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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7-15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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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一听到《离开我》就会哭泣的女孩。
他还是会收藏各种经典CD的男孩。
她还是会在寂寞午夜穿上华丽衣服游荡在无人街头的女孩。
他还是会在孤单凌晨想着人生问题无法入睡的男孩。
她还是会想起他的长长的乱发。
他还是无法得知那天她的哭泣为何。
“离开我,你会不会好一点?”
他不忍心去看她的眼睛,怕那是足以使他回头的一汪深泓。
默认使她终于明白自己的爱情只是一场无望的离开。
临别前的最后画面,没有道别,没有拥抱,没有挽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离开,是注定的腐烂结果。
曾经,诱惑是那么的张扬。
他出现在她的处女作之前,大肆控诉着她滥用色彩的败笔。臃肿的构图,俗气的用色,不明确的主题,过于自我的抽象……她在他身后,注视着他凌乱的长发和忧郁的手指,抽身离开。
之后有过共事,为同一个协会做事。都是不愿妥协的人,合作得很尴尬。可是聊天是快乐的,因为相似所以有直指人心的言语,她明白他的观点,只是无法轻易认同。她有她的傲慢与偏见,晦涩的本性。
她看到过他女友。美丽而娇小的女生。她直言不讳地对他说出不适合。他笑。
一顿工作餐之后,她对他说喜欢。本身不是懂得隐藏的人,拥有着张扬的眉宇,低调的心。
“我只是忠于自己的感受。不需要你有什么反应。”矜持是什么她不懂,尊严还是要的。她转身离开。无法看到他一脸的迷茫中有着类似快乐的遗漏。
堕落的诱惑,伤害的序篇。
他登机远行的那一天,她躲在他们时常聊天的操场看台上抽烟。天空中有很多风筝。终于明白所谓爱情不过是一场被放纵的激情。开始和消亡都毁灭在瞬间。
曾经,交汇是那么的激情。
他第一次要她是在他21岁生日的那天。
他没有告诉她,那是他生命中的第一次起伏。她被深刻的植在他的身体中,刻骨的清晰。
他素有的占有欲不希望她还有别的男人。
她对很多人的自私都习以为常,处之泰然。她删除了手机中保有着暧昧关系的号码。不是仅仅是因为喜欢而生的顺受,她对自己过度的自由始终有着深深的疲惫。被约束的日子往往也意味着某种安定。
终于毕业。男朋友求婚的那天,她逃离这个城市,没有任何的解释,她只是不需要那个男人来占据自己所剩无几的残缺生活。在去西安的火车上,《离开我》被滑稽地播放着。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她突然哭泣,无力的流水划过脸颊。确信那一刻的哭泣是美丽的。想起十几岁时的一次学校组织的旅游,在船上和自己喜欢的男生牵手。那个男生后来被她弄丢了。每一次的离开都以为自己会难过得死掉。惊定之后发现自己可以好好地活着,毫发无损。麻木就是萌发于某个瞬间的消逝。
曾经,他问她如果我们身边没有其他人,可不可以相恋。她说那是亚当和夏娃没有选择的选择。
有选择的时候无法相爱,只能说明欲望的无穷大,而感情只是生活的奢侈品。
朋友在西安的火车站接到她,点出她的瘦弱。
她笑,“没办法。胃痛的时候总是抽烟。”
他都离开了,还需要什么理由去使自己的身体圆滑柔嫩呢?
摧残是某种自暴自弃的方式,伤了自己,以为可以去习惯疼痛。
曾经,在一度的索取之后。他放了那首《离开我》,温柔而细腻的声音如流水。她躺在他的怀里抽泣着,流水很轻易地落下。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在快乐的时候想到深渊,就像高潮后的直线划落,可以没有任何征兆。他只说了句“哭泣也是一种美”。
她一直忘了告诉她,她的神经质是她的致命伤,是她所有伤痛的根源。
她那次的哭泣,只是因为无法知道,离开或者停留,哪种状态才是对他们最好的选择。
母亲在电话里责怪她的无知。婚姻只是生活需要的摆设,习惯使人们长久,那是母亲的理论。对她的最后劝慰。她掐断电话,在深夜凄凉的西安街头,点燃最后一支烟。
决定去德国看一个大学时的老师。关系一直不错。他的作品最近参加了德国的一个电影节。
离开是主题曲,可是没有固定的方向。心无法找到安慰的地方。
曾经,在一番风雨之后,他告诉她他要离开了,去德国深造。
她无语,却听到心在撕裂的声音。
“离开我,你会不会好一点?”
他再一次要她。看到她无望的黑眸,因为忧伤而产生的恐惧。
她的手抓住他的长发,觉得痛快要把她湮没。
下了飞机,在机场的小店中闲逛。看到一个俄盒——一种藏饰吊坠,可以打开,里面放着自己写下的心愿,然后慢慢等待它实现。她伸手去拿的时候,美丽的德国女店主走过来告诉她那是非卖品。
“有一段故事,是吗?”
“是的。那是我一个朋友的遗物。”
“中国朋友?”
“是。”
“你说这是一件遗物?”
“……他死于车祸。在他即将回国的前一周。他是个很可爱的男人,我很喜欢他的长发。他说他在中国有个很爱的女孩,这个饰物就是那个女孩的。”
她打开俄盒的盖子,里面的纸条略显枯萎。两行文字跃然纸上。
“离开我,你会不会好一点?”那是她的笔迹。
“离开你,什么事都难一点。”那是她熟悉的他的笔迹。
“你和这个饰物很有缘。你认识我的朋友吗?”
她摇头,几乎哽咽。
她把俄盒放回橱窗,睫毛上有晶莹在闪动。
曾经,在她知道他要离开后,她把她的俄盒留在了他家,里面写着一句话……
原来那一次离开,使他们都住在了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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