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将逝去的记忆

窗内 · 发表于 2002-2-12 14: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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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始于一个比喻——这不是我说的，是昆德拉说的。
　　灯下，我在用心感受的是捷克作家米兰-昆德拉的一本小说，是被昆德拉米命名为《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的似水柔情。
　　柔情似水。我的柔情你永远不懂，单我的柔情，足以弥漫你的一生。
　　当我翻完这本小说的最后一页，眼前跳动的，确实你那座城市的灯火。当我在这个雨夜被托马斯对特丽莎的爱情围困，我在心里久久思念的，却是你的名字。记住这个寂寂的雨夜，一个男孩在看书的时候想到了你，在纸页的翻动声中，我的内心曾被你轻轻触及。
　　夜已经很深很深了，心却因而更加清晰。是不是只有在这样的夜晚我才会这样地想起你，是不是只有在看完这本《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以后，我才能够在这样的夜空下，安静地，温柔地想你？
　　小说中的情节与我无关，因为此刻，我只想你。哪儿才识你的方向？当夜幕悄悄地划落，我眺望远方，从哪儿才可以捕捉到你闪光的容颜？
　　这个深秋的夜晚当我在纸上重重地写下这段话，上天就为我打开了所有通向你的路。我还记得那整个的过程，记得自己是怎样挣脱了尘世的束缚，从零角度空间向你坠落。为这个姿势我已整整练习了千年。在我穿越所有的时空向你坠落的时候，我突然理解了罗伯特-金凯对弗朗西斯的感情。
　　写到这我终于相信了，爱情始于一个比喻。而它之所以变得深刻且持久，却是因为一场雨，一场总是不期而至的雨——这不是昆德拉说的，而是我说的。
　　那是雨的泪痕吗？慢慢地划过玻璃冰冷的脸庞。第一次从心里逃离你，就是在这样一个潮湿的夜晚。在你的身后，我绝望地逃离，沿途流淌着绵绵的忧伤。说不清风花雪月是不是从前，海誓山盟会不会改变，只知道自己终将遭遇这场离别的雨，无论爱还是不爱。什么也没留下，除了思念；什么也没带走，除了那夜的雨。一场雨打湿了我的一生，岁月从此在雨中哭个不停——我会永远记住那个难忘的雨夜，一场从天而降的雨就这样打湿了我的爱情。
　　用了世界上最轻最轻的声音，轻轻地唤你的名字每夜每夜。我没有更好的路可走了，你所有的门如今都已对我关闭，而你的名字的音节，仍在穿过我失眠的钟点，于是我只有在这样一个失眠的夜里，双手紧握你的相片。
　　紧握你的名字，喊你的名字，写你的名字，在洁白的纸上，在我的内心。爱着你的名字，在一个人的夜里，在风吹来的时候，在雨飘落的瞬间。然而，我仍站在大地上，被一线阳光刺穿，我进入又一个苍白的正午。
　　这是个遗忘的季节，爱你用了一生，忘记你，也要用一生的时间——在这个寂寞的午夜，要由我来忘记你。
　　光明纠缠着黑暗，聚散纠缠着你我，我的黑夜永远比白天多，创伤比抚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