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注册,结交更多好友,享用更多功能,让你轻松玩转社区。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帐号?注册
x
眼前的光亮终于模糊到看不见东西的时候,我点上了一盏灯,微弱的灯火随着门缝里吹进的冷风恍惚.
经已经念了一天,重头到尾反复的念,念苍生念自己念来世.....然后伴随着现在的困顿,木鱼蒲团青灯袈裟,了却的尘缘修的以后的脱俗.
乌鸦归来了,那扑哧嘈杂暗合着天已经没有丝毫的光亮,尘世充斥着杀戮,鲜血,怨恨,唳气,到处的尸骨,到处的乌鸦和坟前晃动的招晃.这里是安静的,至少在三天前九水带那个女子回来前它是安静的.
今晚的乌鸦格外不太平,栖鸟常常飞出再飞回来,这尘世已经有数不清的血肉落入你的嘴里,何苦贪吃这晚上的安静.我的木鱼敲打着这不平静,我用菩萨的心经念叨着凡身的清净,然而木鱼的节奏始终和心愿合不上拍,我的汗湿透了我的背心.月光照进禅房,我是格外害怕月光的,因为它的色调和死去的人的脸色总是一致的相似,还有那在月中舞动的数枝象无数妖魔的手它紧紧掐住我的喉咙,,我的眼是死鱼一般的凸出然后舌头伸的僵直,鸦叫惊醒,原来心魔暗袭,一夜经一夜不安.
九水还是那个样子笔直的躺在塌上,只是他再也不能起来了,他的心丢了,两天前的夜里胸膛上被切开了一个口子确切的说是被手抓开了胸膛,血流了一地.我双手合什,我的惊恐今天稍微好转,也许是刺激的太深麻木的已经没了恐惧,替他盖上被子蒙住了他那还留有微笑的脸,我不明白为什么他还可以笑,他宽大的裤子下的腿有点弯曲,我试着把它放直,竟发现腿上的肉已经没了,撩起裤管只剩一根白骨残带着血丝模糊.我的身子快跌入冰窖,我是几乎爬着离开这间房间的.
那女子仍旧一身的雪白站在菩提树下的树荫里,我不敢正视她的眼睛,这绝对是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忧愁,黯淡,更多的仇恨,她踱步向我走来,我发现心跳的节奏加快,她伸出一双修长的手慢慢靠近我的胸膛,我感觉我的心快跳出我的喉咙,那血液全在我的嘴里带着残酷的甜味,我的思想已经空灵,我再次瘫到在地,一个冷颤再次惊醒,发现那女子仍站在菩提树下,只是她的眼睛却带在怨恨.
若大的庙里只剩下我一个和尚,我想逃离,但这佛门都没有清净何况尘世,师傅和师兄六水都葬在塔林那里,我发觉现在至少他们比我快乐,因为他们没有恐惧,他们只是安静的躲在地下.......我走向塔林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聚集满了一层黑云般的乌鸦,我再次有了不祥的预感,师兄和师傅的塔基已经被挖动,两个乌黑的坛子已经被拿了出来,骨灰撒在血迹的白绫上,这是佛家永世不得超度的诅咒,乌鸦不停的把骨灰啄出,空气中散落着抑郁.
佛呀无量的佛呀,清净之地却怎弄得个地狱血池,若非用和尚之心才可初却怨恨,我拔开僧衣,露出胸前纹锈的我佛如来,用刀割开胸膛,赤心跳动,金刚大乘小波罗,我念这佛法我颂这佛音,天地之间风云涌动.我感觉佛在心里向外散发金光,那些乌鸦纷纷掉落在地,嘶哑着喉咙,哇哇的哀叫,原来它们早已经被人诅咒.然后那女子离我越来越近,脸上尽是痛苦,怎么会痛苦呢,她不是这尘世的生灵怎么会有痛苦的表情,莫非她是.....我心绪波动,停止了念经.
安史之乱,天下大劫,没了生计的人纷纷落草为寇,师傅和六水在这一年也当了强盗,强盗自然干的是越货杀人勾当,在一月圆之夜两人闯入一庵杀了里面的尼姑,食其腿肉以渡流年,后改庵为庙,落发为僧,竟奉香火为生,而一小尼姑临死下咒以血还血,永不超度.
许多年过去了,那庙已经荒废,只留下残破的庙匾悬在半空,那兰若二字依稀可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