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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曾跪在娘亲坟前，立誓说过，重新做人，不在为谁而落泪.
父亲早亡，曾经的颓废，让养育我十五年的娘亲躺在病床上吐血而
亡.至今我还记得娘亲那最后祈望的目光，一直像一把利刀插在我心
上，隐隐作痛.
苦读了五年寒书,现今典卖了所有家物,只身一人向京城赶考.功名富
贵不是我所追求的,只想中榜那天自己走到父母坟前,跪着对他们说,
你们的儿子不是一事无成,一切都已经在改变.
到了京城已有三四天了,距开考的日子还有一个星期,所以只好找
了一间便宜的客栈住下专心复读文章.京城的大街小巷都是很热闹的
场景,遍地的叫卖和杂技表演都很是新鲜,所以每到下午晚饭后我都
会去街上走走.我很喜欢离客栈不远处的那座花岗石拱桥,虽然已经
年久,桥上破损的痕迹证明了它的岁月,但是每当我站在桥头上面,内
心都有种很释然的感觉,仿佛自身只是这座桥这条街这座城这个世界
的一个过客,没有曾经也没有未来.也只是一个灵魂的存在.
那天,屋外下着细细的小雨,和现今过季的季节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推开窗沿,想让大脑充氧,偶然看见拱桥上站着一名女子,衣着着那种
不高贵也不庸俗的百蝶绸袍,还有她手里撑着那把紫红花伞,很是显
眼.我一直注意了她很久,她站在桥头只看着湖水,样子显得憔悴.正
当入神的时候,门外突然的敲门声打住了我,是送茶水的伙计,等我关
上门再向窗外望去时已不见那位女子的踪影,这就像一场梦镜,有点
一一不舍.
自重上次见到她之后,晚上都会做同一个梦.梦中的她站在桥上,笑
着对我说,她叫雨蝶.每当早上醒来我都会重复回忆那个梦,随后心里
就会隐隐作痛,这种感觉就像娘亲那最后的目光.也许是娘亲在天堂
太想念我了吧,我敷衍着对自己说.
这天晚上,我破例扔下书本,走在热闹的街上,因为内心不知什么时
候变得浮躁起来.看着喧闹的人群,心里总有种落寂的感觉.目无止步
的行走,不同肤色的人从我眼里一一略过.当街道渐渐安静,我才向客
栈的路返回.走到桥头时我故作停了下来,看着源源的湖水,想着那天
的她,她那天就是站在我脚地下的石板，很熟悉,很亲切气息.回头一
看,她既然已经站在我声后,这让我不知所措.她依然是那天的打扮,
只是少了她手上的那把伞.她望着,调皮的对我笑了笑.
“你也很喜欢这座桥吗?”，为了消除这尴尬和安静的局面，所以才
故作问她。
“没有，只是喜欢站在桥上的那种感觉，没次路过这里脚步都会在
这里停下，似乎有种磁力吸引着我”，她的表情又恢复到那天的憔
悴
“这么晚了为何还不回家？家里人不担心吗？”我知道我问的都是
些无聊的问题
“不想，不想回那个家”她淡淡的说
虽然她的话很少，但是声音很甜，和她说话觉得很舒服。就这
样，那晚我和她聊了很久，可是我发觉，每当我问到她家事她都会
刻意躲藏，似乎隐藏着不开心的因素在里面。她就像一座宝藏，让
我有种探讨的冲动.
正当我们聊着热乎的时候,我们身后突然的来了好几个人,站在前
面的是她们的管家,这是我事后才知道的.他着急的走到她面前说
“小姐，你怎么又跑到这这里来了，我们找了你一晚了，快回去
吧，老爷焦急了一晚了，趁老爷没生气，你快点跟我们回去吧，要
不我们回去不好交代啊”
“好吧，你们等一下”,说完她转身对我说“我必须要回去了，很高
兴认识你这么一个知音，有缘的话我们再见吧”说着她用眼睛向我
暗示了一下，我片刻就明白她的意思，有缘，我们就是在这见面
的，这里就是我们的缘分，所以只要每天在这等她就有可能见面了.
那个管家回头用着打量的眼光望了我一眼后她们就很快消失在我
的视线里.
回到客栈,辗转着睡不着,脑里老是浮现着她的倩影还有和她聊过
的话.不知不觉就这样带着回忆睡着了,早上一起来就听到街上很吵,
敲锣打鼓的,应该是喜庆吧,我洗了把脸就开始看起书来,因为准备就
要开考了,虽然这些书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但还是要复习一下的.
又是看得入神的时候,门外的伙计又敲响了我的门,我不耐烦的走
去开门,他一边放着茶水和糕点一边对我说“你知道吗？贾员外府上
的千金今天结亲了，现在外面街上好不热闹，他们府上更是热闹，
各地的富贵之人和高官都前往他府上庆贺，各种各样名贵的庆礼就
像小山一样，让人眼花缭乱，特别是贾府的亲家王公子送的更是希
奇，那颗海上珍珠足足有拳头那么大，还闪着莹光呢，向你这样的
穷书生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到，我也是从老板的口中听说的，你每天
老是呆在这屋里啃这这烂书本有什么味道啊，趁今天热闹，你也出
去逛逛吧…………”
听着他唠叨不完的言语，我怕早上的时间就会耗在这无聊的事
中，所以没等他说完我就把他打发走了.
呼,人走后耳根倒清净了许多,京城豪强福人之多,招扬之势是不
可免之的,何须感到好奇呢?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刚才伙计提
起的事,聘礼……小山……珍珠……，如果我也有那颗拳头大的珍珠
就好了，不知道她喜不喜欢………….
从早上看书到下午,觉得肚子饿得实在不行了,就起身下楼找伙
计,因为平常他都是很准时送饭菜上来的.走到楼下,今天客栈显得很
冷清,连一个人影也没见,店内的几个伙计也未见.今天真是奇怪了,
刚想走出客栈,就见店主领着几个伙计破破骂骂的走了回来,我感到
奇怪就着那个伙计到墙角询问,只见他小声的说“今天出大事了！”
“是啊，今天贾员外的千金结亲嘛，你跟我说过了”“哎呀，你听
我说完，今天是贾援外的千金结亲不假，可是到下午王公子的迎亲
队到贾府时，贾员外的千金既然不见了，府上里里外外都找过了，
都没见她踪影，现在王公子的花轿还停在贾府门口呢，听说王公子
的老爷是当今朝廷的大官，如果今天贾老爷交不出人来就亲师问
罪，现在贾老爷气得脸都青了，所以他就在街道口贴告，如找到另
千金就赏金千量，街上的人看后都去寻找了，所以我们也跟着去
了，老板知道后就把我们给找了回来，哎…………，人没找到，又
被老板扣了我们这个月的工钱，看来是真的没戏了……,说完伙计摇
着头走了下去.没等我反映过来,人已经不见了,这时我才想到我我下
来的目的,所以冲着里面喊“人没找到，可饭是要吃的，记得给我送
饭上去啊”.
挨着饿走到房间里,想着刚才伙计说的事,还有那位千金,感觉这
事真的有点怪.是千金出逃了吗?还是被人拐走?不会不会,有谁这么
大胆在光天话日之下拐走千金,并且还是在婚礼之日,这样做也太显
眼了,哎,算了,不想了.这桩没头绪的事.没多久伙计就送饭菜上来
了,没等我说上话他就一溜烟跑了下去.
添饱了肚子,书也看不下了,心理突然想起了她,记得她临走时说
过的话,我就趴在窗口朝桥上看,虽然桥上人来人往,可是却惟独她不
在,这让我心底有些消沉.渐渐的觉得眼皮有点重,不知不觉就在趴在
窗口上睡着了.等我醒来时以是夜色三更,抬起还晕呼呼的头,就觉得
我的视线里站着一个人,在桥头.是她,因为我感觉得到,还感觉得到
今天她有些不对劲.
当我走她面前时,发现她眼睛红肿,显然刚才哭过,可是她还是装
出上次那副调皮的样子冲我笑了笑.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吗?我以为你不来了”.
“睡不着就看到你在这了，我也以为你不来了”，我很想跟她说
我已经等了她一晚上了.“看来你今晚心情不是很好，”我继续说.
“我怕我以后我来不了这里了，所以今晚特意来这跟你见最后一
面”
“为什么？是不是家人反对你到这种地方来？”
“也不完全是，因为我准备要离开这个地方了，除了你我不想让
任何人见到我”，她的语气种透出一丝伤感
“你是要出走对吗？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虽然我们只见过几次
面，但是你已是我的红颜知己，我想知道你到底怎么了，我很想帮
你”
“帮我？没用的，你根本不了解我的家庭，也没有人能理解我”
“我能，我能理解你心情！只要肯努力，冲破那种束缚，冲破那
道枷锁，我们一样能向小鸟般自由飞翔的，所以你要坚强”我激动
的说
“束缚已经把我绑得很深很深，枷锁已经把我锁得很紧很紧，我
根本无从摆脱.其实我就是这里富甲一方贾府的千金,从小娘亲去世
得早,只有爹爹一个人把我抚养长大,所以爹爹的话总是说一不二,这
十几年来我是很少走出大府门口的,爹爹的梦想就是把我嫁给一个门
当户对的人家,这样才不失他府上的面子.18岁那年,王太师的媒人前
来提亲,由于他们家财万贯,王太师又是朝廷的高官,所以爹爹就爽快
答应了.由于我一直都是很听爹爹的话,只要那个人对我真心我就没
有二意,可是当我知道那个王公子家中已是妻妾成群时,我就极力反
抗,每次都从家中逃跑出来,出来后我就会来到这桥上静静的站着,享
受那没有压力没有束缚的感觉,就向一只轻盈的蝴蝶,能在百花从中
自由起舞.
“所以你就在今天结亲的日子逃了出来是吗？”我勉强的挤出这
句话，因为我的心理真的是很乱很乱，为她的人生，为她的遭遇，
为她的幸福.
“是的，我不想再让爹爹操纵我的幸福，我要自己寻找我的幸
福”说完她抬头望着我.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只想离开这个地方”她很是无奈
我想了想对她说“你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到哪？你来，我有个地
方，你先在那住着，没有人会发现你的”说完我就拉起她的手朝树
林跑去，那是我刚到京城时所发现的，那是一间无人居住的小木
屋，由于刚到京城时迷了路，所以只好返回树林的小木屋住了一晚.
摸索了好一阵子才找到那盏破旧的油灯,把它点燃,她一直紧紧拉
着我衣角的小手才慢慢松开,我把这地方整理一遍,好在附近有点不
大的小溪,能方便解决生活的用水问题.
此贴由 笨透笨透 在 2006-06-28 15:51:54 最后编辑 |
发表于 2006-6-28 15:4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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