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疚心（写了一下午，请大家指教……）

瓜田李下

                                  疚   心
            
    在这家夜总会混了三四年，整日浑浑僵僵的过日子，大的收获不敢说，道道上的各色人物倒是认识了好几个！或许可以说这是我这几年来的唯一收获了！
    我没有父母，收破烂的那女人捡到我后把我养到十二岁就死了，之后跟卖羊肉串的混了几年，照例是混不出什么名堂的，我也知道那没出息，所以那天我毅然决然的离开了羊肉串，虽然我是那么的爱它！
    羊肉串带给我的唯一收获是我认识了后来介绍我到夜总会看场的小新疆，他们在那边有好几个兄弟，大家在一起混，后来和我混得最好的是扁毛。我只是很无耻的将一个喜欢我到痴心的坐台女送给他免费过夜，他对我感激不尽，以后的事也多亏他照着我！
    不过话说回来，把自己的女人送给别人毕竟有些肉痛，况且阿珍真的是蛮漂亮的，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喜欢上她了，我绝没有料到的是她居然也会喜欢上我这个下三滥的小混混！
    我记得阿珍第一次找上我的时候，我真的是感到绝大的受宠若惊……她第一次主动吻我的时候，我甚至吓得尿了裤子！
    因为这个夜总会的混混们都知道，阿珍虽然是个坐台小姐，但清高不亚于上流社会的淑女，据说许多道上的大哥大级人物都没有办法得到她！而我，一个在夜总会看场的小喽喽，居然能得到她的垂青，也一度使我飘飘然如坠雾中，自信心也跟着莫名其妙的暴涨起来。很快，由于我的嚣张跋扈，得罪了一个道上大哥的小弟！
    道上的规矩是除了打还是打！
    叵奈那厮忒也不经打。
    小新疆是一贯的好拳脚；扁毛虽然瘦了点，但见了刀就眼红，这小子我最佩服他的就是他那股狠劲，拿了刀子什么地方都敢捅！
    然而最致命的却是我踢那小子小弟弟的那一脚，不偏不倚，正中了要害。后来据说那小子将来要绝种！
    刚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把我和扁毛还有小新疆都笑得不行，后来就知道他是道上顶顶有名的大哥武叔的徒弟！当时我的笑容凝固了多少时间现在虽然有些记不清了，但大腿肉一直抖到晚上睡觉我却是清晰的记得的！
    大家在道上混的，得罪了武叔是什么后果，想必夜总会扫厕所的傻子阿大也清楚的很……
    小新疆虽有义气却没能耐，急的如热锅蚂蚁。还是扁毛路子广，上面也有够格的大哥照着，连夜找人弄了张去北方的船票，让我去避避风头！然而一大早我拿着船票急急赶往码头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凭我们的这点能耐是不可能逃过武叔的魔掌的！
    当五六个面目狰狞的家伙把我全身死死地按在水泥地上的时候，我只是想到了死……

    幸亏那天他们没有把我就地“正法”，我一直相信像我这样的垃圾一定是出奇的命硬，等闲岂会轻易玩完？他们把我像猪猡一样关了几天后，就莫名其妙的又把我放了！几天来一直看管着我的那个家伙放我走的时候在我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嘴里骂骂咧咧的，我只顾着逃命，没听清楚他说什么，隐约中好像听他说我“软蛋……”什么的！我本来就很是莫名其妙，这下就更莫名其妙了！
    刚出去的几天我没敢回夜总会，到我们常去的老地方走了几次，也没见着扁毛和小新疆。一次在集市地摊收保护费的时候，偶然邂逅了夜总会的兄弟阿彪，他说扁毛还在，只是小新疆几天没看到了！
    我想有扁毛在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盘算着想去找他！于是当天晚上我就硬着头皮去了夜总会。
    一切还是恍如从前，小姐漂亮依旧，玩客风流依旧，老鸨恶心依旧，门庭若市依旧……我找了一大圈没找到扁毛，颇有些失落和无助，看着妖艳的小姐们，我想到了阿珍。
    虽然我知道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并且对一个正常的女人来说是不可原谅的。但我却依然知道，她还是那样痴心的喜欢着我，因为那件事之后，她仅是用怨恨的眼光看了我两秒钟而已，第二天晚上她就又投进了我的怀抱！请千万不要怀疑，事实就是这样，她哭着说她不怪我，说我这样做一定是有我的苦衷的……
    嘿嘿……我的苦衷？我的苦衷是什么？？？我的苦衷就是我不想做一辈子小混混，我要出人头地！我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我的确是有苦衷的！
    这之后也让我对她真正的有些刮目相看，我回忆起那时刚开始和她在一起的时光，的确是很快乐的经历。但她毕竟是个舞女，虽然我自己也不怎么样，但我却常常这样想！
    我又把小姐们常呆的地方找了个遍，还是没找到阿珍，也没见着扁毛。老鸨也说好几天没见到阿珍了！扁毛倒是常见，今天大概是出去了。我不由得感叹扁毛面子大，出了那么大的事却好像跟没事一样，想到自己这几天受的苦，嘴巴里就想骂人！
    我找了几个平时跟阿珍相熟的小姐打听，她们见了我都很是惊讶，摇着头说不晓得，有一个以前和我有一手的算是给我面子，搭着我的肩咬我耳朵，可是阿珍的下落依然没打听出来，却让我知道了一件使我震惊的事！！！
    小新疆死了！！！

    下半夜两点多的时候，我终于在舞厅的沙发上见到了扁毛。
    他看到我的时候好象见到了鬼一般，瞪大了两只眼，加上那张瘦瘦的脸，浑如一个骷髅。他又刮掉了原来的板刷，露出光光的头皮，使他看上去更像一个刚从“山上”下来的人，他说这样才能显出他的资历深，见识广！
    他搂着的那两个女人实在无法和阿珍比，虽然也是一样的浓妆艳抹，但掩饰不住的粗丑直教人反胃，无怪他抱着阿珍的时候，眼里要放光了！
    他见到我虽然无比惊讶，但说的第一句话却是：
    “阿珍呢？”
    “……我也在找她……！”
    “你小子怎么……？我们都以为你这次要玩完了！”
    “小新疆……？？？”
    “还用说么……？武叔……”
    “可是……？”
    “本来以为你会和他一样……呵呵……还是你运气！”
    他递给我一根烟，我坐到沙发上，他帮我点上，然后给自己也点上，瘦瘦的身子一下子就陷进了沙发里。
    “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
    “嘿嘿……我一向知道你小子有一套。”
    “真的……我现在有些怕，不知道武叔有什么阴谋？”
    “嘁～～～～～～”

    此后过了几天，和往常一样，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只是不见了阿珍！
    我觉得我有些想念阿珍，虽然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我在想念一个舞女！但那份想念却是真实的存在着的，我决定去找阿珍！
    然而第二天晚上我去夜总会的时候，阿珍突然跑来上班了。
    她好像显得很疲惫，但一见到我就如往常一般妩媚起来。她真的长得很好看，尤其是笑的时候，我忍不住把她搂在沙发里，她看着我，只说了一句：“你没事就好啦。”
    今晚我的心情出奇的好，临晨的时候和扁毛喝了些酒，扁毛向我要阿珍，我没有点头，我也奇怪我为什么会拒绝他！早上我回夜总会宿舍的时候，阿珍早就等在那儿了……
    就这样和阿珍又过了令人愉快的一星期。这一天又是星期五，我始终铭刻在心，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天！晚上六点多的时候，扁毛来找我说今晚周末可能武叔要来！
    我很勉强的笑了笑，心里却在发抖！
    那件事虽然好像已烟消云散，但我始终无法相信武叔会就这样放过我，想到小新疆，不寒而栗的感觉油然而生！我对扁毛坦言我的忧虑，他眯着眼想了一会儿，忽然目不转睛的望着我。我被他看得有些发怵，他突然说：
    “你知道武叔一向很喜欢阿珍的……”
    “啊…………？”
    “我记得上次阿珍差点被他逼得咬舌……”
    “嗯…………！”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扁毛拍着我的肩，两眼放着光！

    大哥毕竟是大哥，当武叔和他的那一帮随从大摇大摆的闯进来的时候，那种排场和气势，直看得人心惊肉跳！这好像更坚定了我的决定，扁毛说会帮我打点好一切，只要我把阿珍带到指定的包房等着就行了！
    十点刚过，我就把混了安眠药的果汁端到阿珍面前，我抱着她坐在沙发上，亲她的脸颊，说我喜欢她，她嘻嘻笑着说：
    “今天怎么了？”
    “什么怎么？”
    “怎么开这么大的包房？”
    “啊…………”我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给她削梨。
    “你还爱着我么？”她笑着盯着我看。
    “你说呢？傻瓜……”我转头看了她一眼，“你呢？”
    “爱……！”
    “我可能要走的……”
    房间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耳朵里我削梨的声音突然显得特别刺耳！阿珍沉默了一会，淡淡的说：“这一生一世，我只跟着你……！”
    她把削好的梨切开，挖了一个心型送到我嘴里，我一咬，顿时满嘴的甜水顺着我的喉咙流下，可流到肚里时却是无言的苦涩！我深深吸了口气，拿起果汁送到她嘴前，看着她将果汁喝了下去…………

    壁上的钟敲了六下。我一晚没睡，现在也依然没有半点睡意。我披了件衣服，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了那间包房门前。我敲了敲门，门出乎意料的马上开了，一个满身肥肉的家伙站在门口，满脸劣气的抽着雪茄。
    我叫了声：“武叔！”
    “你要给我的礼物就是她么……？”他指着坐在沙发上的阿珍。
    “我…………”我看到阿珍眼中闪着奇怪的眼神，把下面的话咽了下去。
    “你被我的手下在码头上抓住的那天她就来找我了……”他眯着眼淫笑，“要不是她哭着向我求情，你小子早就玩完了……哈哈哈”
    我怔怔地立在门口，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武叔从我身边走出去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他轻蔑的眼神。我感到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王八蛋！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阿珍面前的，我不敢看她的双眼，更不敢奢求她的原谅，我知道任何借口都无法承担我的罪孽，就算连我自己也没有勇气原谅我自己。我慢慢地跪在她面前，眼里淌着泪，抱着她的双腿哭着说对不起，突然觉得肚子上一凉，一阵剧痛彻入心肺。我低头看时，只见那把水果刀插在我的小腹上！！！
    我仰头看着阿珍，虽然悔恨及巨大的痛苦蔓延着全身，可奇怪的是，我居然没有一丝，哪怕是一丁点儿责怪她的意思！阿珍也看着我，慢慢地从我小腹上拔出刀子，滚烫的鲜血顿时像瀑布一般涌了出来，我下意识的用手捂住，身体慢慢地往后倒，阿珍的眼泪也如瀑布一般倾泻而出，当时我想，这次我是真的要玩完了！
    当我再次从地上挣扎着仰起头时，只听得一声闷哼，那把水果刀深深地插在了阿珍的胸口上……

                                                           完
                                                     2002年3月29日


       

此贴由 瓜田李下 在 2002-04-17 17:30:40 最后编辑

angela93

没有那么深刻。。。。。。。。。。。

还是缺少与文章中人物的现实连接。。。。。。。。。。。。。。

柳四

好文，先肯定，
然有不足，
首先情节过于单薄，
其次真实感不强，文字里现实有距离，
另如上说言，不够深刻，
想要表现什么有两种方式，
文章的内容，
文笔的运用，
可见文笔的功力，单是这，有点不够。
再肯定，
好文。

尘世间

我光注意那个女的了，这也说明文章不错，至少我都看完了，呵呵，嘉网很长时间没象样的文章了，感谢瓜兄，意见和柳兄差不多，感觉故事太单薄点了，有点虎头蛇尾的感觉。

瓜田李下

哈哈……涂鸦之作，本当不得大雅！

caizijia

子佳要说的楼上的朋友已经表明
。。。。。。。。。。。
瓜田兄继续努力
。。。。。。。。。。。

瓜田李下

这个题材及体裁都是我首次涉及的，
手法运用上自然难免有些贻笑大方，
情节简单故事单薄也是没有办法的，
太长的东西没人看怕是众所周知的，
况且自己也没那么多的时间写长篇！

caizijia

扁毛的性格不错

angela93

怎么想到写这样的故事？
对你构思很好奇。。。。。。。。。。。。。。

￥魉乎#

写的具有自己的风格。感觉就是在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