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命（七）——意外的战斗

Lotus

七                意外的战斗
    次日午时，部队在城南郊集合完毕。李将军代表国王发表了简短热切的演讲。之后，部队便分成两路按既定的路线出发了。
    由于带着笨重的冲车和一种新式的我也没见过的据说很厉害的全身满是绳子扎着的攻城武器，部队前进的速度十分缓慢。到敌城的路程如果是骑兵全力飞奔的话，大概只要3个时辰。但是我们却走了2天多。
    离出发后第2天晚上，我们到了离目的地12里的地方。按计划，我们立下了营寨，准备次日发起进攻。
    清晨，我派出了侦察部队，去前方探路。出乎我意料的是，那些骑兵们很快就回来了。他们说在前方发现了敌人的营寨和部队，敌人好像早有准备。
    我不敢相信。我们的计划敌人怎么可能知道？可当我亲自到前方看到那一队队列成密集阵型的骑兵时，确实是被深深的震惊了。然而我仔细研究了一下敌人的部队后，却断定敌人并不知道我们的计划，因为他们的部队完全是由骑兵组成的——包括重装骑兵和骑马射手。这绝对不是防守的兵种组合，而且他们的阵型让我感到他们似乎准备进行进攻的行动！
    这是干什么？我困惑了。此时那个树林边的黑影又在我的脑海中闪过，让我感到有些不安。“司令，怎么办？”有一个骑兵问我。“进攻！敌人不知道我们来了。把这些消灭掉！”我来不及细想了，狠狠的下了命令。
    回营地后，依我的命令全体将士拔营，然后那些饱餐战饭的勇士迅速地列好了战斗队形开始向敌人猛扑过去。
    敌人的确没有准备，因为当他们在远处看到我们后，并不是冲上来和我们交手，而是马上后撤了。由于本来就列着行军的队形，所以他们跑得非常快。谁都没有损失。
    看来敌人准备防守了，我想。果然，在追到接近敌城的地方，一座巍峨的城堡印入了我的眼帘。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城堡能射出比投矛手的矛还粗还重的箭来。看来还得用冲车。我刚想下命令，攻城部队的队长对我说：“司令，用我们的新武器吧。”对呀，怎么就没想到，我也很想见识一下呢。所以我马上就答应了。
    只见几个兵士熟练的解开了那几个满是绳子的木包，然后又灵巧地把里面的东西支架起来——天，这是什么东西，那么的巨大！就像一座塔。我怀疑如果一只鹰飞得低一些，恐怕会撞上去。接着他们开始往上面装上放在运石车里的巨石——这些石头比我所见过的最大的投石车的石头还要大数倍。一共五个巨塔，一切安装完毕后，只听的一声令下，五个士兵同时拉动绳索。那些巨塔上的那根粗长的装有石头的臂弯曲着，带着划破空气的呼声，将那块巨石象抛个小球似的高高抛向了空中。五块巨石带着呼啸的死亡气息，在空中划过五道优美的弧线后，精准地落到了敌人的城堡上。
    虽然离得那么远——远得曾让我怀疑这些石头是否能达到城堡——我还是听到了城堡挨砸的巨响，还是看到了被巨石敲落下来的城堡上石墙的碎块。
    “这就是我们的最新攻城武器，叫做攻城秤车！”攻城部队的队长无不得意的对我说，“它可比那些冲车强多了。”
    敌人的骑兵待不住了。他们列好了战斗队形向我们——应该说是向我们的攻城武器冲来。
    我立刻命令我的所有骑兵出发去阻击敌人的骑兵。听到命令后骑兵们以惊人的速度展开了队形，冲了上去。同时我的一个大队的步兵也依我的命令在攻城秤车前列成战斗队形形成了第二条战线。
    敌人的骑兵遭到了痛击，但是他们的兵力足有一个军团，凭借数量上的优势的强行冲击，约有一半的骑兵突破了阻击冲了过来。然而他们只前进到第二条战线前，就再也不能继续前进了。
    迎接这些可怜的骑兵的是重甲剑士们冰冷的长剑和弓箭手的如飞蝗般的流矢，这里的局部战斗我们占有绝对的优势。但是我们的骑兵情况没好到哪里去，因为这时敌人的骑兵射手早已上来助战，正对着我们的骑兵开弓放箭。
    双方挨打的骑兵很快动摇了。几乎是同时，两方开始乱七八糟的向后退。而双方暂时胜利的部队则不依不饶的向前逼。最后两个战场并到了一起——一场真正的混战开始了。
    我们人数上占优，但是敌人有整一个军团的骑兵，骑兵数量是我们的一倍，外加3个中队的骑兵射手。可以说综合实力上，双方势均力敌。这就决定了这场战斗对双方来说都是残酷的。
    我看到一个步兵的头颅在对方骑兵的长剑的帮助下离开了身躯，残躯喷涌着鲜血倒下了。紧接着那个骑兵身中十数箭从马背上“转移”到了地上，而脑袋因被另一个骑兵的坐骑的后腿重重的踩了一下而改变了原来的外观。骑着那匹有幸踩到人类脑袋的马的骑兵承蒙这一下的照顾失去了平衡，直接导致了被第三个骑兵卸掉了左臂，不过他马上奋力地一剑成功地为这条落到地上的手臂索要到了对手的生命作为代价……
    战场后方的攻城秤车不停歇的向城堡抛掷着石块。敌人尽管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也使我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却始终无法阻止他们城堡的毁灭。很快，巨大的城堡变成了巨大废墟，于是那些操作的兵士迅速的又开始把那些巨塔拆开，捆扎起来。
    双方的肉搏部队在双方共同制造的箭雨下变成了一具具的尸体。然后就是双方射手的大战。
    这对我们相当的不利——那些训练有素的骑射手在飞驰中向我们射箭，他们的目标是不动的，而我们的目标却是在整个战场上到处窜。诸葛弩兵中懂得想我一样精确计算提前量及扣动班机时抖动手腕使三支箭射向不同的目标或是同一目标的不同部位的人是不多的，他们往往会一起对着一个目标同时射去几十支箭，而后统统落空。至于那些一次只能射一支箭的劲弩手则表现得更惨，我真是想知道他们平时是怎么训练的。
    不过好在这种情况没延续多久：在我们目力能及的远处——对方的城墙，轰然的塌了。从缺口处像潮水般涌出了我们的骑兵——是云，带着东路军的一部分，杀了出来。他们一定是从东边杀进去，横穿整个敌人的帝都，然后摧毁城墙来支援我们了。
    骑兵队赶散了那些骑马射手，一对一地追杀去了。我们倍感轻松，也开始散开队形，协助我们的骑兵，射杀敌人。
    云潇洒的在我的身边砍倒了一个骑射手，扭头对我说：“嘿，小子，怎样？逛街撞上个大美人吧？哈哈！”“云，怎么这么快？”“说来好笑。我们用冲车砸开城门冲进去后，你猜怎么着？敌人居然一个兵都没有。哈哈。于是我留一半兵在城里砍，领着另一半跑来找你了。怎么，看来你好像碰到大麻烦了？”
    “你说什么？没遇到一个兵？”“是的。”糟了！战斗到一半的时候，我就觉得敌人没有派出援兵十分蹊跷，林子边的黑影不断的在骚扰我的心思。云出来之前我还用“那部分兵在和云交战来安慰自己”，但是现在从云的口中证实了敌人的确就只有和我们战斗的那么点兵，我就像被人重重的击了一锤！这不正常！敌人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兵。联想到战斗前我看到的敌人摆出的行军的姿态，那个树林边的黑影猛地又出来了，这次他不再模糊，而是变得相当的清晰，我甚至好像看到了他向我举起了手中的剑！而他的身后，则是相当规模的部队！！天啊，城西是王伯伯的铁匠铺！！！
    “云！”我突然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给我一支骑兵部队——哦不，不要重装骑兵，我需要骑射手，能跑得很快的骑射手！再给我一匹马，我要回去，敌人在进攻我们的城镇！”“奥，你疯了么，这怎么可能？！”“难道你看到这么点抵抗不觉得奇怪吗？敌人的兵在我们的城西，在屠杀我们的人民！”
    “好吧，李将军叫我听你的指挥，我就相信你。”云很快就召齐了隶属于他手下的骑兵第二大队——也就是骑射手部队，交给我指挥，然后他跳下马说：“这匹良驹是我们帝国罕见的好马，你拿去用吧。另外，这里局势稳定下来后，我会立刻回来支援你的！”
    “谢谢！”根本就来不及在多说什么感激的话，我飞身上马，招呼那些骑射手：“各位，跟好了！”然后双腿一夹，那马长嘶一声，飞似的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