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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29 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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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天经、智老,因访之
宋--陈与义
今年二月冻初融,睡起苕溪绿向东。客子光阴诗卷里,杏花消息雨声中。
西庵禅伯方多病,北栅儒先只固穷。忽忆轻舟寻二子,纶巾鹤氅试春风。
作为“客子”而将光阴尽耗在“诗卷里”,则此客子定自不俗。盖没功夫去蝇营狗苟,如杜甫所说的“朝扣富儿门,暮随肥马尘”,日趋侍于权贵之门也。此句表面消极,然而骨子里正是傲极也!诗虽可如话,但必有人不可及之意于话中始妙。对句更寓哲理于“杏花、春雨、江南”这一典型意境之中。春雨贵如油,于农人来说,自是好事。然于诗人的意象中,则雨总多愁,更特别是在“客”中。在诗人那里,“雨”已不是物质的,而成为一种抽象的载体;凡愁事、压抑着自己的事,皆可以一“雨”了之。然而陈与义却从雨中听到了杏花开放的消息。“杏花消息”,好一个粉红新绿的春!此句又靓丽之极。诗自是好诗,然使人感奋的,仅靓丽是不够的,这里似乎还有更深的寓意:雨如果是愁的意象,则杏花消息便是能让人高兴的新春也。则于愁中所见者非愁,而是见出雨势的消歇,明媚的春光之可待!据《晦庵语录》云:“高宗最爱简斋‘客子光阴诗卷里,杏花消息雨声中’一联。”想是这个苦于不得不向金人称“侄”的儿皇帝,其实也是多么希望雨中的杏花消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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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六年(1136)二月,陈与义寓居苕溪畔的青镇,怀念对岸的两位朋友天经和智老,因而写下这首诗。作品的开篇写时间变化,一夜之间,春水已涨,尽向东流,顿生怀友、访友之意。但笔意至此,先出一折,从自己写起。安于贫贱,甘于淡泊,在吟诗作赋的生涯中,看到杏花春雨又送来一个春天,心中充满了顺适之感。自己如此,友人又何不然?所以下面写到禅伯之多病,儒生之固穷。实则写己即写友,写友即写己,二者交相为用,互为生发,以见出心灵的相契,见出溪涨思友的心理依据。有了前面的铺垫,末二句就顺理成章地踏上了访友的路途。至于见到友人后的情形,却全都忽略了,留给读者自己去想像。但作者另有一诗题为《与智老、天经夜坐》:“残年不复徙他邦,长与两禅同夜釭。坐到更深都寂寂,雪花无数落天窗。”其中对雨夜谈禅的描写,正可与本诗互相补充。
“客子光阴诗卷里,杏花消息雨声中”是陈与义的名句,曾经得到宋高宗的激赏。这一联,就对仗来说,除了“里”、“中”外,其余都不算工对,但也正因为如此,反映了作者在古典诗歌的对仗艺术上所作的探索,因而曾被魏庆之的《诗人玉屑》列为“宋朝警句”。方回在《瀛奎律髓》卷二十六中对此作了分析:“以客子对杏花,以雨声对诗卷,一我一物,一景一情,变化至此。乃老杜‘即今蓬鬓改,但愧菊花开’,贾岛‘身事岂能遂,兰花又已开’,翻窠换臼,至简斋而益奇也。”对仗要求和谐工稳,是六朝以来的总体趋势;但至唐代发展到极致以后,一些有创造性的诗人如杜甫、韩愈等又致力于打破已成模式化的对仗方式,力图求新求变,突破这种工稳,以求得在不平衡中的平衡。到了宋人手里,就更是有意识地忽略字面上的工稳,而着重于两句之间的内在联系。陈与义的这一联,上句写客中吟咏送日的宁静、淡泊,下联写一个清丽的境界,从而构成一个和谐的整体。至于两句之间在字面上是否的对,倒没有特别注意。从这个角度看,这联诗也反映了宋人对唐诗的发展。
陈与义
(1090-1138),字去非,号简斋,洛阳(今河南洛阳)人。政和三年(1113)进士。授开德府教授,迁太学博士,擢符宝郎。宋室南渡后,任中书舍人、吏部侍郎、翰林学士、参知政事等职。今人白敦仁有《陈与义集校笺》。
主题词或关键词: 中国佛教诗词 佛教 宗教
栏目关键词: 哲学宗教
体裁: 诗
出处: 中国佛教百科全书·诗偈卷
年代: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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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29 09: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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