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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8-9 22:57
TA的每日心情 | 开心 2013-5-19 12: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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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话从小时候就会说,长大了阅历多了,做人的总要往这些话里加油添醋,显的他们有知识文化,不再是什么小屁孩。其实学会说话后,都会发觉,人在各个时期都是一样的。
小阿飞住在乡下,一个有着众多同姓村民的小生产队,以前都是这么个叫法,几个小生产队合并在一起就是一个大的生产队,尽管外面都是只提大生产队,从不提及小生产队,但这个小生产队里的人都只提费家村,而不提大生产队陈家大队。
费家村的小孩和这个村子的树木一样多,几乎每个屋子都有小孩从里面蹦出来,计划生育在这里实行的很好,无奈的是适合生育的年轻人在80年代前后像当地花草一样的多。小阿飞就是在那年头和众多的同龄小屁孩一起来到这个鸟语花香的村子。
如前所述,这里的花草多,树木多,所以在当时,费家村的环境出奇的好。每家的平房前都种了大木头树,冬青,蓬蒿,屋子一座毗邻一座,植物接踵而生。尤其是小阿飞家,树木更多种多样,枣树,柏树,槐树,杨树,楝树都有,他亦有总多的堂兄和表兄,那些堂兄和表兄又为他添了众多的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小阿飞长这些个小屁孩一辈,可年龄着实的比他们只大了一丁点,以至,他和兄姐们几乎没有什么感情,和这些小了辈的小屁孩常常大闹房前屋后,破坏自然。这种家的繁荣,离不了生长它的土地,就同这片土地能滋养植物,也能滋养生灵。功劳也该归小阿飞家前面那条在当地算是宽大的河,生命之源吧!它迂回环绕着村子呈了个大大的几字型,几字型的下面又有条河几乎把这个村子切断。所以从清中期到如今,通往这村子里来只有两条路,一条路上有座叫大木桥的险桥,从外面进村的人得90度转弯上桥。这桥在当时没有桥栏杆,破破烂烂的,像是随时做好了坍塌的准备,让外乡人每每经过此处心惶不安,而本乡人却从没有此恐慌心理,砰砰砰的让手扶拖拉机在桥上乱驶,桥也如同个死不瞑目的人,坚挺了很多年,直到被拆了重建。另一条路是先人踩踏出来的,应呼了那句话,“路是人踩出来的。”这条路的最西端是个头,从船上跳到岸上的第一个人留下了他的第一个脚印,它被深深的埋进了这条路的开端的土地上。第一批村民在清嘉庆年间到了这里,在岸边种下了棵银杏树,等成活后,人们也在此安家生根,后辈们也同这颗银杏一样茁壮,变的枝繁叶茂。
春夏之交,雨水特别的滋润。乡下人刚经过一阵收麦子的农忙之后,又开始洒种播秧。生产队里几乎天天有通知,今年领什么种子,施什么样子的肥,都要发通知都要开会,年纪大的人从不缺席,年纪尚青的人从不参加,而像小阿飞一般大的孩子全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他们玩啊玩的,等着秧苗稍稍长长点,可以用铁叉刺青蛙,等在长长点,可以去捉黄鳝,等到连日的雨水一刻不止的时候他们又能去摸攻水鲫鱼,那年头的没上学的小孩子就是这样,天天有玩不尽的花样。等到,真正的炎夏,他们就去大木桥那里,从桥上跳进清澈的河里,快活的和鸭子一起游泳,水花和涟漪总能把鸭子们惊的四处游散,到晚上害的老太婆们“粉料,粉料”的赶它们回家。小阿飞不敢跳,因为他还没有学会游泳。可是,从他祖先身上继承下来的对水的依恋,又使他站在桥边看,天黑后入睡了进梦也梦到自己往水里跳,跳出一身汗,从梦里惊醒,然后他的奶奶又摇着蒲扇,拍拍他的屁股,他就睡着了。
立秋来后,小阿飞家的两棵枣树上的白枣子渐渐的熟了。凉风已起,在村子周围的田野上,尚能看见排队而飞的大雁,一会儿排成一字型,一会儿排成人字型,那刻的情景,永远会怀念,并非来自小学生的书里,而是来自亲眼目睹的空旷的蓝天景象。老农们,没有文化朴素的老农人们,此刻也是道景象,他们伸长了脖子,天天要到田里转转,查看农情,提放破坏分子,那是麻雀,坏天气等等,无法人力改变的东西,而他们丝毫不懈怠,踏平了田垠的杂草。唯有小孩没有此种烦恼,他们聚在一起,打弹弓,拍牌片,偷还未成熟的果子吃,不亦乐乎。
天空有了秋天的颜色,云朵在白天显的和牛奶一样的白,到了傍晚,白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观到西方有万种颜色铺盖在屋顶处树顶尖。阿飞家的两棵枣树上还剩下的枣子彻底熟了,小屁孩们纷纷来到它们的树叶伞盖下,一棵百年老枣树,它巨大的树盖比屋顶还大,上面的枣子多的像河中的鹅卵石,数也数不尽,而那颗小枣树本来是大枣树的一根枝,也有皇帝的伞盖那般大,果实累累。小阿飞的大堂哥浑身都是力气,这个时候只要他一出马,把那棵小枣树摇的直晃,枣子纷纷落下,小屁孩们看见下了场枣子雨,都赶过来捡,装满了一箩筐一箩筐。他们把枣子分给左邻右舍,因为多的实在是吃不完。
一年的好日子总算过的差不多,再也没有喧闹的繁忙,现在只剩下小屁孩还能自我解乐,大人们在那个时候其实很无聊的,因为麻将还没有重出江湖,所以他们能把一点没有乐趣的电视节目看上瘾来度过这种冬天,跟只狗熊冬眠差不多。
河里的冰越来越厚,孩子们身上的衣服也越来越厚,直到他们看上去圆的像个皮球,父母才不再给他们添上。寒冷的冬季和厚重的棉袄把他们打扮成馒头,可小屁孩们的行动是永远束缚不住的,他们在厚厚的冰上打石头子,看看谁的远,谁的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有时他们还会在冰上行走,这可急坏了大人们,气汹汹的拿着条子赶来,却不敢上冰,只能使劲的叫唤,小屁孩们像唤鸭子一样的给唤上了岸,父母惊吓的已经忘记了手中的条子。
在这年的最后些的日子里,所有人的脸上都能感染一种喜悦的病情,一天一天的严重,小屁孩们也不例外,他们不知道这是心理病,也没有人来给他们治,顺其自然,听之任之,全不当回事,幸好这病没有坏处,唯一的就是连天连日的在四处吃东西,在日常食物不算丰盛的那个年代,他们的肚皮常常会涨的欲破。
炮仗还没响,夜晚却早早的放起烟火,房前的空地上盛开了冬天的鲜花,那时,这花在寻常百姓家是不会长到天上去的,可足足的让小屁孩们高兴的忘了自己是什么,自己还会长大似地。
等到炮仗一响,小屁孩们对新的一年没有什么憧憬,爆炸声让小阿飞害怕,所以等他长大也没有记得那时爆炸声。可对烟火,小鞭炮还是记忆犹新。新年的那些事儿还如碎片似的记得,反正年复一年,他觉得自己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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