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几许]梦见庄子、水调歌头

showmers · 发表于 2005-9-27 14:0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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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见庄子
水中已浊，鱼儿上岸，两个人划船时走了音
　　旅行时把鳍收作一件袈裟，鼻息渐微
　　我们站着睡在地铁里，抱起吉他，唱歌、做梦
　　梦里开花，梦里顺路经过的一个庄园
　　讨一碗水喝，坐在一口井上
　　我会和一只蝴蝶交拜天地，她要为我产卵
　　我要为她捕鱼，织一张三千里的网。
　　
　　住在一个挖空的苹果中的寂寞，咳嗽出声
　　和树木说话，关心它们的年轮
　　我的周围有人杀牛，有人砍伐，技艺超群
　　坐看流霞饥饿是梭，你在纺织，我在瘦
　　病中的小鹿是绿色的，正在光和，在脱俗
　　我死的时候是芭蕉下的一块肉。
　　
　　恍惚中有人紧拽钥匙，走过天桥
　　他的包裹里或许有本《西游记》，他向东走
　　东方有河伯，他手下还有几条红色的鲤鱼？
　　如今会以何种方式谋生？
　　自古以来由北向南只有一条路
　　我将在这条路上日夜扫花。

         *黄牧父
阴天刻篆，一个刀口容纳一粒米
　　雨季来了不说话，一把柳一团松，想来稀松平常
　　南昌赶着政变，四月赶着小刀棍棒
　　均分一亩田让人快活，睁开眼睛又让人勤奋
　　抱着瓜读书也好，乘凉亦可看星斗天相
　　西方正在雕哪个局部，哪个神仙坏了手或者足？
　　东方，一张八仙台的工艺也能使人琢磨
　　从印泥到朱泥，亦步亦趋多好，不毛躁
　　写字从端正到潦草，写在芭蕉的脉络
　　几座斋名，几个堂号搬在隔壁，那些法帖写在墙上
　　当然伴随了爬藤的丝瓜，和青衣的男人一样瘦
　　那些流水一样的媚态，居然有人学了去并且开始风尚
　　先天之才真是好笑，明清的风流小说如此蔓延……
　　自适就好，习惯晴天去翻翻石头
　　手的精致往往始于粗糙，看看那些册子
　　那些做坏的物器，和那些偏见刻在了一起
　　晚清老了，一件青袍穿旧了，匠人也死了
　　没有谁写下挽歌，西装比袈裟更有体面
　　一把刀没有留过血，收刀的喙口却是无比的锋利
　　乡人不识才好，能渡过乱世，那些虚名
　　只一封泥，就四方端正地伏了进去，白纸黑字
　　洒金绢本，怎么唤也是一口红色的棺材。

         *语境不全或者梦魇者姿态
早晨想表达那些不靠谱的膨化食物，天气预报风车打转
　　开水的厚度量仗那些紧迫的人，诗人之死，抽象的橘黄
　　石虎的画让人想到种植，他是园丁吗？精神和夜莺抽烟
　　萎靡不振。翻乱的书籍里有贝壳，布上写满向日葵
　　和喋喋不休的庄子一起快马加鞭。哦，中世纪的小夜曲
　　柔软的迷迭香匍匐地稳当，火药代替烟火，侵略和切分音
　　让女人与绵羊坐在树阴底下，抽打往来过去的奴隶。
　　重复笑话啊，我是个多么诚恳的猎人。老虎叛变猩猩逃亡
　　月亮光洁地不能上膛，我的语气抓不了一只兔子。
　　还有航海日记啊，头一页上画满小岛并且还在修改
　　有些失真，一次海啸后那些善良的人集体隐居。过着
　　砍树生火吃肉的日子，白天和黑夜一样长，一夫多妻让人羡慕，
　　美中不足就是不能翘起二郎腿喝啤酒。生的蘖芽死的龃齿
　　海的女儿是走散失明的表妹，刻画时钟吹着气泡摸着道路
　　那些建筑，歪斜的果树正在扶着他们的历史，开花
　　被传统摄影一笔带过，那个美貌的蓝眼睛少年，死在国王的膝下
　　文艺复兴的油腻挂满了教堂，水拗断了桥，桥拗断的白娘子
　　洪水之哭冲垮了脸颊，冲垮了波特莱尔的神经，爱情多么敏感
　　你的局部和莫奈的心思一样淫荡。欧洲如果还有布娃娃
　　礼堂里的傀儡是否带刀，像中国武术那样扯根绳子飞来荡去
　　假使当真，我就老实乖巧地睡去，假使当假，我就剔个光头
　　跟着那五大三粗的花和尚去出家。

         *水调歌头
　　池壑水风满，波滟采菱芳，葵花寨子还远，小臂试清凉。休考雁来声笛，听卧人间寒瘦，经卷也无妨。乘馆抱琴去，银字煨烛香。
　　
　　绮句生，正俄而，念他乡。朝来暮短，未填豆蔻先思量，将逐焦桐色倦，来扣霓裳温软，梳蓖尚临窗。愁把冬来怨，恨多夏令长。

         *丹霞山轻舟行
单筏点蘸画春波，水皱披麻现碧萝。
空谷拾青青寂静，远山抱绿绿婆娑。
摘来叶笛吹温软，试采横竿写卷涡。
愿得荆家留我住，斫柴担荷化头陀。

         *南山感七夕
剪烛方挑夜风露，藤下呢侬私语时．
　　愁倚上弦拈雀数，病踱河汉试清池．
　　萤虫竟舞泥中化，绿扇葳蕤雪里知．
　　此景无尘拂不尽，一年只得一回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