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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29 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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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7日,上海市浦东新区人民法院。57岁的王徐英走出法院大门,神情落寞而又固执。她想改个日本名字的官司败诉了,但已决定立即上诉。
在过去的57年中,她只有“王徐英”这一个名字,而现在,她想把户口本上的名字改成“柴岗英子”。
今年9月9日,王徐英向上海市公安局浦东分局上钢新村派出所递交了改名申请。两个月后,派出所交给她一张“不予更改”的审核表。第二天即11月10日,她一怒之下将上钢新村派出所告上法庭,理由是派出所行政不作为,干涉和侵犯了她的姓名权。
日本儿媳
“他们早就叫我‘柴岗英子’了,在他们看来,我就是柴岗家的儿媳,柴岗家的英子。”王徐英所说的“他们”,是指她的日本亲戚和朋友。
1947年,王徐英出生在当时的上海川沙县一个贫穷家庭。1940年代,姑妈和她的无锡丈夫一起“跑洋单帮”,去了日本。1970年代,姑妈病逝,姑父也从此不再联系。“但我总有种感觉在日本有我的亲人。”王徐英说?lt;/p>
1988年,担任中学化学教师的王徐英,再婚嫁给了现在的丈夫、时任上海市金山邮政局党支部书记的徐建国。这次婚姻除了再次带给她一个家庭以外,还给她带来了新的日本亲戚。因为她的丈夫有一个日本继父。
徐建国是一个遗腹子。1930年代,他做导游工作的的母亲结识了在上海的日本人柴岗文雄,并与其结婚。在40多年后的回忆文字中,柴岗还清楚地描绘了第一次见到徐建国的情景:柴岗抱起3岁的徐建国大喊,“这就是我的儿子!”柴岗为徐建国起了一个日本名字——柴岗龙清,意为“柴岗家的龙的传人”。一年后,柴岗与徐建国的母亲生了一个儿子,即徐建国的同母异父弟弟——柴岗龙男。
柴岗文雄是日本共产党员,日本侵华之前,柴岗在日本劳动组合书记部工作。发动战争后的日本陷入法西斯恐怖之中,劳动组合书记部被迫解散,日共党员柴岗文雄来到中国,在上海中央市场西部蔬菜场任管理员。日本投降后,柴岗文雄到日本侨民民主主义报纸《改造日报》任编辑。后因《改造日报》倾向中国共产党的言论引起国民党政府的不满,1946年,报社员工被遣送回日本。
毫无准备的柴岗文雄被迫与上海的妻儿分离,回到了日本北海道的家中。
在回忆文字中,柴岗文雄写道,他无时不刻不想回到中国,回到家人身边。在中日两国还未建交时,他甚至试图买通渔船老板进行偷渡,只是没有人敢接这趟生意。
1972年中日邦交正常化后,柴岗立即向两国政府申请到中国看望家人。经过两年的不懈努力,柴岗终于成为日本战后第一个回中国探亲的人。
探亲3个星期后,柴岗返回日本,5年后病逝。柴岗战后在日本娶了一个妻子,但妻子柴岗芳子曾在广岛原子弹爆炸时受过核辐射,一直没有生育。如今仍然健在的芳子把徐建国视为自己的儿子,书信往来不断。
2002年,王徐英第一次跟随丈夫前往日本,在丈夫的继母柴岗芳子家中,芳子郑重地对王徐英说,你是柴岗家惟一的儿媳,你应该叫“柴岗英子”。
在日本,徐建国夫妇还结识了一些日本朋友,这些朋友都叫她柴岗英子。在书信往来中,日本朋友在信封上也大都写着:柴岗龙清、柴岗英子收。
改名之争
今年9月,已经70多岁的徐建国有了一个想法,去派出所在自己的户口本上添一个“曾用名”———柴岗龙清。因为日本来信的收信人名字与身份证、户口本名字都不符,徐建国与送信的邮递员总是大费周章。
王徐英说,9月8日,在上钢新村派出所里,接待徐建国的户籍警先是惊讶地打量徐建国,随后要求徐建国回家准备一份申请和相关证明材料。
同行的王徐英被户籍警的话激怒了。她回到家中,在一天的思考之后,她告诉丈夫,曾用名就是要加,而且她自己还要改名,要叫柴岗英子。
徐建国说他当时吃了一惊。按照徐建国的本意,曾用名能加当然方便,不能加也就算了。徐建国试图教育妻子:我们都应尊重政府机关的决定。
王徐英一句话顶回了徐建国,“应该先尊重法律,法律赋予我姓名权!我们中国是个法治国家!”
王徐英还向本报记者解释,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太好听。在上海话中,“徐英”有“逐渐熄灭”的谐音意思,曾有多个同事和朋友拿这个开她玩笑。而上钢新村派出所的态度是促使她决定改名的“催化剂”。
王徐英说,我就是想赌口气,如果派出所同意我改名,我只要求把柴岗英子放在曾用名一栏里;如果派出所还是不同意,我就一定要求改名。至于选择的新名字,王徐英说,这些年别人称呼我不是王徐英就是柴岗英子,也没想到别的名字,“不管改成什么,就是个名字而已。我要维护我的姓名权。”
但派出所并不认同王徐英对于姓名权的看法,依据《上海市户口管理暂行规定》(下称《暂行规定》),上钢新村派出所驳回了王徐英的申请。
在12月6日的庭审中,王徐英说,《民法通则》第99条明确规定公民享有姓名权,有权决定、使用和依照规定改变自己的姓名,禁止他人干涉。
对于派出所依据的《暂行规定》,王徐英认为,《暂行规定》及其《实施意见》是上海市的地方性法规,与国家的《民法通则》及《户口登记条例》在相关规定上冲突。《民法通则》并未明确限制公民更改姓名的条件;而《暂行规定》及《实施意见》却规定,只有符合“姓名登记时错误,同名过多,姓名谐音有损人格等特殊情况”时才予更改。在审理案件时,法庭应以国家法律为准,而不是仅仅以地方法规为依据。
6天后,浦东新区法院判决认为,派出所依法享有对其辖区内居民更改姓名作出决定的法定职权;公民依法享有姓名权,但姓名的更改必须符合本市的户籍政策和户口登记机关的相关规定。
判决指出,王徐英以“柴岗家惟一的儿媳”作为更名的依据,不符合上海市相关规定;且王徐英认为本名谐音有损人格,是封建迷信,更不符合规定。另外公民随意更改姓名,将对稳定的社会秩序造成不良影响。因此驳回王徐英的诉讼请求。
王徐英当庭表示难以接受判决结果,拒签法律文书,并表示提起上诉。
但她的上诉也胜负难卜。有律师认为,姓名权是公民不可侵犯的私权,而公安机关对姓名更改的限制和管理,可归属公共行政权。当公权和私权冲突时,司法实践很难厘清。对于近来出现的多例因改名而起的官司,惟有专门立法才能彻底解决。
目前,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已经受理了王徐英的上诉,并将在1个月后开庭审理。
想改日本名就是汉奸?
自从跟派出所闹上法庭,王徐英就开始钻研起法律条文。年近60的王徐英,如今可以流利地背出一条条和姓名有关的条款。
但周围的人开始对王徐英有了看法。在小区居委会,很多人认为“她有些固执”,甚至有人说她是“神经病”。
上海有媒体刊登评论说,王徐英改名“不能不说是缺乏文化认同感和民族归属感”;网上也出现了针对她的连篇累牍的谩骂帖子。
“我是个认真的人,我教30年书就是教学生认真,自己当然身先士卒。”王徐英说。她指着法院的判决书说,“我是30年的老党员、无神论者,他们凭什么说我封建迷信?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说到这儿,王徐英忍不住掉了泪。
“我知道改个日本名字会有额外的麻烦。”王徐英强调说,“我很爱国,没其他意思。”
其实,因为日本亲戚,王徐英和徐建国都已经吃过苦头。因为姑妈在日本,“文革”期间,王徐英的姐姐大学毕业后没能进想进的科研单位;王徐英的弟弟以川沙县第一名的成绩小学毕业,却没能读成初中。
而徐建国的同母异父弟弟——柴岗龙男,中文名徐建民,由于日本血统从小受人歧视,性格忧郁内向。柴岗文雄回中国探亲后,徐建民想尽办法要去日本却不能如愿,又在旁人“汉奸”一类的指责声中,于1976年精神分裂。
1998年,徐建民终获移居日本并入日本籍。日本政府以“中国残留邦人”标准对待徐建民,拨给房屋居住,每月发放10万日元生活费,并派专人护理其生活。4年后,长期精神分裂的徐建民病逝于日本横滨。
徐建民病逝后,徐建国与王徐英前往日本料理后事。这是王徐英第一次去日本。王徐英说,去之前,她打心眼里排斥日本人,觉得日本人没一个好的;临行前她的老母亲甚至警告她,别去日本,小鬼子太坏!
但与徐建国的日本亲人和朋友的交往改变了她的看法。日本方面很重视“中国残留邦人”抵日,新闻媒体跟踪报道。他们偶然结识的日本朋友岩崎还在《神奈川新闻》上发表文章,纪念两人的日本之行,并对日本侵华战争进行了反省。
岩崎写到,“明治维新后,我们的祖国日本,给周边的中国和朝鲜以及亚洲其他国家带来了最最残忍并且非人道的主权践踏”,“日本人应牢记在心,使日本成为一个不让朋友羞耻的祖国”。
旅日期间,日本方面认为徐建国也是“残留邦人”,再次希望徐建国考虑入日本籍。徐建国婉拒了,“我还是做中国人好。”
徐建国对本报记者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公安机关不同意改名就算了;但如果能改,可能会对中日民间友好产生一些积极的影响。”他特意拿出了柴岗文雄的回忆文字,上面写着,“这真是奇妙的姻缘,两个男女因日中关系而得以维系,两个孩子又代替两个老人成为新中国的建设人才,我为之感到高兴……”
王徐英也从没想过成为日本人。但她改名的决心日益坚定,“上诉再被驳回,我还会向上海市高级人民法院申诉。”坐在高高一摞法律书籍前,王徐英,或未来的“柴岗英子”有些困惑,“难道以上海之大,就容不下我一个日本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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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学车得时候有个学姐嫁了个日本人
过着奢华得生活
还有一个女网友
她说日本女人不喜欢结婚
然后很多中国女人都嫁到日本去
她也想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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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的每日心情 | 慵懒 2015-7-4 18: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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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18 天 [LV.4]偶尔看看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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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虽然规定公民享有姓名权,但是行使这项权力必须符合法律规定。估计还是维持原判。
文中的这段文字:
[岩崎写到,“明治维新后,我们的祖国日本,给周边的中国和朝鲜以及亚洲其他国家带来了最最残忍并且非人道的主权践踏”,“日本人应牢记在心,使日本成为一个不让朋友羞耻的祖国”。]
仅仅代表了极少数日本人的心态而已。
[“徐英”有“逐渐熄灭”的谐音意思],还不是封建迷信?有什么不吉利的,她不是活到现在退休也还没“熄灭”?要怪只能怪她妈不好,姓什么不好姓什么徐。
被人指为“汉奸”她自己也有责任,她先生都不坚持改名,她非要坚持改,也许情有可缘,但是她有没有想过国人情何以堪。她父母如果健在,也必不会因为她是竭力维护自己的权利而以她为荣。
此贴由 HOGWARTS的猫 在 2004-12-27 20:12:59 最后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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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代表了极少数日本人的心态而已。
为何你总肯定的说那是极数人的心态呢?虽我也无法证明考证,只是如果我们国人对日本人永远没有一个客观中立的判断,带给我们的只有更多的仇恨与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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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的每日心情 | 慵懒 2015-7-4 18: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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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之间是是非非目前正面临不同层次的艰难转折点。战后,日本还未勇于跨越过去的历史门槛,却因为小泉纯一郎年年坚持参拜有军国主义温床之称的靖国神社而闹得满城风雨。
中国反对小泉参拜靖国神社至今都还只是礼貌相劝。反观日本,却在好意劝导声中,越来越分不清历史真相,反倒袒护起小泉的参拜态度。
根据日本放送协会(NHK)的最新民意调查,日本民众中有46%赞成小泉继续参拜靖国神社,而只有38%的人反对。接受调查的1000多名日本人中,只有10%认为中国反对小泉参拜有甲级战犯的神社是对的,有53%却指出:“中国干涉日本国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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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下半年南方周末上有篇文章,具体名字忘了,讨论的是普通日本人对中日关系的迷惑,文章中说:日本已经在官方半官方的渠道上,对中国谢罪忏悔二十多次,为什么中国人总是拽着日本人的小辫子不放?首先我认为,日本官方的态度暧昧起到了决定性的因素,一方面表示谢罪忏悔,另外一方面又老是跑到靖国神社去参拜,一方面想向中国靠拢,不想惹怒中国这个正在长身子的小伙子,一方面又对国内右翼舆论妥协,想拉那一大批保守派议员的选票,里外不是人。其次中国政府的舆论导向也有很关键的因素,如果大伙儿都不关心日本政客去靖国神社到底是拉屎还是撒尿,是参拜还是睡觉,把劲儿全憋着看国内的各种问题,共产主义早他妈实现啦,贪官污吏早他妈都下台啦。
就我个人知道的日本人们,都承认日本侵略过中国,承认日本不对,我觉得这个问题么,还是点到为止比较好,人家有这态度,有这觉悟也算不容易啦。再换而言之,没有日本侵略中国,哪有中共现在执政的机会啊,还T.M.D是国军掌权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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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的每日心情 | 慵懒 2015-7-4 18: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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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到为止,问题它没点到啊,要是能做到象人家德国那样点到了,中国人民也不至于这么揪着小辫子不放啊。
中共和中国,是两码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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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泉纯一郎年年坚持参拜有军国主义温床之称靖国神社与施罗德每年向犹太民族道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到底谁点到为止?
7楼的朋友,共产主义没有那么快的 现在还是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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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由 HOGWARTS的猫 在 2004-12-27 20:52:53 发表
中日之间是是非非目前正面临不同层次的艰难转折点。战后,日本还未勇于跨越过去的历史门槛,却因为小泉...
换言之,你是日本国民你该如何去做?怎么做才算对得起中国人民?
你总是那日本与德国比较,总是拿一个德国人与所有日本人来比较你觉得合适么?德国目前就没有纳粹份子么?德国人就很尊重中国人么? 我从来没有觉得德国做到过什么,或许对于历史德国人与日本人都以无能为力.
很多时候,战争是那些惟恐天下不乱的人造成的.
说到社会主义,中肯的讲一句,中国更像是资本主义的初级阶段.
此贴由 1029 在 2004-12-27 22:03:45 最后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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