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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4 0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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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无梦是在出家后的第七日遇见花青卿的。
当天晚上,他在佛堂做晚课,众师兄弟们在他身旁诵经礼佛。他睁开眼,透过缭绕的烟雾,面对着最上端的那一座宝相尊严,心底突然涌起了一种悔不当初的失落与无奈。
二十岁的风白露是江湖青年才俊里第一得意的人。他出身于武林第一庄万梅山庄,自小习得家传绝学“落梅剑法”。十八岁出外历练,闯荡江湖不到一年间,便有了不小的名气,而且还得到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号“玉公子”。公子如玉,可想而知,风白露不仅武艺超群,其相貌风度也是拔尖的。
这样过了两年,大江南北也已走过,也结识了许多侠客英雄。父母召他回家筹办婚事,这说起来,又是一件另人羡慕的事情。谁都知道慕容家的姑娘便是人间的仙女,就连皇上的妃子怕也是比不上的。而与风白露有婚约的慕容珊更是慕容家第一等的女孩子。
这原本是人人羡慕的好姻缘,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等着喝这一杯喜酒。
只是事事往往总是出人意表的,谁也想不到那个另人嫉妒到眼红的风白露会出家。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被吓了一跳,没有人想得通,包括他未过门的妻子慕容珊,或者他的亲身父母风庄主,风夫人。
也没有人能猜测得出原因,有人断言他不是鬼上身,便是得了失心疯。可事实上,风白露既不真的疯了也不是鬼上身,他只是出家了,很平静地出家了。
他如今栖身的地方叫做“华云寺”,他也不再叫风白露,而是法号无梦。
那天晚上,就是遇见花青卿的那天晚上,他随着众师兄弟们鱼贯地走入禅房休息。路过庭院时,他看到那棵菩提树,他又想起白天就是在这棵树下见着花青卿的。
那时是正午,她站在树荫中,阳光从树叶间漏下来,照到她白玉般的脸上何等的清丽。
她见着他,微微露齿一笑,行了个礼:“大师。”
那一刻他只觉得他的心中又酸又痛,而她的笑更像是一把温柔的刀子,轻轻插入他的心中。
自那一天开始,恍恍惚惚中,不管白天还是黑夜,他总像是做着一个梦。
虽然他的法号叫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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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比较无所事事,就试着写了篇挑战一下武侠类的超短文,让大家见笑了
无聊的某人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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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的每日心情 | 奋斗 2015-7-20 07:5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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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的每日心情 | 开心 2016-3-9 13: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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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楼

楼主 |
发表于 2006-8-9 19:3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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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不知道这个要算什么,跟上面应该也接得起来吧
很多时候,花青卿都会想起在壳中的岁月。想起被困住的四肢,被圈在小小的壳中无法动弹,偶尔翻身,手臂柔软,缠住脖子,险些把自己勒死。白天,时常有飞禽走兽从身边经过。晚上,猫头鹰在头顶唱歌。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并不如当时以为的那样寂寞。
而今无聊时常坐于廊下,迎着天光,看自己的十指相互重叠,游移,曼妙地纠缠和勾搭。那个时候,怕是从未曾想过自己会有如此一双手,疲惫而又媚艳,像一朵即将凋谢却又永不凋谢的白玉兰花。
花青卿记得,这双手也曾如十道红光般,闪过即逝的焰火。那是他从无梦的胸中掏出那颗鲜活跳跃着的心脏的时候,那汹涌流淌的血,把这双素手染得如同五月里的石榴花那边热烈。那一刻,他有种酣畅淋漓的快感。
其实那个时候,无梦并不叫无梦,只是花青卿依旧叫做花青卿。他这个名字已经叫了有七百多年了,从未变过。
这些往事,要说起来就如蛛丝网那般细长繁复。先要从花青卿从壳中出来,碰到的第一个人,不,应该是第一只妖开始说起。
1、 花非花•戏蝶
花青卿是妖,长在壳中,除了自己没人知道。
妖也有好几种,有些天生天养,生下来就是妖,是天地间的灵气所化;有些吸日月之精华,练五谷之道,蜕去原形,幻化为妖。这一类,是轮回中的意外,虽修得辛苦却也难免遭天雷轰顶;最后一类则是那些修得正过的仙与佛,贪一时之乐而毁了毕生的修行,堕入妖道。
山中日月长,在壳中长到一百岁,花青卿破壳而出。
花青卿生下来就是妖,却不是天生天养。所以他是第一类妖,却又不完全是。
花青卿的母亲是妖,用她全部的妖力孕育了花青卿,在他诞生的那一刻,母亲飞灰湮灭。
一百岁的妖与一百岁的人不同。
花青卿从壳中出来时,已经一百岁了,但按人类的算法,花青卿仍是襁褓中的幼儿。只是这个幼儿看上去和坊间那些五,六岁的幼童没有区别,不过是特别好看而已。
头一回见到天光,花青卿只觉刺眼。那花与树在他看来,也并无甚好处,还不如他碎裂的壳来得可亲。
花青卿蹲在地上,开始嚼起他的碎壳。
壳很硬,受了一百年的风吹雨大,沙沙咸咸的,并不好吃。可花青卿却吃得不亦乐乎,他喜欢听用牙齿咬碎硬物时的“咔嚓”声,像是猛兽咬断猎物骨头的声音般。
但花青卿是妖,不是兽,他咬的是自己的壳,而不是其他动物的骨头。不过,很快也就是了。
因为肉要比壳好吃得多,花青卿只不过还没吃过,吃过就知道了。
花开在山中,先是闻到了妖气,后来才听到那“咔嚓”“咔嚓”嚼骨头般的声音。
花开想,今天运气不错,能捉只妖补补了。
拨开灌木,花开看到刚出世的小妖,赤裸着身体,嚼着自己的壳像嚼骨头。
花青卿也看到了花开,抬头向他似笑般露出了牙齿。尖尖细细,漂亮而又危险。
花开知道,小妖不是真的在向他笑,那是他的警告。花开毫不介意,慢慢向花青卿走去。
日光从树叶间漏了下来,映在花开的脸上,泛起莹莹润光煞是好看。
花开眉间的朱砂,在这片光中隐隐透出妩媚的杀意。
这当口,花青卿却笑了,不是警告般的呲牙,而是真的笑了。
弯弯的眼睛映着林间梳离的光,粼粼的,有如三月里的湖光。7
花开见他笑得有趣,也忍不住笑着问:“你这小妖,笑什么?”
花青卿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刚出世的他还未来得及学会说话。
他如同一只幼兽般,笑着向花开爬了过去。
花开见他脸上的笑既甜美又迷离,仿佛似看到一道佛光在他的面相中仓促流转,再看时又像是什么也没有。
花青卿抱住花开的腿,把脸蹭着那白绸的裤子,熨贴着脸,带着津津地凉意。只在喉咙间转过一声声的咕哝。
细听下才发现,小妖原来叫着一声声:“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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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

楼主 |
发表于 2006-8-17 17:5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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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花开说:“我可不是你的妈妈。”
说完并不去触碰花青卿,也不把他推开,只冷冷地看着他,神情高傲,如一座冰封的玉山。
“妈妈。”花青卿一声接一声。
此时,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如巴掌般大的玉色蝴蝶。那只蝴蝶振奋着翅膀,努力绕着他们飞舞。花开那双黑得望不到尽头的眼睛中,突然就映入了蝴蝶的身姿。花开的眼中渐渐升起了抹亮光,不知是蝴蝶的倒影,还是他心中的光芒。
“怎么,难道竟是你这么只小妖吗?”
花开喃喃自问,脸上带着股不可相信却又不得不信的疑惑。
花青卿依旧笑得灿烂,简单,无忧无虑。
“小妖,愿意跟我走吗?”
花开蹲下了一直站得笔直的身子,平视着花青卿问。
花青卿向他张开手,快乐地叫:“妈妈。”
“我都说了不是你妈妈了,要做也该做你爸爸啊。”
花开像是受到不小的打击般,一边解着外套一边发着牢骚。他把外套裹着花青卿,抱着他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叹气:“居然会是这么只小妖。”那语气中,竟带着满满的不平。
而花青卿窝在花开的怀中,手中抓着花开垂落到胸前的长发,“咕咕”笑着,笑声如同猫头鹰的歌声。
花开抱着花青卿离开了那座孕育了花青卿生命的树林,身后若即若离地跟着那只玉色蝴蝶。
人会长大,妖也会长大。人长大,渐渐被磨灭了灵气,变得迟钝,没有小时候那般的可爱良善。那么妖呢?
花开现在很后悔,后悔为什么会碰上花青卿。
妖没有人长得那么快,几年下来,学得不少,懂得不少,就是身体没长大多少。看上去仍是五,六岁的稚童一般。
花开背着花青卿头痛地想,为什么他养大的妖,性情却没有一点像他的地方呢。
“花开,花开。”花青卿搂着花开的脖子,贴着他耳朵大声地叫唤。
花开忙把头挪开,恨恨地问:“做什么?你又怎么了?饿了?渴了?”
“不是,不是。”花青卿用力地摇头,摇得连着花开的身子一起跟着他摇晃。
“不要乱动,不然我就不背你了。”
花青卿听了,乖乖伏在花开的背上,一副非常听话的模样。伏在花开的耳朵边,细声细气地问:“花开,花开,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花开磨着牙,恶狠狠地说:“楼兰。”
说完,仍不解气,回头冲着花青卿咧着尖牙,警告道:“这是你这一路上第七十九次问这个问题了,要是再敢问的话,小心你的脖子。”
花青卿摸着自己的脖子,倒吸了口气,又忍不住委屈地说:“可是,我不问你的话,你都不会和我说话。”
“你可以睡觉。”
“白天睡觉的话,那晚上做什么?”
花开淡淡地说:“继续睡觉。”
“我不要。”花青卿忙反对,“要不,我现在睡觉,花开晚上陪我玩,好不好。”
花开忍不住脚下趔趄了一下,忙晃晃背上的花青卿,叫:“不许睡觉,听到没有,现在不许睡觉。”
“听到了,听到了。”花青卿被他晃得头晕,小声嘀咕着,“一会叫睡,一会又不让睡,真难伺候。”
“花青卿。”花开突然阴沉沉地叫了他一声。
“什么?”
“我当初不该给你取名叫花青卿的。”花开一字一字说道,“应该叫厌厌,花厌厌。”
“艳艳?哪个艳?燕子的燕,还是艳丽的艳。”花青卿兴奋地问。
“都不是,是人憎鬼厌的厌。”
花青卿被花开噎得说不出话来,闷闷地生着气。花开的心情倒变得不错起来,连脚步也变得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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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的每日心情 | 慵懒 2022-2-8 16: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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