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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1-12-4 0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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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有些东西流也流不去,而流走的又总是流不来。
爱情在城市里渐渐幻化为一枚符号的年代,习惯了在悲剧中寻找安慰。
——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用一种魔鬼的语言
1.我是阿末。生在七月的第一天。
妈妈说那天天阴得象末日。我握紧双拳,拼命地嚎哭。
4岁开始上幼稚园。总是在画纸上画会流泪的太阳,花的颜色是不同的灰。
12岁开始收到男孩子的情书。
18岁来到这个城市追寻未知的梦想。
20岁之前从未爱上过任何人。
直到我遇见亦。
2. 7月,阴天的午后。一个人没有理由地在外面走了整整一个下午。没有理由地给自己买了一枚银质的星座戒指,巨蟹座图案。
走出店堂,外面下起了闷湿的雨。我躲进城市的地铁站,蜷在蓝色的椅子上吃冰激凌,眨着眼睛注视每一个等待离去的陌生人。
这是我钟爱的游戏之一。我喜欢陌生人身上的神秘和不负责任。谁也不必在乎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可是在生命的某一点,我们曾经彼此相遇并且擦肩而过。他们有能令我产生某种奇妙幻觉的空间。
时近午夜,不再有地铁呼啸而过。视线范围内只剩下不远处一个年轻的男人。
当他与我四目相对的瞬间,我不知道就是这个男人占据了我的孤独。生命象一个无法洞悉的圆,无始无终地不可预知地轮回。
男子走过来的时候,我正吃着第五支冰激凌。
很晚了。不走么?
我轻轻地摇头。
你不会是专程来地铁站吃冰激凌吧?他坐在我身边的椅子上。
你不会是专程来地铁站看我吃冰激凌吧?我说。
他笑。唇角飞扬,有着很好的弧线。
地铁是一个城市隐晦在阴暗离的真实,有与脉管流动相通的声音。寄生在城市中的居民在这里沉默着穿梭过往,不同的脸孔,不为人知的灵魂。我不属于这个城市,所以我来这里了解它。他说。
那么,了解了吗?我转过脸问他。
也许吧。他答。
与你的一样阴暗?
与我的一样阴暗。
我们一起笑起来。我想,这个男人有与我相通的孤独的快乐。
那是你的星座吗?他指着我手上的指环问。
我说,是的。Cancer.巨蟹?
还有癌症。
3.十月末的一个夜晚,我和亦坐在散场的剧场外等待流星。广播里说那夜会有一场罕见的流星雨。
我跑到附近的超市捧出四罐啤酒放在地上,对亦说如果醉了也许可以看到更多的流星。亦就笑。
我问亦,你说流星去了哪里?
亦说我不知道。象青春和爱情,哀艳而稍纵即逝。
我说亦,把你的爱情讲给我听。亦说我没有。我说不,你有的。爱情是一种气质,可以透过一个人的毛孔散发出来的气质,我嗅得到它得味道。
亦沉默,然后自嘲地笑说那好,阿末,我讲给你。一年前,她和另一个男人去了加州。就这样。
我清了清干涩得喉咙说亦你是不是很爱她?
亦举起手中的啤酒罐,阴影的蒙蔽中我看不清她的眼睛。
他是爱她的。
那一瞬间,我终于知道,原来我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我在疼惜他的孤独与脆弱。
整个夜晚寂寥无声。我喝掉两罐啤酒。当我伸出手臂去拿第三罐时,亦握住我的手说阿末你干什么,这样会醉的。
我笑着说亦,我只是想看见更多的流星而已。
亦良久地沉默,然后突然一把将我拥在怀里,紧紧地。仿佛只要一放手,我就会顷刻消散。
他开始吻我,他的嘴唇温暖潮湿。
夜空中,流星雨坠落。那一夜,我的眼泪我的爱情和流星一起,毫无预警地将我摧毁。
亦说阿末呵,你是我的癌症。
4.十一月。这个城市吹起北风。我知道,冬天来了。
亦在这样的一季处理完公司的事情离开。
那一天我没有去送他。我憎恶任何形式的离别。
亦说阿末我会一直挂念你。你还是个孩子,你不可以不快乐。
可我一直快乐着,从20年前的那个七月开始我就一直快乐着。
孤独就是我的极乐。浩渺的、旷世的孤独。
5.冬季的校园,随处可见拥抱。我想寒冷的时候恋人们需要靠得更近才能相互取暖吧。
我依然一个人逛街,买冰激凌给自己。有好看得电影上映时就一个人去看晚场。回来得时候宿舍通常锁了大门。我就到附近找一家网吧,和一大群不回家的男男女女挤在污浊的空间里,默默地,抽一整夜的烟。然后第二天躲在宿舍里,天昏地暗地睡觉。
他们说阿末你快点找个男朋友管住你吧,过正常的人的生活。
我就笑着说有谁能容忍得了我呢。
这样说着得时候亦的脸就会霸道地浮现,将我整个吞噬,不留一点残骸。
6.感恩节。亦从他的城市寄来满满一箱色彩斑斓的毛绒挂鱼给我。亦在e-mail里说阿末,鱼儿是快乐的生灵,一生只在水里,经营属于它们的简单的爱情,然后一起老去,没有眼泪。把它们挂在你床顶的天花板上吧,我喜欢看你快乐的样子。
后来我真的把它们挂在了我床顶的天花板上。每夜睡在它们下面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好象真的变成了一条小鱼。可是我想,鱼儿是有眼泪的。只是它们在水中,我们看不到而已。
再后来是圣诞,元旦和新年。每一个节日亦都会寄别致的小礼物来。他说阿末呵,我在挂念你。
情人节来临。我没有收到亦的礼物和祝福。
7.整个冬天就那样从指缝间流淌过,毫无声息。象是被岁月遗落的情节,却疼痛的。
我没有主动联络过亦。尽管每日每夜排山倒海的思念已经让我不能承重。我知道我正不堪地爱着这个男人。可是我只能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阿末,亦爱的女人在加州。
——爱上一个认真的消遣用一朵花开的时间
1.记忆里还有一个钟爱的游戏。
读高中时,每天吃完午饭我都会拉着好友爬到全校最高的实验楼的天台上去。那里的围栏高度还不到小腿,我却喜欢用脚尖抵住围栏边缘站在那里张开双臂闭上眼睛贪婪地呼吸。那种天地旋转的晕眩让我产生贴近死亡的恐惧和快感。好友每次都会远远地紧张地唤我的名字,阿末,危险,别玩了。我就扭过头对她说这里很好啊,离天空很近,可以抓得到一把蓝,可以拥抱云朵呢。她就一步步地蹭到围栏边,俯下身望下去,然后痛苦地掩住双眼。我就站在那里咯咯咯咯地笑。
偶尔我会幻想得上一种绝症。从此会与世间所有的阴暗隔绝。全世界都会爱我。我将在温暖的阳光里快乐无比地离开。
2.四月。城市的桃花开放。穿行在校园里的时候,常会有粉白的桃花瓣温柔飘落,流转于眉梢和指尖,残留一股似有似无的幽香。
亦打来电话。
阿末,我又被派往你的城市。下个星期。
我说那很好。
亦问我阿末你快乐么?
我说是的亦,我快乐着,一直快乐着。
3.我站在月台上吃掉了一个冰激凌。风很大,我蹲下身用纸巾将掉落在鞋子上的一小块巧克力抹去,起身时觉得很冷。我走到墙角,小心翼翼地用手心护住火光,点燃了一支香烟。
火车从远处驶来在面前停下,卷起很大的气流掀起我的衣角和头发。我弄灭了手指间的香烟,慢慢地走到远处的垃圾筒前把烟蒂丢进去。
当我转回来,我看见不远处的亦。飞扬的唇角,深邃的眼瞳。午后的阳光倾泻在我们中间,我睁不开眼睛。
亦走过来用他高高的身体为我遮住阳光。我站在他的影子里,舒展开眉心微笑。
阿末,你好么?
是的,我很好。
怎么学会吸烟了?我刚刚看见你去丢烟蒂。
我说我没有学,想吸,就吸了。没有理由。
其实我的烟全部来自别人的施舍。我暂且不会去买它们,我觉得香烟是可以被随时捡拾随时背弃的东西,象一些人的爱情。班里的男生都很慷慨,他们有时分给我福,有时是七星,有时是七匹狼。虽然都不贵,可我心里一直存留着沉默的感激和一种被施舍的夹杂着点滴羞耻感的快乐。
亦抬起手臂用手指抚摩我的头发,说阿末它们长了很多,还被你弄成了卷的很好看。然后他用指背小心翼翼地触碰我的脸。它们之间有很大的温差。
我想,孤独和疼痛本身都是很纯粹很到底的东西。可一旦孤独与疼痛纠缠在一起,脆弱的灵魂就会不堪承重。
此刻,我爱着的男人我念着的男人与我仅有咫尺之遥,可是我不能说我爱他。
我告诉自己,阿末呵,亦爱的女人在加州。
阿末,你快乐么?亦的语气里满含疼惜。
我说是的,亦,我一直快乐着。
亦的脸向我靠近,我感觉到他清凉的鼻息轻轻拂过我的脸。我静静地侧过头去说亦你累了,我冷了,我们去吃东西。
当我走向地下通道时,我看见亦的手臂仍然定格在空中。
4.与白昼相比,我更爱夜色中的城市。繁华的街道,堕落的霓虹,盲目游走的人群。整个城市象是一场默默行进的正剧,纠结着无端的悲喜。风情万种的女子,干净年轻的白领男人,目光懒散或暧昧或冷漠或隐忍的夜归人。
有时我会渴望有冷风吹。
有时我等待寂寞笼罩。
有时我可以感觉到整个城市的陷落。整个城市。
当我漂浮在夜色里仰望天空中的星星时,它们似乎总是渐逝渐远。
5.亦一直沉默地看我。变幻的街灯在他的眼瞳中忽明忽暗,一种突如其来的悲戚在我的灵魂深处倾泄开来。我竟然如此不堪地疼惜着这个男人的寂寞与脆弱。
我轻轻地笑。亦,你说吧。
亦问我,说什么?
我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有话讲。
亦说阿末,你是聪明的女子。然后他清清暗哑的喉咙,转开视线不看我的脸。
阿末,她从加州回来了。一个人。
我笑着说是么,那很好。然后眼泪流下。
亦抱着我吻我的眼泪。阿末不要让我看见你哭,你这个样子让我疼痛。我是爱你的,阿末。我不许你离开,不许。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我的眼角倾泻而下。我五个月以来所有的坚持在亦的双唇之间顷刻崩溃散落。
亦,你是很自私的男人你知道么?
我在亦的怀里痛苦地呢喃。可是亦更紧地抱我。
我知道我完了。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1.毕业在即,校园里的空气潮湿一片,连风都是离别的味道。
全班一起吃散伙饭的那一天我没有去,我憎恶任何形式的离别。
那一晚我把自己抛在大街上游荡,最后坐在一家店堂前的台阶上掏出香烟,感觉自己呼出的气体冰冷。
亦这一次的离去把我的心抽成了真空。我换掉了手机号码,他寄来的e-mail我连读也不读一封封删掉。
这一切只因我爱他爱得太不堪,只因亦在加州的爱,回归了。
2.亦所在的城市有一家公司来招聘,我没有去。最后,我留在了这座城市,在电视台作英文节目的文字编辑,从此可以自己买烟。
我曾天真地以为烟是可以被随时捡拾随时背弃的东西,象爱情。
我夜以继日地拼命工作,认为这样可以帮助我淡忘不堪的过往,淡忘亦。
可我常常因为心不在焉而犯一些可笑的错误。台长一次一次地把我叫到办公室里,却很宽容地对我说不要紧,阿末你是很有潜力的女孩子。有什么困难尽管直接来找我。
我是感激的。
可是后来我时常会在办公室里听见有人窃窃地谈论台长与某位主持人之间有着如何暧昧的关系。每每她们谈及此事我就起身走开为自己冲咖啡。那一切与我无关。
3.有几个连续的夜晚,我留在台里赶一篇英文稿。我并不想太早回到单位宿舍去,当一个人无所事事的时候,我总会不可抑制地想起亦来,我不能一味地纵容自己沦陷,于是我用大量的英文麻痹自己的灵魂。
那个午夜,台长突然内出乎意料地回到电视台说忘了拿一份重要的材料。看到我仍在工作,他走过来坐到我身边。
阿末,没有必要这么劳神嘛,这份稿子又不急。
我说我只想快点弄完它。
他笑。然后若有所思地看我说阿末,我觉得你作主持人也许更适合。
我说我没有体验过,可能做不来。
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行呢?有一档收视率很高的英文节目,我最初就觉得你是最佳人选,阿末只要你愿意,我马上让你替换掉原来的主持人。
我说台长我不明白。
他挪了挪椅子靠近我说阿末象你这样年轻聪明的女孩子根本不用做得这么辛苦就可以过更好得生活,有很多东西其实是很容易得到的,比如别墅,跑车,高档的化妆品和名牌的衣服。
我说台长你错了,并不是所有的女孩都只想要那些。
我就不相信会有人跟青春和金钱过不去,不是么,阿末?
他眯起眼睛用一种似笑非笑的暧昧神情注视我,然后突然一把抱住我的腰,把脸贴近。
我听见自己冷冷的笑回旋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清晰无比。我抓起桌上的一只玻璃花瓶敲向他的头。
你去死吧!
然后我转身,在他的痛苦和愤怒的咒骂声中笑着离开。
一夜之间,我什么都没有了。
在单位的宿舍住了最后一夜。第二天我拖着行李漂浮在阳光里,找不到方向。
夜幕降临时,我去了一位同学租住的房子那里,我不知道她的男友也住在那里。我觉得自己象是一个可耻的乞丐。可是她给我温暖的咖啡和被子。我就感激着。
4.那一个夜晚我彻夜未眠。长久以来所有郁积在心中的孤寂和伪饰的坚强无情地坍塌,我感觉它们渐渐腐朽。
阿末你还是个孩子,你不可以不快乐。
亦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剥露我灵魂的人。他认为我不快乐。
可是亦,我那么不堪地疼惜这你的孤独与脆弱,而此时此刻,有谁来疼惜我的呢?
5.第三个清晨,我带了很少的东西去火车站买了到亦的城市的车票。此刻我是一无所有的阿末,我等待亦的施舍。
至少,那是个曾经说过爱我的男人。
——紫微星流过来不及说再见已经远离我一光年
1.十个小时的长途旅行,我四肢麻痹,面色苍白。当我从火车上踏进那个陌生城市的阳光里,突如其来的晕眩几乎让我无法站立。
我找到亦的公司。然后坐在大厦外最低的台阶上开始抽烟。风吹过来,混浊的烟尘盘旋升腾将我笼罩。我钝重的思维开始被一种似真似梦的幻觉填满。我问自己我是谁我怎么了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在等什么人。
整个人陷入一种僵硬的状态。我只是不断地重复着抽烟的动作,麻木至极。我用了很长的时间为自己找到答案。
我是阿末。我一无所有。我离开了我的城市。我在等待一个人的施舍。
尽管此时此刻,我根本不确定亦是否在这座城市里,可是我只想静静地坐在这里等他。一直一直地等。
2.黄昏。大厦的门口有些微的嘈杂。我站起身向那里望去,一大群年轻的男男女女从里面走出来,我几乎一下子就从人群中辨认出亦的脸。飞扬的唇角,深邃的眼瞳。他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从我的前世向我的今生漂来。我眯起眼睛仰望他的脸微笑。亦,你可会是巨蟹座的守护神?
然后我看见一个挽着亦的手臂的女子。
我听见我的身体轰然坍塌的悲戚声音,那么的震耳欲聋,刹那间忘记了该怎样呼吸。
可是我仍微笑。
3.亦看见我,惊异地停住脚步,最后,他终于向我靠近。
我看清楚了那个女子。她穿着淡雅的名牌套装,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涂着冰蓝的眼影。清风掠过,她身上淡淡的Chanel 5的气息优美地飘散。
而此刻,我穿着黑色的背心宽脚牛仔裤,发丝凌乱,神情模糊,嘴唇之间叼着半棵香烟,烟灰在风中断断续续地飘落。
我想,也许亦是对的。那个女子身上有加州的明亮阳光。而我,只是一只蜗居在黑暗隧道中的爬虫,整个生命就是一种阴暗潮湿的病态。
亦说,阿末,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亦,我来找你。
亦低头看见我脚边的一大堆烟蒂,轻声说阿末你等了很久呵。语气中竟有淡淡的疼惜。
我沉默着微笑。是的,亦,我等了很久。从我失去工作开始从我们每次别离开始从那个有流星的夜开始从你在地铁站微笑着向我走来的一瞬间起我就在等待,注定了要等待。可是亦,当哀艳的青春和爱情在生命中渐逝渐远,我等到了什么呢?
4.夜色凄迷。亦和我坐在西餐厅里相对无言。
钢琴声荡起。亦开口,阿末,我联系不到你。你好象消失了一样。
我说那样是不是会好一些。
良久的沉默。亦说阿末,对不起。她从加州回来找我问我们可不可以重新开始,我发现原来自己还爱着她。
我说那很好。
阿末,你是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可我想我还是伤害了你。阿末呵你还是个孩子,你不可以不快乐。
我问,亦,你爱我么?
爱的,阿末,爱得很疼痛。
我听见自己轻轻地笑,我是在嘲笑我自己。
阿末,我帮你找一个工作和住处,你应该过明朗的生活。
我说不必了,亦。原来我一无所有地来到这里并不是要等待施舍,我要的是纯粹和到底的感觉。当这两种感觉都无从追寻时,一无所有又是何等的无足轻重呢?
我侧过头望向窗外。在街对面的一家很大的音像超市外面我看到一幅唱片的宣传画。借着明亮的灯光,我看清楚了画上的内容。那上面的太阳在流泪,花的颜色是不同的灰。中间是一个抱着木吉他,神情倦怠发丝凌乱的女子。
生命有时巧合的就象是一场预谋,无声轮回。
我再也不能坚持,狼狈地逃出那家餐厅,没有说再见。
我憎恶任何形式的离别。也许从此就真的不能再相见。原来,有些人之所以在生命中出现,仅仅是为了消逝的那一瞬。
5.小姐,你要去哪里?司机转过头来问我。
是呵,我要去哪里?我能去哪里?这个陌生的城市会在哪里留一个角落收容我?
最后,我开启粘合在一起的嘴唇轻叹着说,带我去最好的影院。
6.那一夜上映了什么样的影片我全然不知。只记得我自始至终捧着一大盒冰激凌却一口也没有吃。电影散场的时候,冰激凌早已融化,我的十指冰冷僵硬。我把它们放在脸上想用脸部的温度温暖它们,可那里竟是更加潮湿冰冷的一片。
我竟没有发觉,原来我一直在落泪。
人群渐渐散去,一个红头发的年轻男人靠近我说小姐你是不是很寂寞。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说不,我很快乐,一直快乐着。然后我把整盒冰激凌倒扣在地上跑着离开。
7.我一直在夜色中的城市里奔跑着,不能停止,也不能呼吸。
那一个瞬间突然有一种疯狂的冲动想要拦住一个陌生人,我要问他你为什么不爱我,凭什么让我一无所有。
我想,今夜,此刻,只要有任何一个人在此停留问我一句你怎么了,我就跟他走。
没有人来。
我说阿末,这是你宿命的孤单。
我开始放声地笑,在自己的笑声中飞翔起来,我看见记忆中的自己站在离天空很近的天台上张开双臂贪婪地呼吸的样子,自由轻灵,快乐无比。
然后我看见一个人,突兀地伫立在眼前,飞扬的唇角,深邃的眼瞳。
亦。
我努力地张开双臂,拥抱他。
可是,一怀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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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
我喜欢这类的文章~~~~~~~
兄弟,哪找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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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凳

楼主 |
发表于 2001-12-1 00:2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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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文章的确长了一点,但是非常精彩,我是在榕树下看到的,不过要在里面挖好文章也需要耐心的,我想有幸能看到这篇文章花点时间是值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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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看完整的~~~~~~~~~
值得一看~~~~~
文章名字也很美‘流年’,我喜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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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楼主 |
发表于 2001-12-2 18:5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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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我会努力挖掘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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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会当你的忠实读者~~~~~~
虽然都是转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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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

楼主 |
发表于 2001-12-2 23:0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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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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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啦,我会在精神上支持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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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没有时间看。我明天会看的。希望你好好的努力,我也会支持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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