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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2229 回复:9 发表于 2004-7-15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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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4-7-3 21:11:0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原创]马可的复仇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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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春夏之交间的土方山上,响起黄昏的钟声。

发出,“砰———砰———”肃穆、沉稳地回响。

枝条与树叶在阳光渐淡的微风中“裟裟”摇荡,我穿行其中,默默的,并且心底沉重。

似乎难免会发生些很荒诞的事,很平凡,但看来就是觉得非常荒唐,好像很无可奈何似的,跟人生一模一样,让人诚惶诚恐。

比如时常听人称赞山里的黄昏是多么美丽,且富有诗意。其实,即使是现在日照越来越多停留的时节,走在山林里除了会让人饱受惊慌外,也完全不会有其他的感受。归究缘故,或许终究是那些人比我冷静的多罢,因此要指望他们相信这其实并无浪漫可言,简直就是疯了。

马可跟在我身后。它由我的妻子从尚未断奶步履蹒跚的小狗慢慢驯养,现在已经变成个头相当大,浑身黄色长毛,强壮而且温驯的大家伙了。我妻子常带着自傲的表情说它真听得懂人说话,没有比它更忠心更聪明的同伴了。

但狗是并不喜欢黑暗的。马可同我及妻子一样,几乎从不在晚上出门。此刻,它让声音回荡在喉咙里,呜呜着,有些疑惑有些不安。

我走到山腰的林子中,这里提早脱离了黄昏的范围,正投入到黑暗的怀抱里。

但是很奇异地,那种诚惶诚恐的惊慌正慢慢离开我的身子,取而代之一种难以言喻的迫切之感。

面前的土地在白天洒满自树叶间渗透而入的光线时,这里那里看上去也都并无区别。

而马可自踏入林子起便竖起耳朵,抽动着鼻子,此时甚至低吠了几声。

嘘。乖狗,不要叫,会被别人知道的。我手指按唇轻轻地说。

马可歪着脑袋看看我,迷惑似的,然后凑在地上嗅着,直至坐到其中一块落叶特别多的地上。

我笑了。

现在不止是我,聪明的马可也知道了。

带你回来的主人,此刻就在这片土地中长眠那。




我这个人,不善言辞,性情也过于温顺,近乎懦弱,小时候甚至为此成为小朋友的笑柄。

我年轻的时候碌碌无为,没有顺利的恋爱,事业也无大成,在突然之间的心灰意懒之后,赌气似地跑到这个靠山的偏僻所在。至于到结婚的时候已经相当晚了。

唯所幸妻子与我意气相投,兴趣与性格也相当接近,如此倒也和谐平淡地过了几年。

婚后第二年的时候,妻子从她的亲属那里带回了马可。我对饲养宠物并无特别的兴趣,却也并不讨厌。收留下小狗之后,我也时常亲自喂它,逗它玩耍,我走到哪里,它便跟到哪里,绕在脚边,拉扯我的鞋带。睡觉的时候,它有时会趴在床下。手垂下去,便有一条温湿的舌头迎合而上舔拭一番。

我和马可的交情就这般维持了2年。

在这之后的数月时间里,我忽然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时常会产生很不可思议的,荒诞的幻想。但生活无疑是实实在在的,因此它更乐意促成我的幻想在现实中迅速沉淀、破碎。于是,当我的脑海越来越为这种往复的不快攥紧之际,我渐渐变得烦躁不安,一天比一天喜怒无常。

而妻子是个相当温善并且甘于淡泊的人。婚后彼此之间相敬如宾是件不坏的事,只是,如果过分到说话时也总带上“您、请”之类敬语的程度,这样的日子时间一久,心情就不是单单能以别扭来形容的了。

这个世界上有各式各样关系的夫妻。比如各自有着情人,只是为生活而生活在一起,貌似神离的;有关系融洽,彼此恩爱的;还有一直就像好友般相处、生活着的;甚至也有互相仇视,只为了某种目的而强拗在一块的。大概有多少对夫妻,就有多少种奇妙关系,可以这么说吧。

只是,这种想法依旧让我难以忍受,于是我开始放任自己沉浸到酒精当中,非酒无法排解闷烦。但是越喝,就越觉得自己日渐年华消淡,与此相反,却看不到未来。于是,我竟会乘着酒醉,开始恶言恶语的辱骂起妻子来了。

或许是感觉到我的脾气变坏了,妻子渐渐更愿意与马可成天待在一起。她们照常会在屋里走动,或在屋外嬉戏,只是一见我面目可憎的模样,就沉默不语地避开。

最初看到深爱我的妻子竟会如此嫌弃我,不免感到伤心,并对自己犯的过错悔恨不已。但这种感觉实在太淡薄模糊了,我继续沉迷醉乡,很快就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忘个精光,更不用提请求原谅的追悔了。就像谁都会在无意中犯下蠢事甚至罪孽一样,明知不对却还非要去干,而且是毫无缘故的。而这种悔恨一瞬即过之后,我的心智立刻便被可怕地失常地愤怒所支配,并且愈发不可收拾。

就是这样的一天傍晚,马可正在屋外妻子给它搭起的棚子里睡觉,我躺在沙发上,如大部分时间一样,狂饮大喝一阵之后酩酊大醉。这时,妻子走过来,恳求我起来一下,好让她取走被我压住的书。

简直是被鬼迷心窍!我一听她怯怯的对我说“请”字,居然顿时酒性大发,怒不可遏。

我辱骂她,甚至拉住想躲避的妻子。但这种罪恶比起之后我的所作所为实在过于轻微了!我仿佛被魔鬼附体,发狂野兽般凶暴地抓住她的长发,击打她的头部。

我的凶相毕露一定完全吓坏了妻子,她试图拉开我的手,在我手臂上留下红红的抓痕。

仅仅因为这样,我的恼怒更加一发不可收拾,把妻子拉到墙边,满腔压抑不住的狠劲,按着她的头,毫无怜悯之意用劲往墙上撞去。这毫无疑问是不可饶恕的罪行——如果之前我已经站在地狱之前,那现在就是亲手推开了尚遮挡着炽热毒辣火焰的那扇大门!

待我酒稍醒了些停下手,妻子早已倒在地上断了气,墙上血迹斑驳。我气喘嘘嘘,倚靠在沙发上,瞪视着这伤天害理的勾当造成的悲惨局面。

马可在屋外不停吠叫,它一定听到了刚才的动静。我走出门,想让它闭嘴。事实上,我的住处相当的偏僻,最近的一户人家在将近半里之外,但是马可的叫声在寂静的深夜中实在过于可怕,摧残着我的胆量,在我听来简直像是会震动天际似的。

我站在门边,它呜呜着向我走近,我突然想跑进屋去,锁上门离得它越远越好。因为我分明能从黑暗中感受到它的视线正充满敌意地拷问着我担惊受怕的灵魂。一下子我对这畜生怕极了!妻子常说它是最聪明最忠实的朋友,这畜生一定感觉到它真正对之忠心的主人被该死的罪孽谋害了!

马可慢慢挪动着巨大的身躯,锋刃的牙齿发出撞击的悸动。我感到它即将扑过来,因而恐慌不已。

它离我越来越近,仿若先前与我玩耍时总作势咬人般的张合着嘴。我呼吸急促,寻思着该让这可怕的畜生从眼前永远消失。

我的手指碰到靠在墙边的锄头,是妻子习惯用来在屋前屋后撅土种花的那种,柄细细的,又不重。但现在只有这样了!我双手握紧了,猛地使力向马可挥过去。只听它一声惨叫,摔倒在地上。无疑这还远远不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我恶狠狠的再次举起锄头,这回瞄准它的头部,准备结果这只可怕的畜生。

然而这回却落空了!马可摔倒之后,马上便立了起来,往后跳去,避开我的攻击。它的神态越发可怕,但冲我吠了几声后,终究是背过身,瘸着受伤的右腿往漆黑的山林里跑去。

滚开吧畜生!你真适合去陪伴你那真正忠心的人!我喘着气,看着没入黑暗里的影子恶狠狠的低声咒骂着。

我扔下锄头,把自己锁进屋里。看到妻子头破血流倒在地上的可怜模样,让我多少有些犯下罪孽的悔意。

但这痛苦的煎熬只是一瞬,接下来我就开始盘算如何藏匿我可怜妻子的尸体,以及编造谎言的事了。


我把尸体搬向地下室的时候,记起小时候父亲常挂在嘴边的话:我们总是重复犯着错误,轻微的或者严重的,但是有些错误如果犯了,就注定一切都结束了,包括你的将来。

问题在于谁都不知道将来,甚至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一个再微不足道的念头也是会造成很多意料之外结局的,所以一直以来我都不想像父亲你那样小心谨慎的过活。但这件事之前,我好像一直没有机会如此作罢?因此,我立刻打算好了,我现在只作我能作的,唯一能令我觉得正确的事,就是如何保护自己。

起出地下室地板的钉子,毫不费力的撬起木板。底下的泥土濡湿而松软,没费多少时间就挖了个坑,接着把裹上席子的妻子放置进去,填上土,再钉回地板。最后洒上灰尘,放回原来的东西。一切就这么容易的顺顺当当了,完全看不出丁点痕迹来。

等我回到房间里,擦除了墙上和地上不多的血迹后,我又喝上杯酒定定神,并且总算昏沉沉的很快入睡了。

等到被头疼闹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接近中午了。我摇摇晃晃的起身,拉开一半窗帘,指望着明亮的阳光能驱逐我的酒意。

但是接下去,我立刻回忆起昨晚的所为,想起了倒在地上的可怜的妻子,想起了吠叫着的马可,以及最后它一瘸一拐逃向山上的模样。

已不是如以往任何一次醉后醒来便可省悟了的可怕的梦境啊,这都是真实的。好像就是在几分钟前刚如此作似的,我甚至清楚回忆得起每一个令人深感罪恶的细节!无疑,我已经失去了追悔与请求宽恕的资格了……

我压着好像被人从背后狠敲一棍之后疼痛得炸裂开般的太阳穴,缓缓转过身,看到那堵我亲手撞死妻子的墙时,我登时目瞪口呆。那上面正慢慢浮现出一个人形,浅淡得若不细细观察便不可辨别,像是学徒手艺的巴洛克浮雕。但使我惊恐万分,因为实在太不可思议了!那正是陪伴了我数年却被我狠心残害的妻子的形象啊,只见她双手交叉在胸前,摆着那幅我再熟悉不过,当初我最喜欢的动作,眼神甚至还死死的盯住我!

阳光布满着墙壁,我就在那里无神而惊恐的站了仿佛世纪般长久。就这么着,直到我终于忍受不住,跑出屋子,俯着身子开始呕吐。酒味涌满了鼻子,泪水肆意地冲刷着面孔,对妻子的歉疚让我恨不得让自己就这么死了才好。

然而人类的性格就是这般难以捉摸。等到吐完了胃里的东西,支起身子的时候,另一股邪恶的念头又立刻支配了我。

我开始蹒跚着向半里外的邻居家走去,请求他们帮助我去到镇里。在那里,我向镇警哭诉着我的妻子如何在前天下午进山采摘适合装饰的植物之后便没有了踪迹,又痛心疾首的谴责自己只为了不快而任使嬴弱的妻子独自跑到外面是如何的心里不安。

任谁看到我当时面色苍白的模样,因为疲惫而乏着血丝的双眼,都会轻信我的谎言。于是镇警立刻组织了一支人数不少的搜索队上山搜寻。

我回到家的时候,胆颤心惊的再次看过那面墙壁,妻子的形象已经消逝。大概终究是我那格外温善的妻子,看到我无可救药的所作所为也终于放弃了吧!

总之,我稍微平静下来了,独坐在门前,看着小小的人影在山上徒劳无功。

搜山持续了三天,人们自然找不到任何妻子的痕迹,开始认为妻子已经凶多吉少了。而此时被妻子失踪的消息惊动过来的她的亲属,却拿出之前她偷偷写下寄出的,关于由于我突然变坏的性情而使她痛苦不已的诉苦信笺,开始怀疑起我来了。

我完全没料到妻子曾以如此的方式向她的家人抱怨过,我只能暗地里恶毒的咒骂着妻子,死了还如此不肯放过我。但毕竟什么都准备好了,搜山与搜房,结果都会是一样。于是我扮着忧伤的表情,带他们进入房子,看他们无用的四处搜寻。

“各位,这里就是我和我的妻子共居的房间,那里有过多么美好的回忆,但现在一看到就让我伤心不已。但为了洗脱我的嫌疑,我还是陪同你们一同检查吧。”我带着一无所获的人们进入房间。他们已经查看过了地窖,于是我完全定下了心来,甚至开始随心所欲的信口胡说。

我拉着认为绝不可能有人会把尸体藏在自己的房间里因而觉得没必要查看的镇警,执意要他们一同进去。

这无疑是过于得意忘形了,一步入房间,当我得意洋洋看向墙壁的时候,登时心若死灰。妻子的形象又出现了,虽然依旧并不清楚,但一定会有人注意到,然后发掘出我的罪恶!

我跌坐在床上,浑身冰凉。但人们就这么在房里走来走去,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到有所异常。甚至有人顺手抚过墙,抚过妻子的形象,几乎使我完全崩溃,差点站起来坦白自己的罪行,但人们依旧这么不可思议错过了。

就在这样的胆颤心惊中,搜房不了了之。娘家的人向我道歉,我心神不定的敷衍着。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自然,他们认为是这一切对我的打击实在太大。谁又没犯过点错误呢?

我望着人们远去,直至站在门边也看不到他们的踪迹了,然后跑回自己房间,关上房门,死死的盯着墙壁。

妻子悲哀的望着我。

“这就是你想要的?既然爱我,那就不要害我!”我冲着墙壁挥舞着拳头,看着妻子慢慢消失。

我依旧每天喝酒,妻子也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我面前,像是要告诉我什么似的,但是我从来没有去细细思索过。以前我总是想得太多,现在却什么都不会想。真是好笑。我只是喝醉了酒,然后疯狂的对着任何时候出现在房间任何一个角落的妻子大声嘲骂。

这样的日子忽然终结在前天,在我的妻子躺在湿濡的泥土中一个星期之后。那晚,我被恶梦惊醒,因为妻子把她的影子侵占到这里来了。在那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我感到窒息,还有低低的呼唤。她喊着我的名字,然后说:陪伴,永远。

我受了惊吓,稍微清醒之后立刻举起身边的瓶子。但是没有酒了。意求买醉的那刻,却无论如何没有一滴酒可喝。还有比这更伤人心,更让人惊惶的了么?

没有人可以帮助我了。但人总是种下因,然后结出果,虽然往往要承受这个果,却依然不知悔改。

我跑到地下室,挖出妻子,然后连夜将她埋到土方山上。我挑了林子里最大的那棵树,并且在最后往地上铺上树叶。他们已经搜找过那里了,不必再担心什么。况且我已经整理的天衣无缝。

而正如我希望的,在那之后,妻子终于没有再出现过。这里,那里,完全没有什么留下来,也完全没有了困扰人的奇异身影。我的世界里终于一无所有,我却为此又感到快乐。

人生好像是被扔进干洗机里的廉价衣物,塞进硬币就开始不由自主“哗哗”转动。停下之后,看上去像是变得干燥,摸上去却完全没有真实感,不过好歹把污渍都去除了。最初或许会觉得别扭,但也只是偶尔想到罢了。于是一切变得不能不接受之时,我终于又可以安心喝酒,安心睡觉了。目前,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呢?


有人说真正的恶棍是不会梦到地狱的,只是无时无刻都生存在地狱之中。因为有些事总是会不断重复,每次稍微觉得能够清净一下的时候,却一次一次的折磨着你。

这就是地狱的意义啊。

正是如此,所以身边一下子清净下来的时候,难免感到很孤独。狗儿不叫了,妻子也依偎不了了。飘荡着的,仅有我的罪恶而已。

这种念头纠缠着我,马可回来的时候,我几乎已为此崩溃了。天晓得,离那时的兴高采烈仅仅三天罢了。

我无法理解它呜呜的喊叫意味着什么,只记得一打开门,便看见马可坐在门口,浑身脏兮兮,还瘸着那条被我打坏的腿。我咧着嘴笑了,因为它看上去已经完全无害,况且我已经忍受不了孤独的滋味了。

我深信完全没有谁能够欺骗我,何况这只从小到大一直在身边的畜生呢?它们只会随心所欲地表现着欢乐或者愤怒,比人好相处的多了。

乖孩子。我夸赞它,放心的迎它进屋。如果妻子早些象马可这样知道孰对孰错,这个家就不会变成如今这样了。

马可温驯地任我为它清洗身体,并不时舔拭我的手,逗得我由衷欢笑。天那,我几乎记不得上次这样笑过是何时了。

当晚,我破天荒的没有喝酒,并且安心的入睡。倒曾醒过来几次,疲惫不堪的看到马可坐着,死死的盯视墙壁,一动不动,像个雕像似的。我只是摸摸它的脑袋,然后再次昏睡。

第二天,马可沮丧地不断拖出妻子的衣物,对着它们呜叫,一直折腾到傍晚,搞得我心烦意乱。

我拍拍它,告诉它我将带着它去山上,在那里,就可以找到思念不已的人了。

它立刻打起了精神。难怪妻子总是说它听得懂人话,是最聪明最忠心的朋友了。我穿戴好,灌了几口老酒,然后出门。马可瘸着一只腿,无怨无悔的跟在我身后。



嘘。乖狗,不要叫,会被别人知道的。我手指按唇轻轻地说。

马可歪着脑袋看看我,迷惑似的,然后凑在地上嗅着,直至坐到其中一块落叶特别多的地上。

我笑了。

看来聪明的马可不用我说也知道了。

带你回来的主人,此刻就在你身下的土地中长眠那。


我小心翼翼坐到最大的树前,点了颗香烟。自结婚后我就没碰过烟,为了弄到这玩意儿,我还特地一大早跑了次镇里。当然,依旧是哀伤的表情。

这倒不是想引起同情,或许是为了不引人注目,更是因为我忽然很想很想抽上一颗。

马可歪着头,呜咽着坐在那里。

我深深的吸了口,然后吐出烟。在黄昏渐淡的光线中,烟雾几乎不肯散去,沉凝在我的面前。

我就待在这奇特的幕雾后面,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人影出现在埋葬妻子的土地上。她俯着身,轻抚着马可的脑袋。只见她脸上挂着美妙的笑容,甚至穿着最熟悉不过的那晚的衣服。

然后她面对我站住,马可也站了起来,偎在她脚边。

对不起。我终于忍不住哭了,但确实都太晚了。

等我意识起马可盯视着我的眼神代表的含义时,它已经扑了过来,撕咬起我的脸来。

我倒在地上,奋力躲避着这只强壮畜生的攻击。

但马可不管被我如何用力打开,依旧固执地不断扑过来。

我喊叫着,渐渐没有力道,被撕咬的地方火辣的疼。

我爬到那片土地上,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叹着气,说道太晚了。

一定是幻觉!我狂乱地说服着自己,想证明这些都只是另一个噩梦罢了。但马可却没有随着想象便没了踪影。它继续撕咬着我的身体,勿庸置疑要置我于死地。

你到底是什么?我抓着大把大把的树叶,绝望地冲地下大喊大叫。

没有回答。

我转过身,看着马可逼近过来的凶恶地脸。它咧开嘴,鼻息喷到我脸上,几乎令人窒息。

马可,它真的听得懂人话,是我最聪明最忠心的朋友。可惜,你却从不那样对我。

妻子这么说着,从我身下的深处,直抵我的灵魂。我完全震惊其中,不知所措。

我甚至忘了马可,它正龇着牙,把那些尖锐的凶器放到我的咽喉上。

马可,乖。我探出手,抓着马可的后颈,温柔的抚过它的背脊。

因为我现在感到妻子就在我的身下,那样的接近,触手可及似的。而且很快,我们将再也不会分开了。

这么欣慰的想着,感到犬牙终于深入了我的咽喉。

我闭上眼。知道自己终于可以安心的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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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16-3-9 13:44
  • 签到天数: 2 天

    [LV.1]初来乍到

    沙发
    发表于 2004-7-3 22:25:30 | 只看该作者
    举杯  对着冰冷的墙壁
    漠视心脏白布缠绕的疼痛
    不管咽喉酒精渗透燃烧的干涩
    一杯接一杯
    廉价一如生活
    僵硬的舌头如何体会

    我的心是头横冲直撞的马匹
    睡久了忘记醒来
    缰绳马鞍正在陈旧
    要如何囿固

    杯空
    晨曦轻拂 对墙留下的叠影
    此时却已身贴身  心贴心
    似一个僵硬姿势


    这个早上有一只白鸽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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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用户从未签到

    板凳
    发表于 2004-7-4 17:59:48 | 只看该作者
    早跟你说过了
    风格与此地人不合,注定无你出头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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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16-3-9 13:44
  • 签到天数: 2 天

    [LV.1]初来乍到

    地板
    发表于 2004-7-4 21:09:35 | 只看该作者
    文确确实实是好文
    只是众口难调
    尤其是这么长的文章(个人比较喜欢)
    不少人都喜欢简短的文
    况且众所趋之的文未必了得
    无非是让欣赏的人欣赏罢了
    何必想那出头之日呢
    想来搂主也不是追求点击率的泛泛之辈       




    此贴由 亦掬由由 在 2004-07-04 21:18:34 最后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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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慵懒
    2015-7-4 18:25
  • 签到天数: 18 天

    [LV.4]偶尔看看III

    5
    发表于 2004-7-4 22:51:13 | 只看该作者
    点击率不弱呀,只是回帖率不高,不过言之无物的回帖放着也碍眼,不如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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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用户从未签到

    6
    发表于 2004-7-5 21:35:20 | 只看该作者

    也不知道为什么
    加精的手确实软了很多
    保留的手倒是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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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用户从未签到

    7
    发表于 2004-7-6 20:29:27 | 只看该作者
    the simple day ,but not the simple life 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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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用户从未签到

    8
    发表于 2004-7-7 19:30:53 | 只看该作者
    我只知道能写得这么长的肯定了得。
    佩服你可以打这么多的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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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用户从未签到

    9
    发表于 2004-7-14 19:06:42 | 只看该作者
    鬼知道居然会有人说你的风格和我相像……
    哪有你这么B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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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用户从未签到

    10
     楼主| 发表于 2004-7-15 16:20:24 | 只看该作者
    象楼上的话,我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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