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郁闷之作之二

端木宏一

        最早听人说起白色大楼的事还是在小时候。说其中发生的事的那些大都都是闲来无事的老人家，说的时候也大都带着神秘的表情，让人不得不信。那时候还小，每当这时候，难免会受那些老人表情、语气的影响而觉得害怕。
        现在已经在白色大楼里了，墙上一笔笔的刻痕提醒着我，已经过了将近一年了。一年之前我在做什么，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都记不清了，为什么会如此，也真的是毫无印象。只记得那些白色大楼里的人来抓我的时候，我奋力挣扎、叫喊的情景，随后一切回忆就从我被几个人按着，套上一个能包住双手，使人无法动弹的白布袋，被推上车之时，便嘎然而止了。如果去刻意的回忆只会引来阵阵头疼。
        在里面的日子是无聊而平淡的，只有每天许多个与医生相似的人走来走去。过道长长的，有许多同样的门，门后都有一个与我相似的人。那些人的工作就是打开门上的小窗，朝里张望一下。我能看到的，就只是他们带着口罩，只露出双眼的可怖的脸。
        偶尔会忍受不住寂静，自己与自己说话的日子总是让人发疯的。于是有时候会在他们用看动物的表情看我的时候，就会扑到门上，发着连自己都觉得讶异的吼叫。这种时候，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几个强壮的人会冲进来，在我反抗之前压住我，然后那些医生一样的人的其中一个往手臂上打上一针。
        至于针里的液体是什么，这我就说不清了。针里的液体进入身体以后，整个人就陷入无力的恍忽中，任他们翻起自己的眼皮，用手电照射瞳孔。然后一定会躺很久很久，清醒过来以后除了感到屈辱而哭泣，别无它法……其他人想必也大凡如此吧。
        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无用，因为连结束自己的生命都没有勇气……
        一切发生改变是在自己很久没有对那些人吼叫之后。我，还有5、6个其他似乎与自己一样的人开始被允许在他们指定的地方活动。在一间静寂的大房间里，我们几个一直干坐着，偶尔交换着连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喃喃自语。
        一个穿着与我们同样衣服的女人后来也进来了。她的出现如同一沐春光合着带着点雨后泥土芳香的空气，顿时扫却我心中的阴霾。
        她从不说话，用自己的肢体做着动作与我交谈。天哪，那在我看来是多么的幽雅而美妙阿。
        于是每天都盼望着这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因为都可以看到她。
       “你为什么进来？”她打着手势，脸上带着令人心动的微笑。
       “因为我讨厌外面的世界，但是我不知道我作了什么，他们把我抓了进来。”我回答道
        她笑了笑，按了按我的手，然后马上缩了回去。她手上的温度却好像有生命似的，一直停留在她按过的地方。我怅然若失的对着她的温柔的眼神，她悠的转身，长发漂亮的飘起，只见她站上桌子，开始跳起舞来。时而缓和时而激动，不明白她想表示什么，但却是我看到过的最美的舞蹈。一起的那5、6个人看得出也非常喜欢。
        如果说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们忘却身处之境，那就是她的舞蹈了。我们忘情看着她，一切回忆都可以抛弃。
        然而，那些家伙中的几个突然闯了进来，把她拉下台子。她阿阿的嘶叫挣扎着，我们冲了上去，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拖出房间。
        那一刻，我们就好像飘流海上，期盼活命机会能奇迹般出现的人，而他们却把几乎到手的救命稻草又抢走了，只把绝望留给我们。
       “放开她！！！”我大声吼叫着，奋力举起一张凳子，击倒眼前拦着我的那些人的走狗！
        剩下的几个似乎惊呆了，那几个同样愤怒的人也乘机击倒了他们。
        我看着他们，他们看着我，眼神都是一样从来没有过的坚定。我明白从这一刻起，我们就是同样的反抗者了。
        我们冲出房间，但是白色大楼对我们来说实在太大了，不知道她被拖往哪里，会受到如何的孽待。一想起她那张美丽的脸，我的心就开始因为担心与痛苦而扭曲着。
       “我们先闯出这里！”我只能这么说。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们冲下楼，在打倒几个还没明白过来的警卫之后，在门房老头惊讶害怕的注视中，终于闯出了禁锢了我们多时的白色大楼。

        玫瑰很美，却容易叫人受伤。
        当我们身处日思夜想的自由的时候，却发现毫无记忆的我们，对于外面的世界已经丝毫不能适应了。路人害怕的躲避一旁，而且我们知道白色大楼里的人绝不会放过我们，只有一直往前冲，才有机会可能躲开他们的追逐。
        然而，街上到处都是一座座高大的楼，大都都是单一的灰色，路上一些奇怪的东西快速奔驰着，尾部喷着让人窒息的黑气。
尽管很小心，但是还是有一个同伴被无情的撞倒了。那东西里出来两个人，似乎对我们在说着什么，但是同伴脑浆流了一地的惨状让我们愤怒不已，把他们打倒在地。
       “他们在那里！”
        我转头，看到10几个白色大楼里的人从一幢楼后朝我们冲过来。
       “不许动！不然我就杀了这个人！”我拖起地上的一个人，从背后用力环住他的脖子。
        那些人停住脚步。
       “退开”我这么说，他们也真的这么作了。
        这时本来还在路上奔驰的东西都停住了，一张张脸带着探询的表情张望着。我们闯过这条路，退进路边一座2层的正在装修的楼。
        奔跑了这么久，我们都极度的劳累。同伴搜集了几件武器，推着几个遗留的柜子堵住门，有一个递了条绳子给我，我把人质绑到房间中央的房柱上。
        我喘了口气，走到窗边看，那几个家伙远远的待在路的另一边，其中一个掏出一个东西，按了几下，然后放在耳边大声吼着什么。数十分钟后，几辆尖叫着，闪着光的东西飞驰而来，下来许多穿着厚厚背心，带着头盔的人。这时已经没有车再在这条路上往来了。只有我们6个，和他们对峙着。
       “这里看来已经被封锁了，你们还是放了我，早点跟他们回去吧。”那个被绑着的中年人说道。
       “闭嘴。”我瞪着他，怒气冲冲的朝他走过去，边几乎用吼的喊着。“我们再也不要回到那个鬼地方！要我们回去，打死我们拖我们的尸体回去吧！”
        中年人嘟囔着不说话了。
       “他们准备过来了！”同伴叫道。我走到窗边，外面又来了几个奇怪的人，肩上扛着一个黑黑大大的东西，有个发亮的玻璃朝向我们，有的玻璃前站着个女人，手里拿着一个圆圆的东西，背对着我们，似乎在说着什么。
       “不许过来，我们有人质！”
        一个头儿一样的人喊了几句，于是所有带着头盔，拿着透明大大盾牌的仿佛甲壳虫般的人又都退了回去。
        我们这般对峙着，天逐渐暗了下来。我靠在墙上，劳累使我浑身酸痛，但是我的兄弟们还是守在窗边警惕着，我不能允许自己闭上眼睛。
       “你们为什么要逃出来？”中年人小心翼翼的对我说。
       “自由，还有……她。”我想起不知道如何的她，心里一片茫然。现在被困在这里，我该怎么做才能救她？
       “放了我，我可以叫他们放了她。”
       “一年，不，只要你在那里待上一个月，你就会知道要相信一个除我们之外的人是怎么样的艰难与可笑。”
       “相信我，我可以，我有权利，可以使你们的生活改善。”他带着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说着。
        我站起来，站到窗边，宁愿与我的兄弟们站在一起。
       “他们好像撤了，人少了很多。”一个兄弟对我说。
       “不好！”我猛然惊醒。这间房子并没有后门，但是边上却有楼，那些家伙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包围，从我们难以注意的死角完全可以从边上的楼进入此间二楼。
        但是已经太晚了，几个人从二楼冲下来，我们转过去搏斗的时候，抵住门的物什也被撞开，更多的人涌了进来，包围了我们。
        我和兄弟们对望了一眼，他们的眼神里还是充满着友爱与渴望，并没有因为我的失误而责怪，更没有因为大势已去的现况而绝望。我们互相笑着，高喊了一声自由，然后朝比我们多的多的敌人冲了过去。
        我们被打倒在地，那些人按着我们，我看着后来进来的几个白色大楼里的人掏出了针筒，同伴们很快停止了挣扎，现在那些人又朝我走了过来……

       “历时12小时左右的动乱终于结束了！”新闻小姐带着甜甜的笑，激动的冲着镜头说。“一共有7人打伤了看护人员后从病院逃出，这些人都是患有严重臆想病症的精神病患者，先前病院负责人已经说明，他们都是极度危险份子。而且，这12小时里一直有个人质被他们禁锢，人质的市长的身份让行动变的格外艰苦。但是凭着众多武警官兵以及看护所工作人员的努力，终于成功解救出了市长，并且凭着人道主义精神，在不对病人造成严重伤害的情况下，给病人安全注射了镇静剂。现在一切事态已经得到平息。这是NCN台记者给您现场报道的。详细情况请看明早新闻。”
       “呼，终于是结束了。累死我了。”扛这摄像机的男人关了机，放下机器，放松着身体。
       “是阿，本来还和男朋友约会那，这回全砸了。”新闻小姐带着轻松的表情看着那几个被绑在担架上，失去神智的肇事者被送上救护车。
       “还是和我一起去喝一杯，然后共度良宵吧，如何？”男人嘻嘻笑着。
       “你有赚的和我男朋友一样多，我可以考虑阿。”女人也笑着，上了车。
        很快，街上又逐渐恢复了平静……


        我醒了过来，眼睛肿胀着几乎张不开，身体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其实大可不必，药效还没过去，更大的是彻底的失败带来的沉重的挫败感……
        一只温柔的手抚上我的脸庞，我吃力的转过头，再次见到她足以融化一切的眼神。看着她逐渐被泪水模糊了的美丽眼睛，我的泪忍不住流下的那刻，她紧紧的抱住了我……

无聊之作
听完了征服天堂
40岁的男人开始唱歌……

征岚

很好啊，最好能够再黑色幽默点。比如在新闻中报道市长是如何如何~~~~终于使“我们”放弃抵抗。
我们的阿木越来越勇敢了，上次非法聚会，这次连绑架都敢了，期待你在9.11中的表现。
祝成功，或成仁！

端木宏一

最近突然发现。。。。。。。喜欢坏我名声的人越来越多了。。。。。
你说的那个黑色幽默想过，但是时间太晚人太困，只得忍痛放弃。

angela93

端木哈有创意。。。

这篇是吸引我看下去的。。。。。。。

不过答案揭晓一半更好。。。。。。

only you

看了半天没看明白

悠悠草

有时候有点悬念的文章会更吸引读者，我不知道端木怎么喜欢写这样的文章，愤事嫉俗？
       

此贴由 悠悠草 在 2002-09-15 22:20:59 最后编辑

caizijia

端木呀，不看就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

不戒和尚

庄周不是蝴蝶
不知蝴蝶的快乐
端木不是疯子
怎知疯子的快乐？

PS：楼上的几个是不是都是端木抓来顶贴子的？(估计是以打针为要挟的，嘿嘿)

苹果派

哎～～～～～～
我实在天生愚笨
看不懂端木的文章

端木宏一

庄周不是蝴蝶
蝴蝶眼里他是怪物
我不是疯子
在疯子眼里我们才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