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双面

Leslie

序幕 （2006 1.16）

 配合着妄想中的计划，我在休息了半年多后又重新上岗。“工作”，多么希冀的字眼，几番拥有，几番放弃，渐渐忘记要如何争取，只是傻等着天上掉下好运，将我生生砸中，然后混进庸庸碌碌的“朝九晚五”人潮里，闻着身上的烟酒余味权当自我陶醉。有班可上总是好的，当我和一群美其名曰“Office Lady”的“良家妇女”同坐在一间不算宽敞的办公室，穿着可笑的中性外衣，不咸不淡，不生不亲，对于她们，也许我是一个“闯入者”，而对于我，她们又何尝不是。没万没了的数据报表看的眼花，反倒让时间过的快，开心的是我尚不必与太多人打交道，不必说太多话，不必刻意讨巧，更不必虚伪的讪笑。我努力适应着环境，记住每一个同事的长相，记住去储物室、洗手间和厨房的路，记住厂纪厂规和上下班时间，我知道自己会在这个地方待上一段时间，不敢说长，起码一个月，再一个月，或许，再一个月。

 连着两天没出去“鬼混”，前夜强逼自己22：30就上床睡觉，同妈妈笑说这是我至少一年多来睡的最早的一次，调了闹钟可不敢睡死，老醒了，闹钟便不管用了。无奈啊，人算不如天算，上班头一天居然下起了雨，赖床是必然的，瓢泼适巧为自己提供了个懒散的借口，打了车去单位，险些些迟到，放工时却等了半天，地荒路僻，雨不下了，萧瑟的，茫茫然归途亦远。其实我真害怕候车的光景，好象只身被抛在陌生隅角，只得用矫情的神秘做面具，用力掩饰心虚，谁都不愿被人看穿了弱处，在风中，坚强的伞佯装支撑。一天没抽烟，走出单位点了一根，惬意啊，似久旱逢着甘霖，理不得旁人侧目，紧绷的神经放下，轻松。终于登上了车，去哪里呢？文涛，义无返顾的，我还是需要一个熟悉的地方来消解和冲淡疏离感，时间不多，还有下文，遇上几个新交的朋友，兴起，代价是又喝高了。这回不止是我，就连身边的男友也高了，一通乱喝，回家时才发现伞寻不见，而时钟指向凌晨2点。


双面 （2006 1.19）

 敖啊敖，终于熬过了四天，强迫自己习惯这样的作息，却又不敢太习惯。总是觉得生硬，常常看着她们忙碌，一叠叠的资料，电话不停，好象真有那么多事要做，怎么我不懂，如同看一出戏，旁观，不远，却难靠近。沉默得过分了，木讷拘谨，忍着不走神不分心，难，不紧不慢地做着手边的事，也许，每一个开始都是这样。可恶的天已经“哭”了一个礼拜，不知道她是为了谁伤心，仿佛一个歇斯底里的怨妇，将一切咽不下的不平委屈强现于人，只是不讨好，赚不到更多认同，而眼泪，成了最孱弱的要挟，卑微得无足轻重。或许是我想太多了，刻意把一些情绪迁怒，找不到冠冕堂皇的理由，于是随意怪罪于天气，彼时是雪，此时是雨。而那些都是自然规律，无辜承担起人们的咒骂，越是狠毒越是无奈。规律，多么推委的搪塞，它们强在无情的客观存在，那我的规律呢？倘使能这般轻易融进“朝九晚五”，丽都就不会是我醉生梦死忘不了的归宿。

 烟啊，酒啊，灰色的人生啊，当我卸下又换上两张貌似不同的“人皮面具”，一面是分内，一面是死不悔改，其实都是身不由己，其实都是言不由衷。男朋友，多敷衍的定义，最近几乎每天在文字信息里互说想念，你是否真想我，还是想和我“怎样”；我是否真想你，还是为了填充寂寞的说法。厌倦了揣测，更多时候只为安抚，不管是何种性质的，见面时，大家欢喜，你迁就我，我迁就你；不见面时，各过各的日子，你不在乎我，我不在乎你。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划入空空的腹腔，眼眶里却流不出滚烫，今天在文涛遇到了个“老情人”，made in WenTao，没有寒暄，见到了就当不识。细细追溯，差不多一年了，缘于此，有一点点后续，很短，连名字都不知。昨天20：30分去了丽都，可能是错了，将错就错，得了意外的收获，记录本上添一笔，普普通通。男人啊，从过去到现在，他们只代表符号，是下酒的菜，是寂寞的伴，四处散下的萍水相逢，再见，再联系，大多就永不见了。

 明天是我新工作来第一次休息，因为逢着春节，所以只得一天。“物以稀为贵”，一天当然不能浪费，差不多大半个月没发文，字也码的不利索，大概是少了音乐——我自配的屏风，所以甚是难受。今夜雨未歇，酒不少，把前几日欠下的量补上，仗着胆，还有肆无恐......


挥霍 （2006 1.21——1.23）

 挥霍中，时间过的特别快，一天一夜，白天睡觉，晚上出没。原本以为工作了便可以慢慢戒除一些“陋习”，五天了，烟在八小时里暂时抛远，而酒，夜夜不错过，老地方，老面孔，运气还不赖，那都是我谙熟的生活。雨依旧没停，所以继续打车，闲暇是估算了一下，不到一周，车费花去了近200。我好象很少计算着过日子，钱来的容不容易，去的都很快，挥霍，有收获才可以挥霍，没去换那些触摸可及的实物，只用来让自己不那么辛苦，兑回些些虚拟的快乐，极乐而极空，而我知道我一定不是那个最空的人。寻欢，买醉，得了失了，“甲方乙方”的关系看的也淡了，在一个早已设定下的模式里，谁都没有赢，谁都没有输。如果寂寞是有性格的，我想它是既脆弱又顽固，既疏离又任性的，在没有催化时，它可以理智得近乎冷酷，加了一点点调剂，人人都会疯狂，什么样的反应都好，我始终不承认它与化学有关。一下子突然领悟了禅家说的：“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个无底洞，欲求越多越望不到边，真理往往浓缩于只言片语，而玄机的七巧门，隐于混浊，想叩开，灵光比昙花更易逝。

      昨天（22日）参加了嘉网管理团队的年终聚餐，期盼已久了，一半成员之前相熟，一半成员初次见面，不过这都不重要，各自报上ID，顿时倍感亲切。热热闹闹地挤了两桌人，颁奖、抽奖，可惜手气太背，越抽越差，不过这也不重要，第一次这么大规模的同僚聚会，平时多隐于电脑之后，尽着分内的绵薄力，没有什么要求，我们都希望着嘉网明天会更好。兴致所至，酒自然少不了，在推杯过盏间，即使有过芥蒂也暂时抛去九霄云外，难得的志同道合，没有禁忌，气氛的“热度”胜过暖气机。多谢站长组织了一次这么完整的活动，百忙中还不忘我们这些bbs上默默无闻的基层；多谢BOBO不离不弃地驻守商务处这么久；多谢阿步在添欢订位；多谢小叶为我递酒；多谢视线与我干杯；多谢超人载我一段；多谢品味老师酒态颇佳；多谢猫J让我们养眼；最后多谢独孤shushu送我回家。只记了快乐，也许还有一些意料外的插曲，当夜已深，人已静，凌晨两点半的大街上，听的到心跳的声音……

      原来我的文字是如此苍白，或是之前浪费了太多色彩，久违的音乐又再响于耳际，每天对着的酒杯还满满。挥霍，多么奢侈的字眼，如果说凡事总有个开始，我要的只是快乐，长也好短也罢，莫怪多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昨晚我掉了第n把锁，就这样了，就当做了场梦，然后醒了，还是觉得那么空……


继续（2006  1.25——1.27）

      第七天，没有迟到，没有早退，没有旷工，只是交通费已经飙升到近300。渐渐有点习惯工作状态，试着和每一个同事搞好关系，不曾想过要如何融入，每天带着一身烟酒味走进办公室，也许她们已经察觉到我的“怪异”，相信她们永远也猜想不到我八小时外的生活，很多东西是藏不住的，因为不愿压抑，份内的，诚心领受绝不怠慢；份外的，大家随意。只是这一周来我真的好累，每天平均睡不足5小时，每天与午夜的钟声约会，风雨不改。为年节攒下小小积蓄，略略带过。家里又为了我的故态复萌矛盾四起，该如何解释，偏偏我只会圆谎和回避，冷处理，照旧这样的轨迹，痛心的、灰心的责备，咽下，和着浅淡酒精的抚慰，我错的荒谬离谱，体验过百般滋味，却总学不会反省收敛。

      今天看到了刀刀发的旧字新帖，隔了一年又重新回顾这些过时情绪，早忘了2005年一月某夜于文涛的飙文，记在纸上，你一言我一语，尽管都语焉不详。不过这已不再重要，揣度里，犹能分辨哪些是你的，哪些是我的，当回忆的闸口被开启，没有洪水泛滥，只是浅浅涟漪，泛着光，闪着无可奈何的往事已远。你比过去更成熟，更知道自己要的方向，作为朋友，由衷高兴。关于我们的故事停在2004，去年三月的《遗》，四月的《纪念日》（完结篇），情何已堪，文字背负不了，酒精冲不散。还记不记得夕阳下叼着白烟的红发女孩，那副肖像已贴在了无名墓碑，她的坟前很久无人祭扫，野草遍地，孤雁哀鸣，只是墓志太长，假装活着的我不够坚强。

      选择自弃的灵魂是变不成天使的，他们注定永远飘荡在人间地狱，面对报应，我异常勇敢，出路在哪里，救赎是最绵薄的自愚，救赎是最讽刺的骗局。其实又能看到这些字，在2006即将拉开帷帘的时候，欣喜中百感交集，原来很多事情，以为遗失的，可以再缅怀；很多缅怀，以为释然的，总有感慨……



qing32299

看楼主的文总会想到张爱玲，总会想像到红色木楼梯上吱吱的响声，不知为何

司徒鲲鹏

妖怪

Leslie

昨天是我生日，约了个老朋友吃饭，有酒无色，很开心

qing32299

酒，我没有勇气喝酒

bbs宝宝

L,生日快乐。尽管已经过了时候。过的还好吧，工作当然是这样，谁也不会喜欢，只是这样的生活才是常人所说的正常。无奈，生活就是强奸，没办法。忍吧，我们就。

小新新

生活象强奸，要么挣扎，要么享受．．．当忍到一定程度，伤受多了，你自然会戴上面具，但是你必须适应这样的生活 ．．．想起了这句话＂戴上面具我失去自己，摘下面具我失去世界＂．．．．．

Leslie

面具其实挺好的，起码不会那么容易就伤到自己

锅里の雪鱼丝

呵呵，读了LZ的文章感觉和《无极》在本质是异曲同工的

箩澜

原文由 锅里の雪鱼丝 在 2006-02-10 14:35:24  发表
呵呵，读了LZ的文章感觉和《无极》在本质是异曲同工的

没发现异曲同工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