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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伯记>里说:海中的水绝尽,江河消散干涸.人也是如此,躺下不再起来,等到天没有了,仍不得复醒,也不得从睡中唤醒.这是关于死的一段描写.
人的生命是一个异数,生命随时只剩一天的时间.虽然死亡是所有生命的定数.
他安详地躺在玻璃罩下,像是深入睡眠,可他永远不会起来了.他的死对我们所有的人来说都是个错愕.
女人的哭声,道士的诵经,木鱼的敲击,香火的氤氲.一次普通的丧事.我们又送走了一位亲友.道士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每一次的超度亡灵对他们来说都没有区别,甚至已经麻木,失去诚意只剩一身铜臭.敲锣打鼓的声响覆盖了厅堂一个角落里男子掩面哭泣的声音.
曾经认为中国人办丧迷信色彩过重,所以不屑.
现在尽管仍晓得其中有些迷信,但是对于故人我们再做什么他也无法知晓,这是活着的人最后能为故人做的事情,也只能用这样的形式来表达哀思.
人是空的.
从一位长者口中说出的这四个字时,我保持一贯的沉默.
人赤裸裸地来到这个世间,然后赤裸裸地离开,带不走身外之物.来过又像是没有来过.就像是先做加法在做减法,两者相抵,等于零.可人来这世间怎么能当它没发生过呢?亲友的记忆中有.每一个人的存在都是因为前人的存在.从主观到客观,谁都无法被抹去.
人不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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