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旅行

嘟嘟乐乐

她四处漂泊，随身携带简单的行李，在各个火车站出现，消失。
蜷缩在角落。她拨通零的电话。她在他的城市。
“零，我是娜。我觉得自己依然离你很远。抑或从未靠近过。”
“你在哪？”
“我不知道。这里很冷。”
“娜，你别害怕。我来找你。”
“不，我不害怕。别来找我，我明天就离开。”
她挂掉电话，四处游走，以此打发长得令人无助的时间。
天光大亮，电话响起。
“娜，你要走吗？”
“是。我仍然在寻找可以待下来的地方，然而没有。”
“铁路是没有尽头的。娜，不要再伤害自己。留在我身边。”
她突然静默，然后说：“逃避是因为懦弱，没有勇气吗？”
“难道不是吗？”
“不是的。逃避是因为寂寞。有人在身边，却无法分享任何东西。”
“你还是选择离开？”
“零。那天我在火车上看到一个穿着白色棉布旧裙子，眼神清冷的女孩。我看到她手臂上那些残碎，晦暗的伤疤时，我突然醒觉。因为她就是我故事中的那个女子。
“娜，请你不要再悲伤了。”
“零，零。”她有些仓促地叫他的名字。
“什么？”
“我怀了阿羲的孩子，我要活下去。我要去西藏，然后在那里生下他。我要他成为像阿羲一样眼神清亮的男子。干净得不留一丝晦色。”
“娜，再见。我知道你会有你的生活。这个肮脏的世界不符合你的梦想。”
“你会忘了我吗？”
“我会。”
“你会恨我吗？”
“……会。”
“谢谢。”
她转身踏上火车，然后离开。


这篇文章是在果子打胎之后写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果子说那是一个男孩，于是我便想起阿羲。我想起我们的孩子。
如果有的话，一定也是一个男孩。可是他不存在。抑或从来没有存在过？我忘记了。是时空错乱了吧。
果子那天躺在医院，告诉我这是她第三次打胎。我的心便狠狠地疼起来。
她说，不知道是时空的错乱，还是人物的错乱，她总是要舍去自己用心去爱的人，物。
不，果子。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不负责任。他不爱你。对不起。
她突然抱着我然后开始哭，安，你知不知道我是多么想要这个孩子。我真的想要。他是我的血，我的肉。他是唯一一人和我拥有相同的血液。因为他，我第一次感觉被需要。我是多么想要这个孩子……
果子。我们的灵魂，是这样孤独。这样各自苍翠和繁盛。每个人都会消失，不管是得到最后送别的，还是突然消失在未曾天亮的村庄的。阿羲死后，我也这样问过自己。然而我终于知道，这些都是命。
安，你不能信这些。你信这些就代表你已经苍老。
我微笑，然后抚摸她的头。紧接着我的眼泪也无法制止地流下来。

果子。你说，牡丹江到底弯了几个弯？

那天晚上她一直在哭。然而她的他却没有来。哪怕一分钟都没有。林，你真的，真的不是人。
然而我终于发现，自己的确苍老。就像果子在两年前开心地对我说，安，安。你看看你的眼睛。
怎么？
你看，那是多么漂亮的一双眼睛。
我看着镜子。不明白。漂亮？那只是一双普通的眼睛。
不，你仔细看，它们是幽蓝色的。怎么会这样呢？
我不知道。好奇怪。
安，很漂亮啊。像一潭深深的池水，里面有蜷曲的水草和潮湿的苔藓。像一潭死水一样没有波澜，但是里面，奇迹般地，居然有鱼群游动。你懂不懂我在说什么。
我转过身悄悄擦掉眼泪。然后说：不懂不懂。太深奥了。别跟我这个中文只有小学水平的人说这样的话。
安，你寂寞吧。
啊？
你总是一个人在学校走。光脚跑步。然后躺在草坪上闭起眼睛抽烟，是七星吧？味道很淡。然后你眼泪水就会跌落出来，滴落进草坪里。有时候你蹲在空阔的平台上像一只鸟。夜晚没人，我来找你一起回家。我在远处就可以听到你像鸟一般的尖叫。空旷，像足以掌握苍穹一样的叫声。那是人性最原始纯朴的声音。
什么跟什么啊，别乱说了。
我爱你。然后她抱住我。安，总是你在保护我。以后，我也要保护你。
嗯。好的。果子。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和我现在一样大。
就连阿羲死的时候，也只有她陪在我身边。
而现在在写作的时候，香烟代替一切。医用大麻已经没有用了。我加量，也没有用了。于是我就不需要了。当一个人，或者物，达到让我不能不要的地步，我便会很简单的离开。因为那样的需要让我感到恐惧。所以我要先离开。否则他会先离开。

每年，去给阿羲扫墓，她从来都不和我去。就像她每次去打胎也不肯让我陪一样。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最隐秘的时刻必须要自己面对。
否则天光大亮，便会魂飞魄散。

果子。阿羲。你们都是我最爱的人。
最爱的人，是不是永远不能一直在一起的？
果子。真的，很爱你啊。
今天有弥撒，唱圣歌。它说。
Do not be afraid
For I have redeemed you
I have called you by your name
You are mine

When you walk through the river I’ll be with you
You will never sink beneath the waves

When the fire is burning all around you
You will never be consumed by the flames

When the fear of loneliness is looming
Then remember I am at your side

You are mine oh my child I am you* **ther
And I love you with a perfect love…
……
…………
果子。I love you with a perfect love.
我希望如此。
以后，会幸福的。不要害怕。有我在。

美纱

水..我是木..

一天一个男人在电话里说..

嘟嘟乐乐

水不是该说火嘛