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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28 11:53
TA的每日心情 | 开心 2025-5-19 20: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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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心毒 契子
夜。圆月之夜。
月光如水,在如黑丝绸般的天际高高悬挂。都市已经进入沉睡,安静的,只有风的声音。
裂缝从中间向外伸展,由浅变深--十字架裂纹中心流出水一般的透明物质。在“砰”一声下,开始崩坏。教堂里的钟响了,一下一下,向四面八方飘去。
安息墓园
崩坏的十字架正是安息墓园里的标志性建筑,此刻在耸立十字架的屋顶上,闪耀着与月色一样的光泽,不同的是那光泽里还带着冷锋。
月光渐渐向屋顶方向移动,一条人影慢慢被拉长,放大。低垂着脸,长发遮住了面颊。令人愕然的是那个人手里竟倒提着一把巨大的镰刀,刀身上微微泛着寒气。如此的姿势一直保持着,久久未动。
本是冷寂的墓园里飘荡起悠扬的笛声。那声音似乎从远方而来,像召唤着谁,优美的曲调里透出一丝怪异,却有又说不上来的感觉。与风的声音互相混合,竟变的毛骨悚然,似乎是幽灵的哭泣,来自地狱的哀嚎。
“魅儿,是你吗?”影子开始动了。
“路西非大人,是我。”从黑暗里走出一名女子,手中握着朱红色的笛子。
那女子美的让人可以忘记呼吸--褐色的长发像瀑布般披在肩上,白皙红润的皮肤,眼睛大大的,闪烁着妖媚,鲜艳的嘴唇将风情勾勒得呼之欲出,凹凸的曲线散发着诱惑。完美无暇的身材是每个男人梦里的典范,或许这世间只有天使或恶魔才能与她相比较。头上的公主冠小巧,精致,让人过目不忘。
“JK他们人呢?”被称为路西非的影子问。
“因该马上就到了。”魅儿回答道。
此刻风渐渐大了起,而魅儿和影子却丝毫未受影响,反而露出的笑脸。无边的夜色里有人隐约吟唱着:
“以一种飞翔的姿态前进,璀璨的美丽是血的赞叹。艺术不容许瑕疵。”
风小了,在魅儿与影子面前又多出一个人来。从身高及声音来看因该是个男人,带着一副银色的面具,举着一把闪烁红光的小刀仔细地修饰着指甲。
“JK,你每次出现都要那么大举动吗?”魅儿没好气的问。
“嘿嘿,这是我的招牌。我喜欢,你管我!”JK说完话又埋头修饰起自己的指甲来。
月光终于将光芒投在这爿屋顶上,倒提镰刀的影子渐渐清晰。头也抬了起来--那个被称为“路西非”的男人。脸上嵌着双蓝色的眸子。似乎有着某种魔力一般,可以将凝视其的一切融化。长发舞动着,一身黑色的衣装裁剪的非常合身,与之呼应的是一张俊秀的无法用言语描述的脸。
“就我们三个吗?”JK停下动作,吹了下指间问。
“封什已经来了。”路西非看着黑暗。
“什么?”JK和魅儿异口同声叫道。
“路西非大人好敏锐的感觉。”一个男声凭空响起。
JK和魅儿寻声望去,突然一道强光刺得两人睁不开眼睛,周围的空气开始炙热起来。待强光转弱后,一道白色的火幕竖在眼前。火势很旺,却没有烟。
“路西非大人,封什向您问好。”从白色的火幕里走出来一个男子。与路西非一样,只不过他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干练的短发,深色的全套西服,像一个身居要职的高层干部。
封什一挥手,白色的火幕化为一道流光钻进了他的掌心里。修长的身形,一张令女孩子激动雀跃的脸上没有表情,悄悄走到屋顶的角落边,打了个响指一簇细小的火焰立刻浮动在左手食指上。
“碧落,你的花不适合种在这里。别玩了。”路西非望着正前方继续说道。
“呵呵,路西非大人,我来了。”娇笑声里,众人脚下的水泥地板裂开,伸出一根粗壮的绿筋,一朵色彩缤纷的花刹那绽放。随着吹来的夜风,花瓣如雪一般纷纷扬扬,众人面前多出一道妖娆的身形。
全身被黑色的衣裙所包裹,黑色的长发盘了起来,用一支簪子固定住。妆画的恰倒好处的脸,透着一层冰霜。玉足轻摇,缓缓走了过来……
此刻,路西非脸上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心念一动,巨大的镰刀瞬间消失在空气里的同时,路西非整个人离开的地面,半浮在空中,而魅儿又吹响了那朱红色的笛子,靠在路西非的左侧,JK玩耍着小刀站在右边,封什坐在地上凝视着自己指间的白色火焰,碧落搂着路西非的腰,微笑着……
笛声里,五人慢慢消失,屋顶又回到原来的样子,只有地上的裂痕提醒着有过人的踪迹。被惊动的鸟,成群急速划过苍穹,在它们背后,月亮像是在滴血一般,鲜红鲜红……
暗夜录 契子 完结
夜の花
开门,换拖鞋,关门,开灯。手中提的衣袋随手扔在一边,解开领带,吸了口气,几秒钟后又重重吐了出来。从厨房的冰箱里拿了罐啤酒打开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了起来,整个人庸懒地蜷在沙发里,赤着脚搁在茶几上,活脱脱一个“大”字型。
俊边喝着酒边平稳着心跳,疲倦从心里开始向外蔓延。脑门上溢出细细的汗珠,又拉了拉已送开的领带,像快窒息的人在拼命呼吸氧气。
许久,才站起身,向浴室走去。门被关的声音,然后水流声。--热气将浴室变的朦胧,峻站在莲蓬头下,让热水冲着自己,闭着的眼,一脸享受。
刚才下午逛街的辛劳慢慢退去,他叹了一口气。还不用多久,就是他和紫玄的婚期了。可他却一点也没有快结婚的那种激动和幸福,相反从心底竟升起一丝害怕与恐惧,虽然是轻微的,但他还是感觉到了。而这样的感觉却在一日一日的增加。
无数个夜晚都被同一个梦惊醒,渐渐消瘦的他,紫玄却没有发现。而他知道,那个重复的梦境,真实的存在,却记不得什么时候发生。导致他一直靠安眠药睡眠。而近阶段,那个梦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连安眠药也没有作用了。
咨询过心里医生,医生只是告诉他,他只是神经衰弱而已,因为一直处在高压的生活状态下,难免会有这样的衰弱。只开了点镇静剂给他。
从浴室里出来,穿着一身浴袍躺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打开电视,俊希望电视能帮他入眠,因为药已经没有作用了。频道反复跳跃着,怎么也找不到一个自己爱看的,望着天花板,听着电视里的声音,就这么躺着。
“俊,我们就要结婚了,我好开心。终于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天花板上浮现出紫玄的样子,她的声音也在耳边回响,俊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书桌上钟的指针已经指向午夜12点了……
午夜12点 某PUB
PUB里依然人头蹿动,灯光点缀着空间的变幻,香水味,烟草味,兴奋的叫喊声,令人热血沸腾的舞曲交织混合,闪现在夜的侧面。
挑一个角落的位子,叫了瓶果酒,静静的坐着。这里是紫玄与俊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尽管已经很久没有来这里了,但今晚紫玄选择了重温,因为有些回忆很甜蜜。
还没多久就要和俊举行婚礼了,每每想到这样,脸上总有高兴与幸福的笑容,撩起散落下来的头发,边喝着酒边回忆着以前的种种。不用多久,她就要嫁给他了。她一直等待着,为4年的爱情长跑划上了句号。心如小鹿在撞,激动,难以言明的语言,幻想着披上婚纱的那刻。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甜美的声音硬生将沉静在幻想里的紫玄拉回现实。
她抬头望去,眸里映出的是一张妩媚的脸,精致且美丽,那美就连女人都为之动容,让眼睛一亮。吊带衫与修长的紧身低腰裤将曲线凹凸的恰倒好处。最特别的是那个女子头上的饰品--一顶公主冠,做工很细致,让人爱不释手。
“恩,请坐。”紫玄愣了一会,反应过来后,慌忙说道。心里暗自想到:原来这世界上还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就连女人看见了都会动心。太美了。只不过这身装扮太妖艳了。
“我叫乔魅。你好。”女子坐下后主动开口自我介绍起来。
“你好,叫我紫玄好了。”紫玄笑着回应着乔魅的话。
“刚看你一直在笑,笑的好甜。很好奇,就过来了。如果觉得冒昧,”乔魅喝了口纯净水说道,“真不好意思。”
“不会。也没什么开心的。”紫玄刚说完,脸上泛起了红潮。
“恩?还说没有什么开心的呢。你脸都红了。”乔魅笑道。
“真的没什么。只是我马上要……结婚了。”最后几个字声音轻到只有紫玄自己能听见。
“哦,这样啊。那恭喜了。”乔魅脸上闪过一丝狡洁。
“谢谢。”紫玄说完喝了口果酒。
“紫玄姐姐,玩游戏么。”乔魅边说,手里多了一副黑色的长方形的牌。
“这是什么?什么游戏?”紫玄望着那黑色的牌好奇的问。
“这个是塔罗牌,我在网络上看到一种占卦方法很灵验的。但一定要用这样黑色的塔罗牌。我可是找了很久才到这副牌的。”边解释,边整理着黑色的塔罗牌。PUB的别处有一双眼睛从乔魅出现开始一直没离开过,盯着她们一言一行。
“啊,有这样的事情?可是,这个我不会玩啊。”紫玄用笑掩饰着窘迫。
“很简单啊,在这些牌里抽一张出来就可以啦。但一定要用心去感觉是哪张牌。这样才准。”乔魅将牌摊开,等待着紫玄。
“用心去感觉。去感觉……”紫玄重复着闭上眼,用心感觉着面前的塔罗牌,然后伸出手。
睁开眼,选定后抽了一张,递给了乔魅。乔魅翻过来看了一眼,露出心喜的表情。紫玄则紧张地看着她。
“怎么样?”紫玄问。
“姐姐要占什么?”乔魅笑着说。
“当然是婚姻啦。”紫玄说道。
“恭喜你了,你的婚姻一帆风顺。”乔魅说完迅速合上牌然后聚拢其他的塔罗牌。
“这样啊。谢谢你啦。”紫玄握着乔魅的手说。
“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有机会下次再见吧。”紫玄看了表,时间已经一时。
“好的,下次见。”乔魅目送着紫玄的离开,笑容突然凝结在脸上慢慢消失。
“你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未来。就让它一直陪伴着你吧。”自言自语里,将那张刚才紫玄抽出的塔罗牌凌空弹了出去。
那张牌似乎长了眼睛般直窜向紫玄,一道黑光闪过,隐入紫玄的后背。而刚注视她们的眼睛已经不知去向。PUB的舞曲已经到了最高潮,人们的身躯扭动的更加疯狂。就在此时,乔魅随着光线的变化慢慢在空气里消失……
紫玄抽到的黑色塔罗牌:皇后
深夜一时 俊家
俊紧闭着双眼,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皱着眉头,直挺挺地躺着,双手牢牢抓住床单,怕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去一样,嘴里还呢喃着。他看见了什么?让他如此的心慌?
轻微的钥匙转动声音,门开了。紫玄轻手轻脚的换好鞋,直接想卫生间走去。伸手想开卫生间的门时,一声惊叫从卧室里响起。
“不要,不要,不要啊!“俊叫着,猛然从窗上坐了起来。
“俊,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紫玄询问着,冲进了卧室。
卧室里,俊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汗不停的从他脸上滴落,双眼里的恐惧余光未散,望着被子,浑身颤抖着。
“俊,怎么了?怎么那么多汗啊?哪不舒服啊?”紫玄见到俊这番景象,回身去卫生间取了条毛巾,沿着他身边坐下,细心的替他擦着汗。此刻,俊似乎依然还未恢复,直喘着气。
“你怎么了,亲爱的?”紫玄满脸焦急。
“……哦,没事,没事,只是刚做了噩梦而已。”渐渐从恐惧中恢复的俊解释着。
“真的没事?”紫玄依旧不放心,摸了一下俊的额头,确定没有热度后,悬了半天的心才落地。
“我没事,你去洗澡吧,你也累了,早点休息。”俊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后说。
“恩,我去洗澡了。等一下,我帮你热杯牛奶吧。”紫玄抱着换洗的衣服,出卧室前问。
“好的。”俊望着紫玄回答道。
卫生间里响起流水的声音,俊下床走到阳台上,点上烟,望着夜空,静静地看着。
“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他自言自语说着。
他究竟看见什么?没有人知道,或许存在梦境里的回忆是这生难以忘记的痛。这痛总在毫无防备的时候悄然侵袭。于是,伤口被扩张,看不见的鲜血,暗暗流动在心上。
一小时后
“俊,你的热牛奶,小心烫。”紫玄将一杯刚热好的牛奶递了过去。
“哦,谢谢。”从新躺到床上的俊接过杯子,望着杯口冒着的白烟,突然开始出神。
“俊,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紫玄靠在他身边问。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在出神中俊立刻回过神来回答。
“真的?”紫玄看俊的眼光有一丝疑问。
“真的。”待牛奶变温了,喝完后回答。
“可能是我多滤了。”说完紫玄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睡吧,玄。晚安。”俊看着她,轻声在她耳边说。
“晚安,你也早点休息,俊。”紫玄声音越来越小。
“恩。”说完,俊轻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也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
不远处,高层公寓楼顶
“魅儿,有把握么?”在他背后,月亮没有了光线,泛出的只是他手中那把镰刀的锋芒。
“魅儿什么时候做没把握的事呢?路西非大人。”乔魅儿笑嘻嘻地回答。
“这次,你需要谁来辅助?”路西非似笑非笑的询问。
“恩,这个嘛。”乔魅儿欲言又止,望着碧落。
“唉,又没我什么事。”JK边修着指甲边抗议。
“我说JK,你这样有事没事晃着小刀是很容易吓到女孩子的。我怎么敢让你帮忙呢?”乔魅儿一脸坏笑。
“切,我看是你不想我抢你功劳吧。”JK白了一眼乔魅儿。
“好啦,不要再争了。大家都要尽力配合魅儿的这次行动,明白吗?”路西非望着他们两人,打断二人的斗嘴。
“是的,路西非大人。”四人同时回答。
过了许久,路西非抚摩着那把银色的巨型镰刀,感慨万分的说道:“我知道,你很久没有尝过灵魂的味道了。别急,果实就快熟了。”
银色的巨镰似乎像听懂路西非的话般,突然刀身上的光芒乍亮即暗,像是回答,一个确定。
次日 私人心理诊所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带着黑框眼镜。将俊迎了进去后,去倒茶给他。俊一脸疲惫的样子,似乎昨夜没睡好。
“你怎么了?无精打采的样子。”女子递上一杯茶,关切的问。
“我……”俊望着杯中新泡的茶叶凝视了许久,才继续说道:“我又做梦了。”
“恩?不是很久没有这样的状况了吗?”女子坐在他身边。
“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重复这个梦。”说完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双手捂着脸。
“你太累了,是该放松一下了。”女子伸手将他揽入怀中。
“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不断的重复?究竟我做了什么?”突然俊切斯底里起来。
“好了,休息一下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女子安慰着,眼里露出一丝疼惜的目光。
“我不想结婚!”声音很轻,但还是传到女子的耳朵里,女子脸上的微笑一掠而过,只是摸着他的头发,像哄孩子一般,安慰着他。
一个月后
俊与紫玄的婚期将近,紫玄每天都拉着俊替未来的新房采购着必须的物品,然后紫玄性质勃勃地对俊述说着婚后的幻想。
俊只是盲目的跟从着,心不在焉地听着紫玄的描述,过好久才会表达自己的看法。而紫玄却未发现,只是沉静在自己的幻想中。
随着大婚将至,俊越来越惧怕回家,还有就是晚上的时候。渐渐的他开始等紫玄睡熟后,一个人在书房里呆坐到天明。他不敢睡,生怕一睡,那个梦又来纠缠他。究竟是什么梦如影随形般跟着他,他没有说,即使在心理诊所里,也未吐露半字。他知道,有些东西只能自己承受。
与此同时,在某家咖啡馆的一间包房里,路西非边享受着咖啡,边看着面前的人。
“碧落,果实即将成熟了。但似乎还有不确定因素。”路西非望着碧落。
“路西非大人,我只会种花啊,对于如何催熟果实,我可是外行。”碧落抿了口茶。
“就算帮那个可怜的人吧。”路西非似笑非笑。
“也只有这样了,不过我想让事情可以变的更有趣点。”碧落站起身。
“随便你,我可是很期待哦。”路西非望着窗外的人群。
“恩,不会让大人失望的。”随着最后一个,碧落消失在包房中。
婚前二周 X酒吧
俊坐在一角,一杯一杯喝着酒,企图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逃脱噩梦的追捕。无处可诉的烦恼,在记忆深出的灰暗,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生活。无路可走,只有酒,用酒来勾芡长久来莫名的疼痛。
“这里有人坐么?”一个黑色的女人站在俊面前。
俊抬起头,望着那个女人,一身的黑,黑色的眼影,黑色的唇膏,黑色的指甲,一头乌黑的长发倾泄而下,名副其实的“黑”女人。
“哦,没人,请坐,请坐。”俊拉开椅子。
女人道了声谢谢后,便坐了下来。打量了一翻俊之后,侍者送来杯颜色很好看的鸡尾酒,女人握着酒杯,摇动着酒像是在对俊说又似乎自言自语般。
“看你的神情,似乎有什么烦恼?”
“没有。”
“哦?我可是精通数术。”
女人张开嘴,鸡尾酒如一条细线流进口中。对着俊微微一笑……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碧落。是研究古代数术的。”
“数术是什么东西?”
“通俗的讲就是算命。”
“我不信这个。”
“哦,数术可是很古老的奇玄之术,可知过去现在。”
“那又怎样?又不能帮我。”俊没好气回了一句,喝了口酒。
“不说出你的困饶,我怎么帮你呢?”碧落摇动着鸡尾酒。
“我还是不信。”俊望了一眼碧落。
“那你要怎么才信呢?”碧落凝视着峻。
“除非你有什么证明。”
“好啊,这很简单。”
说完,碧落摊开右手,白皙的手掌里渐渐长出一根绿苗,逐渐变粗变大,然后开出一朵艳丽的花。随着碧落手心里的变化,俊睁大眼睛微张着嘴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看着俊如此吃惊的表情,碧落笑了笑,右手一捏一送,那株奇异的花已经从她手掌里消失了。碧落拿起鸡尾酒缓缓喝了一口。
“现在信了么?”
俊一脸吃惊的表情持续了一分钟左右终于回过神来,用一种崇拜的眼光望着碧落,用力点点头。随后将自己的椅子向碧落旁挪了点。
“告诉我,看我能不能帮你。”碧落柔声道。
“是这样的……”
…………
数分钟后
“原来是这样啊,很遗憾,我似乎帮不上忙。”听完后碧落可惜地说。
“唉,我也知道,没人能帮我。”俊一脸失望,苦笑着。
“不过,办法不是没有,但这样做的风险很大。”话锋一转,说到这碧落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俊。
“要多少钱,都没有关系。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俊像溺水的人看到了生的希望。
“呵呵,不需要钱,只是需要一点点小的代价。”碧落的脸上又露出微笑,那微笑是猎物上钩时的喜悦。
“什么代价?只要我给得起,我都愿意承受。”俊急切的问。
“也没什么。只是让我在你身体里留一粒花的种子。”碧落收起笑容,从她身上散发出寒冷。
“这个?可以么?”俊一颤,但又疑惑地问。
“没问题,只是你愿意么?”碧落喝完了酒杯里的酒。
“没问题,只要能帮我摆脱,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俊的脸上充满期待。
“好的,我们的协议达成了。”右手一扬一道红色的微光立即窜进俊的胸口里。
“别害怕,这花只寄生在你心里,只要你的心不变质,花就不会开。”碧落看着惊慌失措的俊解释道。
“哦,我明白了。谢谢。”俊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感谢道。
“好了,我先走了,有机会再见。”碧落起身,对着俊又露了个笑脸,转身向酒吧门口走去。
“再见。”俊随口应道,但心里洋溢着喜悦。
又叫了一杯酒,喝完后俊看了一下时间,指针已经快指向十二时。招呼侍者买单后,向大门走去。刚想开门,门被推开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长发的男子,但特别的是他有一双蓝色的眼睛。俊好奇地看了眼那男子,与男子擦肩而过……
回到家,紫玄已经在熟睡中,俊洗完澡,小心翼翼上床,生怕吵醒紫玄。合上眼,不久鼾声而起。--早上,当俊醒来,紫玄已经上班去了。坐在床上,俊突然笑了起来,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
“看来那个女人说的还都是真的。”边他自言自语边下床,向卫生间走去。
婚前一周 私人诊所
“最近好么?”女子微笑着看着他,问。
“还好吧。”俊挠着头。
“来,喝茶。”
“谢谢。”
“怎么想到今天来了。”
“没事,想你了,就来看你了。”
“还做噩梦么?”
“好很多了,虽然不是每晚重复,但每隔几天还是会发生。”
“没几天你就要结婚,不陪新娘子么?”
“我……我……”
“怎么了?是不是和新娘子吵架了?”
“不是,只是我不想结婚。”
“为什么不想?”“害怕。”
…………
长时间的沉默,俊望着茶杯,而那女子看着他。谁也没有再打破这沉闷的局面,就这么僵着。在安静的空间里,俊已经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还有心底最真实的声音……
大婚之日
教堂里,亲友宾客翘首以盼,新郎新娘共同的誓言。
洁白的婚纱,一张憧憬幸福的脸。美,让世间万物黯然失色。欢笑声,祝福声洋溢在耳边,心跳渐渐加快,蒙上了白纱,走向红地毯的时分……
就这么安静的站着,等待着。透过白纱的缝隙时不时向后瞄着,紧张、激动,百感交集的情绪让她的身躯有些颤抖,呼吸有些急促……
神父安详地带着笑看着她,伴娘搀扶着她,台下满是带着微笑的亲朋好友--准备见证一个动人的时刻,一段美满的爱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新郎还未出现。下面的人群开始悄声议论,而紫玄也着急了起来,让伴娘打电话给他。
手机关了,人也不在家,消息迅速的传来。但来的越多紫玄越担心。
“当--当--当--”教堂的钟响了,神父一脸疑问。
“请在等一下,新郎很快就到了。”紫玄悄声向神父解释道。
“紫玄,怎么办,俊怎么也联系不上,我们租教堂的时间快到了。”身旁的伴娘询问着。
“别急,他很快就会来的,会来的。”紫玄望着门口,双眼含着泪,嘴唇微动着。
一小时很快的就过去了,俊依然没有出现。下面的宾客已经散去大半,剩下的差不多就只有他俩平时最要好的朋友了。
“紫玄小姐……”神父说话了。
“神父,请再耐心等一下。超出的时间,我会算钱给你的。”紫玄忍住快迸发的火气,克制的说道。
“好的。”神父点了一下头。
一小时又过去了,下面还稀稀落落坐着几个人,都是他们一起玩的死党,而其他人早因为新郎的未出现,已这样那样的理由留下礼物后离去。
“这个俊,怎么还不来啊,真急死人了。”充满安静的教堂里响起伴娘焦急的声音。
此刻泪再也忍不住了,顺着眼角而下,划过精致的脸旁,滴落在婚纱上。突然紫玄丢下手中的捧花,向教堂外冲去,泪碎在风里,与她的心一样……
“紫玄!”
“紫玄,你怎么啦?别吓我们啊?”
“紫玄,别冲动,等等我们啊。”
面对紫玄的意外举动,众人都愣了下,虽然脚步声,呼喊声在教堂里响成一片……
婚礼行进中的第一个小时
机场的跑道上,白色的客机腾空而起,向苍穹飞去。
机舱里,在戴墨镜女子旁边,有个男子深睡着,眼角还挂着泪痕,手里捏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子微笑着。照片旁边写着几行小字:紫玄生日纪念……
我可以在你耳边聆听,你深情的话语
我可以靠在你怀抱里,感受温暖的体温
我却看不到你心里,在那,究竟是快乐;还是悲伤
为什么?
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为什么选择逃避?
我们的相守不是你盼望的?
回答我!
为什么?
紫玄泪流满面,竭力奔跑着,直到无力而止,双手撑着膝盖,喘着气,身体轻微颤动着。--猛然抬头,湛蓝的天空,白云朵朵,风轻柔地拂过脸旁。
“俊!……”用最后的力气,向着天空大声叫喊着,随后蹲下身,掩面而泣。
“好了,不要哭了,我们回去吧。”好友出现在她身边,劝着。
“回去吧,回去再想办法,好吗?”死党揉着她。
“回去吧……”慢慢将紫玄搀起,向回走去……
街的对面站着一个女子,头上的公主冠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光芒,显得与众不同。
“依然,你还是要随着你的命运而走。”笑着说完,消失在人海里。
一年后
花期终于要到了,只不过会是花是什么样子,却是未知,果实成熟于盛夏,却在某一天开花……
午夜12点 PUB
她一直出现在这里,安静地坐在角落,喝着果酒,拒绝一切前来搭讪的人,一过1时就离开。慢慢的她成为了这个PUB里一道风景,在众人嘴里的话题。
今夜,她依然准时出现,一身华服将身材凹凸得令人充满遐想,一张勾勒精致的脸上写满了寂寞与悲伤,但只是坐在那里,视线集中在PUB的某一点上,出神的看着。
“紫玄,你好啊,我们又见了。”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转过头,寻声望去--是她,那个给占卦的女孩。黑色的吊裙包裹着玲珑的身体,脸上的妆妩媚动人,头上的公主冠让整个人散发着妖艳。
“乔魅,你好。”有气无力打了个招呼,替她拉开一把椅子。
“紫玄,你怎么了?看起心情不是怎么好?”乔魅坐下后关切的问。
“没什么,可能昨没睡好吧。”紫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有什么心事,告诉我,让我用塔罗牌帮你再算算。”说完,乔魅的手里多出一副黑色的塔罗牌。
“不用了,真的没什么。”紫玄将视线投在别的地方。
“哦,那算了。很久没见,婚后的生活如何?”乔魅喝着柠檬水问。
紫玄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颤,突然泪又不争气的留了下来。乔魅看在眼里,递过纸巾。
“怎么了?难道他欺负你,还是过的不开心啊?”
“我们没有结婚。”紫玄接过纸巾擦着泪,缓缓说道。
“啊?怎么回事?”乔魅的声音充满吃惊。
“我也不知道,结婚当日他就没来教堂,之后向失踪一般怎么也找不到。”
“别伤心了,紫玄。也许他有自己的苦衷。”乔魅安慰道。
紫玄凄然一笑,没接话,只是一口一口喝着酒。而乔魅也沉默了,只是看着她,时不时递上纸巾。
“能再遇见你,我很高兴。只是今天已经很晚了,下次见吧。拜拜。”紫玄喝完酒,起身告辞。
“好,下次见。紫玄你要开心点哦。”乔魅站起身,说道。
“恩。”
“拜拜!”
…………
紫玄家
夜已经很深了,而紫玄依然没有睡意。她不敢闭眼,生怕一闭眼一年前婚礼上的那一幕就会再次浮现,让她心痛。于是在每个夜里,她一定要把自己弄的累才肯睡去,这样就不会做梦,也不会揪心的回忆呈现。
网络上,她心不在焉的看着怎样用塔罗牌算命,看着看着,一行小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暗黑塔罗牌:与一般塔罗牌无区别,只是牌色为黑色。牌意为一般塔罗牌牌意的相反含义。是不祥之牌。用它来算命只会占出不信的未来。
此牌数量极为稀少,是珍贵品种,但属性邪恶。勿碰。
算命方式:洗好牌之后,只要当事人集中精神抽取其中一张就可以测得未来。
看到这里紫玄倒吸一口冷气,想起了第一次与乔魅在PUB相遇的场景--当时她要给我算命,似乎用的就是黑色的塔罗牌。我还抽了一张,我抽的那张牌是什么?怎么记我不起来了。好象她没有给我看。
难道是我自己给自己决定了未来?
想到这,紫玄心惊胆战。如果是就太可怕了,那就是她自己导演了自己婚礼上的悲剧。不会的,不是的。怎么可能,小小的纸牌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紫玄开始自我安慰。
与此同时 城市中央公园
路西非站在湖边,静静地吹着风,似乎是等着谁。一把巨大的镰刀插在背后的泥土里,刀身上月光的光线被吞吐着。
“那个男人回来了么?”路西非望着茫茫夜色凭空发问。
“回来了,住在新建的公寓里。”无边夜色里走出一个女子。
“恩,那是该让他们相聚的时候了。”路西非转过身,抚摩着巨大的镰刀。
“是的,大人。我知道该怎么做。”黑夜里看不清那女子的脸。
“很好,高潮就快到了。”路西非转过身,握着镰刀一约而起,身影消失在半空中。
“我将踏着月色而来,收割已破碎的灵魂。”公园里除了这句话随风飘逝外,没有其他人了。
夜晚 PUB门口
一整晚紫玄都在等乔魅,可惜乔魅并没有出现,过来搭讪的男人却有好几个。她铁青着脸用冷冷的话语将几个不知趣的男人打发后,准备离开PUB。因为时间差不多了。
紫玄心想或许她今晚不会来了,还是每天继续接着等吧。先回家了,时候不早了。--脚步声由远至近,一股淡香传来,紫玄不禁回头。
“你。”一个女子站在她身后,紫玄惊讶地看着她。
“怎么了?紫玄。”那女子问。
“我一直都在等你啊,乔魅。”紫玄一把拉住乔魅的手。
“哦?等我有什么事么?”乔魅脸上绽出笑容。
“换个地方说吧,跟我走。”紫玄拉着她向前走去。
乔魅没说话,只是跟着紫玄向前面走去。穿过一条街道,在街心绿地前停了下来。绿地里的秋千上,两人各坐一个,边荡边说着话。
“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问?”紫玄有点尴尬。
“什么事?你问吧。”乔魅望着夜空回答。
“是关于你那副塔罗牌。我在网络里看到那副塔罗牌是暗黑塔罗牌,测出的都是不吉的未来,是真的么?”紫玄小心翼翼地问,边问边看着乔魅的表情变化。
“你相信么?”乔魅笑着,看着紫玄。
“我,我,不知道。”黑夜里紫玄的脸红了,低声说道。
“那些都是网络里无须乌有的东西,不碧当真。”说完,乔魅又摇动起秋千。
“那我上次抽的牌是什么?”紫玄又问。
“皇后。”乔魅望着黑色的苍穹。
“哦。没事了。”似自固自的说完,望着远方沉默了。
“紫玄,你还想他么?还想见到他么?”过了一会乔魅开口问。
“想,可是有这个可能么?”紫玄苦笑道。
“有,我认识一个人,她可以满足你任何愿望,只要你肯付出一点代价。”秋千停了下来,乔魅看着紫玄认真的说。
“是吗?哪个人在哪,带我去。多少钱都不要紧。”紫玄回应道。
“明天这个时候你在城市公园门口等我吧,好吗?“乔魅从秋千上跳了下来。
“好。但这个代价是什么?”紫玄站在乔魅身边追问着。
“我也不知道。你见到她后就知道。”乔魅转过头看着紫玄。
“这样啊。我知道了。”紫玄的脸上略显失望。
“那我先走了,我还有事,明见。”说完乔魅向回走去。
“恩,明见,拜拜。”紫玄一直向前。
…………
此刻绿地里又安静了,只有秋千还在来回摇晃着。泥土里冒出一枝嫩芽,慢慢开出一株花,枝头上绽出花蕾渐渐变大,从含苞欲放到花开灿烂。月明,夜凉如水,那株花儿芬芳的开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特的味道……
次日夜 城市公园门口
紫玄来回徘徊着,时不时看着手腕上的表,然后向正前方望去,夜深的看不清路的远端。深夜十分,在公园门口,她在等待。
“紫玄,让你久等了。”黑夜里走出两个人,为首的一个打着招呼。
“没关系,我也刚到,乔魅。”紫玄看见乔魅立刻迎了上去。
“这位就是我昨和你说的,碧落小姐。”乔魅介绍道。
“你好,碧落小姐。我叫紫玄。”边自我介绍,边打量着那名叫碧落的女子。
黑发,黑色妆容,快要与夜幕的合二为一,神秘是紫玄对碧落的评价。一阵风吹过,碧落首先开口。
“紫玄小姐。我可以满足你任何要求。”
“真的吗?”
“是的,不过需要你付出一点点代价。”
“要多少钱?我都给。”
“这不关钱。”
“那这个代价是?”
“交换,还有就是让我在你心里种一粒花的种子。”
“啊?这个太……”
“请放心,没有危险。”
“那我有什么可以和你交换呢?”
“恩 ,就用宽恕来叫喊吧。”
“宽恕可以交换吗?这也太奇怪了吧。”
“当然可以,你愿意么?”
“让我考虑一下。”
……
数分钟后
“你真有把握实现我的愿望吗?”
“当然可以。没有我做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
“那好,我同意,交换我的宽恕。”
“好,协议达成。那你有什么愿望要满足呢?”
“我只想再见他一面。”
“还有吗?”
“想问他为什么要在那天不辞而别?”
“还有吗?”
“没有了。”
“恩,就在最近你便会遇见他了。”
说完,右手轻抬,一道白色的光芒从碧落的指间飞出,射进了紫玄的胸口。看到这情景,紫玄大惊,向后连退几步,叫了起来。
“别害怕,按照协定,我只在你心里种下一粒花的种子。只要你的心不变质,就不会有开花的时间。”
“是这样吗?”
“恩。”
做完一切,碧落转身离去,不一会就消失在二人眼里。紫玄望着乔魅,露出感激的笑脸。
“谢谢你,乔魅。”
“不用客气,大家是姐妹啦。”
“恩。”
“希望姐姐好运哦,我还有事先走了。拜拜”
“我也回家了,拜拜。”
道别后二人从相反方向各自离去。回家的路上紫玄感觉脚步轻盈许多,或许因为她的愿望即将实现,一扫之前的哀愁,人也轻松了不少。
就算未知的命运提前知晓
十字路口
向左
还是
向右
……
看见未来了么?
那就选择吧
无法修改
只有选择
向前
还是
向后
……
常出入这间酒吧的人都知道那个老太婆是个疯子。对于疯子的言语常人不是嗤之以鼻就是一笑而过。你瞧,她又在自言自语了。
“开花了!”
“那花开了!”
“美丽的外表下谁能看见肮脏的一面?”
“躲不了,又有事情要发生了。”
酒吧里
一阵劲歌狂曲之后,四射的灯光渐渐平和,而音箱里传来舒缓的乐曲。疯狂过后的人们,三三俩俩休息着,轻声交谈,喝着酒。
紫玄在角落里像看表演一般看着酒吧里的人群,烟一支接着一支,桌上摆着一杯Bloody Mary。无数日夜靠着酒精与烟草的麻醉,她才可以暂时忘记,不去选择悲哀与疼痛。
自从那次协定,她一直在等待。等于与他见面的时候--酒一杯又一杯,望着杯中的红色液体,出神的想着什么。
““来,我们坐这里吧。”
“好的。”
离她不远,一对男女面对面坐了下来。而紫玄继续出神地看着杯子。
“想喝什么?”男人问。
“随便吧。只要不含酒精。”女人回答。
--突然,紫玄意识到什么,回过神来。那声音,似乎再哪听过。声音,是的,是他,就是他。丢下我不管的那个男人。紫玄转过头,果然,那个男人正是朝思夜想,僵梦频生的男人,婚礼上弃她而去,不知所踪的俊。此刻他的对面还坐着另一个女子,满脸灿烂地看着俊。
泪又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仔细看--那女子的左手上的钻石戒指,闪耀着让人嫉妒的光泽。别过头,紫玄大口大口的喝着酒,泪混着酒一同进入嘴里,苦苦的,涩涩的。烟已经开始烧向她的手指,她却浑然不知。
当爱走向极端,会留下什么?
紫玄狠狠地摁灭手中的烟,悄然起身,向酒吧门口走去。出了门,一阵夜的味道向她涌来。她向前走去,眼角的泪迹还未干枯,她的脸已经因为愤怒而扭曲。
还没走多远,那个老太婆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一把拉住紫玄,用一种奇怪的口吻说着她听不懂的话语。
“花开了。”
“那花开了。”
“你在和我说话么?”
“谁也看不见那肮脏的一面。”
“我不懂。”
“花开了,又有事情要发生了。”
“神经病。”
紫玄白了老太婆一眼,轻声骂了一句,摆脱老太婆的纠缠继续向前走,在身后,那个有神经病的老太婆却唱起了歌谣。
“每个人的心里一亩一亩田。用它来种什么?用它来种什么?”
…………
随着歌声的小去,紫玄在夜风里恢复了冷静,顺手点起烟,烟雾从紫色的唇中喷出,在半空里久久不散……
“俊,你要为此付出代价。我等你的这些年不会白费。你要补偿给我!”
爱的背面究竟是什么?看见了吗?……
一个月后
电视新闻
“现在查播一条最新消息。”
“今晚12时,我地X街X号的一幢别墅起火,因值班人员及时发现所以没有造成重大伤亡,其别墅主人一家均不同程度烧伤……”
月圆。
一抹红色在圆月里若隐若现。
花终于耐不住寂寞,即将盛开。
破碎的灵魂不要再游荡
收割
果实
银镰-噬魂
病房 楼顶
“紫玄,是你。”在顶楼的阳台上,俊吃惊地看着紫玄。
“是我,没想到吧。”紫玄冷冷的回答,楼顶的风吹起了她的长发。
“找我来有什么事么?”俊问。
“为什么?为什么要不辞而别?”紫玄的脸上呈现痛苦。
“那都过去了,是我对不起你,我向你道歉,如果没什么的话,我要下去照顾我妻子了。”俊淡淡的说道。
“什么?那个女人是你的妻子?”紫玄双眼睁得大大的。
“那我呢?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又算什么?你告诉我啊?”脸因为痛苦而扭曲。
“对不起,我知道是我错了,但我有苦衷。”俊轻声说道。
“苦衷?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五年。五年啊,女人有几个五年可以等?你当时离开的时候怎么不为我想想?”紫玄冲着俊喊道。
“你不知道这样,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会补充你的。”俊解释着。
“补偿?我傻傻盼了五年,终于盼你回来了。我很开心,但更令我吃惊的是你竟然有妻子了。”紫玄顿了顿。
“你的妻子不是该我吗?为什么会是她。你知道我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吗?”紫玄一步步向俊走去。
“你别这样,我会补偿你的。五百万,补偿你这五年的损失,如何?”俊看着紫玄走近。
“ “你看我很缺钱么?五百万能买回我五年的青春吗?”走到俊的面前,紫玄停下脚步。
“那你想怎么样?”俊的声音提高不小。
“只要你,只要你去死!”说完紫玄冲了上去。
紫玄冲上前去一把掐住俊的脖子用力向前推--背后就是小半人高的围栏,离地23米。边推边笑着,脸上莫名的神情,自言自语着。
“你去死吧,你死了就没有人可以和我争了。等你死我,我也自杀,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没人能把我从你身边夺走了,你也跑不了了。”
--正当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时候,不远处的阳台上一双蓝色眼睛正注视着他们,手中的握着的东西散发着与月亮一样的光泽。
他们俩互相拉扯争脱着,不知不觉中已靠近了那堵围栏,因为恨,紫玄的双手越卡越紧,俊则满脸通红的想拨开紫玄的手。突然,
“你放开我!”
俊竭尽全力甩开紫玄的手,紫玄“咚咚”向后倒退着,快靠近阳台护栏时,高跟鞋嵌进两块水泥板的缝隙里,整个人因为惯性,向后仰去。
“紫玄。”俊大叫一声,慌忙上前拉。手刚要触及紫玄的时候,她整个人的身体已经翻出护栏了。俊脚下一个绊算,一头撞在水泥墙上,失去了知觉。
半空中,紫玄微笑着,伸出双手。整个人急速向地面接近。
“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为什么要和别的女人结婚?”
“我爱你,同时我也恨你。”
“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俊,我在黄泉路上等你啊。”
“你是我的,谁也无法抢走。”
…………
紫玄重重地摔到地上,鲜血从她身体里肆意的流淌,一朵朵美艳的花从她身体里破体而出,一簇一簇,煞是好看。紫玄微睁着眼,脸上带着微笑,永远的沉睡了……
凭空出现一个人影,手里握着巨大的镰刀,一双蓝色的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紫玄。伸手,巨大的镰刀从紫玄身上拂过,钩起了一阵似烟的物体,那物体迅速的消失在镰刀之上。
“红月之夜,在实现你愿望之后,当你灵魂破碎之时,我将踏月色而来,收割这已死的灵魂。”
…………
后记
现场
“好奇怪啊,你看。她的身上开满了花。”
“是啊。真的很奇怪。这些花怎么没有看到过。去查查有没有记载。"
"好。”
……
“居然没有记载。真邪门。”
“恩,不过好漂亮的花啊。”
彼岸花:无色,无形。死亡之花。靠人类的欲望、罪恶得以生存,每次开花都以不同形态,不同颜色,无记载……
俊的结局
俊觉得好象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居然遇见了紫玄。当俊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病床之上。医生和俊的家人正在说什么,俊侧起身,努力的倾听。可是,为什么他们讲的他都听不见呢?
“我怎么了?为什么听不见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病历报告:俊 男 33岁 神经性失聪 初断为受到剧烈的刺激所致 无耳疾病史 目前暂时无法根治
花都开了
漂亮吗?
那都是人心里的毒所灌溉的
要不要也尝试一下?
……
《暗夜录》 夜の花 完结
善恶念
喘气声浓重着,双腿已不听使唤,却依然向前奔跑。竭尽全力的逃亡,是什么让他如此害怕?此时落魄的他曾经是不可一世的杀手,如今,像丧家之犬般逃命。
终于气竭了,深秋的夜里,呼出的气一团团在他面前浮现。正想擦把汗,笑声由远至近,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极度变形成,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奇特的身形,与一张银色的脸。
脸怎么会是银色的?难道恶魔真的从地狱里回来了么?那又为何追杀他呢?他不知,也没有人给他答案。
“哈哈哈“令人惊悚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进他耳朵了。他四处张望着,用力按住耳朵,不想听见那来自地狱的声音。
“哈哈哈”身后一道冷风袭来,他转过身,最后一眼看见的是个奇特的姿势。以一种飞翔的姿态前进。接着他脖子里一凉,很快就没有感觉了,正当他庆幸的时候,纳闷了。
“为什么我的眼睛只能看到地上的景物,面前的那双脚怎么那么熟悉?”
“那不是我今天穿的鞋子么?我怎么了?”想说话,声音却哽在喉中,渐渐失去知觉。
身体倒了下来,鲜血汇成一条小溪向前无边的黑暗里流去。一道人影的闪现,黑色风衣,银色面具,手中握着把滴着血的如手术刀般大小的刀。未看清,便消失在夜色里,以一种飞翔的姿态……
“红色的美丽是血的赞叹。艺术不容许瑕疵。若你的罪恶不够完美,我将连你一起修饰。”
事件
像被墨汁打翻的天空中星辰似明似暗的闪烁着,月亮清冷的光线倒映在玻璃窗上反射出的只是霓虹的璀璨。在这条热闹的不夜街上,灯照的四周如白昼,喧闹声、商店里喇叭的吆喝声充斥在耳旁,人潮汹涌的街,人们享受着夜幕下的奢华。
陆川隐在小巷里,望着前面的娱乐城,眼里迸出愤怒的火花。时不时的抬腕看表,时间:十点还差一分钟。
他的右手插在上衣里,心跳开始加快,手心溢出汗水,重重吐了口气,娱乐城里走出几个人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后边跟着几个带着黑墨镜的男人。几人又说又笑的向前走,时不时传出放肆的笑声,令路人侧目。
这时,陆川走了出来,迎着他们而去。近了,近了,那个男人近在咫尺,陆川的心跳的更快了,插在上衣内侧的手有些颤抖,离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没几步,陆川从上衣内侧抽出了右手,一把黑色的手枪标准了那个男人。
“你去死吧。”陆川叫道。
“砰”
“砰”
大腹便便的男人狂笑着看着陆川,而那个男人身后的路灯灭了。陆川诧异了,突然身体上有一股疼痛蔓延开,握着枪的右手无力的垂了下来,视线开始模糊,慢慢地倒了下去……
没有人在意陆川的动作,行人从他身边走过,他就这么躺着,躺着,血从伤口里渗出。
“我死了吗?”
…………
心里刚想到着,突然又一阵疼涌上心来。渐渐失去知觉。似乎过了好久,陆川又有点恢复知觉,迷糊中他发现自己以身处一间黑屋里。
“你想死么?”黑暗里传出一个冷峻的声音。
“不想,我不想死。”陆川有气无力地说。
“我可以让你不死,甚至可以让你获得重生。不过是要交换的。你愿意么?”黑暗里的声音再次响起。
“拿什么交换?我没钱。”陆川想听音来辨别声音从哪个方向传来。
“我不需要钱,可以交换的东西有许多,那要看你肯不肯交换了。”声音似乎来自四面八方。
“愿意,只要能让我杀了那个男人,什么都愿意。”陆川突然竭尽全力叫道。
“很好,我给你新的生命,新的容貌,新的身份,新的身份和能力。作为交换条件,我要你的善良来换,你愿意么?”声音又在陆川头上响起。
“愿意。”陆川重重点了点头说。
“好,协议达成。”说完就没有声音了。
陆川正纳闷,又觉浑身一阵揪心的疼痛,他立刻昏了过去……
“JK,看你的了。”
“好的,路西非大人。”
--赋你新生,去完成你的遗憾,但记住你,只是孤独的活着,没有人会认得你。
宾馆客房
陆川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似乎还听见有人给他的忠告。
“你的名字叫:秦正。是一个追求完美的职业杀手。”
陆川又复活了,在这个房间内,而且有了新的名字及能力,但另外一句忠告却让他心惊不已。
“若你的罪恶不够完美,我将连你一起修饰。”
陆川也就是现在的秦正,从床上坐了起来,穿好衣服鞋子,开门出去。他的新生活第一页已经翻开了。
黑屋
“路西非大人,你在他心里看见了什么,要用善良做为交换?”
“他的欲望。”
“欲望?”
“对,隐藏在心底的扭曲欲望。”
“在他拥有新生命的开始,这扭曲的欲望也同时苏醒了。这一生他都要背起这扭曲的欲望,与它同生共死。”
“真是可怜的人。”
“他的心有毒,能怪谁?”
…………
深夜 酒吧
“林蓝,玩塔罗牌么?”男人的眼里泛着蓝色的光芒。
“塔罗牌是什么?好玩吗?”林蓝拢了拢头发问。
“很有意思,是算命的一种,你想试试吗?”男人笑着说,那微笑再加上一双蓝色的眼睛可以让任何人融化其中。
“好啊,要怎么玩呢?“林蓝一口答应,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
“将这副牌洗一下,然后集中精神,抽一张。”男人递过去一套黑色的塔罗牌。
“恩,我知道了。”林蓝接过牌。
在灯光的变换里,林蓝洗好牌,打乱的摊在桌子上,然后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抽了一张出来。
“是什么?”林蓝好奇的问。
“教皇。”男人轻松地说。
“那是什么意思啊,路西非。”林蓝疑惑着问。
路西非凝视着林蓝,笑而不答……
你的欲望
会
随时间的流逝
而
涌现出来么?
被欲望压迫的是什么?
听见它的哀嚎了么?
听
纯洁崩溃的声音
善良在哭泣
……
善恶午夜园:后现代印象派杰出代表作。--黑色的背景,一张不同颜色的脸,半白半红,女与男的镶嵌,白色的翅膀与红色的微笑。
XX大教堂
建立于五百多年前的教堂,古老的外墙,剥落着时光的痕迹。茂盛的植物让庄严肃穆的教堂看起来有一点生机,五彩的玻璃,教堂顶端巨大的白色十字架,灵歌已经唱响,钟声在晚霞里回荡……
就在这所教堂里收藏着一副名作:善恶午夜园。已经无法确定画诞生至今的年龄,也无从考证出自哪个名家之手,只是看过这副画的人都会被震撼,或许在心底的隐秘被钩起,让人觉得神秘且诡异。
本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开始骚动,如荡漾开的涟漪一般,向教堂前的广场涌去。无数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教堂的最顶端--一名黑衣男子,站在十字架前,面带微笑,兴高采烈的神色望着远端,举起了左手……似有似无的白烟过后,整个人背靠着十字架,慢慢滑了下去。身后,红色的血液,沾满了巨大的白色十字架,白色和刺目的红色,纠缠在一起的美丽,在金黄的光线照耀下,泛出怪异的气氛,--尖叫声在人群中炸响,从中心向四周的扩散,人群如潮水,来得急退得快。水龙头嘴里的清泉滴落,十字架上蜿蜒着的痕迹,从半空而落……
档案
姓名:秦正
年龄:不详
性别:男
国籍:XXXXXX国
职业:职业杀手
死亡原因:调查中
……
时间 XXXX年
夜。
深夜,风微凉。
看不见的黑暗里脚步声由远至近,金属与金属的碰撞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有节奏的敲击着耳膜,虽未见容貌,但依然让人浮想连翩。黑暗里慢慢闪现的,是若隐若现的白色,修长的体型,闪着光的脚裸,撩动着正常男人的心房,呼吸会急促,血液开始燃烧,因为在夜幕下,当挑逗化作形容词。
跌跌撞撞里已凌乱的脚步,乱了身形;加快的呼吸掩饰不了恐惧的扩张,双里的害怕断绝了勇气的来源;软绵无力的双腿,竭尽全力的逃亡,从喉咙里发出断续的声音,汗从脸上到身上,粘住了发。向前,再向前,忘了时间,有的只是空白……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窈窕的身影将风情万种淋漓尽致的演绎,血脉喷张的曲线浮出无边的黑暗,渐渐快清晰的脸,轮廓已大致勾勒,使人在不知不觉中引颈等待,从街道远处吹来的风,撩起了她的长发……
整个人微微一颤,使脚步停止下来--脚上的鞋经不住长途的奔跑,鞋带断了。他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去系,只是一步一步向后退,双眼里求生的渴望与恐惧交织在一起,闪烁着。一名黑衣男子出现在他身后,不急不慢的跟了上来,黑色的墨镜下,一张没有表情的脸。距离十步左右的距离停下了脚步,缓缓举起了右手……
“我们又见面了。唐飞。”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你把我忘了吗?”
“不要,不要,不要杀我。”
“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就是不要杀我!求求你,放过我一马。”
“我保证不会在出现在这里。”
“不要杀我,不要……不要……”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你是谁啊?”
“我是陆川啊。你忘了?”
“陆川?”
那个男人思索着,而黑衣人摘下了墨镜,露出一张白皙的脸,嘴角上扬起的弧度,风吹的他身上的风衣,慢慢走近那个男人。
“怎么,还是想不起来么?”
他举着枪问。男人没作声,只是恐惧地看着他,从地上爬了起来,转身继续奔跑--左腿刚迈了出去,路边荒废的霓虹突然自己碎裂开,碎片掉落在地上震动了夜的安静,在无人的街道上,更加显的恐怖。男人深深吐出一口气,一抹手擦去脸上冷汗准备继续往前走时,突然发现身体不听指挥了,而意识也开始模糊了,男人转过身,想开口问,目眩,不由自主的倒在地上……
在男人倒下的时候,路的对面,从黑暗里,雾气中走来一个白衣的女子,恰倒好处的妆容将容颜粉饰得精致无比,无可挑剔的脸,白色高跟鞋里的脚裸上,扣着根带着吊坠的脚链,每一步都是那么的妖娆,从内向外的散发妩媚……
黑洞洞的枪口还冒着烟,持枪的手没有放下,而枪口前的人已经倒下,红色的液体从他的身体里溢出来,染红了路面,汇溪水向前流去。
白色的高跟鞋依然没有停止的迹象,顺着红色的血液逆流向前。枪的方向随着女子的改变而改变,朝着下一个猎物。月挣脱出云的包围,一丝亮光洒下地面:白衣的女子,黑色风衣,黑色墨镜举着枪的男子,倒在地上开始冷却的尸体,四溢的鲜血。-那个女子似乎未曾开间这一切,似乎这一切像未发生过一样,熟视无睹,连片刻停顿都没有,继续向前,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高低有序。
-随着那白色的高跟鞋,枪一直跟随着它,当那女子与黑衣人擦肩时,一股香味在血腥气浓重的空气里荡着淡淡的优雅,钻进黑衣男子的鼻中。继续向前,不急不缓,同样的速度,背着枪。白衣女人身后,那黑衣男子垂下手笑了……
“爸,妈,你们的仇我终于给你们报了。安息吧,从此这个世界上在没有陆川这个人了。我叫秦正。”
宿命的邂逅
杀手就是在刀间上打滚,用性命换金钱,以财富为目的,替他人跳起死亡的芭蕾舞。而秦正就是一个杀手,一个在道上文明的一流杀手。
这个屋子始终是黑的,不是没有灯,而是这个屋子的主人不愿意点灯--有的人活在白昼里,而有的人却只能生活在黑暗里,而他就是生活在黑暗里的其中之一。杀手的屋子,又怎么会有灯?这时,他正坐在床上,抽着烟,白色的烟雾在黑色里显极为显目,星火的凋落,躺在床上,天花板上一双神秘的眼睛看着他。他闭着眼,似乎有着很享受的神情,就在刚才几小时前,他刚替父母报了仇,将仇家劫杀在一条空旷的小街上。
一会儿厕所的灯亮了,隐约的灯光照耀下,原来天花板上有一副巨大的油画:黑色的底,半男半女的二张脸合并在一起,白色的翅膀,红色的微笑,刚才就是那画中神秘的眼睛盯着秦正。过了一会灯又暗了下来,推门的声音,脚步声一点点远去。
午夜 BluePoppy-PUB
幽幽的烛光里暧昧游走在每个角落。暗香浮动,人影流动,酒精与花香在这个空间里展开了无限的想象。肢与舌的邂逅,拒绝玫瑰花的美丽,泛着酒花的杯子映出纵情的笑。而秦正坐在最暗的角落里,不引人注目的盲角,安静得喝着酒,回味着复仇成功的喜悦与快感……
卡拉OK屏幕前,一名妖娆的女子,款款走了上去,白色高跟鞋里的脚裸上扣着一条做工精细的脚链,栩栩如生的天使吊坠左右摇摆着。音乐响起,令人消魂的女声,使酒吧里人的情绪一点点被点燃,开始高涨--
忘记他
等于忘掉了一切
等于将方和向抛掉
遗失了自己
忘记他
等于忘掉了欢喜
等于将心灵也锁住
同苦痛一起
从来只有他
可以令我欣赏自己
更能让我去用爱
将一切平凡事
变得美丽
秦正举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眼光顺着声音,向后望去,台上那个白衣的女子,似曾相识。视线往下落,眸里映出一条小巧的脚链,女子鲜红的嘴唇一张一合,似乎在透露着暗示。起身,秦正故意在台前走过,一阵熟悉的香味飘来。是她,是刚才那个女子。秦正不禁望着台上,摘下墨镜,细细打量起那女子,而女子也正望着他,瞬间双眸的交汇,视线和视线燃烧起火焰,笑容同时亮起,脚步不急,向门口走去……
一见钟情
或许
就是
这样的
秦正家
“不要问我是谁,我只要你帮我杀一个人。”
“一个女人。三百万!现金!”
“她的资料我会通过传真机传归来的。”
“一百万的定金支票我已经通过快递给你送过来了。”
“我希望四周后,能听见你的好消息……”
秦正裹着浴巾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关掉电话答录机,躺在床上,升起的烟雾久久不散,头顶上白色的女人脸和翅膀布满了整个天花板。
死亡要追求的就是及至的美丽。
……
死亡是一种及至的美丽。
如果
不能
在美丽中死去
那就是
一种罪恶
进行时
“喂,你好。这里是XXX私人心理治疗所。”
“我想做一个全套的心理治疗。”
“全套心理治疗目前只有四周时的疗程可以选择,先生,您需要么?”
“好的,下周开始可以么?”
“没问题。”
“请问贵疗所的地址是?”
“XXXXX路XXX号XXXX室。”
“恩,谢谢,再见。”
“再见。”
挂上电话,秦正拿起早传来的资料,细细看了起来。
姓名:林蓝
性别:女
职业:心理治疗师
年龄:XX
周日
秦正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墨镜,站在XXX私人心理治疗所的门口,将已燃尽的烟摁进了垃圾桶,按响了门铃。
“你是?”--开门的是个妙龄女子,望着秦正怔了数秒,然后极力在回想,因为秦正那张脸让他感觉熟悉。
“几天前预约好了要做一个全套疗程的。”秦正的嘴动了动。
“哦,原来是你呀,请进……”那女子闪开身。
他,停止了几秒,举步走了进去,经过女子身边的时候,又闻道那股熟悉的香水味道。
“请坐。请喝茶。我是这里的心理医生,我叫林蓝。”
“你好,叫我秦正好了。”
“OK,秦正先生,疗程是这样安排的……”
“对不起,林蓝小姐我打断一下,我希望分四次阶段,每周一次,可以吗?”
““这样?恐怕不太……”
“我付双倍的诊金,还有问题吗?”
“好,那么可以开始了么?”
“今天不用,从下周开始吧。”
“那今天?”
“我只是来付定金的。”
秦正摘下墨镜,四目相视,便怎么也分不开了,莫名的眼中一亮,情素从他们之间向外蔓延开,--被点燃的火焰,没有理由,吸引有时候就是在不知不觉中……
“我们好象见过?”林蓝看着秦正的眼睛,笑着说
“哦?有么?我也觉得你很熟悉。”--秦正也盯着林蓝的眼睛,面无表情。
“这里是十万的定金。”--秦正从怀中摸出一张支票,伸了过去。
“谢谢。”--林蓝接的时候,左手覆盖在他的右手背上,慢慢移下去,接过了支票。
“我还有事,先走了。”--秦正带起了墨镜。
“不留下喝杯咖啡么?”--火热的眼光,软软声音的问
“不了。以后有的是就机会。”秦正已经转身走到门口。
“恩,那么下周,我等你。”回过头,秦正明显感到她眼中一种热烈的情绪。
门,轻轻的关上了。秦正走出大楼叫了车而去,而林蓝关门后,音箱里响起了妖艳且消魂的女声,是林蓝在PUB里唱的那首歌,她听着,手里握着一张黑色的塔罗牌。
计程车里秦正计算着何时动手才恰当,以及如何让林蓝体验美丽的死亡。想着想着不觉露出笑容来。
治疗 第一周
整个房间暗暗的,秦正提出不要开灯,而连蓝也答应了这个怪异的请求,只留下一盏半亮的壁灯。秦正躺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而林蓝就坐在他旁边,香味清晰可闻,耳边的轻语,吐气如兰:
“好了,我们现在开始了。”
“先,放松,将自己全身都放松。”
“对,就这样,放松,再放松。深呼吸一下。”
“想象你的脑海里有这样一幅画面:蓝色的海,蓝色的天空,晴空万里,小风无浪,你也很平静。”
“恩,就这样。”
“是什么困惑着你,开始说吧,将心底最真实的声音反映出来。”
教堂
“路西非大人,真的不需要我们出现么?”
“不用,那个女人会带着他慢慢走向深渊。”
“哦?”
“以毒攻毒会有什么结果?”
“无生便亡。”
“那是他们之间注定了的。”
“我明白了路西非大人。”
…………
第一次治疗中
“我很矛盾,我一直认为死亡因该是美丽的,最完美的,可是我的工作却怎么样都不能让死亡达到那个完美的程度。我很迷茫,因为心里有的会有另一个声音,它说,这样是错的,说我因该活在阳光下, 而不是每次在鲜血里得到快感。”
“我认为死亡就该是美丽,完美的”
“在我小时候,有一天晚上,父亲回到家正撞上在偷情的母亲,那时,父亲的病又犯了,他举着刀一刀一刀砍着母亲的身体,血就这么溅出来了。很耀眼,很美丽。当我看到母亲倒在血泊里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感到一种美丽,死亡的美丽,虽然母亲的死亡,不是最完美的,但却让我发现了死亡的美丽真谛。那时父亲转过身还想杀我,我奋力的抵抗,慌乱中摸到了一把水果刀就这么刺了过去。于是父亲也倒了下去,那把水果刀扎在他胸口,红色的液体在他的衬衫上开出美丽的花朵……”
“之后,我被一个陌生男人带走了。他交了我很多,而我对死亡的美丽与完美无可救药的上瘾,所以我开始现在的工作,那种在血里的满足,亲手替别人留下完美而美丽的死亡……”
“恩,你很累了,休息吧……”随着秦正的渐渐停止说话,林蓝在他耳边悄悄说道。
一个小时后
“你醒了啊,感觉如何?”
“还好。”
“果汁?咖啡?”
“哦,不用,谢谢。”
“结束了?”
“恩。”
“我该走了,下周见。”
--红色的樱唇里流动着琥珀色的液体,林蓝望着秦正的背影笑着,秦正拧开房门,然后再关上,脚步声渐渐稀了。
马路上,秦正等在等计程车,来回张望着,突然看见马路对面有一双眼睛正看着他,一样的黑色装束,只是戴着银色的面具,那目光让秦正从心里冷了起来。
“若你的罪恶不够完美,我将连你一起修饰。”
秦正揉了揉眼睛想仔细看清那个人的时候,人却消失了,就留下这句话,似乎是特地对秦正说的一样。秦正再向对过马路望去,哪来还有什么银色面具。这时一辆计程车在秦正面前停下了。
秦正关门上车,司机发动了车子,向前驶去。
“你想杀这座楼里的那个女心理医生是么?”司机瞟了一眼后视镜里的秦正说。
“你,别乱讲,我怎么可能嘛。”秦正敷衍着。
“你真以为能骗得了我么?”车在拐了一个弯后靠路边停了下来。
“你究竟是谁?”秦正紧张起来,右手悄悄向上衣内侧摸去。
“枪对我没有用,你还是省省吧。”司机并没有转过头,只是背着他说话。
“你是谁?快说,不然我不客气了。”秦正没有理会司机的劝告,右手已经握住枪了。
“我说了,你别紧张,我是来帮你的。”司机拿下工作帽,一头乌黑的长发像瀑布一般倾泄下来。
“帮我的?”秦正的手依然握着枪,只要还没真正了解情况,秦正没有不握住枪的理由。
“是的,我来是想告诉你,就凭这四周时间,你根本杀不了她。”司机缓缓转过头,是个女人,比林蓝更美丽更妖艳的女人。”
“你能帮我什么?”秦正看清楚司机的脸后,有点嗤之以鼻。
“我可以帮你在这四周里杀了她。”女子眼睛眨也不眨的说。
“是么?“秦正不在意的问。
“你认为我杀不了她?”秦正的脸冷了起来。
“对,因为你不是她对手,就算你是再出色的杀手,在任何一次治疗中。只要被她催眠,要杀要剐就看她心情了。她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摆平的。”女子接着说。
“所以我想帮你,不过有一个条件。”女子顿了顿。
“什么条件?”秦正追问道。
“让我在你心里种一粒花的种子。”女子一字一字说道。
“我明白了,你这个神经病。”秦正想开车门下去,却发现车门怎么也打不开。
“看来你还是不相信。”女子边说边伸出手,一道金光过后,秦正惊讶地看着面前女子的掌心,一朵不知名的白色小花在掌心里盛开着。
“这下总该信了吧。”话完,女子手掌一抖,那朵花立刻凭空不见了。
“你放心,只要你的心没有毒,就算种在你心里,花也不会开。”见秦正沉默不语,女子解释道。
“你真能帮到我?”秦正衡量得失后问。
“我帮不了你,那么这个世界就没有人可以帮你了。”女子说。
…………
“好,我答应。”秦正好半天才憋出一个字来。
“恩,协议达成。”一道白色的光芒从女子的指间射进秦正的胸口。转过身,又发动汽车,继续向前。
林蓝家
电脑前
林蓝:魅儿,我知道你是塔罗牌迷,上次在酒吧有人和我玩算命,我抽了一张牌,但那个人没告诉我那张牌究竟寓意了什么,所以我想问问你。
魅儿:好的,是什么牌呢?
林蓝:一张黑色的塔罗牌,教皇。
魅儿:强烈的占有欲,秘密的爱。
林蓝:是这样啊,谢谢你了,魅儿。
魅儿,小意思啦,不用客气的。
……
正在苏醒的
是
原罪
还是
天性
“我们又见面了。”
“恩。”
“这里坐把。”
“好,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上次治疗后觉得如何?”
“觉得心里轻松很多。”
“那很好。来,躺下。”
“开始吧。”
……
几分钟后
“我一直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可惜每一次我都做不到完美。让死亡与暴力的完美结合,那样的完美才是最高的境界。我一直试图摸索,寻找将二者统一的可能,可是每一次,我都失望。”
“有一次在完成事件时,当我觉得似乎快与我的追求相似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个女人来。她很漂亮,身材很好,长发飘飘。我想杀她灭口,却发现她想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走了过去,我似乎在她眼里是透明的。突然有一种很复杂的心情在心里荡漾开,一直很矛盾。”
“后来,我在一家PUB里又遇见了她。她在台上唱歌,她的样子很妖艳,她的声音让人消魂,那时的我终于知道了什么是一见钟情,我刻意从她身边经过,让她看见我。我觉得我喜欢上了她,但我也想杀她。”
“是她,将我快要完美的追求打碎,却什么都没有留下。她是唯一看见我做事的人,她不死,我心里没有安静。可是我又很喜欢她,这喜欢一点点强烈起来,我又不舍得她死,或许让她亲手死在我的怀抱里,完成我的追求,她是最适合的人选,她会让我停止对死亡的美丽追求的人,在她身上我会看见死亡最终的美丽和完美,不,我已经可以想到那美丽的一刹那了……”
“说完了吧,我知道你累了,睡吧,我也爱你的。”鲜红的唇吻在了他的额上,
“我不会死在你怀抱里的,不过我会指引你如何寻找到及至美丽的死亡。因为你是我的,我怎么会死在你手里呢?”
“我会让你看见最完美的死亡,亲爱的。”酒杯里荡漾起酒花,伸手,一饮而尽
…………
未看完的资料
林蓝:狮子座 占有欲极强 有变态倾向
第三周
家
电话答录机又闪起光亮。
“是我,情况如何?”
“你还有二周的时间。”
“给你一个建议,约她去XX教堂。那里她最后的归宿。”
“我知道你是一个完美的杀手。”
“能在那么美丽的地方欣赏及至完美的死亡,肯定是件快乐的事吧?”
“等你好消息。”
第二则留言
“我希望有你的好消息。”
“再欲付一百万的支票,快递应该很快就送来了。”
“不要望我失望。”
林蓝的治疗所
“恩,你觉得如何?”
“在你的帮助下已经好很多了。”
“那就好。”
“为了表示我的感谢,等治疗结束请务必赏光,一起去XXX教堂度假,好么?”
“等疗程结束说吧。”
……
“放松了,就开始吧。”秦正忽略了,正如那神秘的计程车女司机所说,林蓝对他用了催眠术。
“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那个女子了。可惜我还有一件委托没有完成。”
“又是哪个人要走向死亡呢?”
“一个女人,一个心理医生。”
“她叫什么名字?”
“林蓝。”
“我将在这个委托里把死亡彻底升华到完美,美丽。”
“关于那个女人你打听清楚了么?”
“资料齐全了,我以做心理治疗为幌子,接近她。等疗程结束,以表示谢意,请她去度假,相信她不会拒绝的,那度假的地方我就动手。”
--玻璃应声而碎,红色的液体洒的满地都是,林蓝的手在半空颤抖,一滴冷汗从她精致的脸上划了下来,落地前的刹那,她又恢复了平静……
“我要带她到XX大教堂去,那里收藏着我最钟爱的名画,能在我最钟爱的东西面前杀人,真是及至美丽的经典诠释。”
“如那画一样,人分二面,在阳光下的一面,和不为人知的一面。我知道你不想杀她,钱,我想对你只是小数目而以吧。”
“恩,是的。”
“你只是在追求一种及至,死亡与暴力的及至。但虚幻的美丽,将你捆饶了。”
“只要你杀了隐藏在你心里的另一个人,那么死亡和暴力的完美统一就会呈现在你眼前。”
“另一个人?”
“善恶一念之间,犹如天使还是恶魔只在一线一样。”
“我要怎么杀了那个人?我要我的完美,我用尽一生追求的,就是这华丽的美丽。”
“去XX大教堂,他会在那里等你的。”
“恩。”
望着似睡的秦正,林蓝抚摩着他的脸,然后褪去身上丝质的纱裙,俯身而下,绯红的红晕,湍急的喘息,像要一场救命的雨,犹如初开的花朵开始经受暴风雨的洗礼,滋润着干枯的神经……
……
时间行走中的进行时
夕阳已经聚拢了大半光线,千百游客停止了脚步,望着大教堂的顶端,无数双眼睛看着,安静,静到只有心跳声,只有呼吸才清晰,疑问、遥望和不解那个站在房顶上的男人。表演正式拉开帷幕,人海里还有另一双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
“是该结束了。”
“去死吧。”
“你还笑?很好笑么?”
“我要的及至美丽啊,出现吧。”
“真的很感谢你,只有你的死才能完成我的心愿。”
“在我最钟爱的画作之上。”
“让我引领你去感受死亡的完美。”
“来吧!来吧!来吧!”
身穿黑衣的秦正,摘下了墨镜,露出一张俊秀的脸,带着黑色手套的左手,举了起来,脸上竟然绽喜悦的微笑。扣动扳机,鲜血立刻喷洒在那巨大的白色十字架上,红与白,让所有在场的游客呆住了。而那双期待的眼睛却充满兴奋,紧紧盯着已倒下的秦正,目光由兴奋转为悲伤,眼眶红了起来……
“我终于杀了他了。”
“及至的美丽是存在的,我看见了。”
“死亡,多么美好,那一瞬间多完美。”
“灿烂无边……”
--起风了,在夜幕与白昼的间隙里,似乎有人看见,在秦正身下的血泊里,被风吹起一片白色的花瓣,飘向远方……
樱花花瓣:欲望。
当夜
林蓝醉熏熏地从PUB里出来,夜的清爽让她酒醒了大半,向酒店的方向走去。夜色里开始飘起一层薄雾,将视线变的朦胧,若隐若现的美,是否才激起人的好奇心?
路灯半亮着,被拉长的身影,高跟鞋与地面接触的声音,一步一步走向归处。林蓝的背影,开始被黑暗吞没……
安静的街道上,空气里传来风衣抖动的声音,却没有人听见。一种疲态,放松,精神的睡眠。神秘的男人突然出现在林蓝身后不远的地方,黑色的衣装,银白色的面具。那面具还带着微笑。
蓦地,响起一串诡异的笑声,黑衣男子飞奔而去,用一种飞翔的姿态,朝着毫无防备的林蓝。
林蓝隐约似乎听见笑声,转头望去的刹那--
--黑色的风衣,银色的物体,这是她眼里最后看见的。
一声尖叫划破了本是宁静的夜空,没有温度的柏油路瞬间充满冒着热气的液体,这液体从林蓝身上源源不段的流淌出来。
她慢慢倒了下去。意识消失前,她感觉到了柏油路的味道,看见一张微笑的脸。那微笑的怪异,狰狞。深深久久地映在她眼里,只是她再也无法重复体会……
那张精致的脸,因为害怕和恐惧扭曲变形,双眼睁得大大的,涂的鲜红的嘴闭合不了,似乎声音被哽在喉间,一把银色的小刀插在她胸口。
教堂里,那幅名画上半块的红色,鲜艳欲滴……
若你的罪恶不够完美,我将连你一起修饰
死亡
是
美丽
还是
恐怖
林蓝与秦正
谁的解释正确?
……
暗夜录 善恶念 完结
颠倒的幸福传说
新娘挽着新郎一步步向神父走去,两人的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在《婚礼进行曲》的陪伴下,交换着彼此的信物与誓言。
众宾客之中,一个小女孩悄悄拉拉母亲的衣服。
“妈妈,什么是幸福呀?”小女孩的眼里闪烁着大大的疑问。
“幸福?每个人的解释都不一样。”母亲笑着看着女儿解释道。
“那怎么办呀,我想知道幸福的意思?”小女孩小嘴翘了起来。
“宝贝乖,等你长大了,自然就会明白幸福的意思了。”母亲依然微笑着。
那么
幸福究竟是什么呢?
……
“要占卦么?小姐”林尘夕被穿黑衣的女子拦住了去路。那女子打扮很特别--让林尘夕难忘的是那美丽女子头上的饰品:一顶精巧的公主冠。
“好的,算一次要多少钱?”林尘夕脱口而出问道。
“免费,你是我第一位客人。所以免费。”女子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哦,谢谢。怎么占法呢?”林尘夕问。
“很简单,将牌亲手洗一下,然后集中精神抽取其中一张就可以了。”女子手里多出一副黑色的塔罗牌。
“哦,我知道了。”林尘夕接过牌。
来回颠来倒去,洗了一遍,闭上了眼睛,集中精神从中抽出一张。随后递给了那个女子。
“想问什么?”
“爱情。”
“恩,恋爱运很好,会有甜蜜的恋爱。”
“是么,太好了,那承你贵言了。”
“不客气。”
“拜拜。”
“拜拜。”
目送林尘夕转身离去,女子脸上笑如春天里的鲜花一般美丽,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男人,那男人有着令无数少女着迷的面孔和一双特异的蓝眼睛。
“她安排好自己的未来了?”
“是的。”
“很好,我们走吧。”
话完,两人反方向离去。
林尘夕抽到的塔罗牌:月亮
…………
二年后 演唱会
如萤火般聚起的光芒汇成一条舞动的光带,漆黑的空间里回荡着呼喊声和尖叫声。蓦地,一道白色的追光灯照耀在一个点上,没有人影的晃动,却响起了一个甜美的女声。
“这首歌,是为我一个朋友而唱,虽然很久之前就失去了联络,但此刻站在台上的我,依然想唱给他听,虽然他听不到。”
“但这一直以来是我唯一的梦想……”
寂静,可听见呼吸的安静,突然掌声的爆发让林尘夕感到受宠若惊。音乐响起,所有人又凝神屏气,那条碧绿的光带有节奏的摇摆着,真实与幻境渐渐融合……
……
“她走了,带不走你的天堂,风干后会流下彩虹泪光”
--歌曲的最高潮,那道白色的追光灯突然如泪珠一般在空中舞动,隐约的轮廓,握着麦克风,右手在碎裂的泪珠里划出一条弧线,合着歌词,一道彩虹瞬间出现……
…………
二年前
许静站在马路边等待着绿色信号灯的闪耀。今天是她男朋友萧瑟的生日,晚上二人约好一起庆祝萧瑟的生日。此刻许静正准备替萧瑟买生日礼物,而常去的精品店就在马路对过不远的地方。
红色的信号灯由亮变暗,许静向前走去。今天她特意穿了条蓝底白花的裙子,一件白色的体恤将正个人映衬得非常安静。她边向前边想着该送什么给萧瑟。
与此同时
一辆轿车歪歪扭扭的高速行时着,车里的人满脸同红,微睁着眼睛,震耳欲聋的音乐鼓动着他的心房,身上的血液开始燃烧,整个人陷入亢奋状态,不知不觉中,油门踩得更凶了。
许静离正走到人行道的中央,那辆轿车也飞速的从她右侧驶来。许静听见路人一声惊叫,又听见一阵刺耳的声音,突然觉得整个人像树叶一般被风吹了起来,在半空中,她很纳闷,却感到目眩。刺痛,从身体上开始蔓延,一直到心里,落地前的刹那,她的眼中看见满眸殷红。
“究竟怎么了?”
话还未从嘴里问出,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渐渐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肇事司机的酒也醒了大半,正打着电话,联络着什么。不一会,救护车急驶而来,在警车铃声的呼啸中,围观的人群像退潮的潮水迅速消退,地面上只留下一大滩鲜红的血液……
医院
在楼廊里就可以清晰听见的喘气声渐渐近了。门“砰”的一声被大力揣开了。满头大汗正喘着气的男生焦急地寻望着。
“萧瑟,这里。”一位中年男子向萧瑟招着手。
名叫萧瑟的男生,赶忙冲了过去。到中年男子面前,还未喘过气就紧张的询问。
“叔叔,静静怎么样?”
“正在里面抢救呢。”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静静在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了。”
“什么?”原因似晴日里的霹雳击得萧瑟怔怔地,转身靠住墙,支撑住无力的躯体,双眼已经通红。
“阿姨,你不要太伤心了,静静会没事的。”萧瑟柔声劝着一旁正在哭泣的中年女子。
时间从下午一直到黄昏,然后夜幕降临。手术室上方的灯暗了,门被推开了,医生走了出去,萧瑟及许静一家立刻围了上去。
“医生,医生,我女儿没是吧?”许静的母亲还哽咽着。
”医生,静静没事吧?究竟怎么样了?“萧瑟第二个说。
“是啊,医生,我女儿如何了?有生命危险吗?”许静的父亲接着说。
带着口罩的医生被三人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问。他先取下口罩,深深地吸了口起,在看着三人摆了摆手。
“各位安静一下,听我说。”
“安静,安静一下。”
“经过我们全力抢救,现在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期,目前仍在昏迷中。”
“那她什么时候会醒啊。”
“那就吃不准了。”
“医生,医生,你可要救救静静啊。”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失陪。”
“医生,医生,……”
--病房里,许静躺在床上,吊着点滴,鼻子里接着两根输氧管,病床旁边的桌子上一台机器里记载着许静的生命跳动。
一遍一遍双亲心疼的叫喊,一声一声至爱温柔的嗓音,许静始终没有醒过来。闭着眼,一脸安详地睡着,静静得,只有身旁的机器反映她未曾熄灭的生命之火。
深夜
从医院出来已经很晚了,萧瑟一个人走在回家路上,心情沉重。他底着头,眼眶通红的。双手握紧努力忍住心痛不让它化进眼里,成为这一季的雨。
舒爽的夜风吹来,萧瑟抬起头望着前方重重叹了口气,远处隐约亮起红色的信号灯。想到还在昏迷中的许静,萧瑟一时满脑子空白,似乎还不能接受刚才那个现实。
“小伙子,看你的样子似乎遇上了大的烦恼,想占卦吗?”路边的路灯下传来一个令人心醉的声音。
萧瑟寻声望去,一名黑衣女子站在路灯下对自己微笑着,精致的面容,让人心醉的声音,在夜幕下显得神秘,但更吸引人的却是那女子头上的发饰--公主冠。
“这副黑色塔罗牌可是有着神奇的力量哦。想不想试试?”女子见萧瑟看着自己,继续说道。
“对不起,没兴趣。”萧瑟有礼貌的回了一句没有停下脚步。
“别急着走啊,小伙子,这副牌可是能遇见一个真实的未来哦?”女子故意将“未来”两个字说的很重。
“是么?但我还不信。”说完面无表情的从女子身边擦肩而过。
看着萧瑟走远,女子脸上的微笑慢慢转变成愤怒。
“我就不信,骗不到你。”女子恨恨地说。
“乔魅儿,你不该骗他,让他安排好自己的命运。”声音从乔魅儿身后响起。
从黑暗里走出一个人来,借着路灯的光线看清的是一张男人的脸,一头干练的短发,脸形棱角分明,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闪耀着星辰的光芒。
“封什,我不用你来教。”乔魅儿赌气的说。
“好吧,但我想告诉你,萧瑟是我的,你最好不要去碰他。”封什扶了扶眼镜说道。
“切,我高兴碰他又怎么样?下次我一定会让他安排好自己的命运。哼!”说完凭空消失在空气里。
封什一身白大褂,望着萧瑟远去的方向露出一丝笑容。转身向医院走去。
“萧瑟,我们会见面的。我期待与你的第一次见面。”
…………
幸福是什么?
她说:幸福就是在我有限的生命里可以看着你,幸福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说:幸福就是能让沉睡的你睁开眼睛,不必痛苦得与病魔相伴。
无数种幸福的解释,那么幸福究竟是什么呢?幸福是不是只是个人的感觉而没有去顾及其他人,身边的人所谓的幸福。
……
夕阳西下,夜幕渐至。时间又到特定的一刻,当分针与秒针刹那交汇时,他的手推开了那道白色的门。唯一的颜色几多安静,一个清秀的女孩躺在床上,闭着眼,气息似有似无,像风里的蜡烛,一不小心就会灭了火焰。只有床边一台扫描仪上的曲线提醒着进来的每个人,她还活着,只是在沉睡中而已……
望着沉睡中脸色苍白的女孩,萧瑟一步步走到病床旁,蹲下身抚摩着她的脸旁,悲伤与温柔充满他的双眸,他多么想代替他深爱的女孩许静来承受这些痛苦。望着许静,萧瑟的眼眶又红了。
门又被推开了,萧瑟回头望去,门口站着一个着白褂的年轻男子,戴着无框眼镜,很斯文。
“哦,对不起,打扰到你了么?”男子率先开口致歉。
“没关系。“萧瑟摇了摇头说。
“你好,你是她的家人吧。我是这所医院的义工,我叫封什,是XXXXX医学院的研究生。”名叫封什的男子自我介绍道。
“哦,你好。我是她男朋友,我叫萧瑟。”萧瑟站起身,回答。
“现在病人的情况还算稳定,已经过了危险期了,请你不要太担心了。”封什走到病床旁。
“恩,只是静静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萧瑟问。
“这个很难讲。在经受如此撞击还能生还已经是个奇迹了,至于病人是否能苏醒这要看她自己的毅力了。另外家属也要配合不断的呼唤她,或许这样病人醒来的几率会大些。”封什看着萧瑟认真的说道。
“是么?我知道了。”萧瑟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转过身继续看着许静。
“恩,我不打扰你们了,有什么按床边我的铃叫我一声就可以了。我先出去了。”封什笑了笑,转身退了出去,轻声带上了门。
“谢谢。麻烦你了。”萧瑟没有回头,似自言自语地回了一句。虽然又俯下身,凝视着许静。
……
医院天台
“女孩有苏醒的可能吗?”长发的背影望着天上的弦月问道。
“没有可能。”身穿白褂的男子恭谨地回答道。
“哦,是么?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做?”长发的背影继续问。
“等过一段时间,等他放弃希望时,以交换的方式告诉他一个苏醒几率为百分之一的方法。”着白褂男子说道。
“那你要他交换什么呢?”背影的口气里透出一丝好奇。
“希--望。”着白褂的男子一个字一个字说。
“噬魂,你听见了么?果实很快又要熟了。”长发的背影笑了。
一道闪光,一柄巨大的镰刀漂浮在半空中,刀身上泛起银色的光泽,那长发背影瞬间跃至半空,在弦月的映照下,与巨大的镰刀一起消失在夜幕下。而着白褂的男子也走下了天台,大风吹起了水泥地上的尘灰,似乎有一个声音在风里回响。
“红月之夜,在实现你愿望之后,当你灵魂破碎之时,我将踏月色而来,收割这已死的灵魂。”
半年后
许静的状态时好时坏,虽然在萧瑟及她父母的精心照料下依然没有苏醒过来的痕迹。而萧瑟还是很有耐心的每天去医院,和许静讲讲话,喂她吃饭喝水,给她讲笑话,给她唱她最爱的歌。
某日 晴 阳光灿烂
医院病房里,萧瑟俯下身,抚摩着许静的脸,双手轻柔的似乎怕弄疼她。目光中爱恋清澈而深远,略带哀伤的表情微笑着。阳光从玻璃里射进来,洒在床边矮柜上的那株水仙,白白的骨朵,嫩嫩的……
“静静,我来了,你感觉怎么样?还好么?”
“我很好,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你不用担心。”
“而你也要加油哦,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你一定要挺过来,加油。”
“我告诉你哦,今天的阳光很好。”
“阳光的的味道很好。”
“不信?那等你醒来,我带你去感受阳光的味道啊!”
“静静,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睁开眼睛?”
“我很担心,你一定要醒过来。”
“我们还要一起去享受阳光。”
“和普通恋人一样,分享恋爱里的快乐。”
“我们的约定,你忘了么?”
“我知道。这不是你愿意的。”
“我和阿姨叔叔已经请了最好的医生来帮你治疗。”
“相信我,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的埋进里女孩的双手中,双肩不段抽动着,起伏的胸膛诉说着强烈的感情……而床上沉睡中的女孩脸上绽出一丝隐约的微笑……
“萧瑟,你来了啊。”门开了,封什站在门口。
“是封什啊,进来吧。”萧瑟急忙擦干眼泪,站起声说道。
“你每天都来,都已经半年了,自己身体也要注意啊。”封什关切的说道。
“不要紧的,只要静静能早点醒来,我累一点无所谓。”萧瑟望了一眼许静说。
“目前似乎在现有医疗技术下,使许静苏醒似乎很困难。”半年的相处封什和萧瑟已经不陌生了。封什感叹道。
“唉,那有什么办法呢?只有相信医学和我们的努力能带来奇迹了。”萧瑟失望地说道。
“我记得似乎有个如何找到幸运与幸福的传说,不知道管不管用。”封什若有所思地说。
“是什么?”萧瑟有点激动。
“具体我也不清楚,好象是什么找到什么四片叶子的什么,就可以找到幸运与幸福。不过我知道有一个人她知道这个传说的具体内容。”封什说。
“是么?那你能带我去见那个人么?”萧瑟有些激动地抓着封什的手,无论什么,只要能让许静有苏醒的可能,都不该放弃。
“不过那个人很奇怪,要用一定的代价才能和她交换你想要知道的东西。”封什揉了揉被萧瑟抓痛的手,有点艰难的说道。
”不要紧,无论多大代价我都愿意。你知道那个人在哪吗?带我去吧。”萧瑟一脸激动,似乎能看见许静苏醒时的样子。
“恩,这样吧,就今晚九点,你在医院门口等我,我带你去,好吗?”封什说。
“好,就那么定了,我先回去准备一下,晚上九点医院门口不见不散。”说完,萧瑟便离开了病房。此时封什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出了医院,萧瑟突然觉得心情大好,希望正在远处向他招手,他加快步伐向家的方向走去。
“嗨,小伙子,占卦么?”路边的一个女子冲着萧瑟叫道。
“恩,是你啊,小伙子,我们真有缘啊。”女子看着萧瑟笑着说。
“恩,又遇见你了。”萧瑟记得眼前这个女子就是上次在回家路上的女子,她头上的公主冠让萧瑟觉得很特别。
“占卦吗?对你,我免费。”女子笑着走近萧瑟。
“恩,……好吧。”萧瑟答应了,因为他迫切想知道如果知道那个幸运与幸福的传说后,许静是否真的会幸运的醒来,而他与许静的以后会真的幸福吗?
“洗一下牌,然后集中精神抽一张出来就可以了。”女子将一副黑色的塔罗牌递给了萧瑟。
洗完牌,萧瑟闭上眼睛,在牌堆里摸索了一阵抽了一张出来,其他的还给了那个女子。
“这个,这个是,太阳,代表什么意思?”萧瑟迫不及待地将牌翻转过来。
“你要占什么呢?”女子笑问道。
“感情。”
“恭喜你哦,太阳代表的是有结果的恋情。”
“是吗?真好。谢谢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谢谢你的卦。再见。”萧瑟将牌还给女子后,打了个招呼继续向前走。
女子微笑目送他,望着萧瑟的背影,萧瑟抽到的那张牌神奇的竖在女子的手掌里,慢慢风化开,变成细沙吹散在空气里……
“你还是安排好自己的未来了。”女子得意的说道。
…………
许静已经昏迷半年了。半年的时间过的好快,还记得她的微笑,可现在只能这般安静的躺着,难为她了。
半年中,四处奔波寻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最有效的治疗,依然不见好转,该怎么办?寻找那么久还是回到原来的医院,而积蓄已经捉襟见肘。可是许静还是未醒,难道真的没有办法能让她醒过来么?
该怎么办?那笑声,那张容颜无时无刻的出现在萧瑟眼前,已经没有力气悲伤,祈祷着,从心里深处祈祷着,奇迹可以出现,愿她早日醒来,继续还没有结束的爱情……
暗黑塔罗牌:所显示的牌意均与一般塔罗牌相反。
夜晚九点 医院门口
“你来了啊,很准时哦。”萧瑟望着走近的封什叫道。
“恩,跟我走吧。”封什站在离萧瑟几步远的地方说道。
“好”萧瑟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马路,向远处走去。在他们背后一双蓝色的眼睛一现即逝。
城市中心环城河古桥
萧瑟远远就看见在桥上站着一个人。走近后才看清那个人的样子--是一个女子。黑色的衣装将她包裹起来,没有表情的脸有些苍白,在夜空下显得很神秘。
“萧瑟,她就是那个知道传说的人。”封什介绍道。
“你好,我叫萧瑟。”萧瑟自我介绍。
“你好,叫我碧落就可以了。”女子微微笑着。
“恩,萧瑟。想知道传说并不难,可是碧落小姐所要的代价你确定你能给吗?”封什说。
“不管什么代价我都愿意。要多少钱?说吧。”萧瑟看着碧落。
“我不要你的钱,我只要你身上一样东西另外让我在你身上种一粒花的种子就可以了。”萧瑟耳边穿来一个动听的女声。
“种子?这究竟怎么回事?”萧瑟有些糊涂,且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希望,我只要你的希望做为交换条件,你愿意么?另外我要在你心里种一粒花的种子。”碧落一字一句说道。
“希望?这么虚无的感受能用来交换么?还有那花种种在我身上,那我岂不会死?“萧瑟继续疑惑着。
“希望当然可以用来交换,你别管虚无不虚无,你愿意么?另外,只要你的心没有毒,花自然不会开,你自然不会有事。好了,我要解释的解释完了。你愿意交换吗?”碧落望着萧瑟。
“愿意,当然愿意。”萧瑟不加思索脱口而出。
“很好,协议达成。”说完一道酒红色的光线从碧落手中窜进萧瑟胸口。
“传说能找到四片叶子的三叶草的人,就会得到幸运与幸福。因为三叶草又称为幸运草,而四叶的三叶草出现几率通常在十万分之一。所以找到四叶的三叶草的人必定能找到幸运与幸福。”说完冷冷地看着萧瑟。
萧瑟随着碧落的话语而一点点激动起来。
“我知道了,谢谢你。真的很感谢。”萧瑟望着碧落感激的说道。
“也谢谢你,封什。我的朋友。”萧瑟转过身,对封什说道。
“好了,事情结束了,我们也该走了。”封什笑着说。
“恩,那碧落小姐,再见。谢谢你的信息。再见。”封什也冲碧落点了下头算是道别,与萧瑟向回走去……
当萧瑟与封什消失在夜的尽头,桥上的护栏上站着一个人,风吹起他的风衣,微弱的月光下,一副银色的面具。
“碧落,我很好奇,你在那个男人心里种了什么花?”
“悲伤的爱情。”
…………
回程路上
萧瑟的手机响了。
“喂,你好,哪位?”
“是尘夕啊。”
“恩,明天就回来了,好啊,我明天来接你吧。”
“哦,哦,那我等你电话。拜拜。”
…………
医院病房
封什很自觉的没有跟进来,而是到门口,替萧瑟开门,又为他把门轻轻带上。
黑暗里,萧瑟走到病床前望着床上的许静,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尘夕也回来了。明天我就开始种三叶草,寻找传说中的四叶三叶草,希望能给你带来幸运。”
“静静,你要加油,我等你醒来的那天,我们说好的,还要一起闻阳光的味道。”
“静静。”
…………
第二天 清晨 郊外农场
萧瑟用剩下的积蓄其中一部份买下这块小小的田地,准备种植可以实现的幸福与幸运。一小片土地上承载着殷切的希望,密密麻麻的三叶草种子,被播种机埋进了田里……
萧瑟望着播种机的工作,这时电话又响了。
“萧瑟啊,我是尘夕。我到了,你在哪啊?”电话的那头传来一个女声。
“我在郊外的XXX农场。你过来吗?”
“你怎么跑哪去了?好,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电话挂了。萧瑟收好电话,继续看着播种机将一粒粒三叶草的种子洒进土里。
等待着林尘夕的出现……
一小时后
“总算找到你了,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身后响起清脆的声音。
“你来了啊。”萧瑟望着林尘夕。
“这地方真难找。呓,许静呢?她怎么没来?”林尘夕诧异地问。
“她遇到车祸,至今昏迷未醒。”萧瑟的声音很低,很小。
“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情。”林尘夕接着问。
“半年前。我生日那天。”萧瑟的眼睛湿润起来。
“哦,不好意思。又让你记起往事了。”林尘夕看着萧瑟,一脸难过。
“没事,不要紧。”萧瑟控制了下情绪,抬起头笑着说。
“那你来这里是?”林尘夕望着萧瑟身后的土地。
“种三叶草。”萧瑟看着林尘夕说。
“是不是四叶的三叶草的传说?”林尘夕快速说道。
“你也知道?”轮到萧瑟有点吃惊。
“恩,我在书上看到过这个传说。”林尘夕走到田边蹲下身,望着田里的泥土说。
“许静现在好点么?”林尘夕站起身问。
“还是老样子。”萧瑟穿过身背对她。
“哦,等一会陪我去看她好么?”林尘夕问道。
“好的。”萧瑟回答道,顺手拭了下眼角。
---林尘夕,与萧瑟是从小到大玩伴,前一阵从国外进修回来。风吹动披肩的长发,林尘夕清秀的 脸上,那双眼睛里似乎洋溢着柔情似水的光芒望着萧瑟的背……
萧瑟,别着急,我回来了。在接下去的日子里我愿意和你分享这样那样的悲伤,一直陪伴你。
…………
黑色塔罗牌--太阳的意思:没有结果的恋情。
失去希望,又怎能坚定信念,于是失望慢慢穿透变成绝望。
后半年中 第一次失败
萧瑟失神地望着着那片三叶草草地,机械地数着数。
“没有,没有,没有!”
“到底要怎么种才能种出四叶的三叶草啊?”
“你怎么了?不要这样子好不好?”带着悲腔的女声。
“我找不到,找不到四片叶子的三叶草。”萧瑟像发疯一般摇着林尘夕的双肩。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林尘夕劝道
“才第一次么,难免有不如意的地方,让我们一起努力好么?”林尘夕的悲腔更明显。
“你不明白,你不了解,静静对我有多么重要。”发泄过后,萧瑟无力的转过身,蹲在地上,泪水顺着脸颊落进泥土里。
“你不知道,其实你对我更重要。”林尘夕喃喃着,顺手擦去滚落的泪花。
“打起精神来,一次不行,就种第二次,我陪你,我们一起努力。”一双温暖的小手搭在萧瑟肩上。
--站起身,转过头,望着林尘夕,萧瑟用力的点了一下头,带着泪的目光彼此鼓励着,微笑着……
萧瑟又充满干劲的驾驶机器翻松着泥土,望着他的背影,林尘夕忍不住掩面而泣。
“在你心里,我始终比不上她,没有她重要么?”
……
夜晚 医院 病房
萧瑟站在床前看着沉睡中的女孩,一脸悲伤与沉痛,抚摩着许静的长发,柔声说着话。
“静静,第一次失败了。我种的三叶草里找不到四叶的三叶草。”
“我真想你早点醒过来。你知道么?我好寂寞,很悲伤,看着你的样子我就难受。”
“你知道么?你快点醒过来吧,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阳光会很好的。”
“静静……”
几分钟后
“你放心,我会继续再种三叶草,我有信心一定会找到属于我们的幸福与你的幸运。”
“静静,你再忍受一下,幸运很快会降临到你身上,我保证。”
……
病房值班室
“可怜的人,没有了希望,又怎么能相信希望?”封什脸上露出笑意。
第二次失败
“九万九千九百九十八。”
“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
“十……十……十万。”声音终于从高昂变黯淡,失望写满了整个脸上,就这么坐在地上,望着一片三叶草发呆。
“你不要泄气,这次没有不代表下次也没有啊。”
“还是没有。”
“你不要这样,我看的心很疼。”
“还是没有。”
“振作一点,这次不行,我们接着种,总有一次会有的。”
“为什么对我那么好?”-萧瑟突然转过头,问了一句。
“因为……因为……那个。”林尘夕瞬间脸通红的,低着头,双手不断撮着衣角。
“因为我相信你,你的执著肯定会成功的。而且我们是最好的玩伴。”林尘夕突然抬起头,顽皮地笑着说。
“真的?”
“恩,我没有骗你的理由。”
“你看,都是汗,我帮你擦擦。”还没等萧瑟有所表示,林尘夕自顾自掏出纸巾,轻柔着得擦起他头上的汗,近距离的与他接触,一股男性的味道充斥在鼻间,不由手微颤着,脸又红了起来……
“谢谢。”
“不客气。”
“我们重新开始吧。”
“好的。”
--萧瑟又开始播种起种子,林尘夕站在田边,用替他擦汗的纸巾在眼眶旁擦拭着。
“为什么对你那么好?玩伴你还不知道么?因为,我也喜欢你!”
……
夜 医院 病房
萧瑟与林尘夕一起站在许静的病床前,林尘夕偷偷地抹着眼泪。
“静静,你看,尘夕回来了。”
“这次我们依然失败了,不过我相信第三次肯定会成功,你也这么认为吗,静静?”
“许静,我和萧瑟来看你了。”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是林尘夕啊。”
“许静你要振作,萧瑟为了你,日以继夜的耕耘着幸运的种子。许静,快醒过来吧。”
--沉睡中的许静,平放在床上的手,似乎有着轻微的动作。不过萧瑟和林尘夕却忽略了。
“好了,很晚了,我们不要打扰静静休息吧。回家了。”
“恩,你先出去吧,我有几句话想和许静说。”
“好,我在门口等你。
门,开了又关了,病房里只剩下林尘夕与沉睡中的许静。林尘夕,俯在许静耳边,低声说话。
“许静,你放心。你不在的日子,我会好好照顾萧瑟的。”
“因为我也喜欢他,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不会介入到你们的感情里,我只想陪着萧瑟,与他一起分享他的悲伤与快乐。”
…………
林尘夕所抽得黑色塔罗牌:月亮。不会实现的爱恋。
第三次失败
那块田孤零零得什么都没有,与四周的茂盛相比,刺眼,又格格不入。萧瑟惊呆了,手中的矿泉水瓶失手落在地上,安静的田边回声阵阵……
“怎么会这样?”--声音里已经有哭的感觉。
“算了,我始终找不到四叶的三叶草。”
“不要放弃啊,你还有机会的,再继续种啊。”略带嘶哑的叫喊声,鼓动着耳膜。
“没用的,这田种不出东西了。”--萧瑟摇着头。
“我始终找不到幸福的钥匙。”--说完,头也不回地向来的方向走去。
“你不要这样,等等我。”--声音越来越轻。
--小草在田的边缘使劲地探出脑袋,向上生长,心型的叶子,一,二,三,四。四片叶子,那株小草随风在荒芜的田里摇曳着,孤单却充满着喜悦……
只是萧瑟没有注意到,幸福与幸运事实离得很近,只有伸手的距离,只是难免被忽略。
“我们还继续种三叶草么?”
“算了,不种了,再种也找不到了。”
“你就这么放弃了么?”
“我不知道,我现在很乱,你让我安静一下。”
…………
离萧瑟与林尘夕离开后一小时 情侣游客
“哇,亲爱的, 快来看啊。”
“怎么了?宝贝”
“是四叶的三叶草。”
“真的,真的有哦。”
“恩,你运气真好。”
“听别人说,只要找到四叶的三叶草就会得到幸福和幸运。”
“我们不是一直很幸福么?”
“再说能在人海里找到你,就是我的幸运了。”
“亲爱的!”
--女子紧紧搂住了面前的男子,手里握着那唯一的传说中的三叶草,因该属于萧瑟的幸福与幸运……
次日 病房
萧瑟安静得站在床边,只有旁边的生命仪发出间断的声响。睡在床上的许静虽然脸色苍白但依然妩媚动人,只是憔悴的面容,无血色的双唇告诉着前来看望她的人,一个生命的即将枯竭……
“对不起,我始终没有找到四叶的三叶草。”
“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相隔么?”
“为什么对我那么不公平?”
“没有你,我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意义?”
“你很难受吧。我知道。”
“很痛苦吧,我不想你这么痛苦了。”
“我已经努力,可我始终无法帮你找到幸运与我们的幸福。”
“对……不……起!”
“看着你这样,我心好疼。”
“既然无法让你幸运,那就让我给你一个最后的幸福。”
“不用这么痛苦的活着了。”
“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和你再在一起。”
“记得一定要等我啊。我们来世再相守。”
“别了,亲爱的。”
“我将用余下的生命来怀念你”
“怀念我们的幸福……”
伸出手,停在半空的手久久未曾落在那个OFF的开关上。一瞬间心中涌起各种滋味,往事的片段在眼前开始重复,抽泣着,闭上眼,颤抖的手重重按在那个开关上……
如波浪的曲线停止了痕迹,就像没有开始过一样,床上的许静还是睡着,只是她再也不会醒来,扑在她身边,失声痛哭,想把这一年的委屈、悲伤、思念一股脑的述说--床上,当波浪线停止的那刹那,从女孩眼角滚落下一滴清澈的泪,那是难过还是喜悦?已经无人知道了,而他也忽略掉了……
一个月后
法庭
“我宣布,被告故意谋杀罪成立,判处死刑。”当法官宣读完宣判,审判厅里的听众顿时哗然……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对你那么好?”突然审判厅里传说一个女声。
“你不是想知道理由么?”
“我告诉你。因为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很久了,只是不敢告诉你。”
“而我可以做的只有陪你同悲共喜。”
“为什么你都不明白?”
他没有回头,只是颤了一下,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
“你的她之所以可以坚持那么久,是因为,因为……”
“是因为想在她仅有的日子里能感觉你幸福的活着,可是你拒绝了。”
“让她没有痛苦的死去,是给她的真正幸福么?”
“然后你也得到幸福了么?”
最后的呐喊终于化成刻骨铭心的哭泣,久久地不散,而他也被厅警押了出去,出门的刹那,他回头望了一眼,没有眼泪,而指甲却刺进皮肉里,血顺着手掌蜿蜒着……
临刑前一夜
萧瑟躺在硬板床上闭着眼睛,眼前立刻浮现起许静的笑容,耳边似乎又听见了许静的笑声。就在此时,一股香味钻进了他的鼻子,渐渐萧瑟便睡着了。
当萧瑟开始熟睡,他床前多出一个人影来,透过月色,是封什。此刻的封什穿着一身深色的西服,眼睛里闪烁着琥珀色的光芒。
“我知道你很痛苦,因为你也不知道这样对她的行为是否是给她幸福了。”
“别着急,虽然明天你就要被执行枪决,但在今晚,还有一项守售后服务要给你。”
说完,俯下身,凑到萧瑟的脖子旁,张开了嘴,一双獠牙伸了出来。一分钟后,封什站起身,微笑着看着萧瑟。
“好了,我的朋友,从现在开始还是到你死亡那刻,你永远不会感到痛苦了,继续在你的梦境中微笑吧。”说完,消失在监牢里……
临刑
法场上,萧瑟微笑着,一点没不惧怕将来的死亡--梦境里,他与许静一起在阳光里奔跑,共同呼吸,闻着阳光的味道。然后法警却不知道,很纳闷看着萧瑟,心想:一次遇见那么怪异的死刑犯,快临刑了,居然还能笑。
“砰”一声响,他倒了下去,瞬间的巨大刺痛让萧瑟清醒了一会,于是在接触到地面时,他看见眼里一片血红色,一朵酒红色的花浴血绽放。
“好美啊,静静你看见了么?”
那朵花的名字叫悲伤的爱情。
一年后
“她走了,你可以把梦留下。总有一个地方,等待爱飞翔……”随着最后一个音吐出,那道彩虹消失了踪影,全场的彩灯齐亮,林尘夕身背洁白的翅膀,从天空中缓缓降下--人群又开始沸腾起来,尖叫声,口哨声,将夜抹成激动与疯狂……
“静静会幸福么?”
“我也幸福了么?”
“幸福,我们会在那个世界继续我们的爱情。”
……
幸福,是否只是一个人的海市蜃楼,还是两个人的憧憬,或许世界上根本没有幸福……
暗夜录 颠倒的幸福传说 完结
红线
流传在都市里的传说
一根红色的丝线系在相爱的二个人的小拇指上,二个人的爱情就可以永远!--这个传说一次又一次的在相爱的人们中流传着。当其中某一人生日时,穿上相同幸运色的衣服然后在自己和对方的小拇指系上一根红丝线,借着谜一般传说的力量保佑这份感情可以永恒不变……
红亭
“怎么来这里了?”
“我想我们因该好好谈谈了。”
“你怎么了?”
“我们还是分手吧。”
“为什么?你究竟怎么了?我们不是好好的么?”
……
一个风景秀丽,感觉浪漫的地方,却堆积着无数悲哀。曾经这里是一个年轻人对心爱的人表白的地方,但久而久已变成分手的代名词。落在这里的泪如果可以累积,那么石头已经穿了。落在这里的泪如果可以聚拢,那么泪海就真的出现了……
这个是有一个宿命的故事,你相信宿命吗?当我们出生的刹那命运的剧本已经写好,我们只是按着剧本里进行着,不能修改剧本本身,而只能选择删除或减少。你听,剧本的背景音乐已响起,帷幕才拉开。
世纪末
不平静的夜空映着喧闹的地面,在灿烂的霓虹里看见的是人们一张兴奋的脸,在这个歌舞升平的夜晚正有着一种莫名的骚动。绚丽的烟花将天空渲染的如白昼一般,冥冥中或者说在宿命里缘分一直来的没有预兆……
鹅卵石埔成的小道蜿蜒向上,远离都市霓虹的照耀,在月色下,前方若隐若现。四周传来的只有小虫的叫声,风吹来,吹在身上不温不凉,有一丝舒爽。
陈耀沿着小道向前,他知道半山腰上有一坐亭子,他就是要去那里。那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每当工作累了,或者有什么烦心的事,他都会来这里,来到半山的亭子里,眺望远方缓解压力。
半山腰的亭子
陈耀站在中心,面向东南方闭上眼深呼吸,然后睁开眼,用纸巾擦了身后的石凳,坐了下来,点燃了手里的烟--思考在人静处,能发挥充分的潜力。
周四漆黑一片,只有风与虫鸣的声音,浓烈的黑色已经将一切吞没,陈耀刚想陷入沉思中时,一股香味随着风飘来,此刻月亮又露出小半张脸,陈耀借着淡淡的月光四下里搜寻着,突然看见一双白色的鞋子,他大吃一惊,倒吸一口冷气。
--是一双脚,他抬头看去,黑暗里一张模糊的容颜,长发向失去生命般垂了下来,身上的白色纱裙随风飘着。
“有人自杀。”陈耀边叫着,边抱住了那双脚。
陈耀费了不少力气终于把自杀的人救了下来。放置在一块擦干净的石瞪上,借着月色--是个女孩,脸色发青,嘴唇发紫,气息差不多全无。陈耀大惊,手忙脚乱的对那女子进行人工呼吸。
N分钟后
女孩终于可以自主的呼吸,脸色也不在难看。陈耀擦了把汗,坐在女孩旁边看着她,点了根烟。女孩长的很清秀,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子。只是眉宇之间似乎聚集着一股悲伤……
女孩慢慢睁看眼睛,视线由模糊到清楚,入眼帘的是陈耀关切的脸。
“我死了吗?”
“还好,我发现及时,你还没死。”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女孩有气无力地说着,眼角下泪水渗了出来。陈耀看到这仗势,立刻慌了神,又递纸巾又安慰,但女孩似乎不领情,挣扎着想坐起来。
“为什么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难道死也很困难吗?”陈耀扶着女孩,而女孩情绪开始激动起来。
“活的好好的,干嘛想死呢?”陈耀低声说了一句。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活着是那么痛苦,但又为什么不让我死?到底为什么?”女孩挣扎着想站起身,却因体力不继跌在陈耀怀中。
“究竟怎么了?活着是一种幸福啊,为什么想要去死呢?”陈耀替她擦着眼泪,疑惑着。
“你不知道,不知道,活着是那么痛苦,还不如死了好。”女孩躺在他怀里,像自言自语,泪流满面。
“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既然上天让我遇见你,又让我救了你,你就绝对不能再去死。”陈耀将女孩扶正,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连死都那么困难?”女孩依然有点神志不清的呢喃着。
“唉,这个问题道是很棘手啊。”陈耀望着女孩抓着脑袋想办法,最后还是确定,送她去医院治疗。
……
陈耀抱着女孩向山下走去,一点点消失在夜幕深处。而在他们刚才坐着的亭子里,响起一阵铃铛的响声,一双白皙的脚,脚裸上系着根细细的银色链子上面还有两个小铃铛。
上半身隐在黑暗里看不清,只有那双脚在黑暗里清晰可见,只是站着,没有动。从西面方向随风飘传来小提琴的乐章。
“封什,你看我和那个女孩比起来,谁的胜算大?”
“呵呵,这个当然是我们魅儿了。”
“是么?”
“恩。”
白皙的双脚一点点隐入黑暗里,只有铃铛声还在回响,而音乐声似乎到了高潮。
医院 病房
经过医生系统的检查,陈耀被告之救的女孩没有什么大碍,住院休息一晚后就可以出院了。病房内,陈耀小心翼翼地替女孩盖好毯子,因为面对一个陌生的异性,所以他的手有些颤抖。
陈耀坐在床边,看着睡中的女孩,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没过多久,女孩悠悠转醒。睁开的眼睛里有着疑惑,左右的张望后,看见坐在一旁的陈耀。
“这是哪?”
“你醒了啊,这是医院。”
“哦。”
“你感觉怎么样?”
“是你送我来的?”
“恩。”
“谢谢。”
“不客气。”
“能给我倒杯水么?”
“好。”
陈耀倒了杯水递给了女孩,女孩不声不响地喝着水,谁也没有打破这样的沉默。喝完水,女孩望着陈耀。
“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吗?”陈耀对女孩看的大窘。
“没有,你叫什么名字?”女孩被陈耀的样子逗乐了,笑着问。
“陈耀!”陈耀满脸通红的说。
“我叫何飞儿。很谢谢你救我。”女孩自报家门。
“何飞儿,你为什么要那么做?”陈耀不解的问。
何飞儿还未说话,眼里的泪又流了出来,望着陈耀,淌着泪。陈耀没想到问了句话会有这样的结果,立刻在身上找着纸巾,何飞儿看着他急急的样子,笑一闪而过。
“你别哭啊?是不是有什么伤心的事不方便说啊,那就算了,别哭啊。”陈耀急的有点语无伦次。
“不是,只因为我是一个不祥的人。”何飞儿摇了摇头说。
“不祥?这怎么说?”陈耀又问了一句,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的傻,可是挽回不了了。
出乎陈耀的意料,何飞儿并没有继续哭泣,而是淡淡的讲述,讲述着她不为人知的身世,她说话的样子就像一个局外人说着别人的故事。
一小时后
陈耀终于知道何飞儿为什么要自杀了--飞儿的母亲因为生她难产而死,而18年后她父亲也因为意外事故而身亡。父亲出事的那次飞儿也在场,只有她受了轻伤,其他人都重伤或已死。于是之后家里的亲戚都害怕她,排挤她,不愿再接纳她,而她的外公外婆好心收养她,供她读书一直到她工作,工作的第一年,外公外婆相继离开人间。在外公外婆的葬礼上,她只记住了一句话。
“你这个扫帚星,你跟谁,谁就倒霉。”
这似乎像一场噩梦一般久久缠着飞儿不放。无论是谁只要接近飞儿,灾祸就会降临,而通常飞儿身边最亲密的人不是死就是重伤。久而久之,飞儿承受不了了,崩溃了,想到了自杀。
陈耀听完飞儿的身世唏嘘不已,差点难以自制当场洒热泪。何飞儿被他动情的样子惹得一张没有表情的脸终于化出一丝笑容。
这宿命犹如白昼之月般,隐藏着。
白天也有月亮,只是你看不见
因为它隐藏着
……
陈耀在医院里陪了何飞儿一晚上,他们聊了整整半夜,大有相见恨晚的感慨,陈耀告诉何飞儿自己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子公司经理,独自单身生活,一般喜欢去咖啡馆坐坐,好静不喜动……
次日
陈耀帮何飞儿办好出院手续后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出医院大门,俨然像是认识许久的老朋友。在分手的路口,陈耀看着何飞儿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何飞儿问。
“哦,没什么。”陈耀像泄了气的皮球。
“这样,那我回去了。”何飞儿笑着说。
“这个,我们以后还可以再见面吗?”陈耀红着脸。
“给,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想见我,就给我电话吧。”何飞儿递来一张记事贴。
“我先回去了,下次见。”何飞儿坐进才停下的的士里,摇下车窗向陈耀挥手告别。
“哦,再见。”陈耀一时还没有回神,沉静在狂喜中,见飞儿向自己挥手,连忙打着招呼。
目送飞儿的离去,陈耀紧紧握着那张记事贴,生怕一不小心就弄丢了。--“我为什么会这样?那感觉是什么?那是否就是喜欢或者爱?”
飞儿家
“哥,我回来了。”飞儿换好拖鞋走近客厅里。
“恩,你回来了啊,昨去哪了?”短发男子气冲冲的从书房里走出来,边走边问。
“啊,哦,我昨和朋友唱了一通宵的歌。”飞儿解释着。
“那也要打个电话回来,别让人家担心你嘛。”短发男子责备道。
“哦,对不起啦。”飞儿吐了吐舌头。
“恩,以后不能这样啦,一起吃饭吧。”短发男子的怒容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张微笑的脸,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奕奕生辉。
“哥,你的眼睛好漂亮哦,是不是有许多女孩子迷你啊?”
“你别乱说话,吃饭了。”
“哦?哥哥也害羞啦?真有意思,快告诉我嘛,你有没有女朋友?”
“你可真八卦,你哥我单身至今。”
“骗人,这么帅,又会拉一手小提琴怎么会没有女孩子喜欢呢?”
“没有就是没有,你这丫头真多事,快吃饭吧。”
“哦,不过哥哥啊,你有没有主动出击过啊?”
“你找打啊?”
“好啦,吃饭,吃饭。”
…………
回家路上
一阵轻快的乐曲声从陈耀的口袋里飘了出来,陈耀摸出手机。
“喂,你是,我是陈耀。”
“陈经理,我是SALINNA。刚收到总公司通知,今晚有个庆功酒会于19点30分在XXXX大厦里举行。”
“总公司要求各子公司经理亲自前往,请柬我已经帮您放在您的办公室桌子上了。”
“好的,我知道了,SALINNA。谢谢你,我马上回来。”
陈耀扬手招了辆的士,上车后向公司方向驶去。
晚上19点30分 XXXX大厦
陈耀一身黑色的西装走进庆功酒会的现场。此时总公司及子公司的高层已经全部到了,正举着酒杯来回穿梭和熟悉的人打着招呼,聊着天。
侍者走到陈耀身边询问要酒还是其他饮料,陈耀从侍者端着的盘子里拿起杯酒,微笑道谢。然后向人群中走去。
“陈耀,陈耀。”一个中年男子向他招着手。
“许董,是您啊,您好。好久不见。”陈耀迎了上去。
“怎么这么见外啊,叫我许叔叔就可以了。”姓许的中年男子笑着说。
“哦,好,许叔叔。”陈耀有点尴尬。
“听其他几个董事说,你的公司最近业绩不错啊,好好干哦,许叔叔可是很看好你的,千万别让许叔叔失望。”中年男子说。
“恩,我会努力的,许叔叔。”陈耀脸色一正,说道。
“好,年轻人就该有信心,有干劲。,对了,陈耀啊,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中年男子慈祥的看着陈耀。
“哦?是谁啊,许叔叔。”陈耀有点惊讶。
“来了,你就知道了。”中年男子神秘一笑。
“魅儿,魅儿,你过来。”中年男子转头面向不远处。
“魅儿,魅儿,这个名字好熟悉哦,好象在哪听过。”陈耀努力回想着。
“爸爸,是你在叫我吗?”人群中走出一名女子。
“魅儿,快过来,看看这是谁?”中年男子招着手,笑着说。
陈耀寻声望去,不禁呆住了--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个穿着红色无袖晚礼服的女孩,手臂白皙,手指修长,一条红色的纱批在肩上绕在双手腕处。一张连女人都会动心的脸的让陈耀心砰砰直跳,绝美的容貌,一头乌黑的长柔顺地贴在后背,最出彩的是那女孩头上一顶公主冠,更给她增添一种无法言语的气质。
“怎么不认识了?”中年男子打趣道。
“这,恩……”陈耀又窘了起来。
“耀哥哥,我是许魅儿啊,你忘了么?”说完魅儿作了一个调皮的表情。
“我想起来了,你是魅儿妹妹。”陈耀惊喜的说道。
“魅儿刚从国外流学回来,打算在公司里实习。”中年男子说道。
“恩,那不错啊。”陈耀附和着。
“你们年轻人聊聊吧,我老头子去招呼其他人了。”说完中年男子笑着离开。
“讨厌啦,爸爸。”许魅儿望着她父亲的背影道。
因为许魅儿说会场里吵,然后两人走到露天阳台上,聊起了天。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魅儿变化好大,我快认不出你了。”
“讨厌,连耀哥哥也取笑魅儿。”
“没有啊,耀哥哥是说真心话啦。”
“真的?”
“当然是真的。”
“耀哥哥近几年过的如何?”
“还是老样子啦。”
“恩?耀哥哥不会连女朋友都没有吧?”
“真让你说对了。魅儿。”
“好夸张哦,耀哥哥说笑在。”
“没有的事,一直忙于工作,个人的事就难免忽略了。”
说完嘿嘿地笑了起来,魅儿刚想开口说话,就看见大厅里人群向某一角涌去,魅儿眼里立刻闪现好奇的神色,拉着陈耀的手,就往大厅走。
大厅一角,一名短发的男子,一身白衣投入的拉着小提琴。围观的人群里不时发出小声的赞叹声和议论声。一曲终了,人群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那短发男子,边致谢边将小提琴放进琴合里,穿过人群向陈耀与魅儿站的方向走来。
离陈耀他们还有几步路,短发男子停了下来,与陈耀四目相视。开口说话了。
“你就是陈耀吧,我听许董说起过你。我看了你公司今年的业绩,很不错,加油干。”
“我是董事会成员之一,我叫封什。你好。”
“你好,封董。”
两个男人的手握在一起,封什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不打搅你们了,我先失陪。”说完转身而去。
“耀哥哥,那个人小提琴拉的真棒。”
“恩,是不错。”
“走吧,我们继续去聊天。”
…………
在大厅比较醒目的地方一个男子正被一群女子围中,在中央的他谈笑风声。边和旁人说着话,边不时地观望着陈耀这里,一双眼睛里散着蓝色的光芒。
爱情与事业
你要哪一个
选择交换
……
“喂。”
“喂,何飞儿,我是陈耀。”
“恩,是你啊,有事么?”
“这个,你周五晚上有时间么?”
“有啊,怎么?”
“一起出来喝咖啡好吗?”
“没问题。”
“那XXX咖啡馆见。”
“好。”
“不见不散,拜拜。”
“拜拜。”
陈耀放下电话,手还是有点颤抖。不知怎么的,无论热闹还是寂寞的时候,陈耀都会想起何飞儿。那清秀的面容,深深刻进他心里。在繁忙的工作后,每当想起何飞儿,脸上都会不知不觉升起一抹笑容。随着时间的推移,陈耀对何飞儿的思念愈加深刻,终于鼓起勇气,约何飞儿一起喝咖啡。
周五晚 XXX咖啡馆
靠窗的位置,他俩面对面坐着,咖啡冒着热气,面对微笑看着他的何飞儿,陈耀竟无语,更感觉心里忐忑着。
“怎么不说话,不会就这么喝咖啡吧?”何飞儿搅动着咖啡杯里的调羹。
“恩,这个……”陈耀喝了口咖啡。
“最近好吗?”终于憋出一句话。
“还好,你呢?”何飞儿看着陈耀问。
“还好,还好。”陈耀似乎有点心虚。
“你怎么了?说话怪怪的。”何飞儿疑惑地问。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陈耀低下头看着杯里的咖啡。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不明了的气氛围绕在他们两人周围。何飞儿装作欣赏窗外的风景,而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瞟向陈耀。而陈耀只是低着头,握着调羹搅动着咖啡。就在这尴尬的气氛里,陈耀的电话响了。
“喂,你好,我是陈耀。”
“耀哥哥,我是魅儿。”
“有事么?魅儿?”
“恩,明天晚上有时间吗?我想你请吃饭。”
“明晚啊,恩,有时间的。”
“好,那明天我开车来接你。晚上六点,我去你公司。”
“好。”
“那不打扰耀哥哥了。拜拜,明见。”
“拜拜。”
陈耀收好电话,发现何飞儿正看着自己,四目相视,陈耀的脸红了起来。
“是女朋友吧。”
“不是,不是,你别误会。”
“只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而已。”
“恩。”
“这个。”
“时间不早了,我想先回去了。”
“哦,好。我们一起走吧。”
“服务生,买单。”
陈耀拉开咖啡馆的大门侧身而立,何飞儿对他抱以微笑,走了出去,陈耀在后面跟着。
“我叫车回家。那么下次见了。”
“哦,好。回家小心点。”
“拜拜。”
“拜拜。”
…………
目送何飞儿远去,陈耀叹了口气,看了下手表才十点左右,站在街头,茫然着,不知去哪里好。
“先生请看一下。谢谢。”一个女孩递来宣传单。
“谢谢。”陈耀接过宣传单。
您想预知未来吗?您想在残酷的竞争中领先别人一步吗?古老的占卦术--塔罗牌,替您在商场或是情场上一马当先,百无禁忌。地址:XXX道XXX路XXXX号。
陈耀看着手中那张黑色的宣传单,心里微微一动。心想:反正时间还早,不如去算个命解解闷,总比在街上无聊的走要好。想到这,陈耀按着宣传单的地址,向前走去。
XXX道XXX路XXXX号
进入眼里的是一幢黑色的小屋,虽然貌不其扬,但从这幢黑色的屋子身上散发出一种神秘,来自黑暗里的未知。陈耀走上前, 按响了门铃。一会儿门开了。陈耀推门而进。
“欢迎您,我亲爱的客人。”一名黑衣的女子走上前来。
“哦,你好。”陈耀回应道。
“请坐。”女子示意道。
“谢谢。”在陈耀的身下出现一把黑色的椅子。陈耀坐下后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房间。
房间里开满了花,地上,墙壁上,天花板上,五彩缤纷的颜色,形态各异的花,一丛丛,一簇簇争奇斗艳,非常好看。
“客人,您需要什么花,这里的花是这个城市里品种最齐全的,请慢慢挑选。”女子介绍着。
“不,不,我不是来买花的。我在这张宣传单上看见有塔罗牌占卦,所以想来看看。”陈耀拿着宣传单说。
“原来如此,客人,您想知道什么?”女子问。
“前途,我的前途。”陈耀的眼睛开始放光。
“请客人您先把这副塔罗牌洗一下。”女子递上一副黑色的塔罗牌。
“好。”陈耀接过牌,专注地洗了起来。
…………
“洗好牌,请客人集中精神,抽其中一张出来。”女子接着说。
“好。”陈耀闭上眼集中神经从洗好的牌里抽了一张。
“上面说什么?”陈耀把抽出的牌递了过去。
“恩,客人要问关于什么的前途。”女子看了一眼牌后,又问。
“事业与爱情。”陈耀说。
“在不久之后会有美丽的爱情及前途无量的事情等着您。”女子意味深长的说道。
“真的吗?”陈耀眼里亮起喜悦的光芒。
“牌面上是这么解释的。”女子回答道。
“谢谢,多少钱?”陈耀问。
“不用,免费。”女子站起身答道。
“免费,那谢谢了,”陈耀也站起身回答道。
“如果客人以后再遇见任何麻烦,可以来这里,我们另外有针对塔罗牌占卦后有不良影响的服务。”女子道。
“哦,谢谢。”
“呓,耀哥哥,你怎么在这里?”门外走进一个女孩。
“好巧哦,魅儿。”陈耀转头望去,微笑道。
“魅儿来买花,耀哥哥呢?”魅儿一身白色短袖长裙。
“我来占卦的。”陈耀回答。
“这里的占卦很准哦。”魅儿笑了。
“是么?我先走了。拜拜,魅儿。”陈耀转身向门口走去。”
“好的,耀哥哥,明晚别忘了。”魅儿朝着他喊道。
“恩。”陈耀点点头,顺手关上了门。
“怎么样碧落?他抽牌了吗?”
“抽了。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是哪张?”
“这张。”
“唉,人啊,为什么满足不了贪?”在魅儿和碧落身后又多出一个男人。
“封什,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有没有我可以帮得上忙的?”
…………
次日 上午
陈耀刚到办公室,SALINNA就进来汇报说总公司要他去一次。陈耀点了点头,SALINNA退了出去。陈耀在电话里交代了今天一天的安排,然后进电梯,向车库方向而去。
总公司 董事室
“许董,陈耀来了。”电话里响起秘书的声音。
“好,让他进来吧。”坐椅子上的男子道。
“陈总,请进。”秘书替陈耀推开门,陈耀道了声谢谢,走了进去。
“许董,找我来有什么事么?”陈耀边走边问。
“又来了,现在又没有外人,你还是叫我声许叔叔吧。傻孩子。”许董离开坐位,迎向他。
“是的,许叔叔。”陈耀有点尴尬的笑着。
“来,来,这边坐,你许叔叔又些事想问问你。”许董向陈耀着手,自己在吧台上倒了两杯红酒拿了过来。
“坐吧,和许叔叔在一起,不要拘束。”许董将酒递了过去。
“许叔叔这次找我来有什么事要我去做的?”陈耀问。
“也没什么,叫你来主要是聊聊,我想知道你心里对某些事的感受。”许董喝了口酒。
“陈耀啊,你和魅儿从小一起长大,你因该对她有所熟悉吧,你觉得魅儿怎么样?”
“很漂亮,也很温柔。”
“许叔叔,为什么这么问?”
许董笑而不答,只是看着陈耀,接着问。
“我老了, 还没有没多久就该退休了,而魅儿也回来了,我希望她能帮我打理公司的事情,可是魅儿似乎为这方面不感兴趣。”
“放心吧,许叔叔,魅儿不会让你失望的。”
“呵呵,陈耀啊,你不用安慰我,知女莫若父。”
“我知道魅儿心里很喜欢你,就不知道你的意思了。”
“如果你也喜欢魅儿,我就把魅儿嫁给你,有你帮助魅儿打理公司的生意我安心了。”
“啊,这个,许叔叔,太突然了吧?”
“我没有现在叫你回答啊,仔细想一下,过几天给我答复好吗?”
“好。”
“中午一起吃顿饭吧,你好久没陪你许许叔叔吃饭了。”
“好。”
…………
晚上 餐厅 饭后
“耀哥哥,好吃吗?”
“味道不错。”
“耀哥哥,我们多久没见了?”
“很久了吧,因该有十几年了。”
“是啊,时间一晃过的好快。”
“我还记得当时小时候的事情,耀哥哥。”
“恩?”
“我记得,以前魅儿总是哭,然后耀哥哥会吓魅儿说要是再哭,长大就难看了,就不会要魅儿做新娘了。”
“每次魅儿都很担心,所以很快就不哭了,怕长大做不了耀哥哥的新娘。”
“现在想想,还真怀念过去的时间。”
说完,魅儿看着陈耀,眼里放出灼热的光芒。陈耀有些手足无措,只是不停地喝着冰水。
“你很渴么?”
“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一直喝冰水呀?”
“我热嘛。”
沉默N分钟后
“魅儿一直记得耀哥哥说的话。到现在也没有忘记。”
“什么话?”
“耀哥哥说长大会娶魅儿,让魅儿做耀哥哥的新娘。”
“耀哥哥,我喜欢你,一直,一直很喜欢。”
“这……”
“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等你的回复。”
“哦。”
“我们吃甜品吧。”
两人边吃,魅儿讲述着自己在国外留学的经历,而陈耀听得津津有味。离他们不远的另一桌上,身穿白衣的男子边喝着酒,边望着陈耀他们,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现着同情。
当未来被提前知晓
如何选择
向左
还是
向右
陈耀抽中的黑色塔罗牌:魔术师
能抗拒诱惑吗?
变质的是否是心?
花
就要盛开
再此之前
代价
已经付出
……
“如果你和魅儿结婚的话,你和魅力将继承我这个公司里所有的股份。”
“陈耀,我也会安排你接替我的位子。”
“我想你也是喜欢魅儿的。”
“再考虑一下。”
“我等你的好消息。”
--陈耀坐在办公室里抽着烟,回想着刚才许董在电话里和他说的。只要点头巨大的财富和成功事业就在一夜之前唾手可得。该怎么办?陈耀陷入两难的境地。
对于许魅儿,虽然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有的却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因为在他心里已经住着一个人,那个人住了很久,是谁?只有陈耀自己心里清楚。
“陈总,您的电话,3号线。”SALINNA的声音将陈耀拉回现实里。
“哦,谢谢你,SALINNA。”陈耀边说,边按了3号键。
“喂,你好,我是陈耀。”
“陈耀,我是何飞儿。”
“何飞儿?怎么想到打电话给我了?有事么?”
“恩 ,下午有时间吗?”
“有,怎么?”
“能陪我去一次我们第一次遇见的地方吗?”
“好的,什么时候见。”
“过十分钟,我在你公司门口等你。”
“好。”
“拜拜。”
“拜。”
陈耀的心情开始激动,只要每次看见何飞儿他都会不由自主的激动起来。住在他心里的人,马上就要出现在他面前。
下午 半山腰
阳光很好,洒在身上感觉暖暖的,陈耀终于看清那座亭子了,浓烈的红色,让人过目不忘。亭子前的有块小石碑,上面刻着两个字:红亭。
在半山腰上的风景白天与夜晚不同,在夜晚,处于红亭里,可以感受的是一种清冷与安静。而在白天,站在红亭里眺望远方,能使人心旷神怡。
何飞儿一身白色,看上去很清纯。望着陈耀,脸上升起一抹红晕。陈耀不解的看着她,两人相视着,许久沉默。
“这里风景很好,不是么?”何飞儿开口打破僵局。
“恩,果然和晚上有不同的差异。”陈耀点头附和。
“陈耀,我有一句话,一直想告诉你,但我一直没勇气说。”何飞儿停了停。
“但在今天我生日的时候,我终于能鼓起勇气,告诉你。”何飞儿声音轻轻得。
“今天你生日?生日快乐。”陈耀先吃惊却马上反应过来。
“谢谢。”何飞儿说。
“陈耀,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么?”何飞儿小心翼翼问道,眼里闪着不安的目光。
“我 ,我,飞儿,我。”陈耀似乎想说什么。
“我知道了,就当我没说过吧。”何飞儿的眼里泛起泪光。
“不是的,”陈耀一把将何飞儿拥入怀里。
“我也喜欢你。”
“真的?”何飞儿靠在他怀里问。
“恩。”陈耀认真的说道。
两人紧紧地抱着,何飞儿眼里留下喜悦的泪花。离开陈耀的怀抱,何飞儿从包里取出一根红丝线,一头系在陈耀左手的小指上,一头让陈耀帮忙系在自己的小指上,然后双手紧扣。
“我爱你,陈耀。”
“我也爱你,飞儿。”
--当红线将你们联结,幸福与我们同在,谁也拆不开彼此,因为紧扣着双手,,在灵魂深处的祈祷,愿我们的爱情永远……
就这样一对有情人走到一起,借红线的传说力量保佑彼此之间的感情可以永远。但什么是可以永远的呢?永远?永远在哪方?是否遗憾既是永恒?慢慢心跳的合二为一,手握着手,轻微的脉搏跳动声都如此清晰,呼吸着彼此的呼吸,像似有着牵引灵魂开始重叠,只有正真的相逢才能燃烧出最绚丽的火焰--渐渐清晰在他们生命里的命运,逐渐苏醒的宿命被无所不能的双手所安排,藏在塔罗牌背后冰冷的世界一扇门正为他们打开……
N日后
“考虑得如何?陈耀?”
“我,我,这个。”
“是不是你已经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不是。”
“那是什么意思?”
“我听叔叔你的一切安排。”
“好,好,陈耀呀,我很放心把魅儿交给你,千万不要让她受到伤害哦?”
“我会的,许叔叔。”
……
挂上电话,陈耀痛苦的捂着脸,在纯洁爱情与巨大财富与成功事业面前,纯洁的爱情失败了,倒了下去,因为财富和成功的事业诱惑力更大,而人就是学不会满足,对贪婪时刻无法停止追逐。陈耀不知道该怎么向何飞儿开口,他不忍心让她受到伤害,只是背叛已经成事实,伤害无可避免。
一周后
陈耀要和许魅儿结婚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公司上下,公司的高层都已经收到结婚喜柬。陈耀每天忙的不可开交,不是公务,而是电话的祝贺。
能成为公司里最大股东的女婿,谁不会来结巴呢?
何飞儿家
“哥,最近你很忙吗?”
“怎么了?”
“你已经很久没回家吃饭了。”
“哦,我们公司里许董的女儿要嫁人了,有很多事情都要安排,所以没时间回来了。”
“新郎是谁?”
“恩,听说是某一子公司的经理,好象叫陈耀。”
“陈耀?”
“妹妹你怎么了?”
“哦 ,没什么,我先回房休息了。”
“恩。”
房间里,何飞儿愕然着。或许是与陈耀同名的人吧,她想。只有这么想才能安慰自己,或许是一个玩笑,一个误会。这时电话响了。
“喂。”
“飞儿。”
“耀,耀你告诉我,娶许董女儿的人不是你,对不对?”
“飞儿,你冷静点。”
“不是你,对不对?”
“飞儿,对不起。我想我们还是结束吧,娶魅儿的人是我。”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对不起,我是有苦衷的。”
“为什么?”
电话挂断了,泪一滴一滴落在飞儿手上,凉凉地,听着陈耀亲口承认,飞儿心碎了。前几天还甜蜜的在一起,共同祈祷彼此的爱情,为何一转眼,他要娶别的女人?难道连那个传说都是假的,都要骗我?
陈耀,为什么这么对我?
次日 医院
“陈耀,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自杀?”短发男子愤怒的抓着陈耀胸口的衣服。
“我也不知道。我真得不知道会弄成这样?”陈耀解释道。
“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没别想有好日子过,别以为你是许董的女婿,我就不敢动你,哼!”短发男子放开陈耀后,重重哼了一声。
陈耀望了一眼在病床上沉睡的何飞儿,叹了口气,微微摇头后,走出了病房。
“为什么,飞儿,你这么傻?我不值得啊。我背叛了我们的爱情,我不值得你这么做啊。”
--结婚,飞儿自杀,男子的愤怒,陈耀脑子里乱急了,漫无目的地走着,在一幢黑色的房子面前停下脚步。
“如果客人以后再遇见任何麻烦,可以来这里,我们另外有针对塔罗牌占卦后有不良影响的服务。”陈耀心里闪现出上次在这里占卦时,那女子对他说的话。
“对了,看看她是不是可以帮到我。”陈耀自言自语着,走进了黑屋里。
“是您啊,客人。我们又见面了。这次来需要什么帮助吗?”女子微笑着看着陈耀。
“关于上次你说你们这里还有针对塔罗牌占卦后有不良影响的服务,是不是真的有啊?”陈耀说。
“对,我们可以帮助客人把损失或伤害减少到最小,但需要付出一定代价。”女子笑着说。
“要什么代价?”陈耀焦急的问。
“那要看什么事情了。”女子看着他。
“事情是这样的……”陈耀把事情讲了一遍。
“你希望更改什么结果呢?”女子问。
“我只希望飞儿早日康复。”陈耀面露悲伤。
“拿你的遗忘来交换她的康复吧,你愿意吗?”女子问。
“遗忘可以用来交换吗?“陈耀疑惑了。
“当然可以,只是你愿意吗?”女子解释道。
“好,我交换。”陈耀一口答应。
“恩,协议达成。”女子笑了,一屋的花纷纷开放,美丽鲜艳。
……
陈耀不知道怎么离开黑屋的,站在街上的他被风一吹才清醒过来,突然一张脸因为害怕而扭曲,他的对面一个手里握着巨大镰刀的男子朝他走过来。陈耀想叫却发不出声音,想转身逃,却发现脚已不听他使唤。
那男子黑衣长发,一双蓝色的眼睛显得十分妖艳,握着泛光的镰刀,笑着渐渐靠近陈耀。近了, 近了,近了,快擦肩了。
“我只取走你一半的灵魂,尽情享受回忆的折磨吧。”
男子与他擦肩而过,镰刀从陈耀头顶经过带起一小块白色的物体,一转眼白色物体便消失在镰刀上。无形的束缚突然解开了,陈耀感觉又可以动了,他回头张望,街上空荡荡的,并没有人。突然一阵天旋地转,陈耀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医院
陈耀躺在病床上,沉睡着。一个人影站在他床前。
“很遗憾,即使你去交换依然无法挽回飞儿的生命。”
“这一生你就在梦境和现实里接受回忆的折磨吧。”
“因为你没有了遗忘。”
“作为占卦售后服务,我能给你的只是一个飘渺的梦境。”
“或许这样的痛苦才够惩罚你对爱情的不忠。”
“路西非大人没有取走你全部的灵魂,是因为你的灵魂已腐烂。”
说完,俯下身,一双獠牙从嘴里伸出来,刺进陈耀的脖子里,此时陈耀脸上一脸享受。
“飞儿,我爱你。”
N日后
因陈耀在婚前检查里发现不知明遗传病,故与公司最大股东的女儿--许魅儿的婚事取消。
医院 病房
阳光透过玻璃窗撒了进来,陈耀一身病服,呆坐在床沿,微笑着。梦境里:
--他和一个穿白衣的女孩子,左手小指上都系着一根红丝线。双手紧扣……
“飞儿,我爱你。”
……
暗夜录 红线 完结
待续
新篇《欲 树》预告:
想拥有什么?
别害怕将你心里的欲望大声说出来
作为交换只要在心里种一粒种子
只要心没有毒
就不会有开花。
那么
你需要什么?
此贴由 红雨妖刀 在 2005-04-21 18:20:10 最后编辑
此贴由 红雨妖刀 在 2005-04-21 18:30:11 最后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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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的每日心情 | 衰 2013-7-23 0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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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45 天 [LV.5]常住居民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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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些看不懂,但是你好像恢复了写作的动力.恭喜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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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试发天涯上去,反响强烈的话可以出书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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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的每日心情 | 开心 2025-5-19 20: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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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2 天 [LV.1]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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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

楼主 |
发表于 2005-4-25 20: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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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欲 树
“你想要什么,说吧。将你心里的欲望告诉我,我可以满足你。”碧落看着眼前的男人,微笑着说。
“你真的……”男人喉结蠕动着艰难地吞了口口水继续说道:“真的可以满足我任何欲望?”男人眼里的贪婪光芒大盛。
“是的,没有我做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望着满脸都是贪婪神色的男人,碧落眼里不知不觉中闪现出一丝狡猾。
“我……,我……”男人头上已经冒出汗珠,用袖子擦着,欲言又止。
“想清楚你要的,机会只有一次,别浪费了。”碧落一脸“关切”的问。
“我要很多钱,我要住最好的房子,这辈子用不完的钱。”男人深吸了口气,没有停顿地说。
“可以,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碧落的笑渐渐僵硬。
“什么条件?”男人思想准备不足,诧异地问。
“让我在你心里留一粒种子。”碧落摊开手掌,一粒黑色的种子。
“这,我岂不会死掉,哪有命用钱啊,还是不要了。”男人看着种子,摇着头。
“你放心,只要你的心没有毒,种子就不会发芽。”碧落接着说“你不想有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了吗?”
“想,想。但是……”男人思索了片刻,点上了烟,吞云吐雾里紧皱着眉头思索着,衡量其中的得失。让碧落只是看着他,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男人的烟抽完了,丢在地上,狠狠用脚捻灭了,抬起头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道:“好,我答应你的要求。但你要保证,没毒的情况下,它不会发芽。”
“我保证。协议成交。你人生在你回到家之后就将完全改变了。”说完,碧落的指间上一道黄光闪了闪,钻进了男人的胸膛里。
男人迫不及待地与碧落告别,急匆匆的向回走。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碧落笑了,一张精致的脸上,笑容妖艳,身后的土地里盛开出无数色彩缤纷的花朵,摇曳着,香气扑鼻。一身黑衣的碧落似乎陶醉其中,让花朵包裹着,闭上了眼睛,静静品位着香味。花越开越旺,颜色渐渐丰富,不一会碧落就消失在花的海洋里。
此刻,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是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形,裁剪合身的西服将他完美的身材恰倒好处的展现出来,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闪现的光泽,若是现在有人看见,一定会沉醉在那眼睛里,因为它有种魔力。
这个人,看着那一大簇美丽的花朵,伸手一挥,修长的手指,皮肤细腻白皙,凭空划了条弧线,一幕白色的火柱窜起,燃烧着那些花儿,而他也走进火幕里,与那些花儿一同消失了。
……
欲望与贪婪,究竟谁召唤了谁,而人是胜利者,还是牺牲品?
夜
空气里充满了炙热,老式的吊扇死气沉沉的无力旋转着,带出的风都是燥热。就算不动汗也一滴一滴往下掉,无风。
“看来就是一场暴风雨。”缓缓转过头,望着身后的四个人,四人都必恭必敬地站在着。
“玩个游戏吧。你们觉得如何?”抚摩着银色的镰刀,问。
“不知道路西非大人想玩什么游戏。”四人中一名女子开口问道,头上戴着一顶精巧的公主冠,一袭黑色的晚服凹凸着有志的身材,柔顺的长发批在肩上,那张脸像手里画出来般的妩媚,令人惊叹世间竟有如此美艳的女子。
“情比金坚。感情真的比金字还坚硬吗?”路西非收回镰刀问道。
“这个很难回答。路西非大人。”戴公主冠的女子似笑非笑的回答。
“哦?那就测试一下吧,感情究竟是不是比金子更坚硬。”说完,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雨终于耐不蠢蠢欲动的心,落了下来。
*********
酱烧铺
在小惠脸上根本就看不出她才三十岁,没有保养,整日惦记着铺子,日夜的操劳使她衰老的很快,暗淡的恋,长着老茧的手,略有白色的头发扎在脑后,看上去整个人很憔悴。
“死鬼,你不在铺子里帮忙又上哪去了?”正忙着的她没有回头。
“哦,有点事情,顺便去买了张彩票。”进门的男人楞了楞随口回答着。
“事情,你有啥事情?又买彩票,别做梦了,就你也会中奖?打死我也不信。”说着边擦手边转身。
进来的男人是小惠的老公,陈宽。今年三十五岁。嘴里叼着烟,坐在椅子上吞云吐雾。咧着嘴边笑边看着手里的彩票。
“有什么好看的?有时间看,还不如过来帮我忙了。”小惠脸上闪出愠色。
“我说,这次和以前不一样,我刚算过命,我一定会发。”陈宽得意洋洋看着自己的老婆。
“少做你的白日梦了。快点过来帮忙,等一下,又要忙了。”小惠说着又钻进了厨房。
几分钟后
“叫你进来帮忙,你怎么还坐着啊。”厨房里传出小惠的声音。
“好了,好了,烦死了,我就来了。”陈宽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小声嘀咕着走进厨房。
在陈宽转身进厨房时,铺子门口突然出现一个人,黑色的长发齐腰,用一根黑色的丝带扎着,俊秀的脸露出微笑,那张脸配上笑容,美丽被诠释到及至,可以让女人嫉妒的美艳容貌下,一双深蓝色的眼睛耀出光芒。
“有欲望的心是什么颜色的?”
*******
晚上 小惠家
陈宽只剩一件背心,坐在沙发上,搓着脚,一脸享受的样子,电扇有气无力的转着,电视里播放着肥皂剧而陈宽似乎看看津津有味。小惠坐在旁边的坐在旁边的桌子上,拿着笔按着计算机。
“今天不错,收入比前几天都高。”边算着,边自言自语着。
“你边吵我,没看见我在看电视嘛。”陈宽停下搓脚的手。
“你就知道看电视,店里的生意一点都不关心。哪天店里没生意了,我看你吃什么。”小惠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你真的很烦。生意不是好好的嘛,别吵我看电视。”陈宽又继续搓着脚。
“你……”话未完,只见陈宽调大了电视机的声音。
“现在我们即将开出第XXX期彩票的号码。”
“你省省吧,我们不是那种中奖的命。你还是多关心一下铺子里的生意吧。”
“别吵,小点声,看结果。”陈宽向小惠挥着手,意示她安静。
“首先我们要摇出第一个号……号码出来了是:10。”
“中了,中了。”陈宽握着彩票叫道。
“才一个号码就开心成这样?你没这命”小惠放下计算机说。
“我算过命了,最近一段时间里我走运,会发财。”陈宽没理小惠泼来的冷水。
“现在我们来开第二个号码……号码出来了,是:3。”
“又中了。”陈宽给自己点上烟。而小惠也放下手的工作看电视开奖画面。
“……第三个号码也出来了,是:12。”
“19,19,19……”第四个号码还未看,陈宽已经叫了起来。
“第四个号码是:19。”
“哈哈,我真的走运了。”陈宽露出一口黄牙,表情兴奋。
“你小声点,继续看。”小惠嘴里埋怨,眼睛却睁得大大得,紧张地握紧拳头。
…………
“现在要开出最后一个号码了。”
“……最后一个号码是:4”
“这次特等奖的奖金将是创记录的1000万”
“据电脑数据显示,只有一个中奖者。”
“我们先恭喜这位得奖者。下面是广告时间。”
房间里,安静着,陈宽拿烟的手颤抖着,张着嘴,连烟快烧到手指都全然不顾,汗水从脑门上溢了出来。小惠也呆呆坐着死命盯着在播广告的电视,呼吸急促。过了半响,两人才回过神来,相互对视着。
“1000万。我中奖了。我中奖了!”陈宽嘴里呢喃着。
“钱,我们有钱了。有钱了。”小惠望着陈宽。
“老婆,给我一巴掌,我是不是在做梦。”陈宽将脸凑了过去。
“啪”一声,小惠轻轻甩了一巴掌,陈宽脸颊上立刻多了几条红印。然后两人欣喜若狂的抱在一起,陈宽激动地叫着,而小惠不住抹眼泪。
“老子走运了,发财了。哈哈!”
“1000万,这辈子都不用愁了。我丫的终于可以扬眉吐气。”
“哈哈哈哈……”
“嘘,小声点。别吵。”小惠率先从兴奋中清醒过来,你想全村的人都知道我们中奖啊?”
“恩,对对。小点声,小点声。”陈宽稍后反应过来,竖起食指在唇边。
“我说,再对一下号码,不要弄错了。”小惠的眼里闪烁着喜悦。
“没错,我仔细看了几遍了。”陈宽微颤着举着彩票。
“这下我们发财了。阿宽,我去炒几个菜,我们庆祝一下?”小惠苍老的脸笑成一朵花。
“老婆,记得开瓶酒啊。”望着去厨房的身影,陈宽叮嘱道。
******
交换的结果真得那么唾手可得么?
代价,总是在无知觉的时候,慢慢索回。
贪婪,你醒了吗?
第二天 彩票销售领奖办公室
小惠和陈宽两人脸上挂着笑,陈宽更是难得穿起只有参加别人婚礼时穿的西服,而小惠也为了能看上去精神点,特地在来之前画了妆。
“恭喜你成为这一期的幸运得主。这是1000万的支票。”工作人员核对完两人身份后,递上了支票。
“谢谢。谢谢。”陈宽笑着接过支票,与工作人员道别和,和小惠走出领奖办公室。
马路上
“老公,我要住镇上的大房子,还要买点衣服,我已经几年没添过新衣服了。”小惠勾着陈宽兴高采烈地说。
“恩,回去后就把铺子给卖了。”陈宽点起烟。
“发财了,没想到辛苦那么久,总算可以享受有钱人的生活了”小惠眼里充满憧憬。
“走吧,我们现在就回去。”陈宽扬手招了辆的士。
“的士太贵了,我们还是坐公车吧。"小惠悄声道。
"瞧你心疼的样儿。怕啥,现在我们有钱了。今天就坐的士回家。上车。”
陈宽催促着。
两人坐进了的士,车扬起一阵白烟,向前方驶去。而在对街,一双眼睛注视着陈宽夫妇俩,而他们却忽略了。一道黑光闪过,空气里只留下淡蓝色的痕迹……
某手机短信:宝贝,我发达了,发财了,跟着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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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进欲望的旋涡,你还逃得了吗?
迷失在欲望河流里的人啊
使贪婪无尽的滋长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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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和名字一样,镇上最豪华的别墅区。住在里面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政客要人。售价高达上百万的房子依然卖的暴棚。精致的装修,360度弧形落地玻璃,将靠江美景一览无疑。全部进口的家具,气派高挑的大厅,似乎诉说着豪华的含义。四季的恒温,高智能的家居管理,身份的象征。在某单元内,陈宽和小惠两人正兴奋的看着自己的新家。
“老婆,老婆,快来看,浴室好大哦。嘿,浴缸还是带按摩功能的。”
“有钱人的生活到底不一样啊。”
“老公,快过来,你看,厨房真大。一个厨房就抵得上我们当时住的房间了。”
…………
回到乡下,陈宽和小惠马不停蹄的卖掉了自己的房子,又以比较低廉的价格将酱烧铺租了出去。本来陈宽想把铺子一并卖掉,但在小惠的坚持下并没有卖而是租了出去。因为小惠说至少老了以后万一有什么还有一份保障,可以救急。陈宽坳不过小惠所以就以低廉的价格租了出去。
将一切办完后,两人又来到皇城的销售处,连房子是什么样子都没看就签下合约买了一期开盘的某单位。然后若无其事的拿出信用卡,让售楼小姐转帐。看着两个貌不惊人甚至有点土气的乡下夫妇,刚开始售楼小姐一脸冷漠,但等陈宽夫妇签下合约拿出信用卡的时候,整个人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立刻笑如春花,殷勤得跑前忙后。
“看见没,做有钱人就是高人一等。”陈宽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咬着烟说。
不一会一位身穿工作服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英俊的脸旁隐约泛出领导者的驾驶。走到陈宽夫妇身边,看见陈宽的样子,皱了皱眉毛,但随即又恢复了笑脸。
“您好,陈先生陈太太。恭喜二位成为第一百位入住我们皇城的客户。我姓封,是皇城物业的经理。”青年男子笑着,打着招呼。
“哦,你好,你好,封经理。”陈宽马上吐掉嘴里的烟,站了起来与青年男子握起手。
“祝贺您成为第一百位房客。作为奖励,您将获得十万元的购房回馈奖励。”边说边将支票递了过去。
“哦,这个怎么好意思呢。不过,还是谢谢啦。”陈宽搓着手,接过支票。
“愿两位在皇城里的生活幸福圆满。我还有事,先失陪了。”说完朝陈宽夫妇微微一笑,双眸里带过一丝琥珀色,转身离开了。
“再见,再见。”望着已远去的背影,陈宽依然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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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非大人,接下去该怎么做?”穿制服的男子站在窗前,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凭添一丝神秘。
“他自己不是安排好了么?”空气里穿来一个有磁性的声音。
“魅儿准备好了,游戏正式开始了。”空气里的声音渐渐小了。
男子转过身,露出灿烂的笑容,突然眼里的琥珀光泽大盛,身形离地,浮在半空,一个响指里消失不见了。
游戏开始了
你准备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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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欲望人竭尽全力追逐着自己要的。但当要的真正得到了,人是否会满足?
情比金坚,在这个物欲肆虐的时代,能经得起考验的究竟是什么?
皇城会馆
陈宽小惠夫妇俩搬进皇城也有一段时间了。虽然平时出入皇城的人少之又少,邻里之间又缺少交际,所以会馆成了,皇城里的住客认识,交流的平台。
在女子会馆的SPA里,小惠正适意地躺在SPA水疗池里,放松着自己。第一次来到这样高档的会馆小惠一切都感到很新鲜好奇。撩起水中的花瓣,笑意盎然。
魅儿在镜子面前赤裸着身体,欣赏着自己的身材。她绝对有自信,因为这个世界上能与她媲美的也只有碧落,不然任何一个女子无法与她如雕刻出来完美的身体相提并论。本是风情的双眸妖艳渐渐消失却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感到温暖的眼神。
在确定这样的眼神连女人都不可抗拒之后,向SPA池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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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宾馆房间
壁灯暗暗的,泛到墙上的是两条人影。笑声、叫声、喘息声不绝于耳--满屋子的春光,被子在上下的浮动,如波涛一样连绵不绝,呻吟声低低的奏着一出乐章,浓烈的香水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床上,长发撒在外面,雪白的手臂裸露着,肢与体的碰撞,激烈又充满疯狂,腾云驾雾般的感受,冲击在身心周围,在颤抖中迎接雨露的到来。
逐渐平静下来的空间里,女人躺在男人怀里,用手指在男人的健壮的胸口划着圈。男人一脸满足的抽着烟,牙齿很黄。此刻怀中的女人突然停下手,抬起头 ,脸上红潮未。
“阿宽,你什么时候和你老婆离婚?再娶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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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馆 SPA池
小惠望着魅儿步入SPA池向自己走来。无可挑剔的身材让小惠即羡慕又暗自惭愧。双目对视,小惠从心里升起一股温暖的感觉。似乎觉得和这个女子似曾相识,因为那目光,让她觉得好温暖,好熟悉。
“女人因该善待自己。因为女人老的很快。”魅儿在小惠身边坐下,缓缓说道。
“我,我……”小惠望着那目光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魅儿,就住在XXX单元。”魅儿在小惠耳边吐气如兰的说道。
“是么,那……那我们还是邻居。我……我住XXX单元。”小惠回应着。
“你是新搬来的吧,看得出之前你似乎过的很苦。不过能住在这里的人非福即贵。”魅儿摸着小惠的脸叹息着。
“是该好好保养了。若没有保养女人只是一朵慢慢枯萎的花。又如何面对即将出现来与你争夺你丈夫的女人?”魅儿摇着头。
“不会的,阿宽不会对我这样的。”小惠的脸上升起红晕,呢喃着说。
“这可不一定哦,男人有钱了,就会……”魅儿说到这微微一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躺着的小惠似乎感觉有点困,魅儿的笑脸慢慢模糊了。待小惠睡去后,魅儿看着小惠那张粗糙的脸,双手抚摩着她的头发。
“你会发现我说的是事实。下次见,拜拜。”
--SPA池中的水开始沸腾起来,冒着泡却没有热气升腾。当池水平静下来后,SPA池里只有小惠一个人在熟睡里……
夜晚 客厅
“今天你一天都到哪去了?怎么这么晚回家?”
“哦,请几个朋友去吃饭了,因为我搬新家了。”
“是么?你过来?”
“怎么啦,你想干嘛?”
“叫你过来就过来。”
……
“恩?我记得你不用香水的,阿宽你今天究竟去哪了?”
“这个……”
“我想起来了,那个XXX的老婆一起来的,她就坐我旁边,可能不小心互敬酒的时候沾到的吧。”
“真的是这样?”
“那当然,不信你可以打电话问XXX啊。”
“今天就算了,下次不要那么晚回来啊。”
“我知道了,我去洗澡了。”
随着一声门响,浴室里的灯亮了,然后水龙头出水的声音。小惠刚抱起陈宽换下的外衣和裤子的时候,目光恰好落在向外翻出的上衣领子上--火红色的头发,长长的。一瞬间小惠的脸变了,但她没有发泄出来,只是抱着衣服向洗衣房走去。
“那女人说的一点不错,女人不好好保养的话,又怎么与那些小妖精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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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离的轨道是不是因为金钱的诱惑
还是本是贪婪的心的号召
被蒙蔽的是谁的眼睛
腐烂的植物即将发芽
是不是爱上那变质的味道了
……
待续
此贴由 红雨妖刀 在 2005-04-28 17:36:13 最后编辑
此贴由 红雨妖刀 在 2005-04-29 21:53:03 最后编辑
此贴由 红雨妖刀 在 2005-05-03 19:05:01 最后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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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让人头疼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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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的每日心情 | 开心 2025-5-19 20: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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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2 天 [LV.1]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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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将放缓更新,实在是思路混乱,不适合写比较严肃,比较深刻的东西。目前此书进度与起点上的连载进度差不多。
为了恢复写作能力,准备写点搞笑的小说。新书策划中,起点首发。
《暗夜录》估计会在六月中旬重新更新。
特此说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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