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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7.7日傍晚天夜灰暗,没有风,天热的蝉都发不出声,宛平城死一样的寂静.车轮子慢慢的转动,拉车的人拖着脚步耷拉着头算是做完了最后一次生意.当祥子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二嫂告诉他虎妞要生了.
接生的黄妈已经来了在炕边擦拭着已经全身湿透的虎妞,嘴里安慰着说只要熬过这几个时辰就好了,祥子不停的在边上镀步,发现自己现在有很多事要帮忙着做却怎么也插不进手,就是一个字急,在边上狠狠骂了句,这狗日的天气.最后还是被黄妈赶了出来,生孩子是女人的事,男人在边上不要瞎掺和了.
祥子站在院子里还是在镀步,二栓过来了,手里端着碗凉粉,一边呼噜嘴还不停的说,祥子要恭喜你添大胖儿子了.
祥子似乎没听见,走到骡子喝水的槽里一头扎了下去,然后猛灌了一通,这狗日的天气还真让人不活了.
二栓应了一句,这世道什么都难,有口饭吃都难了,你没看见热河一带赶黄包车的都跑进宛平城了.
祥子道,怪不得今天看见了拉车的许多生面孔,前庙的赵二狗还和他们争地盘打的车轱辘都散架了,他们不好好的在热河拉跑这里干什么?
二栓凑过来放下碗道,你没听说热河前几天让日本人给占了,狗日的部队都扎永定河岸了,现在没人敢往那里拉车,说不定日本人一炸弹扔过来命就没了.
祥子望着半掩的门帘,说着这天下不太平了,这娃咋就不痛快出来.
二栓劝着,说书的不是常说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这小崽子敢情也知道这世道难,所以正忧郁着.
虎妞在里面大声的叫嚷哭喊,黄妈也声嘶力竭,再忍一忍,忍一下.....
祥子是有点累,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二栓道,祥子等虎妞生完孩子后我们一起搬保定吧,这地方迟早不安全
有什么不安全的,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给有钱的是拉,给日本人也是拉.
日本人是要杀人的呀,听说的东北杀了不少老百姓.
你见到过?道上听到的多半是假的吧,我们不犯啥事杀我们干什么
那倒也是,二栓说虎妞这命还真是硬,生了半宿了还没啥动静
祥子回道,你懂啥这生孩子又不是母鸡下蛋有这么容易
这时突然外面响起了炮声,声音越来越大还越来越密了,北面的天空有火烧起来了
啪的一声,二栓的碗掉地上摔的粉碎,直娘贼的,小日本看来还是动手了,祥子我不等你了,其实我早就知道有这一天,所以东西早就收拾好,我先去保定避避.说完二栓跌跌撞撞的从屋里拿出一个包袱逃了出去
祥子还没来得及叫住二栓发现他人已不见了
祥子回过头时发现自己屋里虎妞也没什么声了,接着黄妈在里面喊,死人拉祥子,死人拉......
祥子窜进屋里,发现虎妞耷拉着脑袋已经没气了,黄妈也瘫倒在地上............
以后的每年的七月七日,祥子总是带着孩子来到虎妞的坟前祭拜,这里已经记不得日本人进城的日子了,剩下的只是那破离的家和虎妞死后再也没人去睡的那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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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6 23: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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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7 11:4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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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8-8 11:44: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