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题-连载

永远奇迹

元忘双手抱头，又蹲了下去。
  “这就是警察，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警察吗？人民的公仆、人民的正义神吗？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只有在故事、电影中的事情发生在了我身上，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元忘把头埋在膝盖之间，从来没有过的辛酸涌上心头，眼泪、鼻涕一把一把不断的往下滴。
  正在这时，门开了。大个子走了进来，看了看蹲在地上的元忘，对大肚子说：“弄错了，他不晓得。”说着拉起元忘走了出去，把他带进了
另外一间房间。
  “你到那边坐下。”大个子说完走了出去。
  这里好象是一间专用的审讯室，四面的墙壁都包了一层软软的海绵，外面是黑色的皮革，皮革上有一层很厚的灰，墙面靠近天花板的地方，
正中间开了一扇小窗，很小很小，可能连个脑袋都钻不出去，对着那把椅子的一方，放着一张办公桌、一把办公椅，桌子上有一台电脑，看起
来很旧，好象从来都没有用过。元忘摸了摸眼泪鼻涕，坐在了那把审讯椅子上，跟着他进来的还有另外一个联防队的，拿着个茶杯，放在办公
桌上，坐在了元忘的对面，很安静的坐着。
  唔——唔——一阵刺耳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的气氛。那个联防队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超大屏的山寨手机，看了看屏幕，微微抿了抿嘴角，把手机
放在了耳边：“喂，我还在所里。今天可能要加班，抓了好几个，你们先吃吧，我叫了盒饭了。”说完收起了手机，喝了一口水。
  “看样子是他家人打过来让他回家吃饭的，应该天黑了吧，芳芳是不是还在家等他呢？”元忘心里想到。
  早上六点钟的时候，元忘起床他的女朋友芳芳还在憨睡，芳芳今天不用上班，元忘没有吵醒她，穿上衣服到楼下花园小跑了一会儿，简单锻
炼了一下，这是他的习惯，每天都会到花园锻炼身体，然后跑步去小区门口的菜场买菜，偶尔也会和芳芳一起去。他买了芳芳爱的土豆和红烧
肉，又买了一个鱼头，一块豆腐。回家把菜放进了冰箱，去洗手间冲了个澡，才走进房间。
  “老公……”
  “嗯，你醒了，你今天不上班有事吗？”
  “没，我打算在家上网，不想出去了。”
  “那你再睡会吧，我要上班了。”说着用浴巾擦了擦身子，打开衣柜，开始换衣服。
  芳芳拿了个枕头，靠在床头，拿起电视遥控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正放着那首最浪漫的事。元忘不自觉的哼唱了几句，走到床头，吻了一下芳
芳，随手打开了空调。
  “天气还很凉，别感冒了。”帮芳芳拉了拉被子，走出了房间。
  “媳妇儿……”元忘一直这样叫芳芳。
  “哎，干嘛？”
  “我买了个鱼头，还有豆腐，放在冰箱，你下午先把鱼头豆腐汤炖上，我回来烧菜……”元忘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换鞋一边说。
  “哦，晓得了。”
  “那我上班了，媳妇儿，在家要乖乖的哦。”
  “嗯，老公，早点回来，我爱你。”
  “我也爱你。”元忘带上门轻轻的说。
  也许芳芳还在家里玩游戏，忘了时间，也许她已经烧好饭菜在家等她回家吃饭。也许她正在疯狂的打电话，满世界的找他的消息。元忘有点
担心，也开始有点着急，两只手很不自然的在腿上摸来摸去。
  “大哥，可不可以让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元忘很小心的试探着问道。
  “这个……我说了不算，你等一下问问警察。”这个联防队很友善的说。
  “那我该问谁呢？我不认识他们。”
  “等下进来提审你的就是你的承办，你可以问他。”
  “谢谢大哥。”元忘又低下了头，等待着下一轮的提审，他真不知道还会遭受什么，他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无助。
  坐了约莫20分钟后，抓他的大个子走了进来，看了看元忘，又与那位联防队交换了一个眼神。
  “跟我出来。”两只手插在口袋里说
  元忘被他拉着走出了铁门，经过大厅，又进了另外一道铁门，上楼梯，到了他们的办公室，办公室有四个人，一排的办公桌，很整齐、也很
干净。“这里大概是警察的办公室，而刚刚那间很脏的大概是那群狗的办公室。”元忘这样想。
  “小陈，给他做一下笔录。”大个子说着把元忘推给了一个很年轻的警察，整个房间就他一个人穿着警服，大概是个做文员的警察。
  “过来这边。”说着那个叫小陈的警察把他拉到了一张电脑桌前，打开了电脑。
  “你能好好说吗？”大个子从墙角的饮水机放了杯水走过来说。
  “能……能好好说。”元忘回答道，他是真的不想再吃苦头了。
  “能好好说就坐下说，不能好好说就蹲着说。”说着推过来一把椅子。
  “谢谢……谢谢警官。”也许是那一顿耳光，也许是真的有点紧张，他说话有点哆嗦了。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哪一年出生？”姓陈的警官开始着问话。
  “元忘，元旦的元，忘记的忘。”元忘停了停。
  “哪儿的人？”
  “湖北的。”
  “湖北哪儿的，具体点。”说着瞅了他一眼
  “湖北*****”
  “说慢点……再说一遍”
  “湖北省****”
  “你多大了？出生年月日。”
  “26岁，1984年1月14日。”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把你的事情经过讲讲。”
  “我……我……”元忘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被抓，但他不敢说不知道，他害怕悲剧重演。
  “说……把事情经过讲一遍。”陈警官转头盯着他。
  “大概下午两点钟左右，我从37号10楼处理安排事情下来，刚走出电梯，就发现103室有人装修，我走过去一看，他们什么证件也没有，所以
就让他们停工了。让他们的负责人与我联系，后来大概四点多钟吧，他们的负责人打电话给我，我就过去了，然后就和他们吵了起来，然后我
打电话给保安后我就出来了，刚出门口就被你们抓了。”
  “你恐吓工人啦？”
  “没有……就是吵吵嘴。”
  “我们的潘警官听见你说要敲死他们。”
  “不是……不是……吵架嘛，那是气话。”
  “你有没有说过这句话？我们是有录音的，要不要放给你听。”
  “说了……”元忘不想争论，他只想着回家。
  “除了今天在37号的这件事，你还有没有参与其它事情。”
  “其它事情？”元忘抬起头，一脸茫然的望着那个姓陈的警官。
  “39号砸玻璃有没有你的份？”陈警官继续问道。
  “39号？我不知道啊，我是在37号被抓的啊。”元忘又是一脸疑惑。
  “王磊、陈五、伍林你认识吗？”
  “我们是一个公司的，他们怎么了？”
  “老吴啊，他们真了不起，那个东北的伍林已经招了十几起了。”一个戴眼镜的便衣冲进来对着窗边的一个警察说。
  “还有两个招了吗？有没有新的发现。”老吴递给他一杯水问道。
  “都差不多了，陈三也招了七八起了，就是那个王磊还没招。”他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说。
  “你都听见了，说说你参与了几次。”姓陈的警官对元忘说。
  “我不知道你们问的是什么，参与什么。”
  “恐吓工人，业主，装璜公司。强行承接生意你参与了几次。”陈警官又问到。
  “我没有承接生意，我不知道。”元忘知道那个老吴和那个戴眼镜的在演戏给他们看，因为他知道那个戴眼镜的口中说的那个伍林就是前两
天刚来上班的那个东北人。
  12号晚上，王磊打电话给元忘，说他老婆的同学要来上班，刚从东北老家过来，让他出去一起吃饭，也给伍林讲讲上班方面的事情。元忘、
王磊、伍林还有王磊老婆一起在一家东北菜馆吃晚饭。饭间，元忘还拿伍林和王磊老婆开玩笑说：“伍林是不是你的初恋啊？王磊你要小心哦
，引狼入室哦。”当晚伍林还是住在了元忘家，第二天一直在给伍林安排生活、住宿方面的问题。第三天也是元忘一直陪他认识了物业的一些
管理人员。直到15号被抓，伍林每天抽了几根烟他都一清二楚。
  所以，当戴眼镜的那个警察进来说他交待了十几起了，元忘就知道他们在演戏了，没有人比元忘更了解伍林这几天都在做什么。当然元忘也
感觉到了不安。因为他知道王磊和陈三确实有在小区承接一些生意，而且他还曾帮他安排过两名工人，虽然元忘并未参与，也不知道详细情况
，但从刚刚的情况看来，警察一定是把他们认为是一伙的了。似乎一定要从他嘴里挖出点什么。
  元忘又仔细把他抓的情况回忆了一遍，从接到电话到和工人吵架、到被抓不过几分钟。警察怎么来的这么快，再到派出所无意间，也许是他
们故意的让他公司在小区的所有负责人，再到刚刚演了那出不怎么高明的好戏，一定出事了，一定在元忘被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39号？砸玻
璃？元忘开始有了一点头绪，在此之前，肯定是陈三、王磊他们和别人发生了一些事情，而且可能砸坏了39号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