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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11-8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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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日,十一月,二○○三年。用阴沉的说法是:壬未年十月十三。即将立冬。
上午九点醒来。低头,吓了一跳。
我一定是梦见她了。
上午去图书馆抄写莎士比亚。把英文译成中文。满满三纸。
宣泄了。
我需要的不多。宁静的一百天就已足够。
但是,一百天能让我平静下来吗?
我还是忙碌起来吧。忙碌起来,宁静下去,本没有什么不同。
又看了阵子画书。建筑学的学生看画书,名正言顺。然后去西门复印稿子。然后东学生区吃饭。感到她的肚子也饿了。发短消息过去,说“吃饭快乐。”
想到暑假里跟她说,雁阵是消息,孤鸿是短消息。
一句戏言。
其实孤鸿是没有回音的消息。
吃好了饭,回宿舍,开电脑。电脑屏幕成了蓝色。
因为显象管缺少了红色。
而我的脸上也没有了血色。
所以我的心也是蓝色的。
阴天。在蓝色光的照耀下把稿纸装到信封去。贴上邮票,又贴上邮票。
下午。去开会的路上,把《填海》投到杂志去。四年来第三次投稿。
实习小会。刘老师严厉地说:zgw!我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我问什么时候打的。是昨晚。
昨晚我和她吃生日蛋糕、手抓牛排,抱头痛哭、黯然相别。
我说昨晚有个应酬。对不起啊刘老师。刘老师说:你的实习报告写得很好。尤其是关于基督教堂的那一段。蛮好。你有创意。我有同感。许多同学写得很调侃,这个实习报告一定要认真……
我一时以为那是反语。因为我没有写够五千字。我的语文水平太差,凑不出来。
会后再去图书馆。然后再去吃饭。只是没有再发短消息。
掐掉手机。掐它的脖子。把它救活过来,仍没有消息。抚摩它,再掐它。威逼利诱它。仍是没有。
学七宿舍楼前有根电线。电线上挂着男裤。回头望去。大学生活动中心是男裤的背影。
天上有鸟,川流不息。
打开封存的cs,设置25人,1:24,敌人握刀,我一个人手持冲锋枪,如入无人之境,耳边是女中音温柔的moon river,一听再听,听到落泪心痛,点射,扫射,暴头,剖尸,face to face,heart to heart,迎面免费奉送100发冲锋用的橙色子弹。在蓝调的屏幕上。梦境般。moon river。免费奉送。100发。橙橙橙橙橙橙橙橙橙橙橙橙橙橙橙橙……打到梭子空,被包抄上来的群匪徒剐皮致死。
躺在吊桥上,吊桥在摇晃,我的眼界也跟着摇晃。他们握着刀子,那些穿着绿的不洗装的匪徒,那些穿着黑色的不用洗的紧身服的匪徒,那些穿着宽松的军训服的倒霉的匪徒,脸色太倒霉以致把脸用袜子包起来的匪徒……再买冲锋枪。再听温柔腼腆的moon river。再看梭子翻飞,看我杀人如麻。
我们班的实习生把cs带到设计院。设计院成了网吧。热火朝天。二所的老总摊着肚皮:你们做方案哪!你们做方案哪!每个人都对他眯眯地笑。
你们做方案哪!你们做方案哪!每个人都对他眯眯地笑。
黑夜秘而不宣。在山的顶上,可以望见那么蓝的天。仿佛散了一天的蓝黑墨水。黑夜?蓝黑夜,这样的说法才恰当。又有那么多的飞鸟。白天作为男裤背景的飞鸟。我站在山顶,那么多的飞鸟一一落下,一只飞鸟给我一个清脆的吻,让我的嘴巴通红通红。我的手臂努力向后下方抻着,努力装成一只飞鸟。六日,十一月,二○○三。我的命运不太悲惨。我的嘴巴通红通红。吊桥摇晃啊摇晃,摇晃啊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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