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忆。。。

情人的眼泪

    来到平南镇已经有年了，会选择留下来纯粹是因为这个镇的名字可，它让我想起了某个城市的某个人的某一段回忆。
    小妍是我的室友，也算是我的老板。那是我来平南的第一谈，刚下火车，我就被人群挤到了一边，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空气，我感到一脸茫然。顺着人群走出火车站，天色已经开始阴暗，星星但点的灯火把这个小镇点缀的格外朴素。我穿梭在大街小巷游逛着，当我停在一条弄堂口正由于着该往哪走时，忽然一盆水泼在了我的脚上，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一个眉清目秀的女氦站在我面前向我直道歉，我拎着裤子，一边心里嘀咕着怎么这么倒霉，一边笑着对她说没事没事。
    这个冒失鬼就是小妍。她诚恳的邀请我去她家换条裤子，边说边拉着我往她家走。这是一条阴暗而又狭窄的弄堂，不时的从两边窗户里传出炒菜声和人们的谈笑声。她走在我的面前，每个迎面走来的人都会对我微微一笑，好象他们认识我一样。这让声在异乡的我感到那么的温馨。
    她的家在顶楼，两室一厅，房间布置的简单、干净、舒服，我拿出背包里的裤子换了起来，而她则和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当他得知我的情况后，便爽快的要我住在她那里，我犹豫着是否该答应她，她却已经把我的行李拿进了房间，于是我成了她的室友。
    后来我才知道，小妍今年22岁，她的文化不是很高，在她7岁的时候父亲就出车祸死了，母亲跟人跑了，而着套房间是他们留给她的唯一东西。她是有弄堂了的邻居们你一口饭我一口汤养大的。在她初中毕业后弄堂里的好心人帮她凑了一笔钱，提她投资开了一家花店，她把它取名为温馨小站。
    小妍是一个聪明而又热心的女孩，所以小站的生意很好，煤炭都要忙到很晚，而我自然成了她的帮手。
    我们每天一早起床去花市进货，然后9点小站准时开门。小妍负责替人送花，我负责看店，这样小妍就不用像以前那样在给人送花时又要托人看小站。
    经过半年下来小站的生意比以前更红火了，而我也和弄堂里的邻居们成了朋友，大家都很喜欢我这个来自远方的朋友。

    我住的房间三面都是窗，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照到太阳。尤其是早晨，当你拉开窗帘的时候，阳光就会迫不及待的充满整个房间，灰尘就像精灵一样在房间跳动，还可以清晰的闻到被子上阳光的味道。张开双臂深呼吸，又是美好的一天。
    因为小站的生意很忙，所以我和小妍决定选择星期一呵责个客人不会他多的日子作为休息日，而这一天我一定会骑着自行车去平南镇的乡下，或者教小妍一些电脑知识和网络知识。
    我特别喜欢小镇乡下的空气，尤其是秋天，泥土中夹杂着花草的香味，还有劳工者脸上纯朴的笑容。割下的稻子像金毯子一样，躺在上面，嘴里叼一根稻杆，看着蓝色的天空，偶尔还有几只小鸟飞过，我感到自己似乎整个融化在大自然中……
    耳边传来农民们谈笑的声音，我睁开眼睛，愕然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觉了，农民们正在忙着收拾农具准备回家，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骑上自行车，慢慢驶向镇上。
    这时天色已晚，原出升起缕缕炊烟，不时的传拉阵阵诱人的香味。柔和的秋风，愉快的心情，使我完全忘记了心中那片阴影。
    当我到达镇上时时间已经很晚了，平南镇的晚上很冷，和白天温差很大，我搓搓手，走进一家饭店，叫了一碗面，三下两下都吃完了。
    回到家时小妍正在厨房忙碌着，桌子上还摆着她烧好的菜，我忍不住用手捡了块红烧肉放在嘴里，这是小妍的拿手好菜，吃着吃着，我竟然忘了自己已经吃过了晚饭，像只饿狼一样狼吞虎咽起来，小妍烧的菜特别好吃，这使我在平南镇的那段日子胖了10斤。我也从小妍那里学会了烧菜。
    晚上睡在床上，嘴巴里还在回味小妍烧的菜，我一直都在想究竟会是怎样一个幸福的男人能娶到小妍这样贤惠的妻子？想着想着我竟然笑了。记得曾经也有这样一个人，为了我的生日烧了一桌菜，那时他总是嘲笑我不会烧菜，而今我学会了，可是，我想我再也没有机会烧给他吃了。
    望着窗外的夜空，星星一眨一眨的，不知道远方那片夜空下的他是不是已经睡着了？！这是我来平南镇第一次想起阿南。
    轻轻闭上眼，泪水不禁无声滑落……

    弄堂里的小孩都很喜欢听我将小镇外面的故事，尤其是住在对面的小男孩—虎子。他是一个特别好奇的孩子，一次他在外面玩耍，为了弄清楚蚂蚁会把事物运到哪里竟然忘了回家，急得弄堂里的人找了整整一谈。
    每天早上，当我起床的时候我都会习惯性的看看放在窗台上的含羞草，偶尔还会碰一下，那些叶子马上就收容了其拉。每回虎子都会在对面窗户支着脑袋看着那盆含羞草，我知道他好奇的细胞又开始运作了。
    看着他那张可爱的小脸，我把含羞草送给了他，他高兴的在弄堂里又是笑又是跳。于是每天早上我拉开窗帘的时候都会看见虎子在对面窗户前爱不释手的摆弄着那盆含羞草。
  
    这些天小妍变了，我发现她不再是什么话都对我说了，反而变得心事忡忡的，好几次看见我都是预言又止，这和先前大大咧咧的性格完全两样，我很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了，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平南镇的新年很热闹，弄堂里更是其乐溶溶。虽然小站的生意这几天很忙，但是因为今天是大年夜，所以我们很早就收工回家了。刚走到弄堂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大家的笑声，本来句狭小的弄堂里摆满了桌子，大家把桌子拼在一起，然后各自把烧好的菜拿出来放在一起，大家有说有笑的吃着。邻居们邀请我一起参加，我激动的推迟着，可是看着他们认真而又执着的样子，我妥协了。
    那一晚，我们聊了很多，他们对我的经历都很好奇，这是我第一次向他们谈起我的状况。还有几位好心的阿婆要为我做媒，说是让我别走了，我只是勉强的笑了笑。
    可是，那一谈，小妍却突然给我们大家宣布了一个天大的消息——她要结婚了。也许是因为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过问别人的私事，所以做为她的室友我竟然一但都没发现，我感到有些惭愧。大家都询问着那个幸运的新郎是谁。原来是我们小站对面杂货店的老板张军，他是河南人，比小妍大3岁，为人憨厚，父母都过世了，我想也许因为他们有着相似的命运，所以才会走到一切。难怪前些天总觉得小妍有色盲事瞒着我，原来是要结婚了，我这才恍然大悟。
    小妍是弄堂里的人们一手带大的，所以大家都琢磨着怎样为小妍筹办婚事。
    因为张军平时都是住在店里面，所以他们结婚后只能住在小妍家里了，这就意味着我不能再在小妍那里住下去了，虽然小妍嘴上没说过，但是我知道她也正在为这事犯愁。于是，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把这个决定告诉了小妍，她怎么也不同意，一定要我留下来，说是可以帮我另外借房子，可是她看我已经决定了，便要我喝了她的喜酒再走，我答应了。
    小妍结婚的前一天，窗外突然下起了雪，我们从花店里拿回很多花，我们把家了装扮的像梦境一样。那天晚上小妍烧了很多菜，她说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后来我们喝了点酒，小妍哭了，她说她舍不得我，我微笑着说，我们一定会有机会再见面的。小妍说她总觉得我是一个忧郁的人，每个笑容背后好象有刻骨铭心的回忆，我不知道改怎么回答她。突然小妍问我阿南是树，我错愕的看着她，她说我晚上睡觉十总叫着这个名字，我无言！
    对我们这些漂泊的人来说身上带太多东西是一种累赘，所以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给小妍作为结婚礼物的。

    离开生我养我的城市，网络似乎成了我唯一的思想依靠。可是到平南镇大半年，今天是我第一次上网。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在小妍家用拨号上网。这台电脑是阿南送给我的，我一直带着它。每次我都户毫不犹豫的打开QQ和属于我们那个城市的BBS，这是唯一能让身在异乡的我觉得熟悉的地方，看着QQ上阿南跳动的头像，我没有电击，因为我怕我不能说服自己。BBS上的朋友们问我这大半年去了哪里，看不见我的人也看不见我的文字，好象突然从网上消失了一样，我寒暄着，我没有告诉他们我离开了阿南，我也没有告诉他们我成了名副其实的流浪者，全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浪漫。

    第二天我和小妍很早就起床了，我为小妍梳了一个很时尚的头行，邻居们都暂不决口，说小妍是最漂亮的新娘子。我看见小妍沉浸在邻居们的祝贺声中，懒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一刻我也笑了。
    邻居们还围坐在弄堂里高兴的喝着喜酒，我来到楼上，打开电脑，收到好友阿玲发来的E-mail，说阿南订婚了，我望着电脑沉默了很久很久。抬起头看着对面窗户上的那盆含羞草只剩下一些枯杆，上面还积了些许的雪。
    我拿起已经整理好的行李，最后望了一眼房间，依依不舍的关不上房门。我把钥匙依然放在门口左起第二个花盆下面，因为小妍时常会忘记带钥匙，所以我们就决定把钥匙放在这里，这样小妍就不怕进不去了。
    看着邻居们欢乐的样子，我真不忍心去打扰他们，小心翼翼的从弄堂的另一侧离开，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我看见小妍站在家里的窗前流着泪对我不停的挥手，我对她笑了一下，毫不留恋的转过身向火车站走去。
    经过平南镇昨天一个晚上的大雪，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还有几个孩子在打雪仗。
    火车站依然人来人往，站在候车室，我好象从来没有属于过这里一样，心情无比的平静。
    随着火车缓缓的启动，我离开了平南镇，天空中依然下着零星小雪，忘着窗外景物迅速向后飞逝，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这里，对着漫天纷纷扬扬飞舞的天空微微笑了笑，翻出地图，寻找下一个目的地……
                                           未完待续。。。




       

此贴由 情人的眼泪 在 2004-06-01 19:37:06 最后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