自己给绊醒了。
醒来后呆呆望着屋顶，人还是迷迷昏昏的，心却已经清醒着。外面滴滴嗒嗒地雨声，带着冰凉，轻快的寒意，一滴一滴都象是汇聚在他的心头。然后变成满满的忧伤，在里面荡来荡去。
为什么要忧伤，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事实上他并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只是下雨而已，东京的冬天不是下雨就是下雪，都是惯常了的小事，怎么今天就这么不自在起来。
闹钟很突兀地响了起来，铃声在清冷的黎明中显得更加的响亮。他毫无防备地居然被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按停。这一来，人就更加明澈，睡意顿去。
虽说是学校已经放假了，但是还是要有工作要做。
想到和自己一样大的学生此刻正愉快地享受着假日与温暖的被窝，自己却已经能早早起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还能够赚钱，就免不了小小的骄傲一下。再辛苦，也是值得的。其实这样一想，根本就不觉得是辛苦，反倒充满了活力。
起身时，又抓过手机翻查了下，仍是一无所获，没有未读信息也没有未接来电。
街上已经很有圣诞节的气氛了，橱窗里都早早摆放上了许多红色，金色的圣诞饰物，看上去热闹又欢快。只是这份热闹，由于下雨的关系，显得有点不受关注的尴尬。
由于下着小雨，天仍是黑沉沉地阴着，待会也许要下雪了吧。下着雨的冬日街头，最想看到的是什么？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到，远藤心里想的却是，要是能下雪就好了。当然出太阳比下雪还要好，只是看上去很难实现，所以退一步，还是下雪吧。下雪要比下雨好，也有节日的气氛。下雨，只让人觉得从心里面开始潮湿起来。当然，夏天又不一样了。
这样想着，就进了地铁口，里面又是另一个世界了。明亮宽敞，只除了上下班高峰。
事务所里也显得安静颓废，是因为下雨的关系吗？怎么大家看上去都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早上好，大家都没精神啊。”远藤笑着向大家打招呼。
五十岚隼士从一堆人里向他跑了过来，还没说话，就已经抓着他的衣袖开始哭泣。
远藤扶着比他还高了半个头的五十岚，笨拙地安慰：“喂，怎么了这是？别哭啊！”又尴尬地看着旁人寻求帮助。
大家都回避着远藤的目光，脸上的表情不是难过，就是不忍。
到底这是怎么了，究竟是怎样天大地大的事啊。他突然就不敢问，只扶着五十岚任他抓着自己的衣服流泪。
“这可怎么办呢？”五十岚断断续续地哽咽着，“怎么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
远藤没有应他的话，不是不想应，而是根本不敢应，不敢将答案求证出来。
只是，很多事，不是不想知道，便不会发生。更何况是已经发生的事，想逃避也逃避不了。
“柳，他昨天晚上出车祸了。就在十一点左右的样子，在回家的路上。”
五十岚的一番话说得颠三倒四，却是把该说的都已经说明白了。
远藤突然就明白，自己从早上开始便在心里荡来荡去的忧伤是为了什么。当他的手滑过口袋时，正好触着一个微凸，于是他便伸进去将它掏了出来——
是他冰冷安静的手机。他一整晚都在等着却一直没有响过的手机。
这一刻，他忍不住，握着手机突然就流下了眼泪。
恍惚间，听到谁平静的声音问着：“柳，死了吗？”
他愤怒地抬头，想找出那个声音的主人，却发现五十岚正带着不满的神情看着自己。原来，声音的主人就是自己。这一吓，象是把自己从恍惚间唤醒到了现世。原本装得满满的忧伤，突然化作心酸，合着泪水，从眼里滚落下来。

2
对不起，你睡下去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
你醒来的时候，我希望你能跟我说，我原谅你了。
或者，你告诉我，你永远也不要原谅我。
怎样都无所谓，只要你醒过来。
——远藤 雄弥上

出事的那天，从黄昏起就一直下着雨，不大，却总也不肯停。
柳向来是讨厌这样的天气的，又麻烦又不舒服。可说来也怪，今年的冬天不下雪，却老是下雨。
在回家的路上，他都瑟缩着躲在伞下面，快步地往家赶。穿过下一个十字路口，家就要到了，这样想着，更是一路小跑了起来。
在穿越十字路口的时候，他还记得绿灯开始一亮一灭地闪烁着。然后有两道强烈的白光贯穿过他的身体，整个世界开始颠倒。他被抛到半空，以为可以触摸到天堂，黑暗却将他包围。
后来的事，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只是在无声无息的黑中，沉沉睡去。
远藤一得到消息就忙赶到医院，那时也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医院给他的感觉，从小到大从未变过。那明亮的日光灯，行色匆匆的白色衣服，还有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总另他从心底产生出一股畏惧。还有每个迎面碰上的人的脸上那戚戚哀容，使他的身体变得缓慢沉重，一寸寸的移动，僵硬如冰。
这时的柳已经做完了手术，被推到了重症观察室中。
“这么说，是不是并不是很严重，已经没有危险了。”远藤看到观察室外站着的经纪人，像是去掉了枷锁，一下子飞扑过去，急切的问。
“不是，因为头部受了比较严重的撞伤，所以……”经纪人挑着合适的字句，斟酌着说道：“还没有渡过危险期，不过只要能撑过今晚，就没有生命危险了。”
“这么说来，今晚是关键了。”
“嗯，不过……”
“不过什么？”
经纪人犹豫着说：“毕竟柳撞到的是头部，所以，听医生说比较麻烦。就算是渡过了危险期，苏醒过来的概率也比较小。”
“说什么呢？”远藤盯着自己的鞋子说道，“柳那么爱玩爱动，他怎么可能躺着不醒。”
经纪人感叹了声：“说得也是啊。”
“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当然，柳的父母也都在里面，你可以隔着玻璃看看柳。”
推开那扇门的时候，远藤首先看到的是他几乎不能相认的柳的母亲。原本在他印象中这位最注齐整的柳伯母，如今正憔悴不堪地哭倒在她丈夫的怀中。
柳的父亲也是一脸的苍白与黯淡，从那微微泛红的眼眶中，仍能见到隐约的泪光。只是双臂却仍有力地支撑着妻子。见到远藤进来，也只是微微颔首，打过个招呼。
远藤恭敬地鞠了一躬后，轻轻走到他们的身旁，透过前面的玻璃，看着躺在里面一动都不动的柳。
柳静静地躺在那里，头上缠着一层层的纱布，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明明那么单薄的身体上，却插满了许许多多管子。房间里机器的“滴答”声，现在是大家唯一的安慰，柳，他正在努力着。
柳，一定很疼吧。
身旁的柳伯母，已经哭哑了嗓子，仍在小声地呜咽着。
柳，你知道你父母正相互依偎在你的床前，等着你醒来吗？
柳，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所以，你是没有办法就这样丢着他们不管的，对不对？
柳，还有我，我还有许多话要跟你说。
你的生日，我都有记着，我会送你KIRORO的绿色花园收藏版的，不只这个，还有最新的ipod播放器我也会去买的。只要柳喜欢的东西，我都会送给你的。
很快又是泪眼模糊了，这眼泪像是永远也擦不干似的，远藤也就不去管它了，任它们就这样纷纷垂了下来。
柳，你看到我现在在哭吗？一定是看到了吧。
看到了，就醒来吧……
隔着一块玻璃，远藤的目光久久留恋着柳，像是隔着整个世界，其实只隔着一块玻璃。在身边的时候，从不在意，瞬间失去了，才痛惜不已。
眼泪，有什么用，其实是没用的。只是身体和心在流泪，就连自己也是做不了主。

走出医院的时候，雨总算是停了。正如远藤期望的那般，下起了细细碎碎的小雪。
远藤望着天空出神，为什么没能一直陪在柳的身旁。远藤悲伤地想着，他有很大的决心想要留下，可当柳的父亲强忍悲痛劝他回家休息时，他突然就说不出拒绝的理由了。他们的悲伤他分担不了，他的悲伤还是要他自己承担。而且，柳，他坚持的立场又在哪里？
雪落在脸上星星点点的凉。
柳……下雪了啊……
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就这样错过……也没关系吗？
很小的时候，他就听说，雪是因为尘世间的寂寞，才被召唤出来的小小精灵。
柳……
没有你在我的身旁笑……
真的……
很寂寞啊……
雪飘落的声音，真的很像你的笑。
街上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原来大家都是喜欢下雪的。
幸福的人，开开心心地伸出手，迎接这晶莹冰凉的小小精灵。
橱窗里，红彤彤的圣诞老人，一脸的笑容，慈祥而又憨厚。长长的白胡子，抱在怀中一定柔软而又温暖。
“妈妈，给我买一个吧，就买一个。”
小女孩仰着粉仆仆的脸，软软的童音，央告着身旁美丽年轻的母亲。
年轻的女孩穿着长长的靴子，踩着路面，像踩着一串音律，“咚咚”地走过。
街角有一对年轻的情侣，女孩娇俏婉转，仰面对着男孩笑。男孩也笑咪咪地回视，从容平和。
一切都如平常一种情景，什么也没有改变，只是远藤的身边少了柳。
是啊，如果柳在就好了，如果柳在，下雪也让人觉得暖和。如果柳在，吸一口冷洌的空气也是舒心。如果柳在，握着他的手他就满足了。
这样一个平常的下着初雪的午后，远藤的身边怎么能偏偏少了柳呢。
上帝，你是不是偷着去打了个盹，所以你才没有看见你的天使们因折翼而哭泣。
路灯一盏盏的亮了起来，热闹的街道，谁在留意那个忧伤的少年和他落寞的背影。
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是啊，安静得太过了。一如他现在的心情，原来有些哀伤是如同安静的房间一样，空荡而又无声无息。
远藤从冰箱中拿出了那盒注有“香蕉味”的酸奶。
为什么柳会对香蕉味的食物有着如此执着的偏好？为什么当柳向他推荐的时候，自己以前就从没有想过去品尝看看？为什么现在却这么的想试一下？为什么……
太多的为什么问得自己哑口无言，也免得自己胡思乱想。
满满地喝了一口，嘴里立刻溢满浓浓的独特的香蕉味。
原来……
真的是很好喝……非常好喝……
柳，这么好喝的东西，你舍得以后都不喝吗？

后记
我睡着的时候，错过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错过了18岁的生日，
也错过了平安夜。
我是不是还错过了其他一些什么呢？
——柳 浩太郎上
那真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圣诞刚过，新年还没到。只是两个节日离得太近，所以每一天又都像是在过节一般。
远藤和平时一样，习惯在没有工作的时间里，一个人来到医院。
柳现在已经算是脱离了危险期，被移到了普通的病房。远藤陪着柳的时候，无须再隔着冰冷的玻璃。
那一晚究竟是怎样熬过的，远藤现在想起那时的情景，总带着些灰灰白白的轮廓，像是隔着许多许多个梦。
那一晚当暗夜的最后一抹黑逐渐在清晨第一到光亮中慢慢隐成灰色时，他猛地打了个冷颤。是天堂还是地狱，他突然明白，那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幸好，真的是又幸运又美好。柳度过了危险期，在那一个人的战争中，柳是最终的胜利者。
有些爱是遗憾，有些美丽是事与愿违。不过，不包括他们，他们还有机会。
“外面又下雪了啊。”
远藤坐在柳的病床边上，一个人说着话。这一阵子，远藤总是这样，当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他就一个人说着话。柳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副又乖又安静的睡容。像是下一刻就会醒过来，又像是永远都不会醒的模样。不过，远藤从来没绝望过。那张英气的仍年少的脸上，有时会忧伤，会寂寞，却从未颓废或绝望。
他总是相信柳会醒过来，不在这一天，就在那一天，不是这一刻，就会是那一刻。他相信的不是奇迹，是事实。奇迹太渺茫，事实便只是事实。
“今天还是不肯起床吗？柳已经睡了好久了。我算算啊，都已经两个礼拜了。”
停了停，又说：
“是不是吓了一跳，真的是很长一段时间啊。我从来没想过，原来柳这么能睡的。”
想了想，又说：
“以前总是柳不停的说，我在一边听。现在却颠倒了过来，换成了我不停的说，柳有在听吧。哪，柳，你不觉得我越来越唠叨了吗？什么时候再换回来吧。这么安静的柳与这么唠叨的我，真的很不习惯的。”
“enya，你真的很吵啊。”
远藤低着头，应得有些漫不经心：“也许吧。”
突然猛地抬头，直直看进柳笑意盈盈的眼中。
“柳……”
“嗯？”
“你醒了？”
“没有……”
“你真的醒了！”远藤笑着扑过去，“真的醒了！”
他知道，他从不相信奇迹，他只相信事实，事实就是柳会在某一天醒过来，就像今天一样。
“早上好，enya。”
“现在应该是下午了。”
“那……下午好，enya。”
“下午好，柳……”

THE END

       

此贴由 七日小妖 在 2006-12-25 19:10:13 最后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