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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2-7-18 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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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绵绵。
洁坐着轮椅,凝视着遗像,思绪飞扬……
朋友送的花就要枯萎了,就像洁。洁努力从病床上探身想把花扔掉。
“哎,小姐姐,别乱动,会痛的。”病房门边探出个小脑袋,忽闪着大眼睛,急急地喊着:“你想要什么?我帮你。”
洁感激地望着她,又回头看看那束花。
“小姐姐,为什么不要它,送给我好吗?”
洁点点头。
小女孩叫佐风,一丝也闲不住,像一缕春风,吹遍每一个病房,给身患绝症的病人以生命的渴望。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却身患绝症,“上帝”真不公平,把这个可爱的小生灵送给死神。
洁在黯然哭泣,为将失去双腿,为难回到校园。小佐风惊恐地望着洁,轻轻说:“小姐姐,很疼吗?忍一忍吧,妈妈说好孩子生病是不哭的,哭了病就不会好了。来,我帮你擦擦。”一张充满稚气的脸上写满了怜爱。
她认真地擦干洁的泪水,笑笑:“恩,现在小姐姐也是个好孩子。”
洁无语。小佐风这么懂事,自己也该……至少讲个小红帽的故事给她听呀。
“小姐姐,你在想什么?”
“恩,姐姐在想佐风好可爱呦!”
“真的?小姐姐喜欢我?叔叔阿姨也喜欢我,妈妈说我是好孩子,还说……还说别让我离开她呢,我才不想呢,我才不想呢,这么多人喜欢我,我哪儿也不去!”
洁哭了。
终于,小佐风上了手术台。洁又一次拿起书本,心不在焉地翻阅着。
邻房传出哭声。洁的心猛地一揪:佐风她?门推开了,佐风的妈妈眼睛红肿,手里捧着一束花,颤抖着说:“风儿她……她没能下手术台!这……这是她让我送给你的。原本她要亲手交给你,可是……”没说完,她就踉踉跄跄地跑出去了。
洁愣住了,既而又失声痛苦起来。
哭累了,洁盯着那束花出神,终于明白了小佐风那神秘地一笑:花枯萎了算什么?换株新的重新开始。这就是生命的源泉。
洁从容选择了截肢。
……
洁默默地回忆着,轻轻地在碑上放了朵白色的小花。
天空,细雨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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